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上》校园纯爱【完结+出书版】———— 作者:何要辉
何要辉  发于:2016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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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飞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身体。
他不该睡得这么死板,可是他仍旧没有任何回应。何飞又情不自禁探出脑袋凑了嘴唇过去,蜻蜓点水地碰了碰他的耳垂和脖子,然后抽出揽在他胸前的那只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接落在了他软软的屁股上,轻轻抚了几下。
何飞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敢去轻薄他的前胸和腹下,一旦如此,恐怕一瞬间就会有什么他所不愿面对的东西,再也无所遁形。
已经被身体里的火焰烧得神情恍惚,何飞不由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双唇在一片未知的领地间四处徘徊,鼻尖迎接着淡淡的香水味道,较之从前遭遇过的那些花样繁多的香甜气息,这味道清新却又迷幻,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何飞忽然想,假如每个人头脑中的文明教义都被全部抽离,那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再有同性恋和异性恋的区分了,也就无所谓变态或是正常态了。
在这样的夜晚,闻着这样的味道,躺在这样的一个人身边,周身的欲望再也不应该和羞耻相关,无论这欲望是谁的,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所可能的不同,大概只有欲望的表达方式罢了。
何飞继续挺进身体。
然后,他终于回应了。
他一句话不说,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用胳膊肘顶住何飞的胸口,死命向后压,直到何飞被迫换成了平躺的姿势。
他这才收回胳膊,继续贴紧墙壁,仍旧一动不动。
何飞睁开了眼睛,好像,刚才闭起双眼,只为掩盖清醒似的。
何飞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猥琐,然后,又马上想到了项磊。人怎么可能只剩下欲望呢?否则,所有的欢愉都将在最后一瞬间的迸发之后不复存在,再也无所回味。
何飞轻笑一下,当然,是笑自己。
然后何飞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再也难以入睡。
雨声似乎渐渐大了,窗户上的玻璃时不时地被无规则的雨点打响。
这雨声,让何飞情不自禁地开始重新整理起几天前的那个雨夜来。

158

何飞在回19号宿舍楼必经的路口停下来,站在教五的门厅外点上了一支烟。
他真的回来了。
在细雨中缩着脖子、在积水的路上左左右右挑拣着路走过来的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显然没有注意到何飞,径直朝宿舍楼走去。
“嘿——”何飞朝他喊了一声。
他有点扭捏地走了过来,刻意自然地问道:“站这里干嘛?回宿舍吧。”
何飞倚着门厅的立柱,抽了几口烟才说:“没打算回去。”
“不是吧?那去哪里?我他妈的浑身都湿透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嗔怪。
“你自找的。”
然后彼此沉默。
何飞一直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带他去紫轩,一直挣扎到天亮,对面的项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自己的体温烘干了,正抱着肩膀瑟瑟发抖。何飞问他你丫哆嗦什么呢,他说不知道,浑身冷极了。何飞想去探探他的额头,却最终也没有伸出手来……
太装×了些,何飞不喜欢。
于是,再来过。
何飞在回19号宿舍楼必经的路口停下来,站在教五的门厅外点上了一支烟。
他真的回来了。
在细雨中缩着脖子、在积水的路上左左右右挑拣着路走过来的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显然没有注意到何飞,径直朝宿舍楼走去。
“嘿——”何飞朝他喊了一声。
他有点扭捏地走了过来,刻意自然地问道:“站这里干嘛?回宿舍吧。”
何飞倚着门厅的立柱,抽了几口烟才说:“没打算回去。”
“不是吧?那去哪里?我他妈的浑身都湿透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嗔怪。
何飞上前一步,抱住他湿漉漉的身体,含糊地说:“项磊,别他妈的找啦!我来做你的男朋友吧!只要你有耐心,我们慢慢来,慢慢来成不?”
然后何飞带着项磊去了紫轩宾馆,他们一前一后,缩着脖子淋在细雨中,——雨没有必要那么大,真的没有必要。
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
何飞觉得两个床位中间的距离实在恼人,于是忽然对他说:“你过来躺吧。”
然后项磊就扭扭捏捏地过来了,何飞腾出了半张床的位置,胳膊伸在项磊的枕头下面,转身朝向仰面平躺的项磊。
夜里,何飞忽然醒了,然后何飞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贴在了项磊背上,右手箍在他的胸前,右腿压在他的腿上,下身顶在他的屁股后面,微微起了反应。何飞身体里似乎燃烧起一团火焰来,而且越烧越旺,直到微弱的反应由此而愈发磅礴起来。
也许是这样的夜晚作祟,清醒的头脑在暗夜的静谧中难免也会图谋不轨。
何飞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身体。
他不该睡得这么死板,可是他仍旧没有任何回应。何飞又情不自禁地探出脑袋凑了嘴唇过去,蜻蜓点水地碰了碰他的耳垂和脖子,……已经被身体里的火焰烧得神情恍惚了,何飞不由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双唇在一片未知的领地间四处徘徊,……何飞继续挺进了身体。然后,他终于回应了。
这时候何飞庆幸地想,原来这个一直让自己畏缩不前的过程,事实上要比自己想象中简单多了!
混沌下去的意识,出于一种惯性似的,还要重新来过。
何飞在回19号宿舍楼必经的路口停下来,站在教五的门厅外点上了一支烟。
他真的回来了。
在细雨中缩着脖子、在积水的路上左左右右挑拣着路走过来的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他显然没有注意到何飞,径直朝宿舍楼走去。
时空随即不由商量地突兀转换,那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惨叫。
何飞循声望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在一个龌龊的男人身下,项磊被扒光衣服,他一边挣扎一边哇哇直哭。龌龊的男人被项磊无休止的挣扎激怒了,扬起手里的鞭子往身下的胸膛抽去,一下,两下,……项磊随之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
何飞从来未曾如此,如此迫切,如此煎熬,如此无助。
何飞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奋力地往前挣,好像,还在撕心裂肺地哭,可是双手都被两个彪形大汉死死钳住,何飞根本动弹不得。
何飞只能闭起眼睛,可是,不能伸手捂上耳朵,所以仍然还要领教项磊的近在耳畔的惨叫声。其实,这和亲眼得见根本无异。
何飞从来未曾这般痛苦过,心口,犹如遭遇着千刀凌迟……

159

何飞醒来的时候,双手还按在胸口,好像那里真的痛过。
何飞从未经历过这么荒诞傻×的梦境,想想都觉得好笑,可分明又有些难受。
然后何飞再也睡不着了,盯着满屋子的漆黑发起了呆。
窗外已经没了雨声,何飞忽然想,也许这夜,根本就没有下过雨。


















第十八章:无咸无淡

160

何飞和项磊之间的关系,再次回到了形同陌路的状态。
四年大学时光中,我们所看到的何飞和项磊之间的关系,处于此种状态的时间似乎要更多一些,当然,其间被另一种形影不离的状态分割成了几段,不过,后者每次持续的时间,明显要更少一些。
于是,通常何飞在宿舍里的时候,项磊会有种种借口离开,就算项磊不得已也留在宿舍里,也不见他们二人一同参与到我们的话题中来,更不用说相互对话了。
谁也不会多嘴问些什么,个中缘由相当微妙,似乎只可意会。

——要辉手记

161

何飞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结束这种形同陌路的冰冷状态。
有几次,何飞推开宿舍门看到项磊一个人在的时候,都想主动说上几句话,何飞觉得一旦说上几句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有可能就此改善。可每次都是一样,在何飞还没有来得及想好要说些什么之前,项磊就已经匆忙离开了。
有时候,何飞能在擦肩的瞬间掠过他的表情,那里好像并无过多厌恶和憎恨,而是充满了紧张和恐惧。何飞似乎因此而稍稍得到些安慰,但同时又多了几分自责。
何飞想,自己无疑伤害了他,而且深及肺腑之地,只有时间,可以为他平复。
何飞一个人在宿舍里发了会儿呆,坐在刘冲的床铺上抽完一支烟,又看了几眼项磊的床铺,然后简单收拾一下,搬回家去了。

162

何飞开始对学校和宿舍失去了兴趣,不再早出晚归。
临近考试,何飞交代室友,必修课划考试范围的时候再电话通知他来上。学校的意义,对于何飞来说,变得像其他体育特长生一样简单了:特定时段的体能训练,篮球队里或官方或私下的活动和聚会,对张雯雯例行公事,诸如此类。
其实,何飞很想知道项磊发生了什么。
他又开始上网找男朋友了吗?或者,他已经答应和陶铸闻在一起了?现在每个周末都会去北大度过?他终于幸福了吗?还是,等待他的最终不过是大致雷同的伤害?
何飞常常在睡觉前打开电脑,寻找项磊可能在网上留下的痕迹,可是一直未果。何飞隐身挂着QQ,从未再见到项磊上线。也许他同样隐身呢,于是何飞打开对话框,想留几句话,可冥思苦想了老半天,还是斟酌不好该留些什么才合适。
何飞发现,面对项磊时的自己前所未有地慎重起来,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惹得什么自此要万劫不复了似的。
索性关掉电脑。仅仅只是面对那个虚拟的头像,何飞都像是看到了那一脸紧张和恐惧。那表情,总是让何飞一想到就会没来由地无所适从。
何飞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偶尔想起卫生院里最后那个晚上,怀里的魏桐在何飞的想象里被置换成了项磊,何飞终于能够带着身体欲望去触碰他,亲吻他了。
那是一个超越本能的愉悦历程。
何飞总能在这样的想象中,被带领着,到达一个未知的巅峰之境。
何飞想,在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没有什么是绝不可能的。

163

大二最后一天上课,学院里组织了一次集体献血。其实,学院只是组织了一场动员,至于谁献谁不献,完全遵循自愿原则,当然,预备党员全部自愿。
献血之后的最后一节课,是两天后的第一场考试科目。
任课老师划完考试范围后问道,献血的同学会不会影响到后天的考试,于是有人提出,希望这场考试推迟一天,有人随即表示反对,前者希望多出一天的复习时间,后者希望尽早扔掉这门课,留出时间准备第二场考试。
老师让所有人举手表决,可是放眼望去,两方人数大致等同。
项磊强烈支持第一场考试如期举行,而坐在团支书附近的几个同学,则同样强烈地要求推迟这场考试的时间。
半个教室里的人都看到了,团支书恶狠狠地瞪着项磊咆哮了一句:“没你这么自私的!你了解别人献血之后的状态吗?”
项磊的脸当即就红了,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毕竟,团支书是个女生,而且代表了班上所有的思想进步人士。
项磊不算进步人士。当初项磊提交的入党申请书直接石沉大海,班长帮他分析原因的时候说,你的集体意识太差了,很少参与集体活动。
何飞想了想,在项磊生病期间,的确拒绝了两次集体活动,一次是女生那边发起的通宵K歌活动,另一次,是男生发起的冬游香山植物园活动。只有何飞知道,当初项磊生活拮据,而且根本料想不到这些娱乐活动会和集体意识如此相关。
后来项磊被记了过,就颇为自觉地,再也没有提交过申请书。
项磊报名参加献血时,引来不少人揶揄,他们告诉项磊,你丫的血是不能献的。
班长煞有介事地找到项磊,一边递出一本小册子一边为难地说:“项磊啊,你要真的……搞那个,还真不能献。反正你现在还没预备呢,也没必要非得参与……”
然后,项磊才放弃了报名。
这天,何飞真想走上前去,给那团支书一个耳刮子。她的身体并不肥胖,可下巴两侧布满了赘肉,嘴角上,还长了一颗让人目不忍视的黑痣。
这个教室,何飞根本待不下去了,他看也没看讲台上的老师一眼,抓起书包就走出了后门。好像,这个学校也变得让人厌倦起来,何飞开始盼望着能尽快毕业。
校园里随处可见即将离开的大四学长们抱在一起痛哭的场景,喝醉的人干脆躺在路边的草地上,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何飞想,两年以后,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也会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舍不得离开的心情吗?何飞巴不得自己现在就可以彻底离开。
可是,何飞随即又想到了项磊。
如果不是还在这个校园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该怎样地继续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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