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柔情似水的眼睛，我自觉承受不了地闭上眼，我有资格让颂这样对我吗？我真的有资格？
颂的唇移到我眼睛，舔舐我的眼皮和睫毛，像只猫儿般安慰著我，要我张开眼睛来望他。但我不敢...不敢直视这样的他。他却执意要舔到我张开眼为止...
我忍不住还是哭了，但还是不肯张开眼，颂一直舔，一直舔著，很有耐性地把我每一滴眼泪舔去。但这种温柔的举动只是令我更难控制泪水。我扭过手腕来揉眼睛，但很快就被颂握住了。
我终於张开眼望他，他笑了，像孩子般安心地笑。他再次吻我，这次也是咸味的，他望著我，一直吻一直望著我。
似乎就是要告诉我，一切令我哭泣的事都由我们共同承担。
他双手向下移，托著的臀部，上下地移动。我不适地撑起身，颂跟著我的移动，舔吻我的脖子。
颂在我里面，终於都结合了，终於都有了身体关系。身心的结合，至高无上的幸福。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方程说没有厉就活不下去，我还是不能明白。颂这麽棒的人不是我能独占的，这麽幸福的事...大概天都会嫉妒吧？如果每天都这麽幸福，未来一直都这麽幸福，一定会折寿的。
无法想像没有感情的人是怎麽能够上床，就因为我爱著颂，所以身心都感觉很满足，很幸福，每一处都被填满，满得要泻的感觉。
我一直在喘气，最後无力地伏在颂胸膛上。他轻轻拨开我被汗水沾湿的头发，转身把我压在下面。我享受著他的照顾，他的动作，直到高潮来的一刻，我从未感受过这种快感。
颂也同时轻哼一声，释放在我体内。
我们两俱虚弱的身体紧紧抱在一起，一起分享高潮後的馀韵。彼此听著证明对方动情的喘气声，然後双视而笑，抱得更紧。

天校绝配 - 洋 65

圣诞夜的晚上，我和颂哪里都没去，留在他的房间，他在替我补习，好让我的成绩能追上去。他的教法比老师的仔细和有耐性，不明白的可以问到底，明白的他简单说过就跳了。比上堂学得更多，也比一个人温习查书有效率得多。
这时厉来了，他刚进房就有点呆，然後对我笑。「原来洋一直跟颂一起，我还奇怪一直没见到你。」
我对他放心地笑，没有说话，也不再对他有罪疚感了。不该再去想他的事，不该再装大方了。坦率地接受自己，承认自己的感情才是对的。
「厉，这几天开心吗？」颂带著微笑询问厉，厉也微笑。
我相信厉察觉到什麽的，但他没有说破。「在温习吗？雅他们要开圣诞派对，你会去吗？」
「当然了，每年都一起开派对的。」颂放下书本，用询问的眼神问我。
「我不去了，我也不认识你的朋友。」
厉却把我拉起。「迟早都要认识的嘛，你也去吧，程也会去呢。」
我再望向颂，他对我点头。「一起去。」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放下笔。「嗯。」也好，跟方程谈谈也好。
厉的眼神掩不住奇怪，但他很快又笑。「来吧，就在雅的房间，他准备了大餐呢。你们还没吃饭吧？」
「还没。」颂和厉站在门边聊，眼睛却望著我走来走去。
在我准备好出门时，颂把我推回去。「带件外套，可能夜点会冷。」
厉笑了出来。「哈？都是这座宿舍吧？」
「待会可能出去走走。」颂这样回答。
因此我也乖乖穿上外套，而颂也早已准备好了。望著穿著帅气的他，我有点不想让他出门的感觉。颂跟著我的视线望向自己，然後笑了，搭上我的肩膀把我搂紧。「难得圣诞节。」
对於他突然说话，厉又望著我们。
颂没有特别留意厉，关上房灯就出去了，而方程则在厉房外等著，一看见厉就迎上去。
颂他们走向楼梯，没有问他们舍升降机而走楼梯的原因。跟著走，结果走到最顶层的七楼，原来只是走了两层楼梯。颂住在A54，而厉则是A55，不过在我想著事情的时候，我们已经置身房内。房内一系列冷色摆设，然後我看到他们所说的雅了。
「颂，很迟。」雅微微对颂抱怨。「不通知也会知的吧？每年都这个时间。」
「抱歉，有些事耽误了。」颂还搂著我的肩，我向那人轻轻点头，那人感兴趣的眼神打量我，然後笑了。
雅，就是那个黑暗中的王子，殷傲雅。是校内的情圣，似乎已经和校内三分二的人交往过，对象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好像连老师和职员都有过一段呢。
房内很多人，有那个一年级的留班生，他身边永远有个形影不离的同班同学。即使我初进来读，我还是知道他们的事，在同级传得很开。表面是骑士和主人，但实际上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大概也是嫉妒吧？
有很多人，数都数不清，管行、副会长景悦、紫眸的警备队队长、和副警备队队长、纠察队的副队长、宿舍长，还有些不认识的...他们在校内应该没有职位。
他们聚在一起时和外面各人的传言都不同，外面传那个很无情，那个很冷酷，什麽什麽的。似乎都和这一室的人无关，他们就是开心的，彼此关心，而且从开的玩笑就知道他们的感情有多好。
「洋，闷吗？你先吃点东西，雅的手势非常好，一定很好吃。」颂和朋友玩闹了一会，就问我。
我点头去了，坐在饭桌旁吃东西，而他们则坐在床上或地上玩起来。我刚坐下不久，方程就坐到我旁边来，颂立刻向这边投来警戒视线。我对他放心地微笑，但他还是望著这边。
直到其他人都望过来这边，颂才收回视线。
方程见此笑了。「和颂学长说了我坏话吗？」
「我们合作吧。」
「什麽？」他惊讶地望著我。「本来还打算说服你，怎麽忽然乾脆起来？」
「突然想通了。」没有跟他特别解释，我吃起东西来。「这些都是那个殷傲雅做的吗？」
「嗯。」方程奇怪地望著我。
一碟碟精致的小食，实在很难想像是传闻中冷血成性的人做出来，传闻他还混黑的。「对了，有听过关於颂的传言吗？是怎样的？」
方程很不解地望我，像是在问我俩什麽时候成了朋友。「似乎是天校历年来其中一个很受注目和期待的人，人帅、能干、有家世、文武全材、有领导能力、待人接物很有礼貌，非常可靠，被多数学生拥戴著。关於颂学长的，几乎都是正面的传言。」
「几乎？」我捕捉著他这个字眼。
「自从和你一起之後，似乎传闻他被下了降头，眼睛瞎了、品味差了，说到像有了绝症般，如无奇迹就命不久矣。」
我笑了出来，这麽惨？
「不过你不用在意，每次他有交往对象都是这番传言，每次都毫不例外。」方程拍我的肩，似乎对我很同情。「我当年和厉一起被传得更严重，虽然至今话也没好听多少，但我明白的。」
我们又谈了一会，然後颂走了过来，我和方程都望著他。他握住我拿叉子的手，在我碟中叉了点食物转入他口中。「我饿。」他警告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望著方程。
方程笑笑，不太在意地离开了。
「颂，他不是恶意的，别这样对他。」
「不是恶意，所以就能被原谅？」颂立刻反问我。
「颂...」
颂轻摸我的发，继续握著我的手来进食。「好吃吗？雅的食物。」
「嗯。」
他另一只手拿开我的叉子，握著我的手站起。「出去走走。」
「你未吃饱吧？」我被他拉著，只能急急起身跟著他的速度。
「广场多的是吃。」
雅笑了。「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
颂也笑。「洋赞你的东西好吃。那麽我和洋先走了，迟些再见。厉，圣诞快乐，拜。」
他这麽一说我记起了。「厉！生日快乐...」
突然一室静了，然後是爆笑声。我听见有人问，『他真是你室友吗？隔了两天才有空道贺？』
我脸红了起来，之前真的一直没有机会跟他说...
厉对我笑。「谢谢你，圣诞快乐。」
「我们先走了。」颂带著溺宠的笑容，搂著我的腰把我带出去。
我一直低著头，感觉很不好意思。「是不是...害你丢脸了？」
「没有，只是很可爱。」颂轻捏我的脸，顺手在我唇上轻吻。

天校绝配 - 洋 66

颂和我牵著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走，我们不像其他人般对这里一切感到新奇或兴奋，因为我们这几天一直在这里打转打转再打转。但是走在这里还是感到开心的，毕竟...这是我们的成果。虽然我只付出了很少...
「还想吃什麽吗？」颂轻声问我，即使置身在热闹的街道上，我们仍然像另一个世界独处般閒静。
「嗯，刚才只吃了很少。」颂才吃了两口食物，他真是的。
我们走向小食的道街，这里充满食物的香味和买卖的声音。我们买了些小食，然後在提供的桌子坐下。很不可思议，我和颂竟然可以共度情侣的节日。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觉得要感恩，这可不是一般的荣幸。
「洋，你有心理准备见见驾吗？」
突然颂说的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见见驾？」
「凌驾。」他扶住饮管，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爸爸...「我没所谓，你让我去见就去见。」
颂望著透明杯子的饮料，轻轻拿起打著转摇著，把底部的沉积物摇散。「不是带你去见，不过他大概也忍不住要见你。我希望他来找你或撞见时，你不要太惊讶。」
「嗯。」
「对这个人，你不用太客气的，想说什麽就说什麽吧，想骂他也可以尽情骂。总之不用顾忌。」颂轻含著饮管，绿色的液体就一直上升进入他嘴巴。
「但骂他的话，不就会令他反感，更加反对你和厉吗？」
他带著微笑轻摸我的头。「你不用考虑什麽对我和厉有利，什麽会影响到我们。反正驾是一辈子都不会承认我和厉，所谓的约定都只是我们和晓单方面定立。只要他想到办法，不管有没有惹到他他都一定会用，惹到他的话，他偏激起来反而会有破绽。总之他那边不用费心思。」
我望著颂的脸，忽然笑了。
「忽然笑什麽？嗯？」他轻声问我，似乎有点无奈。
「其实颂你这个人，也很随遇而安嘛。」
「是吗？似乎没听过有人这样评价我。」他拿著饮管，拉下放下，一直重复著这动作，然後又补充。「他们大都私底下叫我狐狸的。」
不想让他觉得我自以为很了解他，所以我笑笑就算了，没再说下去。颂很会用脑，但是却不擅长或是刻意回避去猜测一个人的心理。他总是相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独特想法，不能强制假设，否则这个人将不再是个独立思想的个体。
大概颂觉得完全摸清一个人的所有思想是件恐怖的事吧？
颂其实很在乎对每件事的拿捏，什麽位该收，什麽位该放。他对这种拿捏自我要求很高...
颂也没追问下去，只是挂著个淡淡的笑容。
「颂。」突然有另一把声音加入我们中间。
我和颂往旁边望。「碧，圣诞快乐。」
这个人很眼熟，是什麽人呢？可以这麽亲切地叫颂的名字，而颂的反应也很温和真诚。是朋友？但他眼内的敌意很明显...是对我嫉妒。
我对他笑了笑，低头把管饮含住。算了，嫉妒我的人这麽多，大概和颂说几话吧？当自己暂时隐形算了。
那个人硬把颂往旁边挤，然後坐在他身边，一个人的位子被他硬挤成两个人坐，他们的身体自然都贴在一起。我假装没有在意，用叉子叉起面前的小食，慢慢地吃起来。
「颂最近在忙什麽？很久没来找我了。」碧握住颂拿叉子的手，强硬地叉了件食物放进自己的嘴巴。
我别过脸向空气扯了个笑容，怎麽这个动作会在短短的两小时内重复？刚刚颂对我做完，没多久就被人做了。这个是什麽动作？示威？嗯？警告？宣示主权？
我愈来愈生气，大腿上的手都捏紧了拳头。
「碧，要吃自己找叉子嘛。」颂有点无奈地说他说话。
「我不想动了，你也看得见广场有多少人，一会儿追著这个跑，一会儿追著别的又跑。又要管学生，又要管来宾。今晚所有队长都不在，很累呀，颂。」碧说著就依在颂的肩上，一副辛苦极了的撒娇模样。
推开他！！快点推开他！！
「的确辛苦了。」颂却轻轻回了一句，溺宠的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别计较呀，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共用叉子。」碧靠在颂的肩上，仰後就和颂近距离对视。
颂笑著摸了摸他的头。「现在不同了，我有恋人了，之前不是就介绍过吗？」
他这说，我立刻想起了。「哦！你就是那个碧！」曾经在宿舍升降机前见过面。
碧立刻用力拍桌子。「你现在才想起我是谁？！」
我轻轻咬著叉。「又不是大人物，记起来会浪费脑容量。」
「你！」他手指指著我，像气得不知道说什麽好。
「我怎样了？还有，请你和我恋人保持一点距离好吗？颂是我的。」我极力让自己神情和语气都平常，唯独是字眼挑衅。
碧立刻发狂。「一级...」
颂掩住了他的嘴巴。「碧，别这样叫他好不好？我会不高兴的。」
由於颂的介入，我俩都静了。
颂忍不住笑。「明明是两只住在不同笼子的仓鼠？为什麽像争食物般吵架？」
我和碧一起指著自己鼻尖。「仓鼠？」
颂也陪著我们般指著自己鼻尖。「食物。」
我立刻正襟危坐，脸轰一声全红了，然後眼角看见碧落跑了。颂轻轻勾起我的脸，但自己却一直在笑。「哈哈，吃醋吗？小仓鼠。」
我真恨不得自己就是仓鼠，有两颗大门牙狠狠地咬他一口。我怒瞪了他一下，希望他知道收歛。
「抱歉，哈哈。第一次见洋为我吃醋，很有趣。」颂还是止不住笑。
闹了个笑话後，我有点不知所措地低著头，也不知道眼睛要放哪里才好。但他还是在笑...别人都望过来了。
「碧呀，是纠察队的副手。」
听见他说刚才那男生的事，我立刻抬头。副手是指第三把交椅，通常每个部门或部队都是正副负责人，然後一个副手。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这麽厉害...那他们相熟是因为厉的缘故？
「碧呀...虽然别看他一副开朗样子，其实还是小孩的时候就被人虐待...还虐待了好几年。我前几年刚好救了他，他身边又没有亲人，所以他把我当哥哥看，我也当他半个弟弟。所以不要跟他计较。」
想不到那个人这麽惨...「但他不是当你哥哥。」很明显看出来吧。
「我知道，暂时还是他的救生圈，但他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我，他只是想要我的温柔。」颂仍然是那个包容的微笑。
想来，那个叫碧的在他心目中也有相当的份量。
「算了，我也不会跟他计较。」
「那我们回去了。」颂伸手邀请我，我搭上了自己的手。
除了厉以外，没有人会成为我的威胁。

天校绝配 - 洋 67

没有料到，我见到凌驾的一天这麽怏。就在校内大型跨年活动，我和颂走失後。有人在後面叫我。「展冬洋？」
我回头，看见一个男人，初初觉得有点眼熟，正想询问的时候。他很礼貌地笑。「我是颂和厉的爸爸，相信你认识他们吧？」
我立刻戒备地点头，但我没有想过，原来颂和厉的爸爸这麽年轻，而且...和我想像很大出入。我本来以为他是个中年发福，很无礼，很爱无理取闹，难以沟通的人。但是...他的外表给我的感觉是很有风度，礼数很足，而且是个拘谨的人。
「借一步说话如何？」
我望了望四周，看不见颂。算了，颂也说过对这人不用太费心。我点头，他微笑後就带路。
他一直带路，这时我才知道学校里有座教堂。里面的人都在唱著诗歌，一遍又一遍带著宗教气息的歌声在空中飘扬。但似乎我们的目的地还不是这里，进入教堂後，他带我进入一个小室。
和他这样子独处，我觉得有危险。连他的身份是不是真，我都不知道。这样跟他进去不就很苯吗？我在门外犹豫的时候，室内有人说话。「洋吗？进来吧。」
听见声音，我惊讶地望向里面，脚步不由自主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