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值得你这样做"算是劝解吧,只不过说出来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他们是周瑜打黄盖,我这是掺和个什么劲儿
果不其然,他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重重的没有吝惜一点力度的,当时我的脑袋就晕了,很生气但同时也觉得很恐怖,一个人的神智已经被控制到这种程度我想帮忙却也无从下手
"那谁值得?你吗"看起来及其幼小的孩子竟像一个老手一样出言调戏,金希澈到底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定然不是十分正常的教育,否则,从这孩子的眼中不会是嗜血和......邪恶
突然想起我那个同样也有些早熟的侄子,腰间的那两枚玉佩咯的我有些难受,一枚是金在中曾经给我的,一枚则是我那个侄儿......我也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矛盾想忘记过去将所有的东西都扔进悬崖,然后让一切都成往昔,但......我仍旧没有改变有些犹豫不决的本性,是我拖累了我到了今天,这么个怪异的局面
他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没有了刚刚皎洁的光
"主人今天大婚......"
其实我知道是这样,只不过没想到这么个忠心护主的毒童能亲自对我说,我只给了他一个微笑,继而闭上眼睛,不说一言
"他结婚,他今天结婚,抛下我和你,抛下......我"他摇着我,我知道他想让我爆发,然后打乱所有的一切,帮他把他的主人抢回来,只不过我没有告诉这个孩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约定,他不会为了我而改变什么,说到底也仅仅是个契约关系,更何况在里面拜天地的是我的亲妹妹......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妹妹
这几天挣扎着想起床很大程度上是想偷偷的看她结婚时的样子,小的时候她对我说......哥等我长大了,你当了皇帝,一定要给我找一个乘龙快婿,皇兄,你最好了
那个小妮子应该长成了大姑娘了......可我真的不想看到她成为另一个棋子,当年大理的金妃不就是......
我摇了摇头,脑袋里不停的闪着那个金希澈的脸,渐渐的放大,阴沉的笑让我发寒,这样一个将东西定了期限的人会是一个好丈夫?......是?不是?心又如撕裂般绞痛,金希澈骗了我,即使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仍旧没有好受些,镯子骗了他,也骗了我......
门外稀稀疏疏的兵器声打乱了屋子里的死寂,刚刚还死命盯着我的毒童一愣,跳下床榻,莫名的阴寒从帷帐外传来,一把利剑淬然划破帘子直奔我而来,白色的纱帐一时间被剑气刮起,直到看到那个人的脸,显然那个人慌了,向着这个方向奔来......急于伸手抓会他的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毒童猛地跑到我的跟前,剑光一闪......血滴四溅......
毒童替我挡了那致命的一剑,朝着心窝子插去,我从床上滚落,用身体里最后那点力气撩起那个孩子的脑袋,为什么......
"庚!!!............"那个罪魁祸首过来就抓住我的手,我仍旧是毫无反应的跪在那个孩子的身前,想要喊人却发现嗓子里已经没有了声音,沙哑......无力的......,提气
"救他......"
"庚,......跟我走......"他慌乱的拉着我的胳膊,近似于绝望的哀求
"救他,我教你救他!!!"喉咙里最后的力气被吼出时我早已瘫坐在地上,我就是这么个软弱无能的男人,我就是这么个......让身边的人受累的扫把星......也许毒童仅仅是我认识的一个陌生人,一个怪异的孩子%......但他仅仅是个孩子,一个刚刚还在那跟我说着的孩子,一个我也无力的毒童......
"他已经死了"
他不管不顾的把我扛在他的肩上,我双眼无神的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毒童,他嘴角的血仍旧未干......眼中的变回了黑色,就那么注视着我......看着我......
再见
"二王爷,不能带他走,我们今天来这仅仅是杀了一个当天的耳目,不能在这个时候和那个皇帝摊牌,我们需要时间......"几个壮汉挡住了去路,金在中一皱眉头,踢飞脚上的石子,砸在那个人的身上
"滚!!!"月光下我看得清他眼睛里的寒光,我们终究还是又见面了,每一次的见面都让我的心跟着撕裂一遍,说到底时间总是不给我留恋的机会,如果换一个时间,如果换一个身份,如果......没有有那么多的障碍,那么多的错过,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在一起?我不得而知,但至少不会这么狼狈
他不能留下我,就像我永远也不可能留在他身边一样,他是金在中,他......有自己的命运
"放我下来!!我叫你......"还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干咳声顿起,身体里那种说不出的气流在体内转动,咳着咳着竟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我无力抗拒命运对我的折磨,我真的逃累了,我真的不想在玩这种我说什么也玩不起的游戏
我不是强者,更不想做强者之间的砝码,游戏的礼物,我只想做我自己,然后安静的老去,或者,现在就死去
"不放,永远都不放!!!你是我的,我放了一次又一次,我以为我放了你就能幸福,可没有!!!你一次又一次的遍体鳞伤!!你叫我如何放得下"他嘶吼着,近似绝望的,不顾周围追随他的兵士诧异的眼神,不顾我早已苍白的脸,我大叫......拉着他的脖领子......
宣泄,却不知道出口在哪,心该在哪里停靠
"我累了"大喊后突然的无力的说着,沉默让人心死......
"你叫我怎么办!!你累了?你一句累了就让我痛苦了这么久......曾经我以为权势是我生存唯一想得到的,我拼命,我挣扎,我卑鄙的无恶不作......遇见你我把所有防卫的刺全都拔光,然后你一句累了就躲得我远远的......我现在想重新找回我的刺,你又出现在我面前!!你说!!你叫我怎么办"
他勒紧我的身体,像是要把我塞进他的嘴里,紧紧地,让人不能呼吸,无力......绝望......挣扎......,我咬着他的肩膀,狠狠地撕咬着,用尽我最后的那点力气,呜咽声淹没了我所有的思维
血毒发作了,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我知道这一次谁都救不了我,即使是让我中毒至深的金希澈......我无奈的咬紧嘴唇,看到金在中的惊慌,影子渐渐扩散,这一次也许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全身颤抖,像秋天的落叶,即使那么紧的拥抱我仍旧是没有办法......装作若无其事
"对不起"眼前的影子变得愈加的模糊,感觉到对方的僵硬,然后是疯狂的摇着我本就力不从心的身体......身死心灭......算是对我的惩罚吧,惩罚我懦弱的灵魂,惩罚我上辈子欠的债,只不过......赔上的竟然是所有的......我的所有
"那个金希澈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要踏破皇城!!"他在我耳边的喊声仍旧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多年来相当差的体制,再加上血毒的作用,现在的我已经无力于世,老天爷,我斗不过你......你又何苦如此为难我
何苦让我离开这个人世还有这么多的牵挂,闭上眼睛的一刻,他对我说......我永远也不会放了你......永远
可人死了该如何的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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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我跟你说过我们的故事吗?儿时的,过去的,你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模糊的感受着一个人手上冰冷的温度,随着时间的流失,一点一点丧失掉的人的触觉,但依旧是那么的熟悉,他说我们的故事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暗恋,他的强迫,他的发现,他的找寻,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比拟
你的第一次给了我,即使没有得到你的心,但当我金在中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可以肯定,你那里有我,呢喃声依旧没有停止,只不过多了几声东西被杂破的咒骂,这一次,我是真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清醒
"他是我的,金希澈......我的血祭奠了我的爱情,我的肉拯救了他的灵魂,而你,仅仅是个侩子手,看着我们......心在一起"
"你这个败军之将!!你这个小人,只要你说一句永远爱着金希由,永远不想得到床上的那个人,我就放了你,给你所有的兵权,所有的权利,滚出我的视线......我再用别人的血做引子治好他的病,否则......"
"只要我眼睛能睁开......只要我还有一点力气,我就不会放弃,为了权势地位,我骗了哥哥......我的心早就不在我的身上,你叫我怎么在交给希由......我爱那个床上的那个人,爱了一辈子"
"混蛋!!为什么我所有的你都要抢......我的地位......我的哥哥......我的家庭......我所有的一切......侩子手?到底谁是侩子手!!今天我成全你"
突然没有了声音,变成了嘴角有些咸腥的味道,熟悉的血味儿,当血划破喉咙的那一刻,眼角有一滴泪划过,带着那么多的伤感和数不行的东西,这一次真的睁开了眼睛,屋子里熟悉的一切只不过多了绑在我手脚上的皮藤,还有两个......让我受尽伤害的人
金希澈端着碗,掐着我的下巴继续灌着他的血,这才看清墙角那个早已僵硬的躯体,熟悉的......白色长襟,这一次竟有了我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微笑,那么安详,我睁大双眼,血腥的味道让我如此的清醒,金希澈死命的盯着我......
"这是他的血......喝掉......"没有夹杂着任何情感的一句话,却让我的胃狠狠的打了个结,所有刚刚误吞下的东西稀里哗啦的倾泻而下......
"你这个变态......你......"还没等我抬起头,他又一把抓住我的下巴,拼命的向我的嘴里灌着血,我就想在案板上待宰的猪羊,手和脚早以被累的没有了知觉
"他这个笨蛋,抱着你,直接来到这刺杀我......不死,又能怎样?"
"他是你的弟弟!!!他是你的亲人!!而我......仅仅是个过客"他倒进我嘴里的血顺着我的下巴流到我白色的衣襟上,像是在宣告着什么,刺的人的眼睛跟着疼痛
"血引子我可以找其他人来做,只不过他想让你记住他而已,即使他活着......仍旧会痛苦......我送他一程"
眼中的光仍旧凌厉,血红色的琥珀闪着让人战栗的寒光,他是个恶魔,一个已经分不清任何情感的恶魔,抬头看着墙角那个微笑的影子,我竟然有那么一点动容,他的手仍旧放在金希澈的虫炉里,毒童说过,只有将一个人的血全部吸收到虫子的腹内时,那里的血才可以彻底解我的毒,只不过只有蛊王的直系血亲才可以,会很疼,是你毒发时的一万倍
无力,又能怎样,死了......他为了我死了一次又一次,为了我......放下所有的自尊,放下他的刺,而我给他的仅仅是无休无止的逃避责任
对不起,我真的只能这么说......其他的我该怎么弥补,原来债是这样欠下的
"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永远都藏在我这......"他真的疯了,而我......也疯了,挣扎,皮藤累得手脚没有了直觉,当我最后一根神经断裂,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我只剩下了茫然,无助,还有就是安静
他们说我傻了......但我的心是清醒的,只是呆楞着看不清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他不停的摇着我的身体,没有了平日里的挣扎,他呆滞的看着我,泪水......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泪水,他终于离开了,而我的心也死了
"哥,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你怎么了......我是金城啊"耳边是个女子的声音,清澈的没有一点杂陈,我是真的没有办法集中神智,那声音忽远忽近,只有一点模糊的影子
"哥,如果你能听得见,你能感觉得到,就点点头,大理皇帝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不想放了你,哥,朴有天是征西大将军,这次护送我来到这,我今夜连夜让他把你送出去,妹妹没什么能做的,只希望下一次......你能过的好点儿"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脸颊上,灼热的让我的心也跟着燃烧,烧得我全身像是被蛇虫鼠蚁撕咬了一般撕裂的疼痛
风扑打在脸上,奔驰的骏马在本就不太平坦的山路上飞驰着,感觉到身后那个人的颤抖,他突然放开拉着缰绳的手一把把我抱住,喊声划破了本就不太宁静的夜
"为什么你总让我那么心疼,走掉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这么的狼狈......"
"我恨你老天爷,什么天王老子,什么皇帝臣子......都他妈的是混蛋"他哽咽的嘶吼,而我竟然没有任何直觉的静静的靠在那里,看着马漫无目的的跑着,呆呆的看着
"我们都他妈的是混蛋......你还是跑的远远的的吧,离我们这些狼子野心的混蛋们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他对我说,我真正需要的是宁静,没有纷乱的日子,说还记得那个被发配到西南的郑子竹吗?他在等我,他在那为我搭了翠绿的竹屋,他在等我,那里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尔虞我诈
他说活的高兴点,他怕在他的身边我依旧是那个被抢来抢去的玩具,他说他无能,不会给我幸福,而幸福是我最需要的
他说他要走了,西北兵势又起,突厥人赵氏十三进犯,如果单单是他自己他会留下来陪我一直走下去,即使是朋友也好,但他选择一条路让我不会那么为难,他说他叫朴有天,如果可以他会永远是我的朋友
也许这是结局,也许这仅仅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你我都不敢肯定,这不是我选择的路,但不痛苦
"啊,张嘴,真乖......"一个俊秀的男子被放在藤椅上,被一勺一勺的喂着汤粥,说话的男子用手绢擦着那个俊秀男子的嘴角,眼睛里尽是无限的温柔,温暖着周围的一切
宁静的竹林里,风吹过,昨夜刚刚过去的雨打湿了周围的空气,看着那个俊美男子舒服的呼着气,这个叫郑允浩的小县令还真是放了心,最近他的身体好多的,没有了刚来时的燥热,而且还会笑了
"一会儿我带着庚去竹林里玩哦,还带上你的小兔子......"看着他傻气的笑着,眼睛里晶莹着的光让人心疼,小兔子安安稳稳的睡在庚的怀里,时不时的拱拱它的小肚子,可爱的就像它的主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是有天把他带来的,湿漉漉的躺在自己面前,像是上天给自己这么多年来等待的来的最美好的礼物,这个礼物他想珍藏,他是那么的易碎,生怕我上前一步就把他打碎,也许现在的他谁都不曾记得,也许他只能像一个稚儿一样思考,但那又怎样?只要让我在他的身边,就这么静静地等待我就很满足了,看着他一天一天微笑的增加,一点一点的进步,我欣喜异常
也许我不能给他所有的权势地位,也许他不能像一个勇士为他挡刀挡剑,但我能给他我最平静的心
就这么守候,也许,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