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出墙————妖桃
妖桃  发于:2009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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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光又打听到,原来陈向东服用的补药乃是补肾经的药,而且每服昂贵异常,若日日饮用,绝非一个小小的教授用得起的,难怪会停用了。
调理之事,当日日不断,稍停几日,往日用功便全然做废了。
付明光坐在床沿,爱怜的轻扶着陈向东的头发脸庞,而后者则反过来抓住付明光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灯萤飘摇,照着付明光若有所思的脸,阴晴不定,变幻莫常。

潘娘子呆立着,迷茫的双眼望着冷升,她的心却怦怦直跳,恍如在梦中。
冷升知道她的难受,一直厮守着的夫妻,真要血淋淋分离的时候,那一刻撕裂的痛也许是难以承受的罢。虽然他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但是突然却心有所感。
冷升爱抚着潘娘子的头发,轻声低喃道:"别怕,一切还有我呢......累了罢,先到铺上躺一下。"扶了潘娘子到了平日闲置的旧床边,神思疲惫的潘娘子顺从的躺下来。
冷升叹息的想,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到时候,潘娘子该如何安置呢?又或者,一切都是他的空想,大人也许甩袖便走,那么一切的担心又是多余的了。只是到时,他真的能一走了之么?他的双眼瞧着闭眼躺着的女人,伸手温柔的抚慰她的面额,却抚慰不了自己的心神不宁。
突然笑叹了一下。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几天也许是该好好的想一想打算一下将来的事。
替潘娘子盖好薄被,冷升离开小间。到了外面,打发了跟随而来的下人,让他们先行离去,到了四更天的时候再来接人。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又悄声的回到小间来。

潘娘子已经坐起来了,神情不安,见冷升进来,连忙小声道:"你说,街坊邻居会不会看到啊?"心里有这样的担忧,她又如何能够安枕。
冷升小声回道:"放心,我们是夜深了才过来的,应该不会有人看见。瞧瞧的金锭--"他拿出刚刚大人扔在饭桌上的金锭,打算让这金灿灿的东西安慰一下这可怜的女子。
果然,潘娘子带着一丝兴奋的拿过这沉甸甸的金锭。
她还是第一次摸到金元宝啊。
"这个不知道有多重啊,值不值五十两啊?"
"放心好了,你瞧这么沉。"
冷升一本正经的悄声静听,突然笑道:"这间屋子不是卧房的隔壁间么?"
潘娘子不明就里的点点头。
冷升似笑非笑,说道:"你说,这里会不会听到?"
潘娘子脸红道:"你瞎说什么啊......什么听到啊?!"
但是世事就是无常啊!就在这个时候,真的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这是什么声音?他们俩人齐齐的安静下来。

那声音似哭泣似呻吟......低低的涣散般的从隔壁传来。
听得两人面红耳赤。
暧昧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冷升不由的一把抱住潘娘子,在她耳边轻声的笑说道:"你相公的声音......嗯......"
只是觉得难堪!此时只盼眼前有个地洞可以让她钻下去,让她好好的躲藏,让所有的一切全变成一场梦才好。

光听这从隔壁传来的异样的声音,这陌生的声音让她觉得,她从来没有了解自己丈夫真正兴奋的样子,真正快活的样子,真正的是在生活的样子。脑海里总是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压抑着的笑容,苦涩的让她发疯的样子。
潘娘子一把抓住冷哥的衣襟。
他笑道:"干什么?!"
"抱着我--"此时此刻的她是那样的需要安慰,只有这个男人可以给她,只有......
她不要听,她不想听!她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的......
是啊,从来没有一刻象这一刻如此的悔恨过啊!
就算是,第一次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面前,也不曾有过。
后悔啊......

在欲海里翻腾,因疲惫而沉睡,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身边的人起身了。
潘娘子睡意蒙胧的睁开眼,却见冷哥正在穿衣裳。
便拥被坐起身来,咕哝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啊?你要走了么?"
冷升利落的穿戴好,说道:"你也赶紧起来,大人就要走了。等大人走了之后,帮你丈夫清洗一下,尽量不要让他发觉昨晚有人来过的样子,明白了么?"
她哑然失笑道:"你说什么蠢话,事情都到了这般的田地了,除非白痴傻瓜,又怎么可能不会发觉呢?"
冷升冷声道:"我叫你这样做你便做,难道你不知道,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就可以轻松的唬弄过去了,装傻你总会罢!"说罢,冷哥已经走到小间外头。

一时间难以接受的冷漠和严厉让潘娘子差谔半晌,她瞠目结舌,难以至信的表情持续到泪水的咸味才让她回神,刚刚的温柔的缠绵难道只是一场梦么?
"装傻?哈......"她一直都是,一直都是在装傻!低低的笑着的她真的觉的自己好傻啊!
缓缓的起身穿衣,动作迟缓的象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掀开布帘的时候,只听冷升在外面低声道:"大人,在下先去唤人来你且稍候。"
潘娘子再也忍不住掀开布帘,刚好对上站在饭堂里的那个大人转过头对上来的视线。那样冷漠的目光让潘娘子打了个激灵。
简直是岂有此理!她没有冷言冷语倒是客气了,反倒这个男人竟然怒目相向。
最后听到冷升在门外低声叫道:"大人可以走了。"
"哼!"那男人朝她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拂袖出门去了。
她再也忍不住出了小间。想要破口大骂,却只能低声跺脚:"可恶!"直气得浑身发抖。
转头又看向睡房,怒气变成一种深深的恐惧。迟缓的脚步在走到卧房前面的时候停住了,伸出去掀开布帘的手是止不住的颤抖。没顶的恐惧布满了她的全身,她快无法呼吸了。

冷升送走了人,他又回来了。
好怕他只是一个过客,潘娘子一见他整个人几乎蹦溃了,她流泪道:"冷哥,我好害怕,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不要......"
冷升见她如此,不禁也有些后悔刚刚语气太过坚硬,连忙柔声安慰道:"别怕,怕什么!对不起,刚刚我不知道怎么的,娘子你别怪我好么?"
潘娘子靠在他的胸前只是摇头。
"这些碎银子先拿去,买些好吃的。"
潘娘子默默的接过来,紧紧的握在手心。
"那锭金子你且收好,我们以后的好日子可全靠它了。"冷升将刚刚付明光给的金锭塞在这个惊惶不安的女人手里。
潘娘子手里握着这个被体温捂的热乎乎的金锭,不由的心里安定下来。她不禁破淀而笑。
"那位大人他怎么说啊?"这会儿倒有心思想起这事来。
冷升沉吟了一下:"这个我还没问。天快亮了,我得赶紧走了。帮你相公仔细清理一下,尽量小心点!我走了。"纵然依依不舍,但怕早起的邻人会发觉,也只能黯然离去了。

潘娘子赶紧点火烧水,一边仔细的打扫整理屋子。
没多时,一大锅的热汤已然烧好。她端了热水在卧房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三的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害怕的之后,才蹑手蹑脚的来到里屋。
桌上的昏黄的灯光随着布帘的掀动摇弋着。
一切仿佛还象初时她离去一般无二。
轻轻的将热水搁到小凳子上,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微微敞开的帐子内。心里的种种猜测几乎要破体而出了。
没什么好害怕的啊!
她拧了一把热布巾,然后毅然揭开布帐。
纵然是三番四次的心理准备,但是潘娘子还是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 6 章

贴身的小衣看似已经整理齐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胸膛上的吻痕,不健康的苍白肤色却充满了淫靡的色泽。
潘娘子的手颤抖的轻轻的挑开只是虚拢着的衣襟,那单薄的胸膛整个暴露在她的眼瞳之中。
那红艳色泽的乳首,显然是被享用的很彻底了.
没入腰下的吻痕显示了怎么样的激情?
任潘娘子已经是一个妇人,却见到这异样的情形,不由的脸胀的通红。
心里不由万分庆幸的是这细细的呼吸显示了他仍在熟睡之中。他依然有些汗湿的头发全部散落在枕头上,而他的脸正朝向床帐内。

心仿佛要跳出来了,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却不安的想象着他的表情。
也许此时,他的眉头正皱着面带着泪痕,又或者是正因为自身的解放而舒服的沉睡着?
但是,有一点,她清楚的知道,她不想看到他的表情......也许他的脸上还带着泪水也不一定。
潘娘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尽自已最大的努力鼓起勇气。
她颤危危的手揭开被子,将他的裤子轻轻的褪下......
时间仿佛有一世之长,潘娘子擦擦额上的薄汗,吁了一口气,终于清洗好了。
嘴唇都因为紧张咬得血红。犹其当褪下他的裤子时,见到的场景,如果有镜子可以影照的话,那瞪大的双眼,渐渐铁青的脸,那大人留下如此多的痕迹,哪里还能隐埋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冷升说可以蒙混过关,可是......在她觉得一切都没指望了。
但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恐怕是被那个大人折腾的半死了。

蓦的,听到外头有晨鸡啼叫之声,眼看天就要亮了,一切该面对的却难以面对的事就要面对了。
她将脏水端出来,却意外的瞧见了冬儿的身影。
"你......你......今日怎么这般早便起来了?"潘娘子只觉的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昨晚发生的一切一切定是逃不出这个小丫头的眼去。
冬儿一边淘米,一边说道:"大娘子,昨晚我听你的话睡的很早,今天一大早便醒来了,怎么样也睡不着,就起来了。想不到大娘子也这般早起来。"
潘娘子端着一大盆的水真是手足无措。心里直想尽快想一个藉口。
"大娘子,我帮你倒罢。"冬儿的勤快让潘娘子更加不安。
她强笑道:"你煮粥罢,我刚刚起得早在里屋擦了一下桌椅,真是累死了!"
冬儿一付原来如此的表情。
"大娘子以后就让冬儿来做罢,我在乡下可勤快了。"
总算是唬弄过去了。

天也渐渐亮起来了,外面依稀有人声车马之声往来。
潘娘子取了一些碎银子递给冬儿:"到街上买些平日你表叔叔爱吃的菜,我看你表叔叔最近好象很累的样子,让他高兴一下也好。"
冬儿接过这么多银子,吃惊道:"大娘子,这些全都买了么?"
潘娘子微微一笑道:"是啊,什么好吃买什么......不如买只鸡回来,熬鸡汤也不错。"最后的声音转为自言自语。
见冬儿手脚麻利的拎着篮子蹦蹦跳跳的跑出院门,天真烂漫的神情让潘娘子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现在担心这个也于事无补,以后找个时机好好问她一下。

打发了冬儿后,便又轻手轻脚的来到里屋,脱下外衣,轻轻的躺在相公的身边。
聆听着身边平静的呼吸声。
闭上眼睛......
然后对自己说......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是的......没发生......
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
潘娘子洗脸梳头做了早饭吃了早饭洗了衣服晾了衣服打扫了院子洗菜切菜烧菜摆上菜......
终于到了吃中饭(注:古代是二餐制的,但是架空就不管了)的时间了,但是相公依旧睡的很沉。
做贼的,总有点心虚。坐在满桌的菜色前面,天人在交战,要不要叫醒他呢?

冬儿饿的慌了,见到平日难得一见的菜色,又是馋得慌,实在忍不住,低声哀哀叫道:"大娘子,用饭了没有啊?我好饿......"
潘娘子心里正烦,不禁骂道:"你表叔叔还没有起床,你便嚷着要吃,小心我撕了你嘴!"
"我去叫表叔叔起床......"小丫头低下头缩着肩膀小小声。
"不许去!"潘娘子又感到一阵心慌。
她既不能去叫他,也不能先吃饭,只是呆坐着。
冬儿用可怜的表情望着大娘子,相对无言。
外面传来敲门声,冬儿连忙去应门。
不多时,冬儿跑来叫道:"大娘子,有人找表叔叔。"
潘娘子强自镇定,心里却想,会是谁呢?

一会儿,冬儿引了一个书生进来,却是相公的共事--范生。
潘娘子慌忙站起身见礼,那范生也忙回礼。因为平日与范生多有往来,也曾留下用过饭,倒也熟了,也就不用回避了。
冬儿端上茶水,范生才道:"娘子失礼了,但不知今早陈老弟怎么没有去县学教书啊?也没见他提早请假?"在范生心里,陈向东极是负责之人,今日没有打声招呼便置这么多的学生不顾,定是有什么要事发生。
潘娘子端起茶道:"先生请吃茶。我家相公昨夜染上的风寒,今早发起烧来,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这会儿恐怕还在睡觉。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什么,你瞧一直忙到现在,饭还没吃呢。先生可曾用过饭,不如在这里粗就一顿罢。"
范生忙道:"早吃过了。他严不严重啊?请来大夫看了没有啊?"
潘娘子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已经请大夫看了,药也抓了,只是今日下午,恐怕也没法子去学里了,烦先生给请个假,奴家这里便先谢过了。"
范生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应该的......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双脚却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潘娘子起身相送道:"先生要不要去看看我相公啊?他就在里屋躺着。"
范生忙摆手道:"不了,让他好好休养身体要紧,告辞。"
说罢,面露无奈离去了。

潘娘子松了一口气,却又叹想,这才半天没见就有人上门来寻了,这要是人不见了,指不定能发生什么事呢?心里更是烦乱,终日惶惶不安。
最让她心惊肉跳莫过于听到里屋有人跌倒在地的声音了。
潘娘子慌忙三步并二步的来到里屋。
见陈向东正扑倒在地上,一只脚踩着鞋子,另一只光着。
她忙过去扶他:"相公,你怎么了?"
他惊惶失措,目光闪烁。
"没......没事!刚刚找鞋子,没站稳,摔倒了--"
扶他坐到床上,刚一坐下,便听到他一声闷哼。
潘娘子自然是假装没听到,也没看到,只是轻声道:"相公,你今日是怎么了,睡得这般沉,我叫你,你也不醒,刚刚范先生来过了,问你早上怎么没去学里,奴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就说你生病了。"
他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倒真一付生病的样子。

陈向东心下慌乱之极,忙道:"是......是么?我睡了很久么?"
又过了好半晌,又轻声道:"昨日,有谁来过我们家么?"
潘娘子咬了一下嘴唇,仿佛仔细细想一般的说道:"家里没有外人来过啊。哦~只有隔壁阮妈妈来看我,坐了一下子,你也知道的,怎么了嘛?"
他低声道:"没......没什么,昨天我睡着了以后,真的没有人来过么?"
潘娘子说道:"其实--其实昨天奴家看相公睡着了,便又随着阮妈妈去她家玩了一下。我只是看那糯米糕还有得剩,阮妈妈平日又是对咱们家那么照顾,所以将剩下的装一小碗给她端过去了。"
看看他的表情阴晴不定的样子,于是又说道:"我也只是在阮妈妈家说了一会子的话就回家来了,却发现--"
他瞪大眼睛盯着她。

潘娘子咳了两声,拿出绣花小手绢轻轻按了一下嘴角,又道:"明明出门的时候,大门我还特地关紧来着的,可是回家才发现门竟然敞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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