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别捣乱,再敢过来我就宰了你。"
"你再敢骚扰月月我就砍了你。"
"你们俩都闭嘴,出去。"
离月大吼,两人相互瞪著一起走了出去。
凤的灵魂一分为二,完全神化的凤有著千年前的样貌和性格,当然力量也是,就是缺点人性。而完全人化的鸣影除了头发一夜之间变黑,所有能力全消失了外,就是又长了点个头,而且少了些熟悉的感觉。
高傲霸道的凤,任性倔强的鸣影,一个灵魂分出的两个人,又同时爱著一个人。
离月不禁在想羽嘉是真的想帮他还是在捉弄他,寻他开心。
瑶色等人带著灵药已经返回,杨夜远也回去复命,微微本来就因为鸣影而大受打击,现在又多了一个凤毁坏他心目中师傅的形象,被尚皇派人送了回去。而白林药也返回了白家,离月不知道他与瑶色是如何谈的,也不知道他如何想的,总之走的时候他没有看瑶色一眼,根本就当他不存在。
离月暗自想著等下了山一定要去找白林药。
披著衣服依在窗前,鸣影与凤似乎在争执著什麽。
离月托著下巴静静看著,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场面。
"小子,说过几百回了。鸾是我的。"
"我也再跟你说第一千遍,月月是我的,他叫离月。"
"离月?哼,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我乐意叫他什麽就什麽,不过他如何变,不论叫什麽永远都是我的,为我生,为我活,为我死。"
"疯子!"
"你还是早早接受现实吧。"
"月月才不会为别人活,月月就是月月。我要保护他爱他,你趁早消失吧。"
"你?就你?"凤抬头只让鸣影看见他的闭孔"你有什麽本事?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扔到十万八千里外。"
"我。。。我。。。。。"
"鸣影,吃饭。"
"来了!"鸣影乐的往前厅跑。
凤歪著头看著离月,对方回了他一个坏坏的笑。
"你帮著那小子不帮我?"
"谁叫你欺负他。"
"他要是再敢打你的主意我就杀了他。"
离月翻了白眼"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说,鸾?"
从後面环住离月,凤又不安的吸允著他肌肤上的香气。
"他们去吃饭了。。恩,好不好?"
离月明白他的意思,闭眼,深吸口气。
"凤,从昆仑下来後已经过了好几世了。"
"我不记得,可是我记得你,你的味道,你的身体。"
"。。。。。可惜,你却想不起来十天前的事情,你也一定不知道最近这几年我和他的事情吧!"
离月偷笑著瞥了他几眼,凤僵在那。金红色的眼睛里冒著火光,那是羞愧和愤怒交杂的火焰。
凤不吃饭,离月和鸣影并排坐在大圆桌上,药王庄的弟子来来去去不停的往上端菜,摆满一桌子饭才他们行了礼悄悄退下。
离月拿起筷子夹了鸡腿放在鸣影的碗里,随後又开始认真的剥虾壳,鸣影恶狼一样扑在饭碗里都不抬头。离月稍微的吃了几跟菜便一直看著鸣影,他说过看著鸣影吃饭是种享受,因为不论饭菜如何他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离开饭厅,离月支开鸣影弟子来到屋後的花园里。高大的树木没有了树叶的陪衬显得有些恐怖,仰望天空黑色的枝杆像是病毒一样的撕裂著湛蓝的天空。
"在找我吗?"
凤从空中跳下来,环住离月的腰搂在怀里,没等离月回答他便压下了头,背靠著粗大的树,仔细品味著恋人甜美的蜜液。
寒冷的深冬时节,在凤的臂膀中离月感觉到温暖与安心,他的怀抱似乎有著特殊的能力,隔绝了寒冷的空气,寂寞,苦恼,伤心,只有带著夏日太阳般的炽热。闭上眼睛,头脑中不是黑暗,却是斑斓的色彩,是昆仑山顶长开不谢的花海与那低低呢喃的情人间的话语。
"那小子已经无法给你生气了,离开他。"
"凤,我不能因为这个而离开他。"
"。。。。我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离月看著凤嘴边带著戏虐的笑"我现在离不开他。"
凤愣了下,似乎脑袋被什麽劈中了。
"那好,你不离开他就别理我。"
离月带著笑看著他。
"我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你碰了他就别接近我。"
离月眼睛眨了眨。
"总之,你必须听我的。"
离月笑的更灿烂了,轻吻凤的脸颊"你在吃醋吗?很可爱,与他很像。。。"
"什麽?"凤气的直磨牙。
"现在更像。"
"再多说一句我就现在抱你,然後疼爱你到根本无法爬起来。"
"凤,我永远爱你。"
凤的气消了,离月似乎已经可以巧妙的控制两个人的情绪。
离月的确需要生气才可以存活,当然如果他现在回到昆仑就可以避免。但是他现在不行,而他吸取生气的唯一条件就是凤,他的凤。
鸣影完全的人化使他失去了这个条件,离月并没有告诉他,而没回鸣影吃饱喝足撅著猪油嘴亲离月的时候总被他一耳光扇到一边然後给他洗干净,轻啄而过。鸣影现在处於生长期,明显有了生理变化,他看著离月的眼神中多多少少都有著欲望,那是对身体的渴望,奇怪的是在鸣影吃饭的时候似乎眼神类似。
有些时候离月很想知道,食物与自己哪一个对鸣影更重要。
"啊啊。。。月月。"
一进屋就看见鸣影坐在桌子上等他,只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这样等离月。而让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估计就是吃饭後离月失踪的事情。
"怎麽了?有事?"
"最近。。。月月老失踪。。。去找那个红毛小子?"
"。。。你不是也老失踪吗。"
"我是去玩,玩!"鸣影大叫。
离月摆著手"知道,知道。"
"月月不让我亲亲。。。。"
"。。。。。"离月瞥了他一眼,过多的身体接触会让鸣影失控,而离月总能在必要的时候刹车。
细细的打量著鸣影,他的脸虽然稚气未脱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英俊,春天发芽的树木。离月不禁笑了起来,他竟然似乎看到一颗茁壮成长的小树在自己的面前摆动著枝丫。
"或许我最近比较烦,因为有两个可爱的孩子粘著我。"
"孩子?我不是孩子。"
"说出这些话的人就是孩子。"
离月让自己的头靠在鸣影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单薄却还是用瘦长的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我讨厌那个家夥。"
"。。。。他也同样说过。"
对上鸣影忧怨的双眸,离月刮刮他的鼻子"让我来想个办法,让你们和好。"
"不要。"
"恩?"
"。。。。好吧,如果月月这样说。"
那夜离月睡的很好,一早醒来发现漫山遍野都披上的素白。一场大雪,离月含著笑看著窗外。
"我们可以玩一下。"
"月月~月──月──。"
鸣影拉著不情愿的凤在雪地里站著,好像是在接受观赏的保护品一样,只是站著。
"你们不会打雪仗?"
"雪仗?怎麽打?"
离月蹲下握了一个雪球猛然站起身扔了过去,正中鸣影面门。看著满脸白渣离月咯咯笑著。
凤却一脸古怪的看著他们。
"啊啊。。月月偷袭我。"
鸣影学著他的样子握了一个雪球扔了出去,离月闪过身雪球正好砸在了凤的头顶,凤抹过头手里纂著一块石头。
"臭小子你想干什麽?拿石头装雪球是吗?"
鸣影吐吐舌头"我不知道,怪不得感觉那麽沈。"
"你小子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如何?"
凤蹲下身握紧一个雪球全力扔了出去,鸣影边闪边做雪球砸过去,可是雪球到了凤的身上却都化成了水。离月无奈的摇头。
午後,离月从难得的好梦中醒来。刚跨出门口,他就转身想继续这个不错的午睡。
"月月。。。。"
"鸾。"
门口同时发出被丢弃的小狗般的乞求声和带著一丝不满的命令。
"我要洗澡。"
离月揉著脑袋又看了浑身湿透并且满身泥巴的两人一眼。他们的头发,手指,裤角不停的往下滴著泥水。
"出去,不准踏进我屋子半步。"
木门被重重的关上,凤月鸣影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在一边咋舌感叹的尚皇。
"你们。。。你们两个像是远古野兽,或者说。。。是野人?"
尚皇为他们准备了洗澡水,鸣影兴奋的脱光衣服跳到了水池里,水花四溅,凤不满的抱怨著。
"你好像只猴子,能老实会吗?"
"你才像,一只装的人样的猴子。"
凤靠在池边仰著头"没有我鸾就会死,可是他为什麽还对你执迷不悟?"
"胡说八道!月月以前都和我在一起,他难受的时候都是我亲亲他。"
"恩?"
"没有你他一样活著,别那麽自以为是!"
鸣影的话激怒了高傲的凤,他一把掐住鸣影的脖子大吼"他是为我生,为我活的。没有我他就要死,你算什麽东西敢来插一脚。"
"我。。。呜。。呜。。。"
"凤,住手。"
离月冲过来掰开凤的手把鸣影拖出水池。
"鸾你敢违抗我?"
离月不语,低头为鸣影擦拭著脸上的水。
"过来。"
凤伸出手,离月手上一僵随後又继续擦著水。凤的手依然伸向他。
"我命令你过来。"
离月抱起鸣影慢慢的转身,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鸾,你敢再走一步就别想我再会施舍半点生气,你是我的,永远属於我。我让你生便生,我让你死便死。过来,给我过来。"凤几乎狂吼。
又一步,离月无奈的叹道"这一步似乎走的太过艰难。。。。"
身後巨大的拍打水面的声音络绎不绝,声声都带著怨恨的毒咒,凤的怒火似乎烧穿了离月的身体。然,凤却没有看见离月脸上的泪。
从回到房间里开始离月一直抱著头坐著,鸣影被他剥光了塞在被子里裹著,时不时的露出脑袋探过去。窗帘放下遮挡了一切阳光,昏暗的屋子只有一只烛台,火苗跳动闪在离月的身上一亮一亮,似乎离月的心情也是如此。
"月月。。。。"鸣影轻声唤他,见他未动拖著被子走了过去。
"月月不要哭,不要哭啊。。。。"
离月抬头勉强一笑"。。。我没哭啊。你快回床上去吧。"
"月月哭了,而且非常伤心。我这里很疼。"
鸣影指著自己的心,那受伤的表情让人怜爱。离月揉揉眼睛,把脸贴在他胸口。
"你总是为难我,总是欺负我。。。。"
"鸣影没有欺负过月月!"
"有。"
"没有!"
"有。"离月捏著鸣影的脸使劲的拉扯"刚刚就有,你竟然冲我吼,还说不要我。"
"。。。刚刚不是那个红毛小子吗?"
"啊。。。我忘记了。"
鸣影皱起眉头,大大的眼睛紧紧盯著离月看。离月笑著摇头,他喃喃自语,说好累好累。於是鸣影说那就睡吧,好好的睡一觉马上就能恢复精神。离月说你以为我是你吗?没心没肺。
鸣影歪著脑袋亲了离月一口,离月一耳光扇过去,笑道你技术好差。
凤失踪了几天,离月没问也没找。过了些日子凤又自动出现了,鸣影问他干什麽去了,凤却一直盯著离月看,离月拿著杯茶在赏画。那是尚皇的收藏,百鸟朝凤。
"这凤是百鸟之王,所有凡鸟都要臣服於它。"
离月瞥了凤一眼,说道"再是王者它也是个凡鸟,就是有点自大。"
"王,当然会有凡类没有的气质与能力。"
"没有人捧你,谁稀罕你这个王。"
凤挑眉"王就是有聚集人的能力。"
"鸣影,我昨天说的那句话是什麽来著?"
鸣影想了想,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离月点头,又看向凤,问道"明白吗?"
凤沈默许久才说"你变了好多。。。真的变了。。。"
"是吗?我一直如此,只是你未发觉。"
离月身体基本恢复,一得尚皇认可他便要求药王庄,尚皇并为阻拦。他们走的时候他派人拿了钱和干粮。离月牵著鸣影的手一同下山,凤跟在後面一路无语,他看著他们,用非常奇特的眼神看著。
待到山下由药王庄弟子带领著离开山谷随後朝著最近的镇子出发,凤却止步了。
那是在一条小溪流的边上,离月拉著鸣影的手,凤站在一边。
"我最後问你,你跟我走还是他?"
"鸣影。"
"他没能力保护你。"
"我知道。"
"没有我你会死。"
"。。。我知道。"
"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离月垂下眼睛"没错。"
凤咆哮"你是我的,怎麽可以离开我?我不要你,你就要去死,那里有你抛弃我的?荒谬!这,这是耻辱!"
离月撇撇嘴"你要杀了我吗?"
"不会。"
"那我们走了。"
拉著鸣影转身便走。
凤冷冷吼道"你敢走三步我们就完了,你永远别想我原谅你。"
离月似乎没听见依旧往前走。
"好,好!非常好!你有种,你记著今日如何对我,你给我记著,青鸾!"
鸣影惊恐的看著离月,满面泪。
"不要回头,不要说话,我们走。"
离月的声音有些颤,鸣影握住他冰凉发抖的手放在脸上摩擦,离月清澈的眼睛终於止不住了。
那是鸣影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伤心绝望,哭的像是个刚刚降生的婴儿。
他们在镇子上住了些日子,随後离月决定去找白林药。但是半路他却又改变主意,离月突然想见一个人,杨羽。
离月坐在万剑山庄的大门前的栏杆上,远远望著努力往上爬的鸣影。
"还有八十九个,加油。"
下面传来连连的抱怨声,离月呵呵笑著"你若不快点我就先走拉。"
"别~~我来了。"
鸣影用最快的速度爬完了全部台阶,离月含著笑给他擦汗。
"以前都不会累啊,现在感觉自己身体沈甸甸的。"
"谁叫你老是不停的吃啊吃啊,现在胖了吧。"
鸣影撩起衣服露出平坦的小腹"完全没有变胖。"
"可能肉长到了别的地方。"
"没有吧。。。。"
离月瞥了他几眼,与凤的身体分开後鸣影完全成了一个人类,一个正在成长的男孩子。
或许鸣影自己都不会发现,他现在每天睡觉起来都会长高一点,肩膀越来越宽,声音也变的低沈,离月对於他的这些变化
是又惊喜又害怕。
无论如何我都要陪著他到最後。。。
离月心里一直如此想著。
在鸣影与凤之间的选择离月选择了前者,因为他信任凤,而且他认为凤也会理解他,即使现在有些误会。
可是从他们分开後凤并没有来找过他,甚至连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