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容易,可再活过来就难了,曾经我也是多么想就这么一死了之,几次三番的连老天爷都不收我我也彻底觉悟了,既然这样我就偷偷的活着,活的自由自在点,我对自己说
晚上没睡着觉,用挫子一直想要别开那个镯子,最后累了一晚上也没打开,除了惊叹了一下西南这边能工巧匠也不少,别无他法
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被几个姐姐拉近牛棚里,非得让我做个选择,我睡眼朦胧的听着几个姐姐在那慷慨陈词她们的宏图大计
"这样,九,明天他们来接人,我们几个姐妹想清楚了,你挑一个替你去,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他们想反悔都不成,到时候不就都解决了"我没有任何想法的点头,现在我实在是太困了,更何况无论怎样的决策都都比我被当个女人"嫁"过去强
"我就知道小九才不想去那呢,这样除了大姐二姐三姐,你就从我们几个中选一个吧"我眯着眼睛逡巡了四周,随便指了个方向
"九!!你到底在干嘛?这是牛!!"
我是真的听不清接下来的话,只是就这么沉沉的睡着,一晚上没合眼就是想弄掉手上的这个东西,没想到啥也没成,听天由命吧
真就接走了我的一个姐姐,好像是六姐,几个姐姐里面应该是最漂亮的,这都是我一觉醒来之后知道的,就连门外敲敲打打的声音都没把我弄醒,我揉着眼睛看着爹拿着眼袋看着我,好像是保住了什么宝贝似的傻笑,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的
"爹,他们不会把我姐怎么样吧?"
"哪能,蛊王出了名的脾气好,天那么黑,他哪能看得清谁是谁,更何况你姐老早就像嫁个像蛊王那样的人,我看这是最好的办法"吧嗒吧嗒水烟的声音再次在整个屋子里徘徊着,没有了那天的紧张所有人都悄悄的舒了口气
看着手上的镯子,我暗自下决心,一定尽快把它给拿下来......
"九啊,过两天让你婶子给你介绍了姑娘,咱不等到与于蓝节了,早点定下来,到时候就什么都不怕了"爹拍着我的肩头咯咯的笑着,我恩的应了一声又倒下去,这几天总觉得睡眠不足,每天睁眼睛两个时辰剩下的时候都是在睡梦里度过的,真的不敢跟爹说,生怕他担心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感觉到镯子上的温度愈加的冰冷,顺着血液流进我的心里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被子,希望这一次别发生什么事端
六姐走了的第三天,我家又重新跌落的低谷
"爹,他们说,蛊王震怒,给姐姐上了蛊毒......"七姐刚从镇子上回来,气喘吁吁的跑进屋子里,在我还甚是清醒的时候,刚刚要晾出去的手里的药材就这么散落一地
"臭丫头,胡说八道,蛊王怎么能......"掉落在地上的烟斗的声音让我从呆滞中清醒
我们都错了,错以为谁都会是我们如此普通的想法,蛊毒是什么我不清楚,但爹清楚,从他发青的脸上我能知道所有的一切,我拍了拍手中的药草渣,解开了粗布围裙,向门外走去,爹拉着我哭了,说着我让我暖心却又不得不如此的做的话----九,你不能去,爹没了一个姑娘,不能再少了你啊
可是姑娘是爹亲生的,为了我这么"儿子",值吗?
"爹,你要是把我当亲生儿子就让我去,爹......你有几个女儿可丢的!!"不是我绝情,我是真的不想让我这个爹因为自己错综复杂的命运跟着受牵连
看着爹呆滞的放开我的手瘫坐在地上,我随着那个所谓的巫师长走出了那个生活几个月的茅草屋,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的,因为只有这才能让我有作为一个人的感觉,只有这才能让我有一种存在感
蛊王,你到底是谁?让我这个美妙的梦就这么奇奇怪怪的破灭,就像一个强盗
似梦非梦
我只能说这里比我曾经住过的王宫还要来的奢华......西南边陲的小镇,能有如此的宫殿实在让我心生唏嘘,到底是怎样的权势地位能有如此的身家我不甚了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来了??"几层的紫色纱帐密密麻麻的挡在我的面前,里面又一声说不出喜怒的挑音让人心里突然一紧,恭敬的一低身,纱帐被一层一层的慢慢挑起,而里面所发生的一切,让人错愕,我不知道该有怎样的感觉,整个神经都跟着不能转动
六姐和那个妖孽的男子滚在里面的床上,丝毫没有受到我这个外来人的影响,慌乱的退身,跌坐在石阶上,胡乱的抓着身旁的幔帐,里面的那个男人好像真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女人帮着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衣襟,所有的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自己的身份突然由"拯救者"变为了"闯入者"
"过来"没有任何语调的声音,夹杂着一些阴冷在大厅里回荡,两个字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着,双腿却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慢慢的走向那个声音的源头,我低头看着六姐,一点一点帮她梳理头上的乱发,她目光呆滞,眼神中没有焦距,如果蛊毒就这这种听凭对方吩咐的东西,那岂不是要当一辈子的玩偶,直至对方腻烦,直至生命的终结
"放了她"几乎实在同时,我拉着那个蛊王的脖领子,似在威胁,但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没造成什么
"好......但我需要你的一些承诺......"声音越来越低,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我的腰间徘徊,伸到腰带处突然停下,一点一点的解开,我本能的把着他的手,整个身体在颤抖
"放了她"我用手抓住他不安分的魔爪,盯着他的眼睛,看的自己的心都跟着颤抖
他依旧这么按部就班的做着,突然堵上了我本来要张开的嘴,就在六姐呆滞的眼神面前,衣服几乎就要被腿下的时候,我闭上眼睛,绝望的拉起身旁的白纱盖在的六姐的头上,他突然一愣,继而又做着刚刚所有的啃噬,力道越来越深
没有任何前奏的贯穿,像个野兽不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我侧过脸不看他的眼睛,看着那个在白纱下仍旧呆滞,用力的咬住嘴角,我现在仅仅可以保留的这么一点自尊竟然是不随着他的起伏发出让人羞愧的呻吟
"我喜欢你的味道,真想拆你入腹"他扳过我的脑袋,两眼迷离的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我永远都不会懂的光,额头上的汗滴在我的脸上,让我灼热的身体更加的积郁难耐,一天没有泡天蓝草,再加上身上这个人,我感觉自己在燃烧
那一夜,究竟经历的多少次,我的记忆寥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又惹上了一个我惹不起的人,他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吹着热气,叫他澈......一遍又一遍,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那天起,每每想到别人,心如刀绞
半夜躺在他的身边,我竟然出奇的清醒,昏睡了几天这一天竟然是我最清醒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那个蛊王一拍手,六姐就慢慢的退出这个狭小的空间,双眼迷离的离去,想着刚刚所有的行为,我想吐,如果说曾经经历过一次,但这一次我总感觉是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某些东西,并且我一点也没有反抗,前所未有的恶心感扑面而来,把着床头帷幔,干呕着,身后突然有一双手把着自己的肩膀
"你姐姐的毒已经解了,如果她愿意随时可以离开这,作为交换条件,你得留在这"依旧是没有感情的语调,像是有个好消息,可我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毕竟对我来说这怎么看怎么像是灾难
"他们是好人,不知道你到底怎样,就是你把他们玩死还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我人卑言微,但仍旧希望你不要再招惹他们"拉起身边的被子虚弱的藏起脑袋,也许我真的没有讲条件的资本,但该说的我都要说尽,现在他该得到的都得到了,用其他人作威胁就太恶心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很坏"他拉过我的被子用整个身体抱住我,嘴唇放在了额头,让人很不自在,不过很暖和,借着那点睡意,我勉强的开口
"你的眼睛很邪恶"说完就这么沉沉的闭上眼睛,耳边的声音渐渐的变小,只听得见一些散碎的低语,就在完全没有知觉的那一刻,那句话悠悠传入了我的耳朵
如果我真的爱上你......拿下这个镯子......你会怎样?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镯子有问题
其实这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如果说这就叫做人的堕落,还好......除了某个怪物每天的欲求不满几乎就没有什么缺点,整个院子 ,确切的说是宫殿很大,大到里面有两座山,有一条河,曾经也居住过豪华的宫殿,但规模能达到这种的还真是第一次,有两座山的好处就是,我每天能挽起袖子,穿上草鞋,采我的天蓝草,还有就是各种香草
"公子,王说不让你做这些,你放下吧"说话的人是兰儿,名字是我给起的,长的娇小可人,是她让自己熟悉了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这是蛊王宫,蛊王喜欢美的东西,但新鲜期很短,几乎五天就得换一个新鲜的玩物,而我就是这个新鲜玩物之一,所有人都小心伺候但不会对我太好,毕竟是用完之后要丢出去的东西,谁会那么在意
也是她告诉我,听一些前辈说,蛊王本事西南一个国家的王室但因为某些原因才接替了他外公蛊王的位置来到这
西南王室?听到这我不禁一愣,兰儿丝毫没有看出我的异样,接着说着她知道的,她说你知道蛊王是不轻易给人下蛊毒的,除非是漂亮异常的,因为蛊毒......需要蛊王亲自解,我抬头拉着丫头的胳膊,她毫不犹豫的说着,当然就是那个那个才能解的
刚刚的震惊被时间的打磨竟然没有任何情绪,终于知道有时候豢养也是一种打磨意志的方式,终于在第五天,他不常来这,松了口气,如果按照惯例明天我就会被打包回家,继续过我平常人的生活,可每思及此,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了般疼痛,看着手上那个金光闪闪的镯子,心里的异样更加的强烈,那天晚上的话我虽然没有完全听完,但这个镯子......
自从带上这个东西,我不但嗜睡,而且心里竟然不能有任何杂念,这几天总在想那个混蛋蛊王是如何的混蛋,竟然神清气爽,一旦脑袋里出现其他人的影子我的心都跟着疼,当脑袋里空白的时候,就不停的想睡觉,我知道西南盛行巫术,一些奇怪的东西充斥着,可落到我的身上似乎也太不值得,为了一个五天就可以走的人何必大费周章的弄这个东西
胡乱的翻弄这台子上带尖的东西,希望能把这个东西卸下来,突然,把台子上一个器皿打碎,黑色的药液扑洒而来
我终于相信邪门的东西就在我身边,因为那些药液像是很多条蛇一样,迅速的钻进我的腿里,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而我的手心已经布满了青色
脑袋里霎时空白,突然周围一片黑暗,就这么没有了知觉
你要让我怎么样,你到底要怎样----睡梦中的话语我听的并不清晰,却异常的熟悉,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我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真的不想把别人怎样,放我一个人又能怎样,我不停的后退,不停的用自己的懦弱告诉所有人我不想争不想抢,只想让自己问心无愧的活着,我的心没有那么大,装不下所有人,所以老天爷将我从王位上拉下,我认命,但现实却用另一种方式让我的生命重新回到了混乱
"喝了它,你就会好的"迷迷糊糊中,像是被人施了咒一般,僵硬的回复着他所指的动作,汤汁流进嘴里的一瞬间,紧绷的神经霎时松弛,汤汁顺着嘴角流到雪白的长襟上,眼睛微睁,身上竟是......血
他看出了我的挣扎,将血倒进自己的嘴里,和我对上了双唇......,咸腥的味道顺着食道在我的身体里徘徊,他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仍旧无法制止我身上的颤抖,冰冷的嘴唇在我的额头摩挲着,而我的嘴在他白色的纱衣上印出两道血印......
"你喝的是他的血"他扳起我的脑袋试图让我看清楚跪在地上的那个孩童,血红色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寒光,嘴角的那点笑意在阴空中打转,他的血,一个看起来还不满十岁的孩子的血,我努力的睁开双眼拉着那个叫蛊王的男人袖子,控诉着,确切的是一个心即将崩塌的人写在脸上的挣扎,我近似于绝望低吼换来的仅仅是头上那个人低沉的笑......他在笑,笑得我毛孔跟着放大,笑得我抱紧双臂努力向床的深处退去
"你到底想怎样?"我低着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低沉的沙哑牵动着我脆弱的神经,仿佛再那么轻轻一碰,所有都会崩塌
"你问我?这似乎是我要问你的问题,你的心早就在带上我的镯子的那一刻扣住了,即使没有我,你也不会在心中放下任何人,床头的药本想用来控制你,不过我放弃这么玩,一想到只能得到你的肉体似乎真的激发不起我的热情,现在好了,你自己打碎,没有毒童的血,还有我晚上的亲热,也许你会生不如死"
我捏着手臂,努力让自己昏沉的头脑清醒,不停的摇着头,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生不如死,如果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解与不解又有何异,毒童的血?他的亲热
"我中的是......"
"血毒"
我靠在大床的里端,用头顶着冰冷的墙壁,流进我身体里的每一条毛孔,本以为结束的磨难终因自己的疏忽成为了一个无法收尾的尴尬闹剧,我到底是谁,可怕的时间让我逐渐淡忘了我的过去,淡忘了我曾经的快乐和悲伤,曾经极力想遗忘的记忆几乎在一夜之间挖出了我所有的生活,这本是我想要的却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让一切变得更加的糟糕,现在的我竟像是一只任人摆布的玩偶,摆弄着......渐渐变得模糊的反抗,渐渐让人害怕的习惯
"放了我,五天已经过了"
"谁说你只在这呆五天,我还没有腻烦,你......不能死,等到我不想要得时候,你的生死好坏与我无关"说的那么云淡风轻,说的那么让人咬牙切齿,但你无法恨他,因为只有付出感情的时候才会恨,承认了恨,我将一无所有,包括自尊和良知
"你......"抬起来的手终因为身体里那道气流无形的窜动猛的落了下来,整个身体没有任何的支点就这么垮下,在脸落在床面的一刻有死了的感觉,现在的我像一团泥,没有任何形状的泥,一团即使活着却不知道为何不死掉的泥......
"你叫我该怎么办?"
又是那句话,又是那句我十分反感的话,又是那句好像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的话,他把手伸过来,全身都毫无力气的我猛地用嘴咬住他的胳膊,那种痛苦的挣扎只有在躯壳里的我知道是怎样的感受,当你连死的能力都没有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放了我,我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求你......"其实我知道自己的牙齿根本就用不上力,他依旧没有将胳膊拿开,我含糊不清的说着,口水夹杂着刚刚的留在嘴边的血在他白色的衣袖上渲染,他用另一只手把着我的脑袋塞进他的胸口,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我连将牙放在他胳膊上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仍旧不停的说着......
"启禀蛊王,慈惠太后来了......"纱帐后下人的禀报仍旧没有让这个人放开手,反而更加用力,直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女性一步一步的走进纱帐里,从妇人惊诧的目光我知道现在我们的举动实在是太有碍观瞻,可我真的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听着外面暴风雨即将爆发的声音
"澈儿,你真是胡闹!!!当年听说你要养什么毒童我就没说什么,现在直接养了个男人!!!!"跪在旁边的孩子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走出了这个寝宫,而在那个男人怀里的我现在是如坐针毡
"我怎样好像与你们没有关系吧??"将手伸进呆滞的人的衣襟里,似乎这个屋子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希由死了......"本来向上游走的手突然停止,嘴角噙着的笑意扩散,在我的眼角出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