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香----汤臣
  发于:2009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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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何干?金在中会处理好的......"
当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身上颤抖的疙瘩瞬间扩大,他似乎感觉出一些一样,眼角的光向我这里飘来,这一次没有刚刚的笑意,皱紧的双眉说明他的不悦
"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现在宫中早已封锁了消息,只有你能......"
"我说过,即使我们长着一样的脸,我也不是金希由!!别打我的主意,如果仅仅为了这件事,你可以走了!!"偏过头看着我微睁的双眼,他抱着我躺在床上,只留给妇人他的背影,只有我能看得清她的没落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当初没有阻止你父皇把你赶出皇宫......我不怪你,可你和希由都是我的儿子,我盼啊盼啊,就盼着哪一天你和希由都在我的身边,没想到老天爷夺走了我一个儿子......你们谁也不能替代谁!!你也不是什么恶魔附身......就连你外公都不希望你一辈子呆在这个蛊王宫,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没有人比我更知道"
母亲对吗?我抬眼看着那个慢慢走出去的背影,低头看着那个皱紧双眉的恶魔,呆楞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脑海里不停的闪着......
金在中......大理金氏......慈惠太后......母亲......死亡......恶魔......


第 17 章
"你认识金在中"沉默的许久,这是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似乎又不是问题,只是这么没有情感的陈述一个事实,我仍旧的拿后背对着他,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反应,既然决定要遗忘过去,沉默是必修的课程,心口的刺痛让人呼吸都跟着紧绷
"你到底是谁?"他突然没有了耐心,把我拉到他的眼前,眼睛里的光那么的刺眼
"一个路人"
说完又闭上眼睛,算是激怒,他拼命的咬着我的嘴唇,鲜血淋漓,却没有办法让我清醒,我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但至少与你无关
"你不告诉我也好,我们回大理,让我亲自问问我可爱的弟弟"没有了刚刚的暴怒,那点戏虐的神情又跑到了脸上,想要看到我逆转的神情,还是想要然我一把掐死他,我不知道,但下一刻我的反应绝对不会令他满意,我给了他一个微笑,从到了这个蛊王宫就不曾有过的微笑,他一愣,拉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
"你说过,我仅仅是你的玩物,等你腻烦了,还我自由,大理我不去,一旦到了那,你将失去你的玩具,我肯定"我的自尊在鄙视我刚刚所说的话,但事已至此我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境地,尊严是建立在地位的基础上,现在的我是什么?我清高,我超脱......然后我应该死去
离开这个变态的地方我再恢复我的自尊,大理不能去,这也留不得
"好一个玩物......玩物如果都是你这样我这个主人岂不要累死"挑着眉,掐着我的下巴,眼睛里闪着玩味儿的光,他很聪明,也很有头脑,自己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让他意识到让我去大理是个错误,不过......激怒一头已经有些气愤的豹子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收回我刚刚的话"他凌厉的眼光突然因为我这一句话垮了下来,又是一阵沉默,只不过这一次他是有些无奈的,脑袋靠在我的脖子上,磨蹭着,如果他和金在中没有血缘关系我还真的就不信了,这些动作和表情都出奇的相似,包括反复无常的脾气和怪异的神经
"讨厌......他,不许你......想他"标准的孩童行径,标准的威逼利诱,标准的......两面三刀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他"无奈的揉了揉脑袋,神经的突然紧绷让头和心一起疼,揪的人难受,他紧着眉头,将手放在我的眉间,不悦的将中间的沟壑拉平,像极了小孩子抢糖吃的游戏,却不知道他的根本目的
"每当你想着别人的时候,我的镯子就会捆住你的心......很疼吗?只要你想着眼前的这个人......就不会难受"吃惊的抓着他的手,在看看了手上的镯子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惊恐?还是要杀掉眼前这个比金在中还要混蛋的恶魔?
"你......混蛋"
"如果别人这么说我一定会割断他的舌头,不过换作你,用另一种方式......怎么样"挑着眼睛,不停的在他耳边吹着气,手探进,摩挲着我的背后
"你怎么和他一个德行"他本来行进中的手突然停止,不悦写在脸上,付诸到手上就是狠狠的加大力度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而我是他不承认的哥哥,他只认我的孪生哥哥--金希由"他将脸放在我的肩头,放柔的语气,轻柔下来的动作,"我不被这个世俗所承认,我和金希由出生前后不差多少却有着天地之别的八字,看到我们的处境你应当清楚我们谁是天谁是地了"
微微一愣,呆滞的看着墙角,看着他轻轻诉说自己的过去,没有往日的阴冷,竟有些说不出的温柔,别人的过去他向来冷漠,就像现在
"那个老头子都不愿将我的存在告于世人,一个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纵横四方,一个在这么个阴暗角落独自冷却"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出奇的轻柔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对方眼里竟有让人不忍的东西,他也是一个藏满心事的孤独者,藏着自己的过去,没有犹豫,竟然很本能的将对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口,第一次这么主动,让他一愣,我浅笑,低垂着眼睛
"你恨吗?"颤抖着僵立在原地,问一个我曾经不止一次问自己的问题,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同类一般,像是找到了过去的自己,阴暗的角落等待着发霉,好像现在也没有改变些什么,只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弄懂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有什么作支撑,我希望不是恨,而是遗忘
"我怕是真的跌不出你这个黑洞,我......我害怕我的独占欲,就怕有一天......你会......"
"说说金在中吧......如果你愿意的话"胡乱的支吾着,无神的看着墙角,慌乱的打破,生怕他要改变现状
"一个和我一样霸占与极强的混蛋,一个连自己哥哥都不放过的变态,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乱臣贼子"平稳依旧,咬牙切齿,每说一句话就狠狠的掐住我的胳膊,疼痛感陡然而生,他口中的是谁?隐隐约约能拼凑出那个人的脸,一个无恶不作之人?或许是吧,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突然紧皱的眉对上他疑问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解释着
"他是我的故人,一个没有必要再见面的故人"低声的说着,可以想到他一定是暴跳如雷,毕竟他自己也说--霸占欲极强,只不过没必要隐瞒什么,只会让所有人将事情想的更加叵测,还不如就这么挑明反而利落
只是心里有些刀绞让我的眉头又紧,抬手看了看那个镯子,不信邪的我终究是有些妥协了,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用手摸着我的心口,低喃着--这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这里面......到底有谁
闭上眼睛,想着想着就这么的昏昏沉沉的睡下了,如果每天都是这样不睁开眼睛,应该很美好吧,明天等着我的是什么?
快乐还是痛苦的挣扎?
其实真正走不出的岂止是我自己,我拼命逃脱的过去在我一次又一次挣扎中反而越陷越深,当我在一阵颠簸中慢慢的睁开眼睛,对对上了那个看着我的眸子,脑袋竟然出奇的平静,他终究没有放过,终究没有......如我所愿,只有他身上的温度能平息我身上的战栗,突然想起那个被扔进水里的一瞬,脑袋里闪现出来的东西......留着一样的血的人,我能指望他有多么的好心,善良的让我回到自己的人生
他带我来到大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够到来的地方,那个在金妃口中异常美丽的地方,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得靠在车板上闭着眼睛听车外的鸟鸣,他是骑马的,只有晚上才会到车里抱着我,不让寒气侵了我本就孱弱的体质,我干咳着,抬起瘦弱的手臂,苍白无力,真的成了任人摆布的玩偶,从未想过---即使命运再怎么不济好像也没有这样过
不只是我的声音太大,还是他真的厌倦了骑马,他又进来了,这一次再也没有出去,他只是抱着我,反抗随着无济于事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当他的勺子放在我的嘴边的时候,我呆滞着,眼泪不争气的爬上了我的眼角,很简单的照顾在我看来竟那么刺眼,我抬手想要抓过勺子却发现仅仅是个奢望,我是真的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他没说什么,仍旧端着勺子看着我,露出少有的温柔之色
"不用同情我!!混蛋"我用脑袋碰翻了他手上的热粥,按他的脾气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我一巴掌,我受着,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我真的忍受不了别人把你当废物一样看,特别是在一个你不是十分欣赏的人面前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我知道粥很烫,在的手背上留下了几道红痕,他似乎颇不在意,让随行的侍女收拾了一下车上的狼藉转而又把我抱在他的怀里,突然感觉到刚才的行为怎么这么让人不耻,好像是女人......在耍脾气,可我又能怎样?
"为什么要带我一起走"我闭着眼睛,闷声的问着
"没有我,你会很痛苦的......"幽幽的说着,还带着那么一点暧昧的吹气,让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毒童的血和他的温存
"为什么招惹我"和刚刚一样的语调,崩溃前最后那么一点理智,为什么你们都这样,不停的在我的面前搞着暧昧,最后却都要走出我的人生,而我早已在这一场场游戏中身心具皮,如果没有结果,何苦......
"直觉,在篝火旁那点亮亮的光,是你先招惹我的"他将脸贴在我的额头,无奈的低垂着,紧张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瘫软着颓了先来,他接住了我所有的重量,这一次换来的是我们无休止的沉默,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坚持多久,但我真的累了,他永远戏虐的脸,永远事不关己的态度,同以前所有人的信誓旦旦的爱比起来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但现在的我又能依靠谁?现在的我需要这个肩膀......
即使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是个什么位置,我决定,就这样吧......我真的累了
"现在你就是崇德皇帝,这原本是希由的帝号,现在只有我们八个人知道,你就是崇德皇帝,我们大理的皇帝"
我躺在床榻上,没有看身后是怎样的局面,我们连夜住进了这,那个前两天还拼死拒绝当别人替身的金希澈决定接下帝位,就像那个前两天拼死拒绝来大理的笨蛋现在躺在皇宫的床上一样,每想到这嘴角的笑意就深陷,拢紧被子,接着续我的眠,现在的我生活就变成睡觉,每天只起那两个时辰喝点水,喝点粥......
他没时间理我,我知道,只有晚上的时候能感觉到身边的温度变得稠密,我知道他每天都来,但每一次只是在我的身边搂着我......只有那个时候我是清醒的,但我选择假眠,在别人看来我每天都在睡觉,只有我知道,其实我假睡的时候多一些
我睡在他的寝宫,隔着厚厚的幔帐是他接见那些大臣的龙椅,来这里的人很少,但我知道都应该是大理举足轻重的人物,没想到那个阴冷的蛊王竟然可以同这些所谓的重臣虚与委蛇,让人心声困惑,看来我是真的不了解这个人的想法,曾经痛恨这个宫廷的是他,现在适应的务必从容的仍旧是他,只是我学不会他那么多的"随和",所以我选择用我无休止的睡眠来逃避,其实和死的区别只有我能看得见第二天的阳光,仅此而已
但我忽视了一点,这是大理,只是皇宫,这里......有他,所以当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幔帐外嘶吼的时候,我突然一个激灵,冷汗打透的我的衣襟,将脑袋缩进被子里,埋葬自己的呼吸
"你......我不觉得你能当好这个皇帝,你不是金希由,你没有权利得到这个国家"依旧的霸道和专横,心头一紧,感觉到嘴角的湿润,一摸,竟是血色,我捂着嘴,压制住自己要咳出的声音
"金在中,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不是金希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那个哥哥那点破事,如果这么想他,到地府里和他温存吧!!"是一本本书被仍在地上的声音,不停的咒骂还有就刀剑之间乒乒乓乓的触碰的声音
只有在幔帐里的我,僵硬的吸收着他们所说的话,僵硬的让我本就麻木的心平复
"我和他好又怎样,他情我愿,在我眼里他不是我哥哥,他只是我的情人"说的那么自信,剑声依旧,生生刺耳,我知道金希澈大声的说出那些话是给谁听得,或多或少是因为我吧,我确实无法接受,这种有些变态的乱伦情节,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即便没有血缘,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说这么轻浮的话是我无法理解的,我闭上眼睛,全然没有半点睡意
" 我不会削弱你的兵权,金希由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但别惹怒我,否则......别怪我不顾及兄弟情"
"就凭你??我十年掌兵,一声令下,三军将士定会踏平你皇城!!只不过没意思,我不想就这么担上个逼宫的骂名,只要你擅位,回你的蛊王宫,我绝对不会难为你"
逼宫?骂名?记忆像潮水一样喷薄而出,我真的很难想象历史竟然可以在这里重演,只不过我有当年的亲历者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一个翻身,外面的人似乎感觉到里面的动静,金希澈放下手中的东西冲了进来,扶着我的肩膀,我侧过头,尽量不让自己的脸漏在外面......又是一场宫廷为乱,我看着那个温柔的注视着我的人,给他一个微笑,他俯下身子给我一个吻,进而对帷帐外面的人说着,那么的自信,那么的......出乎我的意料
"金城公主的轿子就在城外,中原和亲的人马已经到了,如果真的想和我刀柄相向,我奉陪"
他知道围魏救赵,知道乱兵相向强者助之,只不过我没想到,缓解这场风波的竟是中原的......朝廷,还有就是那个金城公主......我的亲妹妹,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她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没想到......我们兄妹竟在这个地方相见
"金希澈,我低估你了,弟弟我在这得罪了"金在中扔下手中的剑摔门而出,我低头蹙着眉头,他呆滞了一会儿,用袖口擦着我嘴上留下的血痕,时间就这么呆滞着,我听得见他的喘息
抽搐的想起身就这么被他拉近他的怀里,用他的下巴摩挲着我的额头
我对自己说挣扎却始终......下不了那个决心,我对自己说......学会放弃,所有


他是毒童
"下来,我说最后一遍"看着趴在我身上的那个孩子,真的很无奈,这是一个怪胎,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毒童,每天我都要喝他的血......这曾经有悖于我的道德底线,在我看来这种行为与恶魔无异,可怕的习惯让我适应了某些变态行径,同样,怀着一颗愧疚的心,我总对这位孩子的某些行径采取了一定的纵容态度,时间久了他也将这个当成了了习惯,就像现在
"不"仍旧抓着我的脖子,像只猫一样不停的磨蹭着,眼睛里血腥稍微可以证明一下他的身份
这几天宫里很忙,迎娶中原的金城公主需要金希澈亲自打点,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我也不会问,毕竟那是他的事,于是他让毒童留在我的身边"贴身保护",于是就有了他躺在我的身上这一幕,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的我被压得喘不过气,而且他的力量大的出奇,像是身上有什么超人的符咒,千金般的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动弹不得
"你就那么听金希澈的话??"挣扎无用,只得转移话题,只不过看他冷漠的一言不发,估计也套不出什么话,没想到这一次他倒是很给我面子
"我爱他,他用自己的血把我喂大,他是我的天......"几句话非常确凿有力的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但"用血喂大"这个词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想着想着身上就不停的战栗,自从来到这西南,几乎所有怪异的事都让自己碰到了,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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