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贼！小旦第一反应。
小旦蹑手蹑脚摸至墙根，取过一把铁锹，又蹑手蹑脚返回窗下，定睛往里瞧去。
澄银已经赤身裸体坐在男人的身上，双手环抱住男人坚实的背，他低头恶狠狠地咬住男人的肩头，一边泪水止不住地流。
男人也不闪躲，任凭他发泄。安静地抱住他，往自己的怀里按。
"唔..."澄银放浪地扭动着腰臀，嘴里仍不松口。他拧紧了眉头的痛苦样，呻吟声却夹杂着欢愉。
男人回眸，冷厉的目光看向窗外。
小旦怔怔地放下手中的铁锹，走回房去。
坐在桌前，他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两只精巧的金指套。自离开白琴院，每年过年，刘以农都会托人送一个指套给小旦。
"以农..."小旦痴痴地对着指套道，"你猜我今日见到了谁？他尚且能找回已死的恋人，那么我们，定有一天也能重逢罢。"
每一日，磨豆腐，卖豆腐，日子消磨得很快。
第三年年关，大雪纷飞，是小旦记忆中，京城下过最大的一场雪。
刘以农和往常一样，托人送来一个檀香木匣，小旦知道，那里面又是一个顶漂亮的指套。刘以农用这样的方式，驱散小旦心中的阴霾。
这一次，随行的竟还有一位宫里的太监。
"祝小旦接旨。"
小旦愣在磨房外的空地上，他从未想到，当年自己救下的孩子，竟是当今圣上的嫡子，如今的东宫太子继阳。一夜之间，他由从良的昔日男妓跃升为敕封爵爷。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祝小旦声音里夹杂着颤抖的哭音，跪下接过圣旨，忍不住拿袖子抹泪。
终于有一天，能和那人平起平坐。能堂堂正正地，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祝小旦想大哭，又想大笑，他紧紧地将圣旨搂在怀中，一语不发伫立在磨房外。
墙外，飘来隐约可闻的锣鼓唢呐声，乐声渐渐往豆腐作坊而来。风雪呼啸虽厉，众人仍能辨出，这乐班演奏的，是迎亲的喜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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