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寄生─文鸟篇(2攻1受)————撒旦的小柠檬
撒旦的小柠檬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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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亲?"
"对,它们不是它的生身父母,却认定它是自己骨肉。我们将这类现象叫做‘巢寄生'──一些不会孵卵的鸟儿将蛋产在其他鸟巢中。小鸟孵化後,会设法杀死‘寄主'的孩子。取代它们接受义亲照顾。"生物学家解释,"正如你所看见的,有时候,雏鸟的身形已大过‘养父母',但义亲却还毫无察觉,不辞辛劳的喂养它。没办法,它们没有高等生物的认知能力。"
"我听说过,‘巢寄生'嘛。"菲接茬儿道,"这在人类最初生存的星球上也很常见,不会孵卵的鸟儿将自己的蛋产在其他食性相近的鸟巢中──例如杜鹃、拟鹂、黑头鸭、文鸟......"

菲突然停下,而此刻硝正以极其可怖的眼神凝视他。他想起"文鸟"是硝母亲的名字,而後者对"巢寄生"三字又有种无从得知的纠结......


"该走了。"硝瞟了他们一眼。
菲有些吃惊,本以为会被收拾,没想到硝竟这样轻描淡写。当然,也可能是硝对他的态度随时间推移大有改观吧......
"我原不知道有大型鸟类居住在岛上,现在这地方既已属於他们,我们这些非自然物种还是不要打扰了。"硝将小孩抱起,吩咐菲收拾器具上船。
"哎?等一下,不知你们......"那捣乱的生物学家叫道。
"什麽?"硝低沈道,眸中又发出寒光。
"那个,能不能......可否......捎我一程。"生物学家窘笑。

"你要我们护送?"菲拍拍他肩膀,"这是可以的。但你不知道,我们的硝是埃拉星系知名保镖。这是要按时付费的。
"当然,当然,没问题。"生物学家连连点头,"我的资助者很慷慨,事实上,这个项目正是他......"
"聊够了麽?"硝不耐烦的回首,示意他们跟上。

"呜呜──"大鸟依然蹲著。它不住叫,似乎因小同伴离开感到沮丧。
旁侧,两个养父母用喙梳理其羽毛,安慰著。过了一会儿,巨大幼鸟开始亲昵的回蹭义亲,撒娇的哼哼嘤嘤。
"其乐融融,不是吗?真的就好像是一家子。谁会想到可爱的婴孩儿竟然是残酷的骗子和杀手?"生物学家又开始唠叨。
这会儿话痨的菲倒是有了觉悟,狠狠攥住主顾肩膀,示意他闭嘴。

就这样,生物学家搭乘硝的船离开小岛。在那之後,他又说由於此次私闯行星得罪了某些原住民,怕会被追杀,恳请硝等人再护送一程。
硝起初很不乐意,但客户提出的价格还算可观,於是勉强答应下来。

这行动,菲与聆鸠也跟了去。对付区区几个小角色并没什麽危险──他们大多在发现是硝後就逃了。少数几个比较顽固的,也被轻松打败。三者的完美配合,却在这次不算委托的委托中初露锋芒。
将生物学家送到安全地带後,他们顺利返回。

以後我们跟硝哥哥一起做保镖吧。──那日,聆鸠拉著兄长的手,甜甜笑著。他可以帮哥哥的忙,这让他感觉很好。
从情感上讲,硝非常矛盾。
这几年来,他花钱大手大脚。积蓄还是有的,但想要保证聆鸠舒适的生活,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一个人工作的话,他根本放心不下聆鸠。那麽就唯有(像聆鸠所说)一起做保镖?
多麽可笑,抱这个弟弟来本只是为照顾的。如今竟要他帮自己赚钱?
就在那时,聆鸠对他说自己不是只用来被关爱的,他需要去关爱。难道哥哥不希望满足自己的需要麽?
做保镖虽然危险,要面对无法想象的残酷事实,却并不是无趣的工作。倘若真在完成委托过程中不幸身亡──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硝不再言语,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酷阴郁风格,事实上却也算默许了。

几日後,聆鸠为他弹奏钢琴,奇妙乐声中,硝竟做起不自主动作──他被这个孩子控制了!
催眠被解除後,硝又重新思考了一番。无论如何,虽柔弱的身体使得聆鸠要承受更多风险,但最起码,他是可以做这一行的。

得到硝的首肯,聆鸠请求菲为自己做一只特殊的口琴,以便日後工作时用。口琴的音域远远超出人类听觉阈限。那些人类察觉不到的,应付其他物种时可能会需要。
"当然可以,但为什麽是口琴呢?"菲当时很奇怪,"会不会很不正式,不太符合你优雅的身份?"
但比较便於携带呀。聆鸠告诉他。
於是菲恍悟。
几日之後,"武器"制成了。
打那儿以後,聆鸠经常去海上吹口琴。每当这时,流线型身体的潜洋龙、十层百爪生物、各种鱼类以及海鸟皆会随乐声翩翩起舞......

不过,直至四年以後──也就是聆鸠八岁时──硝才接下第一宗正式委托。
在这数年内,聆鸠身体已好了许多。

聆鸠和菲跟在硝身边,去见各种各样奇怪的客户。
孩子灵秀的容貌和温文举止总会在第一时间吸引他人注意。雇主也好,对手也罢,垂涎於男童美貌的绝不占少数。
而但凡打他主意的,最终都反倒成了"受害者"。
久而久之,埃拉的各类人等皆晓得这小家夥跟他"兄长"一样是碰不得的,但意淫声总还是有。
无聊人士经常窃窃私语:这麽美的孩子,也不知从哪里弄的,想来硝平日一定很享受吧......
这当然对三人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
硝的生意一直不断。虽然隐退过数年,但在菲与聆鸠两个左膀右臂通力协作下,他在埃拉星系同行业中的名声与日俱增。
公司收益颇丰。
硝发现,聆鸠总是偷偷将"工资"通过各种途经转寄到孤儿院。
他知道这个孩子始终没有忘记那里,对此,他感到隐隐的痛苦和妒意,但并没说什麽。

又过了两年,为庆祝聆鸠活过十岁,硝宣布公司为三人共同所有,并以自己的母亲为其命名──文鸟。
埃拉星系本就没有法律,公司当然也称不上正式不正式的。但无论如何,这种感觉更舒服些。

总之,他们决定这样活著。
他们的生活可以说充实,也可以说浑浑噩噩。
漂泊,无需奢求安宁,也不寻找遥不可及的东西。
......只要三人在一起,就是幸福吧?
谁知道呢。
□□□自□由□自□在□□□
转眼间,又是四年......

典栩,满头金发,碧绿的眼,文雅中带黑暗的笑。
此时他半靠在拷打台上,手持荆棘鞭,与服侍自己的"男招待"讲话。
"你是问文鸟......?"美豔的人儿说,"他们的价格可不低,埃拉的保镖多得是,您若愿意,我帮你找个划算些的。"
"不,我只希望‘文鸟'。能帮我联络吗?"典栩靠近招待,舔那麦色脖颈。
"......哦......哦......"
"我听说你跟他们很熟,莫不是文鸟三人也喜欢玩儿这些游戏?"
"哦,‘硝'十多年前偶尔来,後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大约两年前吧,他又带著弟弟出现了,想帮那个叫‘聆鸠'的小孩找些乐子,要我们挑几个好看的女人和小受陪陪他。"招待答道,"他说聆鸠虽瘦弱了点儿,但作为自己优秀的弟弟,就算不喜欢女人,也是个攻方。"
"哦?他对弟弟很有自信呢。"
"可不是嘛,有人说硝只是养聆鸠来玩玩儿,可我看不对。依他们的关系──聆鸠大约真是硝的亲弟弟吧。"男招待说道,"硝对他特别好。再者,那小家夥的能力一点不逊色,他擅长给人催眠──不,与其说是催眠,不如说可以让人在意识清醒状态下心甘情愿给他做事。"
"呵呵,那不是跟某些精神信仰的领袖差不多?"典栩将荆棘鞭缠绕在招待指头,拿下,带出滴滴鲜血。
被虐者又哼了声:"是啊,就拿我们店里的小受和女人们来说,只聊了几句,就都被迷住了。不过那次仅限於聊天和抚摸而已,硝认为这事儿不宜年龄太小就做,所以只是熟悉熟悉。"
"熟悉熟悉?你是说硝在这里对弟弟进行性教育?"典栩噗嗤一笑。
"也可以这样讲吧。但那弟弟机灵得很,大概读过不少生理学专著,就算硝一字不提,他也未必有不懂的。"
"哦。"典栩伸出手去,又捏捏招待乳头儿。
"硝说了,待聆鸠成年,会在我们店里买个处子送他。而我这本店头号招牌加业务经理,如今正为此物色著几个干净孩子──你知道,这不只是钱的问题,跟保镖业人士搞好关系,对做我们这行儿的来讲非常重要。"
"是啊,如此一来,你也算为店里立了大功。"典栩点头,"有关‘硝'的传闻,我可是听了不少──他和他那些十恶不赦雇主种种令人不齿行径。现在我又认识了‘聆鸠'。那麽说说‘菲'吧。"
"哦,菲嘛,外表看上去像人,其实是台机器──非有机体生命,你知道吗?"
"当然,与我这合成怪物的祖先一样,非有机体生命──人类自作自受的又一产物。呵呵......"
"平日里这三人神神秘秘,没谁清楚他们的确切情况。不过,先生若想找倒也容易──毕竟他们需要生意嘛。可我还是认为文鸟价格太高了。"
"这无妨。"
"啊......呵呵呵,先生是个有钱人啊。是这样的,‘文鸟'完成委托或平日清闲时,都会去一个叫‘水砂'的地方喝茶吃点心。据说今天他们刚好护送过一位商人。"
"我现在过去合适麽?"
"哦,如有意外,‘文鸟'可能要晚到些──事实上,他们经常被‘耽搁'。所以您也不必太急。"招待爬起来,抚摸周身性感的伤痕,"先让我把我的服务进行到底,如何?"
他缓缓蹭过,抱住典栩:"先生不还知道我的技术有多好,且我那玩艺儿可是超级的大哎。这样走了未免可惜吧?"

典栩侧头,微微一笑:"喂,你是个血统纯正的人类贵族吧?为什麽会到这儿来?"
"不知道,无聊,寻找刺激?也许。"
"刺激。"典栩以肩胛骨轻蹭後方胸膛,换来敏感呻吟,"可我讨厌你这样的‘人类',你懂麽?你这样完完全全的‘人类'。"
接著,他合上眼,享受动听的恐怖哀嚎──

数分锺之後,典栩离开房间。
男招待已无影无踪。墙的四壁溅满血沫儿肉糊以及骨骼和内脏的碎块儿,其上沾有许多钞票。
"满意的服务。"典栩整整衣领,对门边守侯的服务人员道,"只是我不小心把他给杀了,你看看,赔偿够不够?"
那人打开门,顿时吐出来。他发著抖,连声说够了、够了......

正如倒霉的夜店男招待所言,护送过商人後,硝等人直接去喝茶吃点心。
一路上,他们讨论著刚刚的经历。
"我还是想知道......"菲轻轻握著聆鸠手肘,笑道。
直到现在,他对两个催眠师为何竟自相残杀仍十分好奇。
"好嘛,告诉我。"菲贴近聆鸠,颤声道。
多年来,菲的风格从未改变。e
聆鸠已是少年。但作为"兄长",菲仍喜爱像小孩子一样跟他又搂又蹭,通俗来讲,亦既很"肉麻"。
聆鸠却十分喜欢。也或许这毫无遮掩的亲密关系,让他无比放松自如吧。
不过,即便如此──聆鸠一边享受著,一边想──他还是不打算告诉菲──嘴角露出貌似纯洁实则狡猾的笑容。

"那几个催眠师,跟‘织梦者'有联系。"此时,硝打断他们,"‘织梦者'组织,你们知道麽?"
"‘合成人'的组织?"菲想了一下,又开始滔滔不绝,"所谓合成人,或者说有著不同物种特质的基因混杂体怪兽,原本出自人类实验室中。人类制造它们的最初目的是为攻克疑难杂症、适应宇宙环境等等。当然,人类一向喜欢用其他动物做实验。站在主试的角度倒只是些道德问题,若是做了被试......那就很糟糕了吧?所以想想,‘合成人'也真够可怜的。我是说,如果我是他们,宁愿在森林里被野兽杀死吃掉,也不愿意在实验室养尊处优等待哪天被放上解剖台。"
"据说後来一些头脑优秀的‘合成人'无法再忍受备受奴役的境况,反抗并逃出来──在远离人类居住的星际建立家园。事实上,他们中的部分个体的体力及脑力已远胜於人类,他们的某些组织已成了人类威胁──‘织梦者'是其中最出名的。"

硝低低笑道:"菲,我和聆鸠都不是‘完全的人类'啊。"
"是啊,你们的祖先──或者说祖先中的某一些个体,应该也是‘合成人'吧?"
"嗯,我儿时被文鸟妈妈收养──她的人类亲戚不能容忍我这‘异种'。"硝抬首凝望空中,"我就好比寄生在巢中的鸟儿,卑鄙、肮脏,耗尽母亲的心血,最终让她为保护我而丧失性命。"
菲和聆鸠一时间有些吃惊。此前硝很少提及自己身世。原来文鸟母亲竟为他付出如此之多,也难怪让他这麽难忘了。

"母亲死後,那个‘织梦者'组织,曾经以帮我复仇为条件,邀我加入过。"硝又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加入呢?跟同类在一起总是好的,何况以你的才能应得到重用吧?"菲问道。
"他们给我的感觉非常古怪。"
"哈?还有什麽东西是邪恶黑暗得让硝都感到不爽的?"
"并非邪恶阴暗呢。事实上他们为寻求灵魂的依托,信奉著某种东西,并且而今是越来越狂热了......"
"啊,那不是......"聆鸠突然道。
"对啊,虽然说是要‘毁灭人类',说是有‘血海深仇'。然而这些‘合成人'的思维在无形之中......正向人类靠近呵......"

"硝你说刚刚与我们交手的几个催眠师是‘那位'的人,而‘那位'显然就是指在‘织梦者'组织中颇有地位的瞻鹰吧。"菲说道。
"当然。"
"瞻鹰的确是个有趣的家夥。‘织梦者'一干人等皆很高傲,认为埃拉这肮脏混乱的地方配不上他们优秀头脑,所以很少会来的。他却有种放荡不羁的个性,偏偏爱在这儿惹是生非。"
"嗯,他并不想得到什麽,据说只是为寻求刺激。"
"而且过去──因为硝你的建议,我们一直对瞻鹰礼让有加。"菲微笑,"为什麽呢?"
"认识你和聆鸠之前,我与此人有过几次交锋。"硝说。
"是啊,他是催眠师们的上级,跟聆鸠能力相似吧?"
"他的能力,绝对不是那几个催眠师以及我们曾经的音乐教师能相提并论的。"
"比聆鸠怎麽样?"菲追问。
硝无言。
"看起来瞻鹰让你吃过苦头?"菲大笑。
硝不屑的哼了一声。

聆鸠拐著菲晃晃悠悠的走,眼皮越来越沈重。最近他老是睡不够,也不知怎麽了。瞻鹰──朦胧之中,他听见这名字。跟自己有相似的能力吗?嗯......或许什麽时候可以会会这个人......他又禁不住打了呵欠。
"小宝贝,你若是累了,我们就回家休息。点心不吃了也罢,看样子今天不会有生意上门。"硝关切的道。
"没关系啊,我无论何时都是个大懒虫。"聆鸠暧昧的对他笑。
"只有偷偷跑去孤儿院干活儿时最勤快了。"硝脱口而出。

聆鸠的脸颊一时之间微热,顿时也清醒了不少。去年生日,硝买给他一台私人飞行器。打那以後,他便常常回童年所居住的孤儿院,送些钱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想来这事儿硝是一清二楚的,那麽也不好意思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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