哎呦我操————剑走偏锋
剑走偏锋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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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丁遥有点儿站不稳,身体倾斜了一下,宋可猛的拉住了他。雨伞掉在了楼梯上。
丁遥的手,很冷。
"你丫这个缺心眼儿的,脚都没好还跑出来。"宋可拽住丁遥的手很用力。丁遥几乎被他按到了怀里。
"操。我这叫仁慈。"丁遥贴着宋可的胸口说。
"鸡巴个仁慈。"宋可说着,俯身捡起了雨伞,塞到丁遥手里。
"嗯?"丁遥还没反应过来,宋可已经把他背了起来。
"出了楼道把雨伞撑开。"宋可一步一步的背着丁遥下楼。
"SB你丫把我放下来,真难看!"丁遥跟宋可耳边叫唤着。
"还难看?我又不是第一次背你。操!嫌难看别崴脚啊。"
"你大爷的,是谁害得啊!"
"撑伞!"
瓢泼的大雨中,宋可背着丁遥一步一步的走着,丁遥手里的伞摇摇晃晃,雨点儿慢慢覆盖了二人的身影。
"把我放下来吧,大爷!"丁遥进门就大喊。
宋可看到屋里多出来的电视和游戏机愣住了。
"你丫傻了还是聋了?"
"你回来就在宿舍了?"宋可把丁遥放到了床上。
"......嗯,在邱杰那里呆了两天,然后就回来了。"
"他呢?"
"去他父母那儿了,好像出了点儿事情。"丁遥说着点上了一颗烟。
"你脚好点儿了没有?"宋可拽下了湿淋淋的衣服。
"操,你以为我是泥捏的啊。"丁遥给了他一句。
"我怎么听你这话,再看看窗外的雨,想起来一句俗话?"宋可盯着横躺在床上的丁遥说。
"哪句?"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去你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丁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儿。
"呃,你也玩儿这个游戏啊,怎么跟小光一样?"宋可注意到了电视的屏幕。
"操,你玩儿过?那你跟我说说这儿怎么过去,我他妈的较劲两天了。"丁遥来了精神,翻身趴在了床上,拿起了手柄。
"哪儿?"宋可也坐到了床上。
"就是这儿。你看你看,我任务都完成了,可就是不行!"
"你蠢蛋!你丫这叫什么完成任务了,那么大的字儿你看不见啊?消灭全部敌人,鸣响警报器,1分30秒内,向西北方向逃亡。"
"我鸣响了啊。也逃了啊。"
"敌人都灭了吗?"
"灭了......可他们总复活。"
"那叫什么鸡巴灭了!"
"操,有本事你来,我就不信你能过去!"
"吹NB我过不去,过去了怎么着吧。"
"我就不信了。"丁遥死较真儿。
"大爷我今儿就让你心服口服!"宋可也急了。
"跟你丫挂一赌!"丁遥把手柄扔给了宋可。
"行,你说赌什么?"
"三拳两脚!"
"别,你都这样了,我再打你我还是不是人了。"宋可笑了。
"你就扯吧,还你打我,看我不给你打残了。"
"行,输了,我这儿可不兴耍赖的。"宋可一脸正色。
"今儿跟你丫赌定了。"
仅仅十分钟,屋子里安静了。
丁遥张着嘴巴,死也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嗖主意你怎么想出来的?"
"什么鸡巴,怎么就嗖主意了?"
"你你你......你这,绝对是嗖主意!"丁遥抢过了手柄,存盘。
"过没过吧。我说孙子你丫有本事别存啊。"宋可扑上去抢。
"操,你让我存了!"丁遥迅速的按下了存盘。"你丫这办法忒绝了,你怎么能想出来的?靠,切断推车原来是干这个使的......保龄球的原理啊。"
"所以说你脑子不好使,我看你还是玩点儿简单的吧。"宋可点上了烟。
"你混蛋!操你妈的!"丁遥握紧了拳头。
"放下放下,你还差我三拳两脚呢。"宋可笑了。
"我就操了!你打,你不打你都是孙子!"丁遥说着,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操。本来我还真想算了,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宋可压到了丁遥身上,"说吧。哪儿不让打,你要说不想破相,我能同意。"
"去你妈的。愿赌服输。你想打那儿随便!"丁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操不跟你闹了,我洗澡去了。"宋可跳了下来,进了浴室。
刚脱了衣服把水打开,丁遥破门而入。
"你丫疯了?"宋可被丁遥吓了一跳。
"是疯了。"水溅到了丁遥的脸上。
雾气中,宋可不知道丁遥是哭了,还是水恰好淋在了他的脸上。
怎么,那么像眼泪?
"不至于吧?不就一个游戏吗?我都说了我不打你了。"宋可都觉得自己的话牵强。
"至于!我多认真啊,可偏偏不得手!"丁遥说着蹲下了。一语双关。
"操,你丫衣服都湿了。大爷!"宋可拽过了毛巾,围上,也蹲了下来,"你丫那是方法不对。"他还想就着游戏说。
"那你说,到底要怎样方法才是对的?我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湿湿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宋可。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不知道是水,还是泪......
宋可一下子呆住了。
怎么办?
有人说: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会是一生的幸福。
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那是一场遗憾。
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是一声叹息。
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那是一场荒唐。
丁遥和宋可,属于哪一种呢?
这样的局面,是不是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才能顺利度过?才是所谓的最佳选择?
(二十三)散落
很多时候,外力总能有着出乎意料的效果。
某个电话,不早不晚,来的,恰恰好。
"电话。"宋可像找到救星一样,拿过架子上干燥的毛巾,凌乱的擦着身体。
"电话......"丁遥重复了一句。
"你洗澡吧,搞的跟落汤鸡似的。"
浴室的门被带上,宋可抓起了响个不停的电话。
"丁丁?"邱杰的声音猛的传来。
"啊?嗯,他在洗澡。"宋可被邱杰急切的声音吓到了。
"宋可?"
"是。"
"丁丁在宿舍?"
"不是跟你说了他在洗澡吗?还能在大街上洗啊?"
"不是,我是急糊涂了......他手机关机,家里也没人,我还给丁隽打了电话......"
"他在。"宋可说着,拿起了丁遥的手机,确实关机了。
"我现在上去方便吗?"
"......方便。你上来吧,我正好要出去。"宋可说着挂了电话。
随意的从衣柜里拎出两件衣服,宋可叼着烟,从楼梯下楼了。
他不想乘电梯,或者可以说,他不想和邱杰打照面。
雨停了,空气中散发出泥土特有的味道。学校里的路灯都已经熄灭了。四周一片安静,一片灰暗。
去哪儿呢?宋可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
我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丁遥看见邱杰会说些什么?干些什么?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依次的跳出来。让宋可无所适从。
天空在上,大地在下。
怎么诺大的天地中,我像个孤零零的孩子?
街边的音像店还没有打烊,高保真的音响里传出了淡淡的声音......
"刚想到一个完美藉口
细雨纷纷令心情坏透
两个人并肩走
沉默不开口
潇洒得不想牵手
我们向往我们的自由
竟为对方泪流
不是我一开口
就长相斯守
保证走到白头
不要为我逗留也不要为我等候
请你大步往前走
不要回头不要泪流
请相信爱情
非要到最灿烂时放手
感觉才能永久
我不需要承诺
我不想换来失落
得而复失更难受
吻吻我吧说再见吧挥挥手
孤独时请你想想我
好朋友......"
宋可忽然蹲了下来,靠着音像店潮湿的墙壁,闭上了眼睛。
眼睛好热,热的发烫,原来,眼泪是滚烫的......
丁遥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坐在床上的邱杰,怔住了。
"脚好点儿没有?"邱杰望着丁遥。
"......小可儿呢?"
"他说有事儿出去了。"
"是吗?......明白了。"丁遥拉出椅子坐了下来。
"什么明白了?"邱杰被丁遥搞糊涂了。
"忽然就明白了。"丁遥低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似乎像是在喃喃自语。
"丁丁,对不起,忽然就丢下你......"邱杰话里有话。不仅仅是表明他不该在丁遥脚伤了的时候丢下他,似乎,也在映射着自己四年前一意孤行的离开。
"没事儿,习惯了。"丁遥意有所指,却忽然话锋一转,"叔叔和阿姨没事儿吧?"
"他们好着呢,玩儿的不亦乐乎。"对于从事野生动物研究工作的父母,邱杰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老两口乐得消遥自在。
"那怎么突然找你?"丁遥转身拿起了桌上的烟,"来一颗吗?"
"好啊。"z
烟草的味道弥散开来,在两人身间隔开了一道屏障。
"又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我妈受了重伤,结果我一过去,哪儿是那么回事儿啊,这俩无聊人,跟新西兰又举行了一次婚礼,说是当初那场匆忙,现在得补上......"
"真好,"丁遥倾听着,忽然开口了,"我好像还记得,小时候,李智和丁隽有时候会带我一起去你们家玩儿,你们家整个一个动物园,各种标本,书籍,照片,铺天盖地的。赶上你妈在家,她总会带我去街心公园......"
"这你都记得啊?"邱杰笑了。
"记得啊,怎么会忘了。你妈那么温柔,总让我有一种她就是我妈妈的错觉......我对我妈的印象,好像太模糊了,模糊的让我很多时候会混淆。我总觉得,好像你妈就是我妈。想想看,我的亲人,就丁隽一个。"
"丁丁......"邱杰的声音很淡,"我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做错了。"
丁遥抬起头,似乎回忆突然被打断,让他回不过神儿来。
"我欠你的太多了......"邱杰继续说着,他要说出来,他要把他想说的、该说的,都说出来,"在你还那么小的时候,我侵占你,给你很多,却又忽然离开,我知道你一定恨我,恨我毁了你的生活,你的希望,你所有关于未来的一切设想......"
"没有。"丁遥坚决的打断了他。"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那你告诉我啊,你跟我说,你在想什么,你在乎什么,你想要什么,你的快乐、你的痛苦,你都告诉我,好吗?"
邱杰深邃的眼睛似乎想要把丁遥吸进去。
"你想知道吗?"丁遥笑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你的。"
"丁丁......"
"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你。"丁遥重复着,笑着,把烟死死的碾灭在了烟缸里。
香烟还没有燃尽,可,人为的,被结束了。
"丁丁,我们是不是真的完蛋了?"邱杰说出了这句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开始过吗?"丁遥戏谑的笑了。
"你真的要如此决绝的否定?"
"否定?是我在否定吗?不是吧,邱杰。只是你不想承认事实罢了。我们之间有什么?你说,有什么?"丁遥看着邱杰,眉宇之间透着一丝冷漠。
"丁丁,我说了,我确实给你的都不完整,可我现在想挽回,我想给你那些我曾经忽略的,曾经破坏的,曾经......"
"你省省吧,别再自以为是了。邱杰,我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你。我丁遥想要的东西,在那个特定时刻,我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过后,我再也不想要了。你明白吗?"丁遥站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他失控,"你滚蛋,滚的远远的!我他妈的再也不想见到你!"
邱杰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站起来,转身,带上了房门。
没力气了,丁遥一下子无力了。
他掀翻了桌子,摔打一切可以拿起来的东西。
叮了哐啷,一塌糊涂,一片狼藉。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整个房间已经面目全非。
丁遥坐了下来,坐在地板上,他不想哭,眼泪却涌了出来。
为了谁呢?
邱杰,还是宋可?
怎么一个比一个无情?
这他妈的世界!都去见鬼吧!大爷我不玩儿了!
丁隽,你厉害,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
方方面面,都不是。永远,也不会是。
(二十四)生死劫
宋可和丁遥仍旧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画画、一起睡觉。并且多了一项:一起打游戏。
生活并没有被两个男孩朦胧之间的暧昧所打乱,一切照旧。
只是,丁遥晚上不再离开了,一次也没有离开,从宋可发现屋里犹如被台风席卷之后,从邱杰那次深夜来访之后。
宋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傻子也能想到,他们一定吵翻了。
宋可不问,丁遥也不说。
好像,他们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11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可宋可的事情排的满满的。打工、上课,还要参加全国范围内的绘画选拔。整个美术系推荐了五人,一年级的占了两个名额,宋可和丁遥。但丁遥依旧心不在焉,吊了郎当,完全不把这事儿当回事。
宋可的作品基本上已经要完成了,可丁遥还是一笔没动。
宋可一开始还催他,催到后来,宋可也懒得再管了,整个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夕阳落在黄昏的街道上,已经不再温暖。宋可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巷子,只有一只流浪狗一闪而过。
结束了周六整整一天的打工,宋可觉得有点儿累了,正想着是不是要回小桃那儿看看小光,转角处突然跳出了几条大汉。
虽然比不上丁隽的保镖阿虎那样的身段,但和比较纤细的宋可比较起来,确实很有魄力。
宋可向左边让了一下,谁知对方又挪到了身前。
意图很明显,冲着宋可而来。
宋可皱了一下眉头,不远处又走过来几个抄着家伙的。
"干嘛?"宋可开口,语气淡定。
"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红毛流里流气。
"凭什么?"
"眼瞎啊?看不见手里的家伙?"
宋可扫了一眼面前的人,足足十个。正思考着要不要硬拼,对方动手了。
铁棍、木棒、砍刀......接踵而来。
宋可躲闪,出拳,对于打架王来说,这架式并不能让他慌张。
但,武斗是要讲究对手的,如果对手都是一些下三滥招数......那么,结果肯定是惨烈的。宋可撂倒了四个,直到木棒敲打到他的后脑上。
迷糊之间,宋可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绝对不会是丁隽。
可,就是这样,才可怕......
眼睛被蒙上,侧身被顶着一把刀,摇摇晃晃,宋可不知道自己会被车子带到哪里。
"大哥,人给您带来了,够烈的,撂倒了四个兄弟。"红毛必恭必敬的向上头邀功。
宋可被按到地上,眼前漆黑一片。双手被绳子捆住了。
该死的流氓,干嘛总要蒙上我的眼睛?宋可愤恨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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