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忆熏风?————冬小树
冬小树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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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紫丞于是很顺从的躺在那里,披散的头发镶嵌进草里,细腻的凉意似乎要渗进皮肤里。
澈。
你为什么想不起来说我整个都早已经输给你了呢?是否是因为太久远了记不起来了,还是我们已经默契到根本不需要再次强调了?
所以紫丞干脆就那么躺下,然后以‘这次我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的笑容望着楼澈。
"那你......过来吧。"

下身突然的不适让紫丞差点没忍住要叫出来,但是他偏偏又想笑,那种感觉连皱着眉头都形容不出。
"你到底......啊......在做什么啊?"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勉强抬起身子,刚才明明还在嘟囔着‘衣服穿那么复杂干吗难解死了'的楼澈埋头在自己身下不再出声,只是阵阵的奇怪到分辨不出的感觉沿着神经线传上来。"......澈?"
"没、没啊......"楼澈探出脑袋,浅褐的头发被某种黏液黏在额头,脸色依旧是害羞的红,"本、本仙人只是觉得......"他又往下瞅了一眼,"弹琴的你哪里......都......都挺好看的其实......"
"......啊?"紫丞一呆。
"哎......弹琴的,那个以后也换我压你好了......"楼澈爬过来,敞开衣服露出解释的胸脯,贴上紫丞的身体。细微的摩擦带起灼热的反应。
"......哈?"终于反应过来了,于是赶紧撑住他的肩膀,"你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那个......要不这样好了,"楼澈伸出讨价还价的手指,在上空很认真的算着:"星期一三五本大爷来,二四六轮到你弹琴的......这个总算是公平了吧?"
"你简直是......"紫丞有些哭笑不得,他深吸一口气,"这次是我输给你的,下次么......哼哼,澈你还以为会那么容易赢么?"
"好啊!不服的话完全可以试试看啊!不过......"楼澈捏住他的下颌,调皮的别来别去,"哈哈......不过呢~这次你反正是赖不掉了~所以本大爷先吃完这次再说!"说着就一下扑倒。
"唔唔......"紫丞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下堵上嘴巴。
刚想挣扎才发现已经被摁的死死的,心里正奇怪‘他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仰望过去,楼澈藏在下垂的碎发里得意挺起的眉毛,狡黠带笑的眼神,变成无比大的特写镜头,忽然就占据了整个天空。
有带着浑厚气息的热度,轻柔的有些笨拙,小心翼翼偏偏还透着点急不可耐,异常别扭的在身上慢腾腾游走,唐突的酥痒从某一点上跳脱出来,紫丞明白自己现在如果叫‘唉你这样做不对应该这么做'的话估计要把他气个半死,就只好默默的忍下去。
楼澈额头上泌出细细的汗,脱下来的半只袖子此时缠在手上觉得很碍事,干脆直接全部扒下来扔在一旁,接着便像干什么力气活似的扳起紫丞的肩膀,手忙脚乱尝试着把他繁琐的外套也给弄下来。
紫丞一动不动很坦然的任他摆弄,头稍稍侧着看他解扣子时专注的表情和用力时手臂上微微隆起漂亮的肌肉线条。
可是。就在这时。

"少主--少主--"
有声音忽近忽远的传来,是琴瑚。但是......
不合时宜响起的即使是可爱无敌的LOLI音都让人忍不住想跳出去哥斯拉式嘶吼‘表来打扰老子好事啊啊啊啊(吐火)--'的冲动的。

"--!!"楼澈以最快速度趴下身去,紧密贴在紫丞身上,并用手本能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紫丞突然有一个错觉是自己好像被他绑架后并企图非礼的时候偏偏被来救驾的琴湖撞到,然后尴尬到很想笑。却看见楼澈很紧张的瞪着他,嘴唇在他自己的一根手指后面以‘一'字型滑稽的咧着。
"......别出声!"

"少主......?"琴瑚生气的跺跺脚:"难不成那三个小鬼骗我?--明明是来这边了嘛!"于是很不甘心的踮起脚往更远处望去。"......咦?"
湖边巨大的石头后面。长长的浅青绿色的袖子,弯成柔软的形状,以及其以及特别扎眼的露在那里。
"......那是啥?"

然后还没等她跑过去,就听到隐约的一声‘噗通',湖面上突然荡起巨大的波纹,极快的速度向旁边扩散成绝美的风景。

"说说说......你都把我们家少主拐带到哪里去了?!"
琴瑚站得像只迷你型粉红圆规,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楼澈,怒气冲冲撅着嘴。"表给我再说你们觉得天热下湖洗澡之类--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本大爷骗你那个干吗......你说是不是,弹琴的?"楼澈裹着被子,眼睛瞄向旁边,希望紫丞能稍微表示点什么来支撑一下自己的理直气壮。
"嘛......"紫丞端起一杯茶,无比优雅的送到嘴边,轻轻喝下去。"拐带什么的......我是没看见,不过......"腹黑在浮起的笑容里愈演愈烈,"不过某人......的一次计划么,好像又失败了呢~"
"哎哎哎哎?!你说什么你可恶的弹琴的!我明明是呢么都还没做!......你赖皮给我看看,本大爷饶不了你!"楼澈脑袋上横过一个大大的‘#'字,绝对的不甘心变成满腔怨念,全都都从嘴里吼了出来。
"哦?......好啊~那就试试看啊~"紫丞对他咪咪笑:"那......要不要我再陪你去一趟湖边呢?楼兄?"
"你!--气死本大爷了!!"

天空突然收起残华,最后一丝缱绻到慵懒的云彩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时的喧闹,在某一时刻总会重新归于平静,之后将会是崭新的再一次的喧闹。
就像是马上要出现的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们。
就像是在我们心里拉起来的无比美好的漫长年华。
美好着并漫长着。
就这么过去。

"哎哎......你们在说什么啊?琴瑚听不懂啦!"

(完)

番外《长梦》之一

第一人称的微H番外。
一三五七九章为楼澈。
二四六八章为紫丞~
--特此说明^_^
「數到壹」

--楼澈。
突然隐约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还偏偏是在困的要死去活来的时候叫我,那感觉就犹如躺在床上耳朵已经深陷在枕头里,可是哪一处的飞鸟,哪一处的蝉鸣,都清晰的好像它们全存在于自己的脑袋中一样。黏在里面恣意游荡怎么挥都挥不走。
可是实在是懒得动弹,只好在嘴里随便咕嘟了一声,就准备翻过身去继续睡。
--楼澈。楼澈。
声音却不厌其烦的传过来,一声比一声近,最后被打碎了硬是塞进耳朵里,纷扰的声线掺杂在无穷的睡意里面,扯住某一根还勉强清醒着的弦。终于在一长串的翁鸣之后,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重新坐起来。
"谁啊!--这个时候叫本大爷要做什么?!"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就已经可以注意得到,视线里竟然是铺天盖地的一片灰色--即使是黑夜里,透过窗户外面的天光都勉强可以看得清轮廓的好吧,但是。
从眼睛可以囊括进来的空间顶端,一直到自己身体下面,全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有点像去年11月初看到的那场大雾,就是把手伸进去几乎就看不见了的那种,很浓很浓。
"这里是......"
脑袋里很不合时宜的蹦出四个字,接着寒到心里死都不想再提起来的那个名字。
......盘古之源?
我明明记得本大爷出来了啊,那场面清楚到连跟着弹琴的回魔界的路边上一共长了多少朵小黄花我都没忘!还有之后一起吵嘴一起吃饭一起打架一起睡觉端午节上一起吃粽子除夕夜里一起看烟火等等等等哪一个细节都还那么清楚绝对应该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啊!
但为什么......我不可思议伸出手去,看自己的手指消失在前方模糊了又清晰。
难道......一切都只是场梦?
我敲敲脑袋,以前也经常会做这种梦,什么花啊草啊阳光啥的全都是为了配合着那一张脸充当背景的,温暖的要死。但是每次一醒过来,从梦里渐渐转回现实的时候,心里却反差极大的感觉到格外的冰冷和空荡。
这感觉太难受。
我抱住肩膀,想仔细想想刚才梦见了什么,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只是记得有人隐约的在叫我的名字。
--楼澈。
对,就是这个声音。好像是弹琴的?
--楼澈,楼澈。
刚才那是梦啊弹琴的,你的声音怎么还不消失呢,莫非是你想我了?难道还是......还是......
本大爷太想你了?

「數到贰」

"楼澈......楼澈?"
其实这家伙的睡相用‘像猪一样'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但是睡得香不一定非要说梦话的吧?说梦话也不一定非要一直喊‘弹琴的'直到把我吵醒吧?
但现在却怎么叫都叫不醒。还故意闹别扭似的把头歪向一边,被散开的头发遮住半边,只能看到稍蹙起来的眉毛。
现在是几更天了?来开窗帘看看天有些阴,偶尔一点的微风扫着地面旋转过去之外,竟然静得可怕--现在是夏天好吧,以前往往都会响着悠长的跫声一直跟随你延伸到梦里面去的。"莫非......是要下雨了?"我稍微定定神,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犹如做梦似的不真实感。
--难道连我也在梦中?
"--弹琴的!"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连招呼都没打过的叫声突然从旁边传来,我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看见楼澈猛然坐起来之后死死抓住了我的手。"你、你还是来了?"
"澈?......你怎么了?"我看他脸色苍白,眼角转过一小段距离边缘还明显残留着有汗水划过的痕迹,应该是刚刚从梦中惊醒。"做噩梦了?还有什么叫‘我还是来了'?"
"唔?"他也愣了,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皱起来眉头。"咦......这是哪?"
一定是做梦了。我笑了下,就想趁着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时,赶紧逗他一下。"这里啊......是‘盘古之源'啊。"
"哦......"他反应似的点了下头,却接着倏然又抬起眉毛,使劲戳我肩膀一下。"欸?--不对!弹琴的你耍本大爷!"
"哈哈。做什么梦了?"生气的样子看起来呆呆的,我竟然没了睡意,就拿掌心托了脑袋歪在一旁仔细端详他可以看到睫毛明显翘起的侧面。"说说看。"
"要你管。"楼澈说着就又躺了下去,表情里隐藏着不太明显的如释重负,但还是被我不小心发现了。
"哦?......既然是喊着我的名字醒过来的,那么我总该有权利知道内容吧?"我对他很讲理并很温柔的笑。
"啥?--本大爷喊过你的名字?切,怎么可能?"早就料到了的抵赖表情应该如预期般的浮现在脸上,只是楼澈翻过身,就把背冲向我。
"......澈~"我爬过去,轻轻拜掰他肩膀,直到把他翻转过来。
"干嘛?"
"说说你的梦啊~"
"......不想说。"他又把脸别向一旁,不看我。或是根本不敢正视我。
我突然有些猜到了,那种发生在他梦里的情景,该是怎么一回事。梅影长堤,流影天殊,雨苍山或者是月凌渊,甚至是在盘古之源。是否还是红梅瓣漫天飘荡的时候,聚散或离合,约定或分别,一幕又一幕,像宏大开场的盛会,在脑海里逐渐开始波澜壮阔。
可那些毕竟都已经过去了啊澈,变成回忆了,是慢慢等待要忘记了的东西,为什么又会回到梦里去?
"呐,你把我吵醒了现在睡不着了。"我躺在他旁边,"你说怎么办吧。"
"躺着好了,本大爷陪你躺着,一会就睡着了。"他望着天花板。
"与其这么躺着还不如......做些别的事情。嗯?"
"什么......事情?"
"你说呢?"我冲他压过去。
"欸?现在三更半夜的弹琴的你是不是......唔唔......"遭到了还算是有点强烈的反抗,在我还没来得及含住他嘴唇的时候,就已经被推到一边。而楼澈坐到一边呼呼喘气。"本大爷、那个......没兴致!"
"哎......"多少有些尴尬,我撇下嘴,重新躺好。"那好吧,我记下了,欠我一次。"
楼澈脸刷的一下红了,在黑暗里虽然看不大清楚但能感觉得出来。他顿了顿,就光脚跳下床。"本仙人去撒尿。"说完就啪嗒啪嗒跑出去了。
我闭上眼睛,听他脚步远去的声音,从屋里一直持续到门口,之后又消失在门外。某些声线被提取出来归在一处,贯穿进耳膜里拉成平缓的和音,又有少许的回声被反转出来,跟随着在脑海中轻轻碰撞,安静一会,杂乱一会,像极了琴谱中某一段合拍的间音。
我竟突然有些倦意了,眼皮招架不住的渐渐下沉。
只是,眼睛在合上的那一刹那间,我似乎看到窗台上洒满了闪亮亮的月光。
--是我错觉么?

「數到叁」

当我醒过来之后,记得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反应了好长时间还是没能想起来。
就感觉当时很杂乱,有人拉着我的手,要么就是我拉着他的手,无论是被人追杀还是外出旅行反正一起往前跑就是了。
至于到后来是不是跑着跑着就少了一个然后另一个站在原地疯狂大喊之类的就完全忘记了,本仙人反正天生记不住不好的东西就是了。窗外面已经大亮了,阳光流到床上深一块浅一块的颜色像刚烘出来不久的麦芽糖,看起来让人馋馋的。我伸了个懒腰,然后才发现弹琴的已经不在了。
"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揉揉眼睛,其实想说‘他怎么经常这么有精神啊'的。
昨晚明明还折腾了那么久的。

穿好衣服,下床。刚走出屋子,才发现门外还有比刚才阳光更耀眼的事物存在的。
今天不是魔族女孩子赶大集的日子来着吧?这么早(?)就起来喜气洋洋地晒太阳难不成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一个一个笑靥如花的。我抬起脑袋望望天上,只不过就是普照下来的阳光里含着那么一丝丝紫颜色么,紫丞的紫。
......而已么。
其实以前还真没发现,还真有些姿色身材不错的~一路走过去真感觉蛮养眼的,特别是那个别过去脸的女孩子,玫瑰紫的长头发垂到肩膀还打着旋......呃,不过怎么又是紫颜色?
完了完了,那可恶的弹琴的,本大爷被你弄得快有点走火入魔了。

"你......没事吧?"
可爱的小姑娘自从我拿起筷子吃饭就捧着脸坐在一旁,脸上似笑非笑,嘴角僵在那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切。我怎么会有事呢......估计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某笨仙人反应应该比我好像要好不到哪儿去吧。"琴瑚缓缓转过脸来,手指拉得眼眶有些变形。
"啥?"我衔住筷子。"什么事要瞒住本仙人的?"
琴瑚向这边瞟了一眼,回过头之后又继续在那里发呆,粉红的头发悄悄摇来晃去,直到最后就听她长叹一声。
"我们少主--他要选妃了。"
"啥?"竟然一下反应不过来。
"我说--我、们、少、主、他、要、选、妃、了!"
这次听见了。

早上的太阳就已经开始变得那么刺眼。
要怪都要怪可爱的小姑娘了,偏偏要在本仙人吃饭的时候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连饭都没得吃了。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使劲的搔着脑袋,乱的像一团浆糊,实在是想不起来现在该干什么去比较妥当。
--弹琴的、弹琴的他要找老婆了?
--废话啦。少主是我们魔族的王哎,你见过那一个王身边连个妃子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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