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地道里,万海楼拿出一块透明的小石头和一个木条。
"咱们除了钻木取火就是天光取火,选哪个?"
谢红阳冷笑"这里是地下。。哪里来的天光。。。"
"那就钻木头吧。"
"那要钻几年啊!"
"只要有恒心。。。。。"
瑶色观察了半天,问道"咱们这里没有火把怎麽会亮?"
"因为火把藏在墙里,墙上有无数的小缝隙,自然会亮。"
"哦。。。"
"你也跟著一起钻。"
瑶色低头看著三人卷起袖子正拼命钻木头。
"你们可以用这个。"瑶色拿出个火折子。
"。。。。。三哥啊,三哥。。我想咬他,可以吗?"
"没问题,也帮我咬一口。"
"我也要咬他。"
"海楼乖,让红阳替你咬就好了,他虎牙。"
看著冲他摩拳擦掌的吴纤尘,张牙舞爪的万海楼,还有直磨牙的谢红阳,瑶色哭笑不得,早知道就让他们继续钻了。
轰轰轰
又一道墙升起,几人站在墙边却不过。
这个房间四面依旧是墙,正上的有个天井,一束阳光射在下面的大香炉上,几支未熄的香冒著缕缕清烟。
"离、离月。。。"
微微拉扯著离月的衣服,离月也了解般的点头。
香炉周围躺满了尸骨,有森森白骨,有刚死不久的人,杨夜远环视一周,眉头簇起"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药王庄要竟然做的如此狠毒?"
"不会。。。。"
"眼前的不就是证据吗!"
离月摇头"尚皇不会如此。。。。。"
"让我去试试吧。"微微甩出黑针订在香炉上,周围安静的可怕,什麽也没发生。
微微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又一步,几乎走到了香炉旁还是什麽都没发生。
"很安全──"
轰轰轰轰。。。。。
对面的墙壁突然升起,微微一怔,那边竟然是瑶色等人,见到离月他们也是一惊,看到如此场面也都没有动。
"我们绕路走吧。"
"三哥,这哪里来的第二条路啊。。。"
"就走这里吧。"瑶色瞥向白林药"咱们这是参加比赛哪有礼让他人的意思。"
说罢,瑶色走了进去,说来也怪。他刚走几步,左右墙壁发出,咯,的声音,无数飞箭射出。
微微身体轻盈闪过飞箭跳了回去,瑶色用鞭打下几支也跳了回去。
两人各自返回,飞箭竟然也停了下来。
"三哥,这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难道机关在地上?"
"那我去试试。"
谢红阳试探著踩下去,还是没有什麽动静。
离月站在墙边身体一晃往里跌下去,鸣影连忙拽著他的胳膊,微微也拽著他的衣服,杨夜远扒著墙壁抓著微微的腰带悬著三人。离月抿著唇反手搂著鸣影的背使劲一抓,鸣影惨叫著扭动著身体。
"别。。别动啊。"
"月月别掐我。。。痛痛痛。。。。"
离月不理他手上力道加大,除了白林药全跌了下去。
离月爬起来朝杨夜远使个眼色,杨夜远拔出鸾剑一招鸾飞凤舞打破了左边墙壁。里面滚出来一人。微微惊呼"二叶?"
"果然如此。。。。"
"你。。。知道?"
离月点头"你想为双花报仇也不用杀那麽多人吧。"抬手指向瑶色"杀他一个足以。"
二叶大口大口吐著血,挣扎著站起身遥遥晃晃的走向瑶色。
"杀。。。杀了你。。。杀了你。。。。"
瑶色挑眉,金蛇鞭啪啪作响,二叶软软的倒了下去。
"四哥你杀他干什麽?还没问出什麽来呢。"
"傻啊你,当然是给那小子报仇了。"
"海楼!"
万海楼连忙住口,谢红阳还傻子一样的说"四哥你这麽肯定就是这小子?万一不是呢,怎麽也让姓白的认认吧。"
白林药猛然看向瑶色"什麽认认?"
谢红阳刚要开口万海楼脚踩过去,嗷的一声,谢红阳没了声音。
左边墙壁本是中空,两队人马都走到里面,一队往左一队往右同时走了出去。
由药王庄弟子领著见到了尚皇。
"胜者有两家,这可为难了。"
离月淡淡说道"我们放弃。"
"当真?"
"这还有假的吗?"
说完离月转便走,鸣影连忙跟上微微朝尚皇行了礼,尚皇笑著摆手他才跟著离开,杨夜远眼冒凶光瞪了瑶色一眼方才离开,白林药面色发白犹豫著跟著离开。
待这边人走光了,尚皇才问向另一边"你们想拿灵药?"
吴纤尘拱手道"是。"
"那就随我来吧。"
离月他们走到半路迎面碰到了一叶,微微上全拦住他"走那麽急干什麽去?"
"师傅有事。"
"我们也有事找你。"
一叶皱眉"何事?"
离月拉开微微笑道"就是问问你害死同门有何感想。"
"你什麽意思?"
"是你叫二叶埋伏在墙里害我们的吧。"
"我听不懂。"
"谷中雾气虽重,可你身上缺沾染著谷底药草的露水,可懂我的意思?"
一叶脸色骤变,杨夜远快用剑架著他的颈子。
"我现在杀了你尚皇都不会在意。"
一叶冷冷看著离月,嘴角慢慢上扬,最後笑了出来"没错,那天是我干的。"
眼神转向白林药"那天,你的滋味让我久久不能忘记呢。"
杨夜远用剑刺去,一叶竟然躲闪开,虽然割破了他的颈子伤口却不深,鲜血飞溅在地上。一叶毫不理会,手中短刃冒著寒光,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身手如此之快,扣过离月的脉门,扬起手臂就戳向他的心脏。
鲜红,离月满目的鲜红。
"不!!"
微微痛苦的惨叫声回荡在空中。
鸣凤
"月。。。月月。。。。"
扑过来的是鸣影,飞溅在离月身上的是他们两人的血。短刃刺破了离月的手臂与鸣影的後心,他紧紧的搂著鸣影,第一次的慌神。
"月月。。。你没事吧?"
鸣影勉强一笑,绽开在後背的血色花朵越来越大,离月看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鸣影颤抖的拭去他脸上的泪。
"月月不要哭。。。不要哭。。。"
"哭?我。。我在哭吗?我没有,没有。。。"
"笑笑。。我喜欢月月笑。。。"
离月把头埋在鸣影的肩头,低低的念著"杀了他,杀了那个人。。。。"
杨夜远与白林药还未反应过来,黑针已经嵌入一叶的太阳穴,那人倒下的时候眼睛都未闭上。
微微面无表情的把地上的尸体踢到一边,白林药捂著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你杀了他?就算。。。"
"师命难为。"微微冷冷说道。
"师命?我记得你师傅是。。。。"杨夜远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
"微微。。。。"
"在。"
"把药拿来。"
"干爹。。。。"
"拿来!鸣影。。。鸣影他在流血,流了好多血。。。"
撕开染透鲜血的衣服,离月仔细的涂抹著药膏。
"你说过,以後不会留我一个人,绝对不会扔下我,你要保护我一辈子,你都没记起来我是谁。。。。什麽都没想起来。。。又要、又要离开我吗?"
离月哽咽著,最後趴在鸣影的身上低低的哭著。
微微咬著嘴唇忍耐著不发出声音,杨夜远闭上眼睛别过头。路过的弟子瞧见这场面连忙通知了尚皇,待他赶到看到鸣影的样子竟然也流露出一丝悲伤。
"尚皇?你救他,你要救他。。。。"
"我只能医活人。。。。死人。。。"
"胡说八道!他怎麽能死,他不会死!"
"离月。。。。。"
"尚皇叔叔。。。救救我师傅吧,救救他吧。。。"
尚皇十分无奈的看著微微"傻孩子。人死不能复生。"
"可是他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难道不能再活一回吗?"
"微微。。。"g
"我不要,我不要干爹和师傅分开,我不要干爹伤心难过。。。。"
瑶色悄悄的从後面抱住颤抖不已的白林药,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龙儿,对不起。。。"
白林药压抑著哭声,转过身,完全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恨你!"
"对不起,对不起龙儿。"
离月突然冲天大喊"羽嘉,你骗我!你说过让我们在一起的。你杀了凤,我岂能独活?"
说罢拿起从鸣影腰间摸出的匕首往自己喉间刺去,匕首在即将划破皮肤的瞬间竟然消失不见了。离月瞪大眼睛,周围刮起了带著昆仑山顶草香的风。
黑衣人手里握著匕首交给了身边的羽嘉。
"飞龙。。。羽嘉。。。。"离月绝望著看著两人,即便是言语间也带著怨恨"你们骗我,鸣影爱我,你们却夺走他。"
羽嘉摇头"我实现了对你的承诺,现在就是你们返回来的时候了。"
"返回?"
"回到昆仑,回到悬莆,重新做回鸾凤。"
离月嘴边的笑凝固了"你是说我们做为人的身份要死?"
"是。"
"而且忘记这一切?忘记为人的一切?"
"。。。。是。"
"这几世的一切?"
羽嘉犹豫许久,答道"是。"
"我拒绝!"
离月的回答在羽嘉的意料之中,却让飞龙惊讶不已。那个一向温柔容忍的青鸾会这麽强硬的拒绝。"青鸾?你疯了吗?羽嘉让你们回来了。"
"那这几世为人的一切都可以抹杀掉吗?这几世,我认识到了太多的事情。抹掉我们为人的记忆,让我们做回以前的我们吗?羽嘉,你懂爱吗?"
"大胆!青鸾你竟然如此说话。"
"没事。。。"羽嘉拦下飞龙,看向离月"我若不爱你们,怎麽会让你们去人间呢。"
羽嘉笑了,青鸾抬头呆呆看著他。
"命数如此,凤的人身已死他的魂魄就会回到昆仑,做为凤。你。。。你对做为人的凤有情?"
离月搂紧怀里的人,使劲点头。
"你们同时转世,有一半的魂魄在你身上。如果你不返回,那麽留在这人身上的便是一半的凤,做为人的凤。你可明白?"
"生,老,病,死,凤完全是个人啊。。。或许也不错。我可以选择吗?"
"当然"羽嘉温柔的摸著离月的脸。
离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千年前的凤,红发,一身傲气,带著那个欠揍的笑站在昆仑山顶。
他说,鸾你竟然让我等你,竟然不要我,等我下去收拾你。
然後是鸣影,坐在自己床边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哭到离月觉的烦。
在梦里离月猛然醒悟,原来他们唯一共同点就是那个让人有冲动揍一拳的性格。
"月月。。。。。呜呜。。。月月。。。。"
离月皱起眉,怎麽这个烦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睁开眼睛,鸣影就在眼前。
"月月你醒了?"
离月定定神,发现围过来一群人。
尚皇挑眉"明明是那小子不行了,怎麽倒下去的到是你。"
"我睡了多久?"
"五天。"
"这麽长。。。。"离月慢慢看向边上,忽然一愣。
红色的身影朝这边移动。
"你醒了就好。"
那个声音如此熟悉,那个笑,举手投足都是离月看了上千年的。
"这位就是救了你的人,他说与你认识很久了。"
"恩。。。的确认识很久了。"离月淡淡笑著"大概上千年了。。。。"
以前狐狸曾说过一个故事。狐族一只母狐狸爱上了一个书生,於是为了那个书生这只母狐狸脱离了族群甘愿一起吃苦,供这书生赶考。後来书生也得了一官半职谋了条生路,可是为人太正直不懂得委婉的表达自己的话,最後惨糟人杀害。母狐狸哭哭啼啼的跑回来,族长和几位长老禁不起她这麽闹於是告诉她,二十五年後这书生转世,你们可再续前缘。这母狐狸也傻的可爱,干巴巴的守了二十五人又与书生在一起了。
当时离月听了只是一笑,短短二十五年而已,他与凤有上千年了。
鸣影的一席话让他哑口无言,这母狐狸爱的是以前的书生还是转世後的那人呢?他们长相,性格,出身完全不一样啊。
离月敲了他的脑袋,当时的他一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放在自己身上会如何。
自药王庄醒来,离月初时的喜悦完全被另外的烦躁淹没了。
看著摆在眼前的红樱桃与切成片的大白桃,他眉头拧到了一起。
"月月吃桃~我都给洗干净剥了皮切成片了。"
"吃樱桃。"
"月月不喜欢吃这个。"
"胡说,我喜欢吃的东西他能不喜欢吗?"
鸣影纂紧拳头在鸣凤眼前挥"凭什麽说你喜欢的月月就一定喜欢?"
"当然了,他是──嗷。。。"
松开掐在鸣凤腰间的手,离月接过桃,笑道"很好吃,你能再帮我削一个吗?"
"好的,月月等等。"
看著鸣影蹦著跑出去,离月深深的叹口气。
"你什麽时候学会反抗我了?"
离月抬头,红红的大脑袋压了下来,带著凉凉的红樱桃和滚烫的舌一起送到了他嘴里。
小小的果子在口腔里翻滚,然後变小,最後一颗樱桃核被两人的舌拱来拱去。
离月眯起眼睛,这个游戏他非常熟悉。至少在昆仑山的那些日子他们经常玩。
"你很在意那个孩子?"
"恩。。。"
很想大喊,你们其实是一个人。可是离月又想知道他们吃醋的样子有何不同,带著狡猾又好奇的心情离月一直没有说出真相。
"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绝对不许想别的人。"
"呵呵。。。。"
"竟然笑?"凤死死的盯著离月,捏起他的下巴"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同样的话,似乎那个人也说过。
离月精神已经游历到了另一个世界。
凤对离月的这种态度明显不满,低头狠狠的咬他的耳垂,离月轻呼被推倒在床上。
"我要抱你,现在。"
"恩?等。。等等,现在?"
凤不理他,手已经探到了下面。离月连忙推开他,扭头看著外面生怕鸣影回来。
"这麽久不见,我好想你。。。虽然样子有些改变。。。。但是这气息,身体的味道恩。。。鸾,我控制不住了。"
"。。。。。"
离月几乎立刻对这样的温柔细语投降,可是外面的脚步声提醒了他。大力的推开凤,离月拉上被子躲在里面。凤抓著被子往外扯"你干什麽?怎麽了?出来,出来,你想憋死我吗?"
"放开月月!"
鸣影扑了过来抱著凤滚到了地上。凤被吓了一跳,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拎起鸣影的衣服把他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