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清————MYTH103[上]
MYTH103[上]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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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著小圆房走一圈,确定唯一的出口就是入口,玅臻便莫名的感到烦躁,自暴自弃的随地而坐,不想再移动酸疼的腿,长时间的处於潮湿、没有一丝光芒的地洞,大大地考验著玅臻的精神力与意志力。
「这墙是乎也有机关!」黑暗里传来龙童稚气的声音。
「你别乱碰啦!」这时侯触碰到机关,铁定没好事,玅臻冲地站了起来,在小圆房里摸黑前进,试图阻止龙童。
戴面具的死秃驴!都两次了还没学到教训,难道还要来第三次!
扣!扣扣!黑暗里传来龙童敲扣石墙的清脆声响,卡!地一声,入口处被降下来的石板挡住了,「眞给我找到了!!」龙童有些得意地道。
等了一会没听到另一道门开启的声音,玅臻气地瘪紧了小嘴,连日来受的苦全涌上化成了泪水,大嚷:「眞的要困死在这里了啦!!」,都是你害的!饿了这个多天,还要死在这里!死秃驴我恨死你了!
无视於玅臻的失控,龙童陷入沉默与思考中,照著样的机关地形来看,这是古神人建来逃生用的地道,不可能没有出口,定是出现在哪儿不意发觉的地方.........
「现在也只有等了......」沉默好一会的龙童终於开口。
一听这句话,玅臻还在眼框里打转的泪珠纷纷掉了下来,哇!!等被活活饿死吗!我不要死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啦!
泪水沾湿了满脸,但玅臻憋著没发出一点声响让人察觉,擤著鼻子慢慢往墙边靠去,缩起身子,自个儿难过起来。
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一滴、两滴、无限滴,抒发这几日饿著肚子、忍著恐惧、摸黑走路的辛酸与苦楚,虽然最後的乾粮龙童多分了很多给自己,但玅臻现在非常讨厌他,都是他老乱触机关才会变成只能坐在这里,坐以待毙。
脸哭地涨红,发泄了近日紧张情绪的玅臻哭累地倚著石墙,恍恍惚惚之间,似梦似眞地,玅臻又看见老鸨来抓自己,将自己扔进阴暗、潮湿的木柜子里。
画著大花脸、尖酸刻薄的青楼老鸨如鬼魅般在眼前晃动,耳边尽是妓院小姐尖锐、刺耳的嘲笑声和纨裤子弟下流的言词。
「不要...我不要呆在这里...不要在这......」断断续续的梦吟,述说著心里的渴望。
「原来你怕黑呀!」听到了玅臻断续的声吟,一具有些冰凉的身体贴向玅臻。
单薄的胸膛无法完全容纳瘦小的身体,龙童只好揽住玅臻的背,将玅臻压入怀中,「放心!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所以别怕了、别哭了......」。
温柔的安抚声驱走了梦里扰人的幻影和魔音,玅臻缓缓至恶梦中醒来,全身紧贴著龙童,只露出一双半阖半闭的惺忪睡眼。
将下巴抬高顶住玅臻的头颅上,双臂紧紧锁住玅臻,龙童继续柔柔地说道:「有我保护你,所以你不用再怕黑暗了,我会让你忘记这麽可怕的东西......」
一股麻痒的电流自玅臻的胸口流窜出来,其所到之处无不酥麻难耐,玅臻微微地轻颤著。。
「你要相信我哟!我下过决心要保护你一辈子的...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这是孩童赤纯洁内心最诚真的心境。
在龙童难得的轻柔言语和安心的怀抱里,玅臻瞬间清醒过来,一双原本眯著的小小眼睛也瞪的圆大,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样说过,连最亲的主子也没有。
或许是感动过度,突然玅臻激动地拉扯龙童背部的衣物,小脸蛋儿又迅速地涨红,泪水有积上了眼眶,闷在龙童的怀里发出呜咽、模糊的声音,身体扭动地愈来愈激烈。
「哇!!!」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龙童,挣脱怀抱的玅臻大口大口地呼吸。
眼里的感动消失的无踪,玅臻狠瞪著龙童,不爽地囔壤:「你想闷死我呀!」
死秃驴!抱那麽紧,都不能呼吸了,一点情调也没有,还学人告白!!

死秃驴!抱那麽紧,都不能呼吸了,一点情调也没有,还学人告白!!
对於玅臻破坏气氛的指责,龙童一点错愕也没有,完好的右半脸上还露出了个邪气的微笑,「这样黑暗就没这麽可怕了吧!」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方法呀!龙童说的斩钉截铁,摆明就是故意的。
瞧著心中一直唾弃的死秃驴,玅臻脸红心跳了起来,只觉死秃驴那张挂著半面铜面具的丑脸变得清新有形,露出白牙的笑容、饱满的鼻子、末端微微上勾的鹰眉迷的玅臻要说的辞都从脑儿里飞光了,而那在面具外的另一只眼也不知学了什麽妖术,魂被它勾的东倒西歪,一股热气直往脑门冲,全身酥酥麻麻的,要发的脾气全泄了。
哇!讨厌啦!我是怎麽了!居然对死秃驴发起情来了!吓的回过神来,玅臻错愕不已,只得又缩回墙边离龙童远一点,免得自己又被龙童的桃花眼勾了魂,弄得脸红心跳、全身发热。
「你又怎麽了?」龙童狐疑了,好不容易让玅臻恢复成见到自己就想给个几刀的样子,但却又大转性,顶著一张惊恐的小脸退回石墙边,其惊恐的程度像是遭遇千年老妖缠身。
抱著不解的心情,龙童向妙臻靠去,玅臻反而往墙上贴去,龙童越接近玅臻,玅臻就贴的更紧,像是想把自己黏在墙上一样。
随著龙童的靠近,两人的距离越缩越小,近的连鼻息都洒在了玅臻的脸上,而玅臻则像受惊的小羔羊,身体一半都紧粘著石墙。
如此亲密的距离,让玅臻紧张地不知所措,龙童洒在脸庞的温热气息,更让他害羞地全身颤抖。
讨厌啦!!干嘛贴著这麽近!没看到人家在害羞吗!闭紧眼睛,拒绝接收龙童似担忧似不解的眼神,玅臻现在只要瞧见龙童就害臊。
闭紧眼,不看不听地等著对方离开,却只等到吹在脸蛋儿上的气息移远了点,整个人依旧还在龙童的注视下。
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睛偷看,瞧见龙童正以专注的神情盯著自己,玅臻又害羞地立刻闭上。
等了好一会,知道对方没有放弃的打算,玅臻只好妥协地张开眼睛,脸蛋泛红地看向龙童。
面具遮住了龙童一半的颜面,只能用一只绽放著光彩的眼睛、一道弯弯的眉毛、只露出一半的挺鼻和唇瓣想像整张脸的真正面貌,但光只看一半的面貌,便能知道这是一张将来会迷倒无数女人、魅力无穷的雏型脸蛋。
脑冲血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玅臻想自己是不是被迷的糊里糊涂了,怎麽在黑暗中看的见龙童,而且还越看越清楚。
向著微弱光线的来源,玅臻惊讶地仰头观看,砌成方形的石块堆叠成的石墙顶端,数片木板搭成的平面屋顶,从松脱、破烂的木板间隙渗进了一丝丝的光芒。
「有光!」兴奋地抓住龙童肩头的衣服,指著屋顶透进的阳光,玅臻一展数日难得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看著笑的灿烂毫无方才扭捏举动的玅臻,龙童眼神变的更加深沉、专注,但平静的语气丝毫没有泄漏情绪。
也不知道是谁害我只顾著不好意思没察觉到变化!嘟起小嘴,玅臻不服气地在心里滴咕。
「哼!」皱起小鼻闹别扭地哼了一声,玅臻推开龙童,就要蹬墙而上。
运起体内眞气,玅臻借力使力地踏砖跳跃於两墙之间,如飞翔的青鸟般俐落地扶摇直上,将龙童远远地抛在下面。
对玅臻粗鲁的行径不以为意,龙童从铺满杂草的地板站了起来,抱著愉悦的好心情,脚尖一踮,以冲天鹰姿直追玅臻。
你快我更快,你追上来我再往前冲,玅臻气灌脚尖卯足实力地直往上跳跃,就是不让龙童超前,两人一前一後朝屋顶直奔而去。
跟这麽紧做什麽!!不高兴龙童就追在自己後面,玅臻气鼓了脸颊,脚踏石墙跃的更高。
再一步踩向石墙,玅臻运行内力,气灌丹田,就要一飞冲天将龙童甩在後面。
涮!地一声,用力过猛的结果,玅臻脚打滑地往後栽,「哇!!」摔下去铁定很疼!失了著力点的玅臻,像破败的柳絮直往下墬。
眼见玅臻从上面掉了下来,龙童赶忙改变方向,跃至空中扑向玅臻。
抱住位在中央的玅臻,将他拉进怀中护著,离开墙边的龙童也失了可藉力使力的石墙开始向下坠落。
笨蛋!这样两人都会摔死的!玅臻紧搂著龙童的脖子,闭紧双眼等待两人落地的那一刻。
几十丈的高度,摔下去不去掉半条命地断只腿、断条脚,那人定是见佛祖去了,如此危急的情况,龙童真气一提,抽刀出鞘,巨大的铁刃砍向石墙,尝试阻止两人继续往下落。
厚重的铁刃划过石墙拉出一条笔直的直线,但不愧是上古神人建造的密室,石砖质地细致、结实,巨刃完全无法砍进石墙里,号称霹雳无敌超强的龙童也只是稍微让下落的速度减缓了一些。
眼看铺了杂草但还是很坚硬的地板离两人越来越近,速度依旧没有达到让两人平安落地的标准,龙索性收了刀,两脚一张,试图抵住石墙两侧,却发现腿太短勾不到墙壁。
碰!地一声,龙童抱著玅臻摔落地面,落地的瞬间,龙童转了方向以背向地,将玅臻护在了上头,自己成了人肉垫子,撞击地面的力道疼的让龙童都拱起了背。
知道自己被保护地好好的,躺在龙童怀里的玅臻连忙探头察看身下人的情况,脸上尽是无限的担忧。
「你很差耶!救人救不成,还一起摔下来!」,抚著龙童应疼痛而扭曲的脸庞,玅臻愤怒的说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你差点害死你自己!
「这只是技术性失误。」腿短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从撞击结实地面的疼痛中平抚过来的龙童冷静地分析著地失败的原因。

咚!咚咚!快速流畅的切菜声伴随著涮!涮涮!的翻炒、油炸声,一群师父在烟雾弥漫的膳食房里忙碌的煎、煮、炒、炸,几百道的佳肴陆陆续续出炉,而服侍上头主子晨饭的公公、仆役也进进出出的,将菜肴全端了出去。
在膳食房的大厨房都忙的团团转时,里隔间的顶级大厨专用小厨房早已熄炉、停火,装饰豪华的美食布满整张大桌,就等著服侍君王的公公端走。
有点小肥油肚的大厨正和和前来端菜的公公打情骂俏,丝毫没料到这乾净、整洁的厨房里有只大老鼠,刁走他辛苦烹调了四个时辰君主最爱的滑嫩油鸡。
撬开小圆房的屋顶,龙童和玅臻才发现地底裂缝的出口挖到了不得了的人物的家里,而小圆房成了厨房後面封坑的枯井,虽然出口的地点让人傻眼,但这也让饿了几天、吃了几日乾粮的两人得以大吃一顿。
从桌上流利地摸了只肥嫩的油鸡,龙童迅速钻入放满厨具、菜笼的桌下,推开一个大竹笼来到玅臻身边。
玅臻见龙童抱著一只香喷喷的嫩鸡,难得的没有露出贪吃的表情,反而冷著一张脸,轻哼一声,不削地撇过头去背对龙童。
坐定位的龙童,讨好地扒了油鸡最肥美的部位─一只多汁有肉的鸡腿─递给玅臻,但玅臻依旧背对著龙童,没有被食物打动。
用拿著鸡腿的手背推推玅臻单薄的肩膀,龙童意示玅臻把鸡腿接过去。
不理会龙童推搡自己的动作,玅臻将赌气瘪嘴的脸蛋儿埋进臂弯里,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玅臻吃了秤驼铁了心。
见玅臻一脸像是面临生死关头的坚决表情,龙童就觉好笑,拉过玅臻,将对方锁在自己单薄的怀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摔著你的,请原谅我吧!玅臻大爷。」难得的破例放低姿态道歉,龙童不忍玅臻在这样荼毒自己。
听到龙童充满真诚的道歉,玅臻也不反抗地乖乖的躺在龙童的怀抱里,背贴著体温有些偏低的胸膛,害臊地低声道:「放开我啦!我才不是因为你摔著我才生气的!」死秃驴!我跟你又不亲!手不要搂那麽紧,我还没原谅你呢!
「你不该为了救我,自己也摔下古井的!救不了就别救了,要是受伤怎麽办!」死秃驴,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就要内咎一辈子!
瞧玅臻正经八百地说担心自己,龙童的心里乐了,「你是在关心我吗?老子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担心耶!」手圈的更紧了,龙童现在可是受宠若惊。
护著玅臻从井壁上跌下来的时候,龙童虽痛的龇牙裂嘴,到也只是些皮肉痛,没想到反让玅臻担心了。
「我...我才没有担心你呢!你少臭美了!」挥舞著粉嫩拳头,玅臻别扭地反驳道。
当作没听到玅臻的反驳,龙童心情大好地抓住玅臻挥来挥去的拳头,趁机将鸡腿递了上去,送进玅臻嘴里,轻哄道:「既然心结解了,就快吃点东西吧!都饿了两天了!」
滑嫩的触感和甜腻的味道在口中扩散,玅臻终究屈服在美味的鸡腿之下,抽回被抓住的双手,接过鸡腿,「我真的不是在担心你哟!我只是怕良心不安而已......」吃之前玅臻还不忘重声自己的立场。
一口一口把鲜嫩多汁的鸡腿吃的只剩根骨头,玅臻舔舔嘴又看向龙童,眼神里透露著〝再来一只″的期望。
龙童正巴不得玅臻多吃点,连忙又剥了另一只鸡腿给玅臻,玅臻喜滋滋地接过鸡腿,算是原谅了龙童在井里不要命的行为。
膳食房大厨在天未亮前便爬起来辛苦烹煮四个时辰的滑嫩油鸡,在龙童和玅臻的瓜分下没几分钟便成鸡骨头了,虽然肥嫩的部位全留给了玅臻,但龙童还是吃的一张嘴油滋滋的意犹未尽。

抹抹嘴上的油汁,龙童又窜了出去,一双贼眼露在桌面上,盯著每一道色香味具全的佳肴,脑子里打著不吃白不吃的耗子主意。
「讨厌啦!一大清早的......」高昂尖锐的声音,惊起了龙童的警觉性,放眼一看,那大厨和前来端菜的公公黏成了一团。
那大厨微凸的肥油肚子顶著公公的肚皮,两只大手放在公公的裤头里,柔捏著公公背後圆翘的地方,不时还掰开浑圆的臀部像里面抠挖。
「昨儿夜里小狗子不是才到过你房里,这麽今儿又想要了......」嗲声嗲气的尖锐声音,直让龙童听得寒毛直立、鸡皮疙瘩。
「没操坏你们这群淫荡的太监,我怎可能不想要!」说完大厨便一嘴贴上公公涂的红通通的小嘴,两舌相交、唾液牵丝的热吻起来。
这时在桌下等的不耐烦的玅臻爬了出来,就要找龙童出气,才刚开口,一张油腻腻的嘴便贴了上来,堵住了玅臻要说话的小嘴。
那人的脸和自己贴的很近,金属面具的冰凉温度传到了自己的脸上,玅臻能清楚地看到那人阖著的眼帘上稀疏的睫毛,没有激情的交缠、舔啃,只是单纯的两片唇瓣相碰,但玅臻还是感觉到有股苏麻的电流从贴紧的唇瓣上传来,电的他醉醺醺的。
嘴贴嘴的贴了好一阵子两人才分开,缓慢的张开闭上的眼睛,玅臻害羞地凝视著龙童,等著龙童的解释。
「为什麽他们要这样子?」这是龙童的第一句话。
「哇!!!」第二句是惨叫。
之後是乒乒砰砰,锅碗瓢盆摔个精光的声音。
哇!我被死秃驴轻薄了!死秃驴,我讨厌你!推开龙童,玅臻哇哇大哭的冲出厨房,一脚踏上栏杆借力使力地上了厨房屋顶。
被玅臻突然一推,撞倒桌子摔光整桌佳肴躺在一片零乱之中的龙童平生第一次皱了眉头,虽然只是眉间挤出了一条又浅又细得皱纹,但这确实是龙童困惑的表情。
我做了什麽过份的事吗?毫无头绪的龙童看向了房里另外的两个人,期待能得到答案,但只见那两位原本就抱在一起的人搂的更紧了,眼睛睁的圆大,神情恐慌嘴巴一开一阖地不知在说什麽的看著自己。
「有...有刺客!」这就是龙童等到的足以掀了厨房屋顶、震耳欲聋的答案。
※※※z※※y※※c※※c※※※
在金碧辉煌的议事殿,拓拔开国以来最伟大、最杰出的霸主震怒了,跪在大殿上前来请罪的侍卫长惊恐的低著头,只用馀光看到那隔绝了众臣的玉珠帘子微微地摆动著像是传达了那怒气的波涛汹涌。
「花了多年心血栽培的禁卫军,如今竟连两只小小的耗子都抓不到,孤要其何用!」轰雷一掌拍向五爪金龙椅把,侍卫长的头低的更低了,当今的拓拔王可是焰气高涨,两只偷溜进来的小耗子弄脏了他皇宫,成了他的污点。
「臣等办事不力,请吾王降罪!」侍卫长垂著头看似克尽职责地负荆请罪,但谁又知道他的握成拳头的手心已是冷汗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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