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皓。"
崩溃......疯了，他干吗这么叫我？
"放松点儿行么？你太紧张了。"
能放松才叫活见鬼！张建你丫要干吗？
"我知道你跟另一个男孩儿同居，你这么半夜出来，他没意见？"
他的手已经绕过我的腰来抚摸我的小腹，他的声音也就靠在我耳边。
"张建......你别......"我声音抖得不像话，这事儿也太出人意表了。
"我喜欢你。"
他这句话出来，我脑子直接就炸开锅了，噌一下儿站起来，"张建......我......我......我该回家了。"
这么逃跑确实不高明，可我现在高明不起来，震撼！原来张建居然是个双的？！
到门口我去拉门把手，张建追上来拽着我胳膊往回一带，一推，我被他顶到门上，后背贴门板，正面，贴着他。
"张建，别胡闹！"
"嘁--"他轻笑一声，根本不搭理我的话，禁锢住我的双手就吻了上来。
张建的吻很技巧，我不能咬他舌头，就只能任凭他的舌头在我口中肆意，唇齿里的酒精味道，分不出是我的还是他的，他的下体隔着裤子硬硬地顶着我的小腹......
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促使我猛力收回手，推开他，夺门而逃。
迅速回到家里，小哈还在对付电脑，我心脏噗通狂跳着，体内欲望被撩拨起来根本无法熄灭。
走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小哈......睡吧。"
"诶，都说别捣乱了，听话，自己先睡，我弄完还要一会儿。"
这一瞬，脑子里有个念头闪过。
或者我刚才不该从张建那里逃跑，他一定能带给我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ACT 24
ACT 24
"诶。"
"干吗？"
"还没醒？"
"梦话不能配合你一问一答吧？"
"呃......那个......"
小哈犹犹豫豫，要说我不知道他想干吗，那是装的。
他一定是又想让我给他口交，我知道，他一扭捏我就知道。可说真的，我没这个兴致。虽然让他爽我不损失什么，并且已经适应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让他爽完，我也能调适自己不那么憋得难受，但此刻，我就是不想。
仍旧背对着他躺着，没一会儿他的气息靠近我的耳背，他的手也绕过来，隔着衣服抚摸我的腰跟腹部。我喜欢他的这种亲昵，可我清楚这种亲昵到最后只会是个什么结果，在酥麻的感觉里，我闭上眼睛，从声带到身体，统一保持沉默。
我知道，以往只要他略微一挑逗，我就会顺水推舟趴到他的胯下，今天我这么不配合，难免会给他，给我们之间，带来不小的尴尬。我知道，很清楚，可我也确实没办法去迎合。
大约是在较劲，或者是在......委屈。
"蒲晧......怎么了？"小哈的声音低沉，磁性，压抑着欲望的嘶哑性感，刺激着我的鼓膜。
没回话，也没转身，他应该能感觉到我不想，很快，他就把手收了回去，贴着我的身体也跟着离开。
然后，我就又心软了......
回头看看他，他正两手压在脑袋下面，瞪着俩眼睛盯着天花板。我用胳膊顶顶他腰，他没反应。
隔着睡裤，我看见他那个小兄弟坚挺的轮廓，为什么它能接受我的嘴，却接受不了我的人呢？
轻轻叹口气，他应该不会察觉。我起身，吻了吻他的唇，继而向下，脱下他睡裤的同时，他抓起枕巾盖在了自己眼睛上。
......我特别直接的反应就是扯掉了那块碍眼的东西，扔在地上。
"嗯？"他不解地看我。
"你就这么讨厌看见我碰你么？"
跪在他两腿之间，我以这种特别不协调的姿势皱眉瞪着他。
"这不......别扭么......"
"别扭？那你什么不别扭？"
"蒲晧，大早起的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
呵呵......
我能告诉你我绝对欲求不满，这几天夜夜做梦都梦见张建在我背后搂着我干我么？
从床上下来，我开始背对着他换衣服。
"有什么话你能直说么？成天这么让我猜，我有多少个脑子也用不过来啊！你也知道我最近有多忙......"
"是，你忙，我知道。你忙你的你管我干吗？我自己个儿抽风就成了。"
"还行不行了你？"他从背后拽着我的胳膊，我给他甩开，"行，怎么不行？我好得很。"
迅速穿好衣服裤子，我拿起车钥匙。
"你干吗去？"
"给你买包子！没事儿赶紧起床，吃完滚蛋！"
扔下特不客气的一句，我直接出门儿。
外头阳光灿烂，烦！下雨也烦，天晴也烦！这几天就没有我不烦的天气。
要死不死，排队等包子的时候，又碰上张建。
他手插兜儿里，嘴里叼着烟，在队尾眯眼看着我，那视线如同芒刺，我却无处遁逃。他连用眼睛看我，我都能解读出他眼里色情的味道。
而我，竟然因为那两道视线，蠢蠢欲动起来。
我匆忙离开包子店的状况，用落荒而逃一点儿不为过。张建没有叫我。
幸好，他没有叫我。
ACT 25
ACT 25
【哈子：蒲晧，在么？】
【哈子：诶！】
【哈子：我知道你在，出来，跟我聊聊。】
......
QQ窗口一直闪烁不停，我叼着烟，手放在鼠标上，把跟小哈的聊天窗口拖来拖去，可却不知道该不该把手移动到键盘上去给他一些回应。
三天，我想我跟小哈是在冷战。
早晨我仍旧给他买早点，他下班前我仍旧准备好他喜欢吃的饭菜，各种家务我都没有让他分担，他忙，扎到电脑跟前就抬不起头的那种忙。
说冷战，只是因为我们两个三天来基本没有说过话。
可笑的是，到今天我都没有想去跟他搭茬的欲望，可悲的是，他先主动搭理我了，我却觉得，就这么冷战下去，挺好的。
【哈子：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可我真没办法啊！】
【哈子：我没把你当女的，那种时候我知道是你，可还是觉得看着就别扭......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因为不适应而已。】
【哈子：哥哥我求你了，说话成么？】
【哈子：我叫你亲爱的你能搭理我么？】
【哈子：亲爱的！】
无奈......其实小哈有什么错呢？
本来么，让他跟我一男人这么处，就够为难他的了。
我的怨气也不在小哈身上，只是，这个事儿，太扯淡......让人没法儿不郁闷，至死的郁闷。
打字吧。
【蒲晧：你不忙了？】
【哈子：祖宗你终于现身了！我忙啊！可你早晨那表情......吓死我了。】
我早上什么表情？不明白。
【蒲晧：说什么呢？】
【哈子：我觉着你又想离开我。】
【蒲晧：扯淡。忙你的去吧，有话回来再说。】
【哈子：不行，这话我一定得说，踅摸好几天了，当面儿我不好意思。】
【蒲晧：说。】
【哈子:就，那个事儿，你是不是一直等着我主动呢？】
【蒲晧：......】
【哈子：这样儿，让我主动估计真困难，要么......】
他什么意思？我怎么越看越糊涂？
【蒲晧：什么啊？】
【哈子：你来？】
轰......
窗外一声炸雷，我吓了一跳，回头看看窗口，天阴沉沉，黑压压，雨应该马上就要下来。
再转脸看电脑屏幕，我盯着他那句"你来"犯晕。
小哈说得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蒲晧：我......你什么意思？】
【哈子：你能再傻点儿么？我就知道你小脑欠发达，未曾想大脑也短路。】
【蒲晧：你......意思......我主动？我上面儿？】
【哈子：......点头。】
轰......
【蒲晧：你听见外面打雷了么？】
【哈子：莫非这事儿天理难容？T.T】
【蒲晧：......】
【哈子：好，就这么说定了，具体怎么操作你看着办，我反正什么都不懂。那个......我忙去了啊，咱......晚上见。】
【蒲晧：好，你忙。】
小哈头像变黑。
崩溃......我在上面？我......他......
小哈比我高，头发比我短，体型比我壮......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习惯在下面。
这几句话，就要让我反攻？
可行性有多大？
谁能解答？T.T
ACT 26
ACT 26
晚上小哈回来，给他盛饭，跟他面对面坐着把饭吃完，我收拾碗筷的时候，他进了浴室，这期间，我们两个尴尬的一句话都没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确切，心里吧，无比沉重。
性经验我有，可让我做1，我心里没底。生理方面半点儿问题没有，关键是，从我第一次做爱到现在，我从来没做过1，那些床伴儿怎么对我，我也没仔细琢磨过，今天这小哈......我该怎么对付他？完全没有头绪。
况且，似乎，这么长时间了，我等的并不是这个。
我坐在地垫儿上，打开电视，又打开IPTV，点开收藏夹里的《武林外传》。
白展堂折腾着开同福武馆，想让钱掌柜掏钱学武，那通忽悠，巨喷饭，可我一点儿笑不出来。
瞪着那些个"武林中人"半晌，已然不知道里面儿演到哪儿了。
咔嚓一声，知道是小哈沐浴完出来了，我头都没敢回，光听见他光脚板儿踩在地上往我这个方向靠近，再靠近。
"又看这个......"
他大大咧咧坐到我身边儿，肩膀蹭着我，一股清新的浴液味儿冲进我的鼻孔。
"呵......是。"
"这东西一点儿营养都没有，你还看得这么起劲。"他挤兑我一句，口气不那么自然。
"个人爱好么，有深度的我看不了，太累。"
"蒲晧。"
"啊？"
"你--"
小哈一个"你"字，拖了两秒的长音，后面的话他没说，我也没接。
紧张，我手里捏着遥控器，出了一手心的汗。
他从我手里抽掉了遥控，拍拍我的肩膀，我避无可避，侧脸，抬头。他把头压了下来，唇与唇碰撞，可他却不把舌头伸过来。
从这个吻开始，他就打算把主动权交到我手上了么？
我伸出舌头，他打开口腔，吻很缠绵，我慢慢改变动作，跪在地上，直起身子，手抚摸上他赤裸的臂膀跟胸膛......
这个人是小哈，我从上大学就喜欢的男人，肯为我改变性取向的男人......
我一直渴望他的身体，是的，可......
"怎么了你？"小哈被我推开后，一脸莫名其妙。
我叹口气，摇摇头，抓起矮几上的烟，点上，走到窗口。
这恐怕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把小哈彻底扳弯，然后呢？我们就能快快乐乐一起生活？
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
我们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没有共同的生活目标，他在奋斗事业，而我却在耗费青春。迥异的两个人，一个因为惯性的爱慕，一个因为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就这么纠缠在一起，有意义么？
"蒲晧，你到底想干吗？我觉得我已经退让到极限了。"
是，我相信，小哈，你已经努力过了。
"我长这么大对我父母都没这么上心过，你别不知足。"
呵呵......这话我也信，大学那会儿你老忘记给你父母打电话，还是我催的呢。
"你能说话么？最近我越来越摸不透你在想什么了，我让你难受了？之前我不碰你我知道，可今天我怎么就又让你难受了？我他妈都已经豁出去了，连个男人我都不当了，你还想让我咋样？"
"小哈。"我吐出一口烟，看着窗外远处高架上流动的车灯。"你要是怕我再跑，再玩儿失踪，我告诉你，我不会了，你放心。"
"操......你说这个干吗？"
"今天过去，咱俩还是朋友，我不跑，我保证。"
"......"
"我不跟你较劲了，我也累了，何况按咱俩的性子，以后也没法儿过到一起。"
"怎么就过不到一起了？这不都好好的？"
"我不愿意这么有规律的活着，不愿意早起给你买饭，晚上给你做饭，不愿意家里大事儿小事儿都我一人操心......"
"那你说话啊，这些不愿意做就别做，我也能......"
"最关键的，我不愿意跟你发生性关系了。"打断他，我说出了一句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是否属实的话。
"蒲晧......"
"小哈，我愿意跟你是哥们儿，以前是我钻牛角尖儿了，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你可以恢复你以前的那种生活，我也可以，我们没必要再为对方改变。"
回过头，我对小哈笑笑，"这套房子你继续住，我搬回网吧，照顾生意也方便。"
"不是，你等等。"他抬手做个STOP手势，"你这是跟我商量，还是你已经决定了？"
"你看，你一开始答应跟我处，什么原因？"
"怕你不搭理我呗！"
"那现在我说你不用这么跟我处了，我还理你，咱俩还是哥们儿，你不愿意？"
"愿意是愿意，可你......你不喜欢我了？"
这个问题我也只能笑着点头，"是，今天我才发现。"
"妈呀，蒲晧你真能兜圈子的，我他妈今天几乎要为你献身啊！行，你要真这么想，那就简单多了，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骗你有钱拿么？"
"好，成，那我就放心了。你说你前面钻个什么大劲呢？我这段儿还正想着怎么跟我家里说，这样一来结了，啥不说了，让我爸妈知道，非进疯人院一对儿不可。哈哈！你怎么就突然想通了呢？"
"想不通的办法是啥？今儿晚上我回网吧住哈，明天过来收拾东西。"
"别，我之前那房子还没到期呢，何况哥不还在对面儿住么，你住这儿也方便照应着。今儿就这么着吧，明天我收拾东西走人。"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拧了一下儿。
这么长时间，我确实给小哈增加了不少负担，另一方面，我也庆幸自己能悬崖勒马，现在才能看见他这么灿烂的笑容。
"那你继续《武林外传》，我对付我工作去，你困了就自己睡，别等我......不对，哎，这习惯还有点儿改不掉，随意吧，我去了。"小哈站起来冲我摆摆手，我点头，他笑嘻嘻转身走了。
拿好皮夹车钥匙跟手机，我站大门口喊了一句："小哈，我今儿跟自在他们刷夜哈，去网吧玩儿，走了啊！"
没等他回话，我打开门，冲了出去。
折腾这么许久，天已经全黑了，我坐到我那别克商务里，感觉心脏像被什么拉扯着。
没错儿，这么做一点儿没错儿。
小哈他对我没那种感情，我俩也不是一路人，勉强在一起，没劲，到最后也落不下个好结果。
为什么之前我脑子就那么轴呢？
想明白了，终于想明白了，趁一切都还来得及。
尽管心里难受，忍忍也就过去了，我趴在方向盘上，想扬起嘴角笑笑，可扬起了嘴角，却没能制造出一个微笑。
序章3
序章3
等了蒲晧整整一天，他人没回来，电话也没打一通。
这次，我跟他恐怕真的没法儿再回到原点了。
不能怪他，责任在我。总以为换个方式相处，没什么不可以，可事实上，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却隐藏着重重危机。
跟男人做爱，真不是眼一闭心一横就能完成的事儿。生理上，能勃起，可心里上，一点儿想进入蒲晧的欲望都没有。蒲晧一直不勉强我，甚至很少主动吻我，摸我，我当然明白他是不想让我觉得别扭，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