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杜宇连忙把手放下来,掌心向内。
"什麽没事啊,明明是划破手了。"虽然仅是一瞬间,雪岭还是看到了,"啊,都说了用剪刀的了。手。"雪岭拉起他的手,打开他的手掌,"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湿水还是会痛的吧。"说完,雪岭把他的手抬高,出乎杜宇的预料,低头舔了他的掌心伤到的地方。
杜宇被吓到,不过是他愣掉的不仅仅是惊吓还有从掌上传来的那种感觉,软软的,湿湿的,略带温度的舌头摩擦著伤口,带来凉凉的感觉......不知为什麽整个人僵掉了,脑中一片空白,唯有心脏在狂跳。
好象最近常会出现这种事,每次都是和雪岭在一起时出现的。为什么呢?对某方面感情很迟钝的杜宇,百思不得其解。
雪岭把两只手的掌心都舔了,"好了,应该没问题的。"
杜宇听到雪岭的声音,才从呆滞中惊醒过来,连忙快速收回手,警惕地望著他,"你,你,你刚才在做什麽啊?"
雪岭看到杜宇那激烈的反应,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麽,"怎么了?"不过,这么慌张的杜宇也很可爱。
"我很吃惊的!"雪岭突然做这个,杜宇当然感到很吃惊,不过更令杜宇吃惊的是那种心跳狂飙的感觉,从来没有试过。虽然,以前也有给人啊狗啊什麽的舔狗,但是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什麽呢?啊,不会是生病了吧。呃,现在不是想这个地时候。"喂,快说刚才为什麽要这麽做的。"
"只是舔伤口罢了,我记得小时候,爹爹划伤手,爸爸就会这麽做的,怎麽了,你看看你的手,应该已经没事了。"话说回来,被自己舔过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且不留疤。
闻言,杜宇看看自己的手掌,那些小伤痕已经愈合了,只剩下浅浅的印。这么快,怎麽可能呢?太奇怪了。
"啊,我都忘了,校长洗了一些果,一起去吃吧。"
"哦。"杜宇应了一声,心里暗暗想著找出自己变得奇怪的原因。
8
过了几天,杜宇因为要买药而去到药铺。杜宇把药单交给了大夫,就找个地方坐下,无聊地看著他在配药,无聊之下,偶然想起那时候自己身体感到异常的事。那麽,我要不要问一下大夫呢?还是问吧,反正无聊。思及此,杜宇找到龙大夫,把事情和当时的感觉高诉了他。
龙大夫听了,神秘地贼笑著,继续问,"那麽,还有没有发生过什麽事会令你有这种感觉,又或者令你感到脸红心跳的事呢?"
杜宇听了,努力回想,"好像是昨天吧,我差点跌到时,雪岭他抱住我时,就好像有这种心跳的感觉。还有,再前几天,自己默默地看著雪岭和孩子们玩耍时,会产生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还有......"
"呵呵,"龙大夫猥琐地笑著,故作神秘地说,"其实,你中了一种毒......"
"中毒?怎麽可能啊?我这麽好的观察力怎麽可能被人下毒啊?"杜宇对自己认毒物的能力有著绝对的自信,如果不是这样早就死了几百次了。而且,"是什麽人会这麽做呢?应该不是兄长们那些苯蛋,他们还未找到我。那是谁呢,动机是什麽?这麽奇怪的反应的毒是什麽毒呢?完全没有听说过啊......"
杜宇就这样子无视所有人,沈醉在自己的妄想中。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想换一种浪漫一点的方式表达,但是他好像想错方向了,而且还自我沈浸在碎碎念中。
"大夫,那我中的是什麽毒?"
大夫面无表情地看著他,心想,有没有搞错啊,自我碎碎念了这麽久才想起问我。"那时名为爱情的毒。恭喜你,你恋爱了。"
杜宇的眼尾抽搐了一下,愣了几秒,我刚才这麽失礼就为了这个?!眼睛瞄一下地面,看看有没有洞给他钻进去。不过,恋爱?"这是怎麽一回事啊?"
"你对雪岭产生心跳脸红的感觉,还不是爱上他了?"
是这个样子的吗?真的除了雪岭,没有人让我产生过这种感觉。恋爱吗?我还曾以为我自己是与恋爱这个词无缘的。杜宇还在很认真的思考。
"啊,要不要我介绍一些药给你放到他?"
"不要。以我的魅力,他还不手到擒来。"天哪,怎么这个大夫就这么看扁自己的魅力呢?决定了,一定要把雪岭把到手。让自己心动的人,除了他可能就没有了吧,既然这样的话,就宁可有杀错无放过!
说起来,很多人也说他们喜欢上雪岭的说,但是实践证明这些药对他也没什麽大的作用。啊,既然他这麽自信,就不告诉他这件事吧。大夫看着自信的杜宇,这么想着。
恋爱啊。
真是的,都是听了那个医生的话啦,搞得我现在这麽烦恼。杜宇懊恼地搔骚头,无聊地看著房顶。都是那个大夫的话,害得我现在看到雪岭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尴尬,於是索性呆在房里不出来。
然而,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杜宇的发呆。杜宇不满地望向门,也懒得去开门,"谁啊?自己开门吧。"
门慢慢地开了,原来是雪岭,手里还拿著一个篮子。
"你怎麽来了?"啊~~我还不是因为你才不出去的,结果你自己走来了。
"没有,因为你说可能是因为暑热而感到不舒服,我刚刚做了绿豆糖水,就给你送来了。"说著,雪岭拿出了篮子里面的一碗绿豆糖水,还有汤匙放到桌子上。
"谢谢。"杜宇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摸一摸碗边,居然是冰的。"冰的?"
"是啊,因为冰的更好吃,更消暑吧。"
杜宇勺一匙吃了,绿豆糖水非常好吃,甜甜的冰冰的,吃了连心情也好了很多。"这真的是你煮的吗?"
"当然了。" 雪岭笑著承认。
真是贤妻良母啊。这句话突然浮现在杜宇的脑海。咳咳,我到底在想什麽啊!杜宇试图把这句话扫出脑海,继续吃。
光是看著杜宇在自己面前吃著自己煮的东西,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幸福感,真是非常奇妙。雪岭默默著看著,一丝微笑爬上嘴角。如果,这个时光可以再长一点就好了。"杜宇,你会离开这里吗?"
杜宇听了,顿时停住,跳到雪岭的身边,装作可怜小狗状,抓著他的衣角,"你要赶我离开吗?不要啊,我没有地方可以去的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你, 打算是在这里长住还是会回家或到什麽地方。"因为雪岭总有种感觉就是,杜宇会离开,虽然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但"离开"这件事是一定会发生的。
"大概,长住吧。" 厌倦了那种心力交瘁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纯朴生活就显得轻松多了,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权力阴谋,面对的是单纯的学生,被他们喜爱著。而且有雪岭在,长住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不打算回家吗?我还以为你回思念家里,才会这麽......还是说还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难道是因为被人欺负?杂姓在这里很容易受欺负......"
杂姓指除了宁和龙以外的所有姓氏。因为祖先的姓氏只有宁和龙两个,刚开始所有的人都是姓这两个姓氏中的一个。但是,到了静朝时颁布了削姓制度,就是把犯了罪的人及其家属削去本身的姓氏,让他们使用卑贱草木名字为姓,作为贬为贱民的标记。静朝瓦解後,新兴各国随即宣布废除此制度。但是,作为静朝的中心区域的浚恒国和汶国,削姓制度还是留下很深的烙印。
"呐,你误会了。呃,你放心吧,我会没事不让你担心的。"呃,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换个话题吧。换什麽话题好呢.........对了,"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呢,为什麽你会畏高呢?"
一听,雪岭整个人迅速萎了。
杜宇看戏般戳戳雪岭,"说啦,我还以为上次是因为周围有许多人,让你不敢说出来。"
"呃......这个嘛......可不可以不说啊......"雪岭低下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竭力遗忘的过往的一个回忆慢慢从记忆深处浮了起来。
9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那时,我看到的夕阳也是如往常一样的美丽,不,甚至更红。火红的圆球染红了天际,还有朵朵白云。当我回想起来时,却发现那天空,红得就好像,替不能放声哭泣的自己在哭泣。
我和我的几个表兄,正在皇宫中一个废弃的院子中探险,那时候,三个表哥爬上了一棵高高的树--对於小小的只有五岁的自己,那棵树真的是非常的高,剩下我和晴珏表弟在树下。
"要一起爬上来吗?"晴嘉表哥很奇怪,总是在大人面前对自己很好,但是,单独相处时又无视我,难得现在他在和我说话。
"上来嘛,上来嘛。"平时和我一起玩的晴月表弟也在怂恿。
"我看算了,那个病鬼的儿子体力也不会好得去哪里。"经常欺负我的晴澜表兄挑衅道。
"我爸才不是呢!"虽然爸爸身体不太好,但是这麽说实在太侮辱人了。"爬就爬。"我气不过,也跟著爬了上去。
我爬到树上,爬在一根不粗也不细的树枝上,往下望,哇~~真是好高,足足有五个自己的身高的高度,心中小小地颤抖了一下。而,把这颤抖无限放大的是,突然撞在背後的一股推力。我被撞得抓不住树干,睛直直地望著地上向地上掉下去。
我重重地摔到地上,痛死了,身体好像就要散掉一样,连张开眼睛也是很困难得事,但是,为什麽耳朵还能清晰地听到他们那些伤人的话呢。
"哇~~,嘉哥,我真佩服你啊~~,你居然真的做了。"
"那又怎麽样,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明明是个杂种,居然继承了龙的能力--也就是继位的资格,连我这个二王子都要被迫讨好他,如果是我继承那能力的话......"
龙的能力,指遗传了先祖龙神,拥有龙族的法力的人,以异色头发和眼睛为特征,人们称之为"龙子"。
"幸好我只是个世子,没那麽复杂,不用明明很讨厌也要装出喜欢的样子。"
"对啊,都不明白龙的恩惠居然落到一个杂姓的身上......如果让一个杂姓的人当天子的话,真是贻笑大方了。如果没有他就好了!"
"可是,这样做的话,万一被人发现......"
"珏,你真是生人不生胆。我想都没人会信,大人顶多口头上责骂一下,说不定还会在心里偷笑呢。"
怎麽会这样,我还以为他们喜欢我的,原来对我好只是一种假象,我之前就为什麽看不清呢。还真的傻傻地相信他们。
好冷。虽然太阳尚未下山,但我却感到寒冷刺骨。
过了不知多久,我终於醒来,拖著疼痛的身体打算回家。果然,没有人信是他们做的。我终于看清楚了他们那时的表情,混合着不相信还有嘲笑的眼神,仿佛在说:诬蔑乖巧的皇子们,自以为是龙子却爱撒谎的小杂种。
还记得,我找到爸爸,告诉了爸爸这件事。爸爸只是叹气,深深地叹气,默默地搂住我,温暖的气息环绕著我,告诫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我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举动给爸爸带来了烦恼。爹爹说过,爸爸身体不好,不能让他烦恼呢。自己真是没用啊。我以後都要坚强一点,不能给爸爸带来烦恼。
可是,不论自己怎麽努力,只要想起那一幕,仿佛坚强的外衣被打碎,无由来的惊恐与颤抖,还有发自心底的寒冷。原来以为自己已经不怕寒冷,因为自己的身体一直是低体温。但那却是由内心而来的寒冷,怎麽样也挥之不去。
我不明白,明明岁月会让人忘掉很多东西,但是那天的对话还有冷撤入骨的感觉还记得清清楚楚。
思绪又回到爸爸下葬的时候。
天阴沉沉的,下葬的队伍里有很多人。但是却不能大肆宣扬。连葬的墓穴也很简单。那时我哭着,泪流满我的脸庞,拉着父亲的衣角,问为什么要把爸爸葬得这么简单。
父亲压抑着悲伤,搂着我,久久无言。
"是我不好,高攀了皇族......我多么希望你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我们一起过一些平凡的日子......"
直到我长大一点,我才知道,那时侯恰是新皇登基的时候,怕晦气,爸爸的丧事只能非常低调地进行。另一方面,父亲也怕,新皇顾忌我"龙子"的身份而触动继位的问题,也只好委屈爸爸了。而且,父亲说,希望葬在这里,让爸爸可以远离他最讨厌的宫廷。
自己从那时开始,就变得有着坚强自信镇定的外表,但内心深处却是自卑懦弱,任凭命运的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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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岭究竟怎麽了,感觉比平常脆弱了许多。在意思到自己的动作之前,杜宇把雪岭搂在怀中,雪岭也顺势把头埋了起来。
杜宇暗暗自责,应该是忆起了什麽不快的回忆,自己真是的。
一直那麽的坚强,其实内心也有脆弱的一角。这麽脆弱的他,引起了自己的怜惜,不禁安慰似的拍著他的背。说起来,雪岭的脖子还真是白啊。杜宇瞄著雪岭的脖子看,然後,某股不纯洁的念头就冒出来了。
糟糕,有,有感觉了,怎麽办呢?
温暖的怀抱,令雪岭把回忆中爸爸的拥抱重合起来了。好温暖,温暖得好像能驱走一直缠绕著自己的寒冷。自从爸爸死了以後,就没有人这样抱过自己了。虽然贪恋这种温度,但是,一直抱下去会给他麻烦吧。
雪岭抬起头望向杜宇。
杜宇看到他的动作,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异状了呢,这才发现雪岭的眼睛闪着水光,这样的表情让杜宇心头一紧。自己明明看过不少国色天香的美人,还是心如止水,为什么只有他现在的表情让自己觉得秀•色•可•餐呢?
"那个,是不是令你感到困扰了呢?"雪岭仰头,想把泪水倒回去。
"不是的,"望着雪岭伸长的脖子,杜宇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他随便一个动作都会让我觉得很吸引呢?
"你怎么了"雪岭发现杜宇在呆呆看着自己,难道自己的脆弱表现真的让他很困扰吗?雪岭想走近杜宇,但是起身起步的时候不小心脚下滑了一下,变成扑到杜宇的怀里,大腿刚好碰到杜宇很兴奋的某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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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岭完全愣住了。
杜宇也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你听我说,这是......我喜欢你啦!对喜欢的人有反应也是正常的吧。"红着脸告白后,发现雪岭张开嘴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真的吗?"
"恩。"
"那么我们来做吧。"杜宇眼睛一亮--我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把僵硬还处于呆滞状态的雪岭按倒在桌子上,沿他的著脖子,一边解开衣服,一路吻下去。
平常看起来好像算中等的身材,脱了衣服後显得有点瘦削,因为不断地锻炼,有一点肌肉,当然也没有赘肉,腰部意外的纤细。想不到雪岭藏在衣服下的肌肤,意外地白皙,与平时露出来的肌肤之间产生一鲜明的颜色对比,冰冰冷冷的皮肤,意外地光滑,舔上去的感觉很舒服。
雪岭在大脑呆掉以後,只感到火热的气息喷到自己的皮肤上,火苗在自己的体内燃了起来。
热,好热......感觉自己好像燃烧起来一样。从来没有感觉过这麽热。因为继承了操纵雪和冰的能力,自己从出生以来一直至能感受到寒冷,怎麽也不会炎热。这是,我平生感受到的炎热,热得好像能把与生俱来的寒冷驱除掉。所以,想,继续感受这股热度,想去推开杜宇的手一直拒绝伸出去,反而紧紧地抓住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