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看了一部很操心的漫画。
有多操心呢,一开始男主喂我屎就算了,后来女主也开始喂屎。问题是,这屎嚼着还挺香的〒_〒
就算后来扒着少女漫画看了很久,还是没法缓过神来。
所以今天就……这样吧_(:з」∠)_
本文大概还有几章就完结主线了。后面都是乱七八糟的番外。我们用温和点的方式打boss好吗?
☆、章二
山林。
从颠簸的山上往下,入目的并非在意大利的丛林中见到的那般森林,而是一片片广阔的田地。
整整齐齐的稻子早已过了播种的季节,生长得旺盛。三两个巨大的由稻草堆成的球儿坐落其中,驱赶着捣乱的鸟类。也算是洛阳视力好才能看得清楚,从这个高度上往下望去,一般人的眼中都该是一片模糊吧。
越往上爬,空气便越发地冰凉起来。就算如今处于炎热的季节,穿梭其中,也能感到一股凉意。
那是属于过去的阴凉的气息。
回忆总是带着一股可怖的氛围,因为它们往往由许多片段拼接而成,随着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一草一树一株一木浮现在脑海当中。
洛阳拨开面前的灌木丛,被偶尔从树后传来的野兽的声响吓到。她警惕地望了周围一阵子,旋即走出丛林,见到了曾经生活的房子。
破败的气息满溢而出。
木制的房子早已被虫子蛀咬出一块块狰狞的疤痕。有些疤痕甚至腐烂了其主干,导致了局部的崩塌。就连门前的那道两三级的梯段似乎也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了,洛阳绕着它逛了一圈,只能从后院进入。
后院的那棵不知是什么树也枯萎了,水井也干涸了。马棚里堆着一堆稻子,也不知是用来作什么的。
绕着院子围成的一幢房屋内各个分隔的房间,她也早已忘了它们的功能。
洛阳真的忘了很多东西。
她一向属于记性不太好的类型,为了记住一件事,就不能接受新的东西。就像到意大利后,她开始忘记从这个房子离开后的、在外面的生活。
离开这里后,这里的东西早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在后院朝水井内部望了一会儿。马上又在周围闲来无事的逛逛,再来回走了十多遍后,终于找到了一处还能容人进入的门。
或者说,是一处门扉已经腐烂的门洞。
走进去,见到的是厨房。
从厨房的门洞出去,是一处内部走廊。
嘎叽嘎叽的声音随着她脚下的动作,在这寂静无人的山头异常刺耳。不时有灰烬、有蛛丝从上方落下,就怕她走得用力后,整座房子都会倒塌。
因而洛阳才小心翼翼的前进着。
内部的走廊左右面对着两三个房间,在拐角处,见到了她曾经数次被罚时待着的祠堂。
祠堂内点燃了一炷香。
有人坐在那儿。他的面前放了一碗酒。
“……”
些许是听见了洛阳走路的动静,对方随意的回头瞟了一眼,却在看清了她的面容后,瞳孔猛地一缩。
“……你怎么……”
“他们说,是一个叫瑞切儿的小姐救了我。”洛阳没有进入,而是站在了门前。她的意大利发音颇为古怪,可这仍然能让对方听得懂,“还有一个小婴儿从你这里拿走的东西。”
“……”
“你究竟想干什么?——他如今的水平我知道,受到婴儿体型的太大限制,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我也是这样想的,然后才轻敌了。”
他身上的服装与祠堂的环境格格不入,尽管如此,他还是将两者达到了一种微妙的融合。他举起面前的酒盏,轻抿了一口。
“今天几号了?”
莫名其妙的问题令洛阳一愣,她下意识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果然啊……”他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洛阳除了刚开始瞥见过他的侧面后,便没有再正面见过他。眼前的所有都是他的背影,那宽厚的后背无法让任何人依靠。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耐不住性子:
“我问你究竟——”
“洛阳,你过来看。”他打断了洛阳的话,指着自己面前的几个牌子,“这是师傅的牌子,你的碑位我已经帮你做好了。你很讨厌师傅对吧?所以我帮你放在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长安的也是,……还有我的。”
“……”
“Richer……没想到是她……”
“……”
“长安也一样,本来我打算休息一会儿便去的,可是不知不觉过了这么多天。
“我一定会杀了你们,这是我在师傅死前做下的承诺。”他又抿了一口面前的白酒,“如果连承诺都抛开的话,活着就没有意义了。”
“……”
对了,她想起来了。
大师兄是最敬重师傅的一个,也是最重视承诺的一个。
就像他当年答应带自己下山,答应在师傅面前帮忙隐瞒她的去处——
“洛阳,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经脉受损,气力堵塞——这都是那个小婴儿的所作所为,对你而言,是个很好的机会吧。”
“承诺真的很累啊。”
“……”
洛阳垂下视线,正好能望见面前的大师兄转过来的面庞。
—
风来找长安,已是隔天的事了。
他昨天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所以呢?”
这儿的病房看上去比意大利那儿更像个病房。
“你就这样放洛阳一个人——你也不追上去?!”
长安抬手就想将别人的慰问品朝刚刚关上了门的风丢过来,旁边的壮汉眼疾手快地收起来了。
他不满地暗骂一声:“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充其量对我而言,你不过是洛阳的附属品,你应该去跟着她——你知道那个家伙究竟有多卑鄙吗?!”
他的话与他一直以来的态度相差无几,风早就习惯了他的嫌恶,脚步平稳地避开他手中正对着的方向,朝室内的座椅走去。
风一言不发。
他也很想跟上去——可是仔细想想,他当时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洛阳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了他也没有这个权利阻止她呢?
病床上的长安大口地喘着气。原本好看一点的面色在这个消息下又变得苍白了起来,他用那副宛若世界末日般的表情望着远处,一咬牙:
“小张,拿个炮弹把那个方向轰了。”
“呃,老大……”他身旁的壮汉很是为难。
“不然你们现在就放我出院,——”
长安说到一半,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状态之差,只怕还没赶到那他一点都不想回到的场所,就会倒下。
他胸口起伏着,情绪很不稳定。
干净亮丽的病房内,仅有他一个病人,除此之外的人只有不知为何立在室内的他的手下,以及刚刚进入的风。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是长安在说话,他的手下偶尔劝阻他两声——可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小婴儿,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默默无言。
“……现在追上去应该来不及了吧,”长安试图令自己的喘气平稳下来,他继续命令道,这个命令听上去比较靠谱了,“小张,去找几个人。地图给我,你们现在就去——”
“不用了,她应该已经回来了。”
“……”
“——说不定你们那位大师兄,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决绝。”
长安闻言冷笑一声:“得了吧,他糊弄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洛阳几次三番强调他如何如何强大,可是我当时交手时却没感觉出来。”风从椅子上跳到了窗台旁,他透过医院的窗户望着下方一大片城市,再望着远处的山林,“确实,他一开始的气势让我感到异常恐怖,可他却像压抑着几分实力似的,不与我全力对手。”
“那确实很奇怪,无论是他还是我,都绞尽脑汁的想把你扔进太平洋里。”
长安这回答比起认同更像是嘲讽。
风没有回答,反而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倒带着当时的画面,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中,能够看出很多东西。有些他怀疑的点,也能从其中得到答案。
风已经得出结论了——
“……她来了。”在窗台上的他垂头望着医院门口走近的人影,喃喃道。
“洛阳?”这一声刺激的反而是病床上的长安,他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是她吗?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或者看上去很憔悴?”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风望着楼下的她,回答道。确实,除了发顶那一片不知从哪沾上的树叶外,她的表情还是和刚下飞机时一样沉默。沉思不适合用在她身上,更多的应该是像失神吧。
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
风想到几种可能性,要在其中找出洛阳可能的举动,有些困难。
听见风的话后,长安蓦地放心了许多,他躺在床上松了口气,嘴角带着不由自主的微笑。
从她刚刚正在朝医院走来的画面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马上就到了吧。长安这样想着,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她的身影。
甚至连气味都没有。
“……小张,你去看看。”
他现在仍然行动不便,从楼上走到楼下,可能需要许久。
身旁的壮汉应声去了,随行的还有迫不及待的风。
时间按照原来的频率在前进,可长安觉得意外地久远,那是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过的洛阳了,也不知道她稍微成熟了一点没有。
……算了,还是不要变成熟吧。女大当嫁,永远当个小孩也不错。
长安的头有些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洛阳。
“……老大……”
小张回来了,“洛阳小姐说,……她说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还是改天再来吧。”
“……”
长安面无表情地命令:
“小张,带几个人去把医院前台给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三
小张还是很明事理的,他并没有如同长安所言,带人去砸了前台。
“刚刚不是说他不方便见人吗?”被护士哭着找回来的洛阳奇怪地问道,“如果他身体真的那么糟糕,我改天再来也没关系。你们好好照顾他就好了。”
“不——”
小护士扒着洛阳的衣角。她一开始差点被摔出去,好在随后赶到的风制止了洛阳。毫不知情的护士想到方才出现在前台的几名一看就不好惹的狰狞男子,浑身一抖:
“务、务必请您去一趟。”
“……”洛阳望向了已经一脚准备离开的风。
后者想了想:“那就去吧,他也挺担心你的,露个面也好。”
这语气听着仿佛从中作怪的并不是他。
洛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着护士一同上了楼。
医院的楼梯不高,踩着令人异常的舒服,洛阳看着面前的小护士颤抖的双肩,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看风,后者轻轻一笑,示意她不要介意。
虽然洛阳想不明白,不过她凭直觉能感觉出来,风隐瞒了些什么。
只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洛阳看得很开。
小护士走到某一层后的路口时突然停滞不前了,她指着远处那几名守在门口的壮汉:“……就是那间,有很多可怕的人守在门口的那间,我就不过去了。”
说着便神色仓皇地走下了楼梯。
远处的几人洛阳似曾相识,特别是那名长安的心腹。她还记得自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小张,至于原来叫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洛阳小姐!”小张看见她,很是兴奋,狰狞的面庞上此时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老大在等着你呢。”
“我先说我啥慰问品都没带啊。”这莫名的热情让洛阳抬起了警惕。
“没事没事,老大看那些慰问品都烦了,已经扔了好几个下楼——连医生都砸傻了好几个。”
站在一旁的风想到他刚刚随手抓起个香蕉就想朝自己扔来的事情。……这是任性的小公主?
他陷入沉思。
既然有认识的人在其中,洛阳自不必警惕。她推开门,蓦地迎面飞来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目标却不是她——看那高度应该是她身边的风。
“把那小婴儿扔出去。”苹果的降临伴随着一句冷冷的声音,“整天跟着牛皮膏药似的缠着,你不烦我还烦。”
风没有像方才那样躲开,而是一抬手接下了飞来的苹果。闻言,他笑了笑:“这苹果挺红的,我去给你洗洗。”
“别回来了。”长安啧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的话究竟有没有被风听入耳中,后者从洛阳身边离开,走出了门。紧接着门被小张给关上了。
室内没有其他人,洛阳盯着病床上的对方,望着周围一圈连绵起伏的慰问品,走向了他:“没想到你的人气这么旺啊。”
“呵,一群事后诸葛亮。”长安不屑。他朝洛阳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坐到自己旁边,“你现在身体好了些吧?”
“……”
洛阳看着旁边的一箱子果冻,觉得它长得有点像自家的那箱。
“听说你也被那家伙找上了,能活着还真不容易呀,”长安总算靠在了病床上,他朝窗外的天空望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果然是男女差别对待。不过,既然被他找上门了,你应该知道了很多吧,……还有什么其他的想要了解吗?”
“……例如?”
“例如那些我没有告诉风的,”长安轻嗤一声,“怎么可能全告诉他。——无论如何,他们都跟我们不同。但是洛阳你要记着,就算再怎么不同,也要以自己为荣。”
他伸手摸了摸洛阳的发顶。那骨节分明的手仿佛比从前瘦了许多,却仍旧宽厚巨大,能让后者从中感受到一股温暖。
“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你现在也成年了,有些事情——”
“不必了,”洛阳眯起眼睛,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她讨厌思考,也讨厌知道更多的东西。因为那样很麻烦。
长安闻言一怔,旋即低低地笑了起来,手上稍微用了点力,令原本还在享受的洛阳不满地挥开了她的手。
“那这些天你就安静地躲起来,那个家伙的事,我会处理完的。”长安将手缩回棉被里,越过她望着病房的门口。
那虚掩着的门一看就知道有人躲在其后。
他想了想,继12 续说道:“然后我们再讨论一下该怎么处理那个小婴儿。”
“……”洛阳眨了眨眼。
“我认识几个人口贩子,他那种智商的,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格。”
“……”洛阳仔细想了想她账户上的数字。好久没接工作了,好像是有点儿吃紧。
“现在也有不少店家私下里接受童工,如果你不是特别缺钱的话,可以让他去体验一下人·生·百·味。”
“……”洛阳总觉得他最后几个字咬得比较重。
“哦,或者,你可以让他来我的公司打工,我一定会帮你好好□□一下他的。啊不过没工资。”
“……”没工资的事她才不干呢。
洛阳觉得这几个点子都挺不错。
不过这并不是她最初的愿望。
“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她轻飘飘地避开了长安挑起的话题,那有些担忧的语气,令对方一下子便心软了下来,“我这几天都会来看你的,一定要好好养病啊。”
“……”
洛阳在长安心里一向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如今这副模样——那微微垂下的害怕又担心的视线,尽管他没有对上,却仍旧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这么可爱的家伙,想到以后有交到那个该死的小婴儿手上的可能,他就气得直咬牙。
“快好了,等我完全恢复后,我们搬家吧。”
“……??搬去哪儿?”
“那混小子找不到的地方。”
“……”
洛阳总觉得长安在想些很危险的事情。
她仔细想想对方的话,觉得搬家这么麻烦的事,肯定轮不到她。从她之前在那破房子里住了八年就可以看得出来——洛阳不是一个喜欢挪窝的人。
或者说根本没有窝可以挪。
洛阳之后又与长安瞎叨嗑了一会儿,那虚掩着的门终于被推开了。风的手上拿着一个红彤彤的堪比他的脸蛋的红苹果,交给了洛阳后,若无其事地扫了长安一眼。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他的余光看见了桌上那一箱子果冻,微微一笑,“正好我们家还有一箱子之前洛阳买的果冻还没吃完,明天就带给你做慰问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