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无歌(生子)————梅香无音
梅香无音  发于:2009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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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在做着什么啊......
沐清风脑子清明了一会,又在初次尝到的快感的袭击下混做一团,他只记得,现在这个在自己身边的人,对自己而言是非常特别的。
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温柔的对待,还有不断深入到自己身体里的......紧紧靠在自己身边的,是温暖的人体体温......
不会慢慢变得僵硬和冰冷......
一直都带着生命的温度......
爹爹......
白净尘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温柔,在欲望山来的时候,他的忍耐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自己也终于到了极限了,当沐清风的秘处刚在其体液的帮助下容纳进四根手指的时候,白净尘直起身子,右手抽出直接握住沐清风又将喷发的欲望,挺身直入--
沐清风本能的绷紧了身子,白净尘死咬着牙一动不动,两人交合处的感觉,都是最清晰的。
黑暗的房间里,半是清醒半是醉的两人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喷扫在对方的脸上、脖子上。
白净尘不敢妄动,只僵直了身子,火热的巨大在沐清风的紧窒中不安分的颤动着,沐清风只觉得深入自己体被的火热像是会燃烧,那轻微的颤动感让他觉得有些涨痛感,不由得轻轻动了一下......
理智是什么?
管他的!
白净尘一口亲上上了沐清风,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双手捏着对方的髋骨,狠命抽插起来,动作之烈让沐清风忍不住发出呻吟来,扭动着想要脱离开那人的钳制,却更是刺激到了对方的欲望,双腿被拉开,架到白净尘肩膀上,半是悬空的位置让他对进出于身体的欲望感受得更加明确。
沐清风自不断的摩擦中渐渐生起了快感,细碎的呻吟声才溢出喉咙,便被白净尘尽数吞进口中,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手臂一紧,挽住了白的脖颈,这一动作更是拉近了双方的距离,白净尘亢奋的冲刺着,似乎能感觉到身下人跳动的心与自己的心非常近......
缠绵,身体与心灵到了最契合的状态,连话都不需要,呼吸间也带着亲昵,那些或许是害羞,或许是顾虑太多而从来没有说出口的心意在这生命最原始的律动中清晰的传达给彼此,传达到彼此的心中。
那么爱着你......所以才会忍不住想要拥有你......
那样的爱着你......所以才没有丝毫反对......
动作的不断加剧让二人都颤抖着感受到了及至的快乐,几乎是同时,沐清风只觉得全身又像被强行抽去了经脉,一阵阵痉挛导致自己不断紧缩肌肉,一股热流在白净尘低哑的叫声和狠狠的一送一顿后充盈体内,向着身体最深处而去,前端也再次喷发出白浊来。
懒散的满足感,这是白净尘目前最深的体会,他轻轻放下架在自己肩头的沐清风的双腿,双手穿过他的腰,紧紧抱着,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以最直接的方式感受着沐清风的温暖。
"我......爱上你了......"
脑中混乱的感觉已经在做的半途中消失了,原本白净尘是可以停止行动的,但是......他不想......
沐清风也是,在被进入的瞬间,已经清醒了,没有出手,是因为现在这个完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对自己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存在......否则......现在只会多了具尸体,而不是一场极至欢愉的性爱......
动心了呢......
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具体的生命的重量......还有......承诺......和无限的希望......
酥麻的身体渐渐回复了力气,二人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不对,更多是......是尴尬......
白净尘微微起身,小心的将自己渐渐又有精神的分身自心爱之人体内退出,脸上一阵发热,不自觉将头扭向一边,便没察觉沐清风也脸红到了脖子根。
白净尘一起身,沐清风便也要起来,才一动,便觉得有液体缓慢的从身后流出,一下窘然,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白净尘早已随便将衣服拉了拉,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来,撕下自己内衫的一角,蘸了水来,清理起沐清风那处来。
沐清风只觉得手脚无处可放,脸上早已热得可以烫鸡蛋,想他平日里水波不兴的安然样子,早就飞得不见了踪影,只想如那四少爷惹祸后般,找个地方藏起来,好歹莫如此直接的面对。
仔细而细心清理的白净尘借着夜视看了看让自己消魂的那处,有些红肿,淌出的白浊中带着鲜红的血丝,不免有些忧心和懊悔来,但当下一个激灵,却是下了一个决定。
为沐清风清理结束后,白净尘转身将茶杯放好,快速的整理自己的衣物,待倒他转身时,沐清风也已打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站起身来。
屋子里有着情欲的味道,还有一股突生的浓重的抑郁感。
"清风,我们离开这吧!"
沐清风并不喜欢古家,这里的环境让他有点不安,只是这大半夜的就贸然离开,似乎......
白净尘似是想到了他的疑虑,燃起屋中灯火后,看见沐清风脸上一片淡粉,两人的行李赫然在一边的矮几上,开口道:"古小姐本也是要为我们饯行,只是不想......却生出变端来,你我自管离去,想来她是不会介意的......"
沐清风想了想,回忆起那鲜美异常的醉虾,脸一下变得绯红起来,点点头,白净尘心下大喜,转身拎了二人包裹欲走,却听得一阵响动,回头一看,却是沐清风将整个床铺都团成了一团,提在胸前,一见白净尘瞅着自己了,有些狼狈的将头扭向一边,白净尘心中万千愁绪也被他激得顿做云烟散,差点忍不住笑起来,只点头道:"清风果然想得周到!"
说罢开门,晚风一吹,将室内气息散去,沐清风红着脸跟在其后,二人自去取了马离了古家,没惊动什么人。
天色还早,城门未开,二人先寻了一处将那脏被烧了埋掉后,找了处地静静调息了会,城门开时,买了几个馒头便赶早走了。
古家的下人来报二人的消失后,古潇潇仔细问了问状况,换了身男装将发成一髻时,抿嘴一笑:"我这算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么?也罢!"
说完开门而去,继续维持着古家岌岌可危却还未崩溃的一方大家的形象。
太阳,也才刚升起而已,穿过树梢,冷冷的照着无风无雨却凋谢了一地的石榴花。
而后三天,古家一个名叫挽秋的下女因不慎跌倒在路边的石上砸破了头,流血过多至死,古家小姐出了五钱银子,一口棺材,几对香烛,埋了她,倒叫一些穷汉唏嘘了几天后,再无人记得曾经有那么个人的存在。
夏天,也才开始而已。

第八章
七月初三,大早。
天还是蒙蒙亮,城门也才开,白沐二人进了陵城,白净尘脸上一片平静,沐清风则神游天外。
自从那日以来,二人关系明里没什么变化,实质上倒是变了许多。
白净尘开始缠着沐清风,一路上慢悠悠然的在各地吃着有名的小吃,也有在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点上些酒酿的小食,自然夜里是好一阵温存。沐清风还和以前一样,淡然如水,但是白净尘却知道他清冷的外表下的热烈。
千波湖水的南岸,十万亩的荷花里花期早点的已经开得妖娆,白的粉的紫的,连着菱角和睡莲,波光潋滟中带着些许懒散,脆嫩的绿叶和娇嫩的花瓣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沐清风喜欢这景色,于是白净尘想了想,乐得干脆和他暂时居住在湖边客栈里。
两人看起来再正直不过,白日里都起得很早,静坐在湖边等着看早晨的太阳从水边升起;中午的时候就拿个鱼杆静静垂钓,一坐便是几个时辰,犹如老僧入定般,收获也丰厚;快傍晚的时候就搭着掌柜的渔船去水中找那隐藏在水中的菱角,仿佛两个大孩子,一人的笑声像远飞的鸿鸟,一人浅浅的微笑像夏日里凉爽的风。
七月初一,大早,看了日出,艳红的阳光将碧绿的湖水染得一半是红一半是金,或许是前一晚的情事多少让沐清风有些疲惫,他在看日出时难得走神......虽然平常里他也是一脸淡然疑似走神的样子。
这些日子来,白净尘常在情事后静静抱着沐清风,待到彼此呼吸都平顺了,便趴在他耳边,一点点讲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缠着要清风也讲他小时候的事情,仿佛是已经过了大半的岁月,两个相爱的人一直纠缠着到老了回忆昔日的时光。
白净尘静静站在门边,湖边的早晨的风里更多的带着韵馥水汽花香,不仅让人觉得呼吸间带了清润,连早已疲惫不堪的心灵,也似得到了滋润,变得柔软而体贴。
只是,这样的宁静平和,能持续多久......
心底最深处的不安像疯长的野草,在人不经意间,已满布于心中。
清风,这样的安宁......我多希望他能长久下去......
白净尘轻轻走到躺在躺椅上的沐清风身边,伸手捞起他柔顺的发丝,一点点看着那黑褐色从指间溜走,不留下一丝痕迹。
沐清风眼睛微微动了下,睁开来,清澈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照着白净尘的身影,仿佛看了千年的时间。
"还有两天,不用担心你的家人......"
该开口的时候说最恰当的话,是沐清风的体贴,也是白净尘最是暖心的时候,他伸手握住沐清风的手,轻道:"不要离开我,好么?"
沐清风回握他,笑容里满是满足感。
"不离开......只要你不放手......就不会离开......"
白净尘伸手拉起沐清风:"早餐做好了,先去吃吧。"
沐清风起身时眉头不自觉皱了皱,最近几天他不是很想吃东西,不过......
回头看了看色彩鲜明的湖光,感受着不断吹拂的带着水香的清风,沐清风心中更多的是期待。
夜里的缠绵必然会影响到第二天的出发,白净尘白马在前,他小心且不露痕迹的侧头打量着连扬蹄都很温柔的如墨背上微微眯着眼的沐清风,心里有点担忧,又有点男人的自得心理。
沐清风眯着眼睛也感觉到身边的视线,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虽是素来性格就有点淡漠,对一般所谓礼教纲常没什么介意的,自己与旁边那人早已有了关系,可感觉到身边人这种视线还是让他心里难得有些许不快之意。
他扭头冲着白净尘微微一笑,小腿一个用力,很是灵性的如墨轻嘶一声,蹄上用力,一跃一跳,将白衣白马甩在身后。
白净尘瞪圆了眼睛,随后一笑,也是腿下稍一用力,追风撒着蹄子追了上去,两骑纷纷,叫过往在驿道的人看了好是羡慕。
沐清风不知白家具体所在,先跑了一段后便放缓了速度,回转马身只微挑了半边眉头,看着白净尘,心中所想,难得的表现在了脸上,白净尘苦笑了下,打马上前,轻声在沐清风耳边说了一句,瞬间叫那风一样的人红了脸。
越是接近自家,白净尘心中却越是有些不甘,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小人......
他自在心中苦笑,忍不住又故意磨蹭,只盼望能晚一点回去,想当然尔,初二晚上到了陵城城门口,却是夜灯初燃,城门刚关。
城门上的小兵们和两人两骑对望,其中一人忙跑去找城官,胖胖的城官跑到城门边上看了半晌,手快把下巴上的胡子都掐光了还是没憋出半个字,沐清风先开了口:"既是尔等晚至,不敢劳先生违规开门!多有得罪了!"
白净尘一拱手,二人转马走入夜色中,城官长嘘了一口气,转身擦了把头上的汗,道:"菩萨保佑,今晚上这二位爷是个好说话的!"其言论中大有庆幸之意,一边的小兵连连点头,都不自觉的想起了昨天进城的那位,虽然是个美人,却是个不好讲话的。
沐清风在野地里找了处背风的地方,歇下马来,打了火石,将白净尘取来的柴火点燃,二人一齐坐了,将馒头和牛肉烤热后,沐清风咬了口馒头,咽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在喝水的白净尘:"你是故意的吧!"
白净尘"噗"一声将水全喷了出来,很是狼狈的咳着,沐清风安然的吃着馒头牛肉,仿佛什么都没说过,只伸手拿过白净尘手中装水的皮囊,喝了一口。
好容易才将胸口的郁结抒发净,白净尘有点心虚的看着沐清风,心里深处,一些阴暗晦涩的想法迅速流转心头,隐约有了取舍之意。
"其实......你若是不愿......大可直说的......"
沐清风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从古家开始后就隐约觉得了,他觉得越是靠近白家庄,心里的不安感就越是浓重,聪明如他,早已从白净尘与自己间断的叙述中猜测了大概出来。
白净尘所求医问药的对象,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也算是逼死他生母的仇人。
很是一般的故事。
有钱有势的小姐嫁进白家,几年了也没有生下孩子,相公另有所爱,小姐地位不保,连带家族族长也不安起来......
要一个子嗣,一个可靠而尽量没有威胁的子嗣,陪嫁的丫鬟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几夜,,不知谁心,一切已尘埃落定。只可惜一个被算计的孩子,还在其可怜母亲的肚子里时,就失去了原本存在的唯一意义--小姐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地位低下的丫鬟只能带着孩子到角落里残喘,正统继承人必须要有足够财富的血统来源才能让长老们安心。
只可惜,正统继承人常常是脆弱的,还没来得及享受着青年的美好时光,已殒命于年少的暂时纯白中,被遗忘的孩子从自己亲生母亲身边被带离,接受富贵生活的同时失去了从小珍惜的温暖,连带还要承担起大家族里所有肮脏却要装得华丽美好的一切。
白净尘二十四年的生活,写成一般的话本来不过数页,说书先生也未必觉得这题材有哪里特别,旁观者最多不过是唏嘘,身在其中人的苦痛,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欲爱而不能,恨而需养之。
矛盾的心情,会让人迷乱了自己的心。
沐清风抬头看着遥远天空的星星,和暖的夜风吹过,耳边依稀有着父亲温柔的声音,全心的呵宠。
爹爹,自你离去,我便遗忘了许多,连安慰也不知如何去做,常是发呆神游......这可......如何是好?
沐清风伸手握住白净尘的右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心上,沉默不语,白净尘再伸出左手,将眼前人抱在怀里。
"不要太勉强自己......三少素来慧黠,若是知道你的心意,定然......"
"没关系......有些时候......勉强不得......只是......"
白净尘自沐清风颈边抬起头来,眼中竟是盈盈笑意:"那日问你的问题......是你告诉我......还是......我自己看?"
沐清风脑子嗡了一声,绯红色染满了脸和脖子,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慌乱中直接伸手将白某人推开,取了包袱里的小薄毯子往身上一盖,向后一躺,眼睛一闭道:"明日早起进城,睡觉!"
如此反应只叫某人几乎笑破了肚皮,如小老鼠般"吃吃"笑个不停,倒是不再追问。
第二日,早起,收拾好东西,上马,进城。
进城门的时候,几个小兵笑开了,议论纷纷,倒带了点欣赏的味道在话里。
"前个晚上据说来了个冷美人,倒是好一顿凶,昨晚上这两位,没仔细看,今天见了,也好生标志!"
"还很好说话!"
"可我总觉得那位白衣的公子好生眼熟啊!"
小小的声音立刻被哄笑声冲散。
"得了吧你!怕是梦里见过!"
"就是!"
"我觉得那位像白家的......"
小小的声音被淹没在笑声中,即使走远了,也还能听见那群认真的小人物们发自内心的笑。
白净尘在前,一点点晃着往白家庄去,沐清风在后,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人心中百转千回,一人神思飘飘不知何处。
远远的,白净尘已看见那华丽的院墙,朱红的大门,屋檐上七彩到耀目的琉璃瓦,在夏日的晨光中,刺眼到让人觉得头昏。
沐清风跟在白净尘身后,白府下马石前下马来,一齐走上那台阶,看着白净尘敲门后,等着门开。
厚重的大门里先是有人问话,声音里还带了点疲惫,当听到白净尘报出名字后,一阵脚步声跑远,一人在门里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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