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爹爹回过头来,笑着问我,狂肆的笑容如火光一般灿烂。
"想起那时追捕你的人说过的一句话,"我呆呆的回答。"‘要是黑衣人还在,你这不仅是走光,恐怕是要死光了!'现在不是死光,不过基本上是全部毁光了吧?"
我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睛,满脸兴奋的跳入他的怀中,"爹爹好帅哦!"
满目疮痍,踏着碎瓦残砖,我拉着爹爹的手来到后院的老槐树下。
"嘘!"我做出噤声的手势,四周谨慎的打量了一番后,递给爹爹一个小铲子,"快挖!"
"嗯?"爹爹疑惑的看着我。
我一边迅速的挖土,一边解释,"爹爹的伤还没痊愈吧?似乎身上也没多少银两?"在爹爹来的第二天,我就偷偷的搜了搜爹爹的衣服,除了几两碎银外,一锭金子也没发现。"现在叠翠倌没了,以后吃喝住行当然要花银子了,这里面就埋了我的百宝箱!"
爹爹一面挖,一面继续问,"百宝箱?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不是真正的百宝箱啦?只是当初听了杜十娘的故事,也就自己偷偷攒了些金银珠宝,很早就想离开叠翠倌了,不,是根本就不想进来过,"我顿了顿,笑盈盈的望着爹爹,轻轻的说"幸好是爹爹......"
"笨蛋!"爹爹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啊?"我诧异的望着爹爹。
"笨蛋,哪里有爹爹让儿子操心的!玉儿只要依靠我就好了!我可是火神教副教主了!"爹爹丢下铲子,扶起我,拍拍我衣服上的灰尘,"说起来, 似乎也到了回教的时候!这次是我最高兴的一次--居然捡了一个这么棒的儿子回来!"爹爹高兴的摸摸我的头,邪邪一笑。
夜风轻轻扬起,树丛中飞起大片大片的萤火虫,微微的光芒,如梦如幻。
行路
晴空万里。
两匹健壮的马儿在清爽的风中肆意奔腾,清脆的马蹄声倾泻在绿树碧野之中。漆黑如墨的长发伴随红色披风在风中洒脱飞扬,阳光的照射下一抹矫捷狂放的剪影。
不愧是火神教副教主烈如风!我心底惊叹,如此利落,充满魄力,这么厉害的人居然是我爹爹。
"下马休息一会吧!"爹爹回过头,潇洒一笑,性感至极。
"啊!"我眼前一晃,居然从马上滑落下来,眼见满地的碎石。
"玉儿--"爹爹惊呼,语至人到,一眨眼,我就落在一个强壮有力的怀抱中。
我张开眼,爹爹俊美的脸满是担心。
"笨蛋!"爹爹捏捏我的鼻子,"让我担心死了。"
我吐了舌头,"对不起啦!"从爹爹的挣扎着怀抱下来,脚刚着地,腿就一软。爹爹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抓住,着急的问,"怎么呢?"
我虚弱一笑,"好像,腿伤到了。"
还好附近有城镇,爹爹一路抱着我来到客栈。
一颗金豆扔了过去。店小二抹布往肩上一甩,一脸谗笑得跑了过来,"客官几位?吃饭还是打尖?"
"二间,不,一间好了!"爹爹补充到,"最好的房间,顺便把马喂好。"
店小二眼光往我和爹爹身上一转,立刻明白什么似的,暧昧一笑,"好,好,客官这边请!"
"爹爹怎么有这么多钱?"我小声的在爹爹耳边问,以防店小二听到。
爹爹眉宇一挑,满脸自豪,"火神教的分部遍地都是。"
看那自豪的样子!我冲着爹爹做了个鬼脸。
房间还算宽敞,面阳朝南,有着简单的家具。
爹爹温柔的将我放在床上。
"只有一张床。"我不好意思的盯着衣角。
"怎么了?"爹爹不以为然,"在叠翠倌里我们也是睡一张床啊,来,先擦脸!"爹爹在铜盆里湿了湿毛巾,轻轻擦着我的脸。"我的玉儿长得真漂亮!秀气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白的,嘴唇......"爹爹直勾勾的看着我的嘴唇,越靠越近,"嘴唇挺红的。"爹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爹爹的大手在我脸上滑动,我翻翻白眼,"爹爹的嘴唇也挺红啊!"我的气息喷在爹爹的手背上。
爹爹手一僵,快速的转身,毛巾往铜盆一扔,"玉儿先好好休息,爹下楼点些菜!"
轻轻退下亵裤,"嘶--"我要紧牙关。果然,大腿根已经磨掉一层皮,红肿不堪。这两天天天骑马,可能爹爹已经习以为常,可是一向待在叠翠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却是苦不堪言。
我颤颤微微的向铜盆走去,"真是,把毛巾留给我就好了,干嘛丢那么远呀?"我不由得抱怨道。
"玉儿--"爹爹"砰"的一声推开门。
我俩目瞪口呆。
"啊!"我尖叫一身,捂住光溜溜的下半身。
"怎么呢?客官?"爹身后的店小二奇怪道,钻出头想看个究竟。
不能让店小二也看到!我心一急,走得一快,结果摩擦到伤口,疼得脚一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看什么看!"爹爹迅速用身体挡住门缝,转过头怒气冲冲,"还不跟我滚下去!"
"是,是!"店小二唯唯诺诺,"可是这饭?"
"放在门口!"爹爹怒火雷霆,恼那店小二不识趣。
"是!是!"店小二一溜烟的跑下楼。
"没事吧!玉儿!"爹爹利索关上门,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
我疼得龇牙咧嘴,怎么爬都爬不起来,一想到自己现在丢脸的模样,眼睛就不由的一酸,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转。
"不哭不哭哦!"爹爹着急的检查着我的四肢,"是不是哪里摔疼了?爹看看,天啊!"爹爹倒抽一口气,"这里怎么成这样呢?"爹爹动作轻缓的将我抱回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大腿根。
我那里一会疼得发烫,一会挨着地上凉飕飕的,再一会被爹爹的目光凝视着,一团灼热。
"是骑马弄的吗?"爹爹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的翻出随身带的简单药草,轻轻的抹在伤口处。
"嗯。"我点点头。
疼!药草碰到伤口,火辣辣的一片,我浑身一抖,草药就滑了下来。
爹爹皱起了眉。
"对不起,对不起!"我急了,爹爹肯定觉得我太娇弱太麻烦了!我急急忙忙的抓着草药就往伤口按。
"啊--好疼!"我努力想要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小心点,小心点,"爹爹面露急迫,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往我那里吹气,"吹吹就好了,吹吹就好了!"
一阵阵气流吹了过来,腿上的灼热感真的减退不少。
"笨蛋!怎么这么粗鲁的就往腿上上药?你跟我包扎伤口的时候不是那么轻柔吗?我还怕是我动作粗鲁呢?结果你比我更粗鲁!"爹爹一面不停的吹气,一面埋怨道。
啊!原来他是为这件事皱眉头。
我不由得转悲为喜,轻轻笑出声来。
"笨蛋!"爹爹看怪物般的看了我一眼,"疼成这样还在笑!"
我吐吐舌头。
爹爹半跪在我双腿之间,不停的吹着气,柔柔的气流到腿上酥酥麻麻的,这种感觉,我禁不住弓起脚背,天呀,不要在爹爹面前啊!
我努力克制自己敏感的身体。
"玉儿?"爹爹停止了吹气,嗓音沙哑,抬起头看向我。
我低下头不敢望向爹爹的眼睛,两腿之间原本乖乖趴着的小鸟现在不争气站立起来,真丢人!"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调教了五六年,所以,身体非常的敏感......"我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个劲的往脸上涌,脸上火热一片,心中却越来越凉。
是呀!爹爹是火神教的副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我则是千人睡万人骑的小倌,这个敏感的身体永远提醒着我的身份!这样的我怎么能够成为爹爹的儿子呢?
我咬住嘴唇,心中一片悲凉。
"乖,"爹爹一只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头,一只手来到我的嘴唇旁,"别咬,爹会心疼的!"
"我,我......"我噙着泪望着爹爹,脑海一阵翻滚,却说不出一句话。
爹爹坐上床,修长有力的大腿环绕着我,轻轻的把我的身体带向他的怀中,"玉儿,闭上眼睛......"他的手划过我的脸颊,我的鼻梁,我的嘴唇......最后来到那里,厚实的大手一把握住,火热无比,爹爹轻轻的刮着,手指尖按压揉擦着分身上最敏感的部分,背后就是爹爹结实的胸膛,四周全部是爹爹浓厚的男性气息,我将全部交付给爹爹掌握,爹爹的手常年握剑,带着粗粗的茧,摩擦在我粉红的分身上却有种无法言喻的强烈快感,我娇喘不止,低低呻吟,异常敏感,"啊......"我重重的倒在爹爹怀里,"......谢谢,爹爹。"我喘着气,闷闷开口。
爹爹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帮我盖好被子,"好好休息,我下楼点菜!"
我还没来得急叫住爹爹,爹爹就走出了房间。
刚才,爹爹已经点过菜了......
被讨厌了吗?
我将头埋在枕头里。
也难怪,那种事......
暗焰
再次醒来时,夜凉如水。
"玉儿,吃饭!"爹爹小心翼翼的将我抱到椅子上去。
饭桌上的四菜一汤,用上等的荷花纹口青瓷盘碟盛着,精致无比。
"真好看!"我浅浅一笑,"而且还都是热的!"
"我每隔半个时辰就让他们热过一次。"爹爹笑着看了我一眼。
"爹爹!"我有点感动。
"什么?"
"没什么,"我努力的扒着饭,"有爹爹真好!"
"什么,我没听清?"e
"没什么啦!"我坏笑着,"没听清活该!"
吃完饭,爹爹走开窗前,打开镂花纸窗,拿出一根青色竹筒,一端有根红色的引线。
"爹爹要放烟花?"我好奇问道。
"烟花?哈哈--"爹爹刮刮我的鼻子,"我的玉儿真可爱!要是天下人知道火神教的紧急信号弹被形容成烟花,不知会怎么想?"
"什么嘛!"我嘟起嘴,"爹爹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爹爹大坏蛋!"我哼了一声,作势要往里屋走。
"别走别走,"爹爹一把抓住我的手,"是爹爹不对,是爹爹没先告诉你!想不想放信号弹?"
"想!"我眼睛闪亮闪亮,一下搂住爹爹的脖子,"爹爹最好了!"
拉掉红色的引线,桔红的信号弹迅速冲上天际,在漆黑天幕上划出一道华丽的弧线,"砰--"的一声,桔红色的弧线颜色一闪,碎碎撒开,一下变成偌大的几个字,火--神--教。
"哇,好美喔!"我靠着爹爹怀里惊叹。
"很美么?下次我让他们多做几个给你当烟花放!"爹爹豪爽一笑,神采飞扬,夜风习习中甚是耀眼。
我似乎明白为什么江湖人称火神教副教主是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呢?的确有花花公子的本钱!
"唰唰"几道黑影闪过。
"是风么--"话音未落,一道银光闪过,一丝冰冷袭向我的颈间,刚一眨眼,一道白光更快靠近,"叮--"剑声回响,爹爹两指夹住袭来的长剑,稍微用力,剑应声而断,飞入墙壁。
一丝血迹自我颈间缓缓流下。
背后一片冷汗,我惊魂未定的倒在爹爹怀里,摸了摸脖子,刚才,刚才,我差点没命了么?我恐惧的望向爹爹。
"别怕别怕,"爹爹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抚着我,"爹爹在这,爹爹在这,"爹爹迅速拿出白色丝绸手绢捂住我脖子上剑气所划的伤口。
"啪!"窗棂被爹爹捏得粉碎,"你们没看到他在我怀里吗?居然伤他!"阴沉的语气蕴含着极度的怒火。
就刚才一会,屋里已经多了八个黑衣人,他们齐齐跪地,犹如鬼魅。
"属下该死!属下看副教主点燃信号弹,以为周围潜在危险!请副教主责罚!"为首者简单解释,大方磊落。
"哼,"爹爹不怒反笑,"竟然连分辨敌情的本事都没!亏你还是"暗焰"的首领,每个人--"
我急急捂住爹爹的嘴,在耳边轻轻说道,"好了好了,爹爹别气,反正我们只是想看烟花而已,他们也不知道情况呀!"
我好心好意的为他们求着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们八个人的额头上似乎有青筋在跳。
"切!"爹爹冷哼了一声,"哪有那么简单,叫他们过来是让他们明天帮你抬轿子的,不然我放那么无聊的信号弹干嘛!"爹爹鄙视的看着他们,又一幅恩赐的神情,"玉儿不用顾忌他们的面子,有什么直接说,反正凭他们的功力,他们也听得清你说的话!"
呃!是这样吗?我偷偷看了一眼爹爹,要是天下人知道火神教的紧急信号弹被用来召唤轿夫的,不知会怎么想?我对上暗焰首领的眼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以前王府也曾叫我去弹弹琴跳跳舞什么的,不过那都是四人抬轿,现在第一次坐上八人大轿感觉好奇妙。我身着柔软的丝织衣裳,颈间寄着一条同系白色手绢保护伤口,坐在软软的白色兽毛铺好的轿子中,轿子十分宽敞,四周以金丝编制,红绸镶黄绫嵌流云图案为屏,置有小巧茶几,上面摆满新鲜水嫩的水果瓜皮,还有书册棋盘供以解闷。
我掀起细小珍珠编织的轿连,外面景色如飞,飞快的向后退去,但是轿子却是四平八稳,感觉不到丝毫振动。我不得不佩服八人的身手--只可惜,被爹爹逼着成了轿夫。
"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给你!"一束鲜丽芬芳的白色小花出现在轿帘前,爹爹眉梢飞扬,阳光下白衣飘飘犹如天神一样俊美。
"哇,好漂亮!"我捧起花朵,上面还有清晨的露水,"谢谢爹爹!"我朝爹爹微微一笑。
"笨蛋!这有什么好谢的!"爹爹挑眉,似乎不屑的样子,却让马匹跟轿子保持同速。
"很热吧?"我将头探出帘外,拿出白色手绢,轻轻的替爹爹擦着汗。
爹爹将头侧过来,享受着我的服伺,"还好拉,早晨出一下汗,挺舒服的!"
那自豪得意的神情真像个大男孩!我不由得掩嘴一笑,"爹爹真可爱!"
"啊?什么,可爱?"爹爹嚷嚷道,"你这个坏小子,居然这样形容你爹,看我怎么教训你!"
我手一缩,快速的撤回轿中,"来呀来呀,看你怎么教训我?"我呵呵直笑,调皮的做着鬼脸。
如玉
"火神教到了!"爹爹高声宣布,声音满含归来的喜悦。"玉儿,来"爹爹掀起轿门,张开双臂。
我伸出手环绕着爹爹古铜色的脖子,依偎在爹爹怀中,浓郁的男性气息一下包围过来,我的心噗噗直跳。
爹爹一只手搂住我的腰,一只手绕过我的双腿,"这么细的腰,只怕掐一下就断了!"爹爹邪肆一笑,坏心的调侃着我。
"才没有!"我轻捶一下,右手拿过爹爹早上给我摘的花。
"还留着呀!"爹爹似乎对花毫不在意,"喜欢的话,爹爹以后再摘给你!"
我甜甜的笑着,"只要是爹爹摘的我都喜欢!不过在这之前,爹爹要先帮我准备一个漂亮的花瓶。"
"没问题,包在爹爹身上!"爹爹挺起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