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发霉桃子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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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用等赦令!"对方出乎意料地小声喊道。
塞利安惊诧地瞪着他。柯尔贝难以掩藏心中的激动,对主人坦言:"我们买通了这里的一个人,他愿意为我们提供情报甚至制造机会帮助您逃走。"
"是谁?"
"不,这不能透露,不是我们不愿对您坦诚。"他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身边的医生--对方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无论如何,塞利安的心中有一种被照耀的感觉:这是真的吗?他真的可以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了?!虽然从未对此有过多大妄想,作为一种本能,这愿望确实始终扎根在他心底的。
但是很快,一个重要问题浮现于他的脑海。
"那我的母亲怎么办?她怎么能跟着我四处逃亡!"他问眼前的两兄弟。西多夫看了哥哥一眼,对公爵摇头道:"不,我们没有将公爵夫人考虑在内。"
"你说什么?!"塞利安生气起来。
柯尔贝低下头,"我们很遗憾,阁下。"惭愧地道歉,抬起头后又恢复成一直以来的激动神色,"我们只打算营救您一个人,因为只有您是我们惟一......"
忽然,自走廊里响起的脚步声令他们的交谈骤然中止,那是一大群人声势浩大的走动,并且越来越朝这里逼近。
所有人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不,不要是他!塞利安在心中反复地念,可同时,他清楚而绝望地明白:一定是那个人来了。
在一群随他一起参加宴会归来的年轻贵族们的簇拥下,艾尔布雷希来到这间原本荒僻的塔楼小屋。这情形跟从前很像,而且一看到那张脸上的怯懦惶恐,他的心情竟变得比预料的还要愉快:几乎要哆嗦了,可怜的家伙。
看到屋里多出来的几个人,国王抬抬嘴角,比起意外倒更像是觉得有趣。
"想不到你还有客人呐,表弟。"他用诙谐而不失威严的语调不慌不忙道。
还不至于六神无主,但塞利安确确实实被吓得不轻--谁也想不到,这里会一下子变得这么"热闹"。
"只是医生......他们要为我检查一下伤势。"他如对方期望的那样战战兢兢地回答。他的表兄应该是从没见过霍恩斯坦两兄弟的脸,但以其超乎常人的敏锐和狡猾,要戳穿他们的伪装似乎轻而易举。
果然,对方看着眼前的两名陌生人,用犀利的怀疑目光打量起他们,"医生?我不记得宫廷里有这两人......"
"他们是我新收的学徒,陛下!"奥蒙德势如破竹地插话道。
艾尔布雷希转头瞟他一眼,又看看不远处他的表弟--承受下对方的这一秒注视,塞利安感到自己已经远远超出极限了。忽然,国王板起脸,非常严厉地说:"这是你的擅自行为,医生!我是不会多拨一个子儿给你养这帮没用的学徒的!"
"是是,陛下!不,我是说,我会自己负担......"紧张到极点的奥蒙德松下这口气--差点被吓糊涂了。在他的身后,西多夫?冯?霍恩斯坦的手总算从斗篷下的匕首柄上暂时移开。
然后,他和他的哥哥赶紧假装谦卑地把头埋低,同时免得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什么表情,惹敌人起疑。
艾尔布雷希踱到塞利安面前的书写台边,瞄一眼上面堆放的手稿,感兴趣地揭起一页。
"这么说你是要投身信仰了?"草草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问对方。
"只是用来打发时间。"塞利安回答。
"打发时间?"艾尔布雷希看了他一眼--这确实是他目前面临的一大问题--再仔细端详手中的文字,脸上的表情因专注而显得不那么戏谑。"每一个字母都很优美,你敢说书写它们的时候心中不抱任何虔诚吗?"
"对待圣言我们当然要虔诚。"
国王轻笑一声。"是啊,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什么拉丁文、圣徒传......对了,你还写诗奉承教你的那个修道院长,他把你夸得像个天使!"他伸出胳膊亲昵地搭在表弟的肩头,满意地感受着从他身上发出的微弱颤抖。
"可惜你父亲只有你这么个独子,否则你投身去当教士绝对比做领主更有出息,没准还能被提拔成主教呢!"
取笑的同时,他用手头的稿纸轻蔑地拍打金发男人的脸颊。对方忍受着这加倍的屈辱,目光却偷偷瞄向着对面的两兄弟。
无论对公爵本人或其家族,柯尔贝?冯?霍恩斯坦都怀着极大的崇敬和忠诚--这一点连他的亲弟弟都自愧弗如--亲眼见到君主受到这样的羞辱,对他而言,无疑比自己亲历还要令他难以忍受。
年轻的伯爵愤怒地眯起双眼,嘴角紧绷,手伸向腰间......
"够了--"
塞利安大声喊道,挥手用力推开表兄放在自己肩头的胳膊。
这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柯尔贝都惊讶不已:以公爵一向的温和性情,做出这样的举动简直不可思议。(但真是大快人心,他承认自己在那一刻差点欢呼。)
最为惊讶的人非国王本人莫属。那一霎那,艾尔布雷希差点依照自己的性情大发雷霆--如此坚决的抗拒本就是他所不能忍受的,更不要说对象是这个家伙。
然而很快--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表情竟然平和下来,促狭的微笑顺理成章地挂在嘴角。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伸出手轻蔑地捏住对方的下巴。这一次,塞利安无法逃避;出于谨慎,柯尔贝也不敢擅动--这时候,他才真是替主人考虑了。
"看样子,关于家族间的事,我们需要私下里好好谈谈--你说呢,亲爱的表弟?"
后面几句他是凑近对方耳边说的,几乎没有别人听见,人们只能看到公爵脸上流露出的深切的痛苦表情。
果然,国王和他的随从们刚走出屋子,塞利安的双腿脱力地闪了一下,险些跌倒,如果没有及时扶住书桌的话。
"阁下?"柯尔贝关切地询问主人,忘了自己依然危险的处境。
"我没事,"公爵余惊未了地小声喘着气,对他们摆摆手说,"你们快走。"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命令,毋宁说是乞求。固执的柯尔贝还要发言,同在一旁吓得不轻的奥蒙德再也忍耐不住--"快走,笨蛋!"他喊道,拿出平时几倍的力气,不由分说拖上兄弟二人飞快离去。

一出城堡,奥蒙德便被他的两个"学徒"一路劫持到了王宫外的某个偏僻街角。
"不要抱任何妄想!"柯尔贝伯爵冷酷地威胁医生道,"如果你胆敢把事情透露给其他人,无论你逃到哪里,都会被我们的人找到,把你碎尸万段!"
"让乌鸦和野狼吃光你!"他的弟弟恶毒地补充。
多了道工序,结果其实都差不多,奥蒙德满不在乎地翻白眼。
"从现在起,你负担起为我们向公爵传讯的工作......"
"嗨!"奥蒙德跳脚抗议,"当初说好了只带你们进去......"
西多夫把白森森的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
"好......好吧,你们只管说就是了。"
这伙强盗!医生在心里狠狠咒骂。这样一来,就算他想告发,也要掂量一下"将功赎罪"后自己还能不能保证起码的毫发无伤。
"每天下午来‘三只号角'接我们的传达。"
"‘三只号角'?"
"就是你昨天喝酒的地方!醉鬼!"
粗鲁的西多夫不耐烦地吼道。奥蒙德颇不以为然:他才不是醉鬼,昨天那不过是偶尔的借酒消愁罢了--这也得托你们那位阁下的福!事实上,他现在有点怀疑这伙人是不是已经里应外合好了。
外面的行人似乎多了起来,柯尔贝对弟弟做个手势,让他收起武器,免得引起注意。
恐吓完毕,伯爵面对奥蒙德换上友好的表情,还好心地帮他理了理衣领,说:"行了,快回去看看公爵大人怎么样了!要是他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照样不会放过你!"
"我只是个医生!"
医生冲着离去两人的背影委屈地大喊。
我只是个医生,甚至不是一个贵族!见鬼,谁知道什么时候我会是第一个被出卖去当替死鬼的?瞧你们公爵大人那自身难保的可怜相。
想到这里,奥蒙德不禁叹息:唉!那个倒霉蛋,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第八章
医生带着萨克森人走后没多久,国王果然派人前来"邀请"公爵。塞利安无可奈何地接受,在一行人的"护送"下来到国王的卧室。
对方刚刚用过午饭,正坐在扶手椅里悠闲地品着甜酒;看到他的表弟到来,艾尔布雷希愉快地翘起一边嘴角。
"真快!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听话了,我亲爱的表弟。"
他一如既往地揶揄道,看上去没有一点被激怒而怀恨在心的怒气。塞利安也像往常一样卑微地垂下头,一言不发的同时心中却忐忑不安。尽管还是白天,光线也还明媚,这屋子仍旧充满令他窘迫的暧昧和诡异,令他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疑惧重重。
"老实说,我现在没什么兴致。"艾尔布雷希懒洋洋地叹口气。"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让你‘失望'吧?"他垂着眼,带着轻蔑的笑意打量无精打采的金发男人。
"脱掉衣服躺到床上。"他吩咐道。
塞利安踌躇片刻,艰难地遵从了。
不是被强行拖拽,双手也没有遭遇捆绑。因为是白天,壁炉的火还没有生起,寒冷的空气令人直想抱紧自己。虽然胸口还缠着绷带,他仍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暴露,依然灿烂的午后阳光照亮他不甚强壮的裸体,羞耻感如此鲜明,平静而缓慢地折磨着他的情绪。
他下意识地挪着双手挡在下身......
"干嘛?难道你还想引诱我不成?"艾尔布雷希冷笑着讽刺。"动手,别什么都要我教给你。"
听到他的话,塞利安的脸一下子红到极点:相比于直接了当的强奸,这才是对自尊的真正挑战;前者毕竟是屈从于武力的被迫,而这种被人参观的自渎简直就是罪孽,不知羞耻到极点。
毫无疑问,他的表兄现在正期待着他生出这样的想法--看他被自己的矜持所束缚而痛苦不堪。塞利安艰难地闭一下眼,强忍羞耻与恐惧,将手挪向那个位置。
握住那里的瞬间他隐隐发抖。那种诡异的形状和柔软感,简直不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每一次动作都给内心带来强烈的刺痛,说不清是手或手中的器官,哪个感触更深。
究竟是什么,令他甘于如此卑贱?牺牲自己掩护臣下?忍辱负重?不,他配不上那么高尚的作为。他所做所想的一切,无非是用屈服换取苟安,接受屈辱以免让自己遭遇更大的痛苦。
这样的命运,有时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要唾弃,却别无选择。
"你怎么这么没用?!"
突然的喝斥声令塞利安不免惊诧,然后看到他的表兄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床边,凶狠的目光挑剔地瞪着他毫无起色的下体。
他本就不是欲望强烈的人,来到这里后经历着终日的惶恐所压抑,几乎丧失了这方面的感觉。再加上一时的心不在焉,除了厌恶与痛苦,他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快感。
艾尔布雷希皱起眉头的表情显然对此极不满意。塞利安正感到不知所措,对方猛地推开他的手,一下子抓在那垂软的器官上。瞬间的侵袭感惊得塞利安失口发出短促的喘息,突如其来的生人触觉和疼痛,为脆弱的肉体带来强烈的刺激。
感觉到那段肉体在自己手中迅速充盈起来,成就感令艾尔布雷希喜不自胜。
"是吗?原来你是在等我啊?"他得意地弯下腰,另一只手撑在对方头顶不远,以绝对的优势俯视身下的金发男人。看到敌人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塞利安倍感恐惧,更不敢与对方争辩。
"喜欢这样吗,塞利?"
艾尔布雷希冷酷地笑道,他简直把表弟的性器当作有趣的玩具,为了强调对它的占有,故意用坚硬的指甲刮过敏感的前端,好感受对方对痛苦的回应。
不!住手!塞利安在心中喊道。
"是......是的,表哥。"他违背自己的本心,颤抖着说出对方希望听到的话。
艾尔布雷希惊喜地睁了睁眼。"很好,我喜欢你这样喊我,"他微笑着表示自己的满意,"我们毕竟是表兄弟嘛。"
就像是给的奖励般,他开始为对方套弄起来。不知是真的兴奋了还是屈于恐惧,塞利安完全勃起了,透明的液体浸漫了另一个人的指缝,散发着浓烈的气息。看到那张脸上因挣扎于欲望和自尊而无法释怀的痛苦表情,不知不觉间,艾尔布雷希也像沉迷进了这游戏。随着对方口中发出越来越激烈的喘息,他的心跳也迅速加剧,放在床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勾住几缕对方的金发,在指间用力揉。
"快,射出来......让我看......"他凑到对方耳边低语,与其说是命令,倒更像劝诱;另一只手加快撸动,恨不得立刻实现。
对塞利安而言,这是一段前所未有的艰苦时刻:明明是噬骨的快感却来自于他最惧怕的敌人,极乐与毁灭融为一体,伴随着逐渐消逝的自我。
不急不迟,他的高潮来得非常合时机。看到白浊的液体从自己手中的前端喷涌而出,怀着莫名的心满意足,艾尔布雷希下意识地抬头,刚好看到对方脸上令人惊叹的艳丽表情,转瞬即逝。
他出神地缓缓吸进一口气。
"真美。"说着,他用沾满精液的手抚摸对方的小腹,把它当作颜料般,拿指尖在粉红色的皮肤上轻轻涂抹开。
"这样子,简直比你妈妈还迷人......"
原本因疲倦而逐渐闭拢的蓝眸骤然睁开,塞利安猛地转过脸,惊疑的目光看向他的表兄。被他这样一瞪,艾尔布雷希倒有点清醒过来,马上戏谑道:
"你不也见过她吗?"他说着,恶劣的微笑浮上嘴角,"想想,她要是看到你这样......会是什么表情吧?‘欧兰迪'......"
"不......"塞利安挣扎起来,高潮的脱力令声音嘶哑微弱,语气却出奇地坚决。"不要那样......求你,表哥!不要伤害我母亲,我可以做任何......"
"任何事?"对方用冷漠的反问打断他--听他喊的那声"表哥"尤为刺耳--"你指的是像下贱的娼妇那样在我手中呻吟吗?"
塞利安痛苦地怔了一下,窘羞的同时哑口无言。艾尔布雷希微微眯起眼,用依然湿黏的左手抓起他的头发。
"少跟我讲条件。"他压低嗓音,残忍重新聚满在那双灰绿色的眼眸里,"别以为我对你的身体真就那么有兴趣。无论你是我的什么人或为我做过什么,我仍可以随时要你的命--不管用什么手段。至于你母亲,我说过,我尊敬她,甚至崇拜过这可怜的女人;但要是联系到我们之间的仇恨,即使是她的感受,我也不想考虑太多。"

□□□自□由□自□在□□□

还没走出城堡,凭着外面的明媚的阳光和自己的好眼力,艾尔布雷希一下子认出了站在中庭里那群远道而来的贵客们。
尤其在他们中间,站着一名非常容易引人瞩目的女人。远远看去,她的穿着比不上南方贵妇那样华贵新颖,围绕在身边的侍女们更是近乎寒酸;然而那张脸上天生的妩媚优雅,却是她们中任何一位都比不上的。单薄的白纱巾压着她浓密的金发,透着蜜一般诱人的色泽。
艾尔布雷希简直看呆了,不仅仅因为那惊艳绝伦的美貌和她举止间非凡的高雅风度。她的嘴角始终微微翘起,俨然构成温柔的笑容,暖意照人。真正属于母亲的微笑,尽管她还没有面对着她的孩子。
对美的崇拜在他幼小的心中萌发了。虽然这里的很多人都说他的母亲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不管那是不是奉承,艾尔布雷希都不以为然。(且不说他想不起她的具体长相,单是那层的冷漠就足够刮下一碗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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