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十三公子
十三公子  发于:2009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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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似乎是发现了公仪铭和陈伊的视线,许谦举起手里的杯子,对著两个人做了干杯的手势,那样子,叫公仪铭有些啼笑皆非。
陈伊掰下酒杯上的柠檬,叼在嘴里,靠近公仪铭。
公仪铭勾起一边嘴角微微一笑,凑了上去。
陈伊的唇很软很温暖,不像许谦那麽冰。
柠檬在嘴里融化,酸的,带著酒精的味道。
一吻作罢,陈伊一手勾著公仪铭的脖子,一边把唇靠近公仪铭耳边,"公仪,那孩子在玩火。"
公仪铭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那堆人群里的许谦,淡定道,"那是他的选择。"
陈伊秀气的眉微微一皱,拉开和公仪铭的距离,"可是是你把他逼到这个地步,你总要负起责任。"
公仪铭的眼神一片清明,依旧绅士潇洒,他摇晃著手里的杯子,淡淡道,"小伊,连你也觉得他走到这一步是我的责任麽?"
陈伊突然语塞。
公仪铭当初怎麽对许谦,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公仪铭,只是玩弄了一下自己的小聪明而已,根本无意造成任何麻烦的後果。
说是责任,也不全是公仪铭的错。公仪铭不过是一时兴起,想找个人陪他玩玩。
可是偏偏找了个麻烦的主,又偏偏牵扯到了那个叫沈北言的年轻人。
虽然没见过那个叫沈北言的人,但是在公仪铭口中得知,那是一个疯子,绝对的疯子。
这几个月来於他,於公仪铭而言不过是过得有意思了一些而已,但是对於那个叫许谦的孩子,却完全不同。
他的世界被完全颠覆了。
这不是公仪铭的错,却是因公仪铭而起。
所以公仪铭才在那时候把他接回了家。
可是事情为什麽会变成那样呢?谁也不知道。
陈伊想想这些日子,他也不过是个看客而已。
算了,要不是公仪铭,他又何苦趟这混水。
陈伊又回头看了眼许谦,被人群簇拥著往门外走,看来今晚,又有活动。
陈伊回头的时候,发现公仪铭也在朝门口望去,但是表情似笑非笑,他实在不明白那意味著什麽。
只好无聊发问,"你不去看看他麽?"
公仪铭把杯子里的酒饮尽,"时间还没到吧。"
陈伊叹了口气,"最近那帮小子玩的挺凶。"
公仪铭放下杯子,"我知道。"

9.性和游戏

许谦和最近玩在一块的那帮人出了门,几个人吵著闹著要去他们老大新开的场子唱歌。
许谦白了带头的人一眼,"多大了还唱歌?"
带头的刘易笑嘻嘻道,"年轻人麻,去KK歌也不错。"
许谦说,"太无聊,不去了。"
刘易又说,"你不去我们有什麽好玩的。"
许谦冷笑,"我又不是Vitas,能去给你们表演海啸音。"
刘易磨蹭,"没关系没关系,你这个赏心悦目的大帅哥,站在那里我们唱歌都中气实足,来吧来吧。"
许谦冷冷扫了一眼刘易,末了把眼光集中在他的下半身,"我看你们是那里中气实足吧。"
刘易笑得不坏好意,"我这不是爱你心切麽。"
刘易手下说,"是啊是啊,老大他那场子今天开张,你就去捧个场吧,许谦。"
许谦似笑非笑的扫了眼说话的那人,"我有说你可以叫我名字麽?"
那人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又碍於老大面子,忙讨好道,"是是,许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小人一回吧。"
许谦也不说话,一个劲的往巷子外走。
刘易说,"你去哪里?"
许谦扔下一句,"不是说去你开的那个场子麽?还不快走?"

说是去唱KTV,但是那地方却搞得乌烟瘴气,一点不像是唱歌的地儿。
许谦一进去,就看到几个男男女女在角落里混交。
许谦看看身後的男人,挑眉冷笑,"唱歌?恩?"
身後的男人是那帮人的老大,叫刘易,和许谦认识差不多两个礼拜,平时看上去很温和,但是事实上却是这个地段的地头蛇。许谦和他搅和在一起,也不过图个新鲜。
到了包间,许谦脱下外套,薄薄的衬衫下,病态的白皙的皮肤。
刘易吞了吞口水,旁边的跟班不知什麽时候早就走光。
许谦又怎麽会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
不过是出来玩,又不是没有过,何必呢,何苦呢?
刘易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五颜六色的,像小时候吃的钙片糖。
一片,放入许谦面前的饮料杯里。
那是什麽东西,许谦自然知道。
刘易端起杯子,"要麽?"
许谦笑笑,"你要靠药?"那话里半分戏弄。
刘易的眼角涌出一点寒冷,面上却还是笑嘻嘻的,"不过是情趣而已,你不要怕,这就是普通的‘糖',成不了瘾。"
许谦就算是三岁小孩,也不会那麽轻易相信这种话,"现在又不跳舞,你吃‘糖'?"
刘易还是笑,"那你到底要不要,是幻药而已?吃了可以开心点,而且可以忘记所有不爽的事情。"
许谦冷笑,抬眼看了眼刘易。
这话,多诱人。
许谦看著男人手里的杯子,有些眼晕。
颜色挺好看的,一颗一颗小小的,还挺可爱,呵呵。
放在饮料里,一点也看不出。
听说吃了这个,连被**都不会有感觉。
听说,这个可以麻痹自己。
听说,可以忘记很多过去的事情。
不知不觉,手就伸了过去。惨白的,骨节分明的手。
北言,当初的你,是不是也是这麽被诱惑的?
只因为想忘记片刻的孤独和空虚,只因为不想被自己折磨......


晕了。
不过二十多分锺。
刘易见许谦对著他笑,就知道是药效发作了。
许谦平时多傲啊,说什麽玩也要限度,每次都不尽兴。这次瞌了药,看他还怎麽反抗。
想著想著,刘易就拿出准备已久手铐,把许谦的双手拷在了一起。顺便拿起绳子,把许谦的脚踝和一旁的桌脚绑上。
这姿势不错。
看著人心里痒,直想把许谦给玩死。
许谦觉得热。从来没那麽热过。可是下一秒,却觉得冷。
因为他看见北言就站在他面前,惨白著脸看著他,问他为什麽不救他。
为什麽你不救我呢?
是啊,他为什麽不救北言?
手好象被绑起来了,乳尖也有点疼。
可是这是为什麽呢?
一个难以自救的人,又怎麽可能救得了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小谦,你逃跑了吧......因为你逃跑了,所以......我没有退路了。
你为什麽不来救我呢?我是你爸爸啊......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著我......

有人摸著他的头发,轻轻的,温柔的。
许谦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的他大概还在上幼稚园,他缠著那个男人给他说故事。
男人说了一个又一个,给他说小飞侠的故事,给他说灰姑娘的故事。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清楚,为什麽他要说这麽多悲剧的故事给他听。
可是记忆里的男人太温柔了,一颦一笑,都好象水似的。
爸爸。
他那麽称呼那个男人。
一次,又一次,直到那个称呼成为禁忌为止。
爸爸...爸爸......你要去哪里?

身体的敏感度一下子增强,许谦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体外。
一次次的呻吟,叫喊,求助......撕咬。
这X爱的过程变得更加不堪。
手被绑著,任凭那男人作为,把那些奇怪的道具插入他的身体。
那些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
这是幻觉吧北言...我怎麽可能这样呢?
不对,北言,为什麽你会站在我面前?
不对,还是不对,你是公仪铭对不对?你为什麽要装成他的样子来骗我?来嘲笑我?
喂,你开心麽?看到我这样?
你开心麽?

"啊......"许谦呻吟。那呻吟听上去像哭。
刘易拔出插在许谦身体里的自X器,就著许谦前端流出的液体,就把自己送了进去。
下一秒,他就把许谦压在包间沙发上,解开他脚上的绳子,把他翻转过去,从背後做。
那姿势,和野狗似的。
许谦整张脸都被压进了沙发里,快要窒息。刘易撕扯著许谦的头发,许谦吃痛,发出了一些模糊的近似小动物的声音,夹杂著一些不甚明媚的破碎音节,特别煽情。
"啊...我...恩......啊......"这声音不是他吧。
"操!你这BIAO子!爷爷我这就满足你!"
不是吧......
要是梦的话,快点醒吧,北言,不要在和我开玩笑了。
"啊!!!"
这呻吟,永远也停止不了了麽?
看不清楚,听不清楚......

10.失笑

许谦是被冷醒的。
身上搭拉著他的衬衫,全身酸痛。下身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痛到他一身冷汗。
他张开眼,头晕,恶心,意识却是清醒的。
一阵空虚而来,许谦看看四周,桌子上有几张红白票子,胸口躺著一包药。
这个意思,相信我不说你也明了。
这是一场交易,而他是出卖的那一方。
男妓。
比鸡还下贱。
许谦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刚一动身体,就牵动身上每个脆弱的痛感神经,但是他仍然挣扎著起身,朝包间里的厕所走去。
用纸巾沾水擦身子,湿漉漉的纸巾在身体上滑过,却很疼。许谦低头看,才发现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和咬痕。
***...以前公仪铭也和他玩过,不过程度,还没到这个地步。
许谦把已经皱得不成样的裤子套在身上,把外套披上,就开了门。
出门时,场子里的人朝他看看。
他那身衣服和他嘴角的淤青,谁会看不出一点迹象?
还有什麽好躲好藏。
大家窃窃私语,笑容暧昧。
到了外面,这条街上都是出来玩的人,三三两两,若隐若现。
许谦穿梭在冰冷的空气之中,觉得毫无方向。
这世上分分合合,罪孽深重的自然不少,可是又为什麽偏偏要算他一个?
街上的人都好奇怪。
突然之间,许谦没由来的害怕。许是被风吹的太冷的缘故。
然而,他还是有这样的想法。
这世界到底怎麽了?为什麽大家要回头看他?
是不是因为我这身衣服,是不是因为脖子里磨灭不去的痕迹?刚才明明那麽用力的擦了啊,都把皮擦破了,还看得见麽?
那个男人在看我麽?他有什麽企图?
那个女人为什麽看了他一眼再和同伴说说笑笑,是在说他吧。
莫非,也许,大概......
是,他的肮脏一定被大家知道了。
这些人都是来嘲笑他的。
许谦觉得眩晕,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模糊,突然蹲在地上,把自己双肩紧抱。
又冷,又想吐。
不,不要嘲笑我。
求你们。

"先生,你怎麽了?不舒服麽?"
许谦抬头看著眼前的陌生女人,迷茫。
然而下一瞬间,却是惊恐万分,"你做什麽!你做什麽?!"
他大声尖叫。
街上的人寻著声音而去,看著他。
好心的女人面露尴尬,"先生,你没事吧,我看你突然蹲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许谦看著那女子一开一合豔红的唇,一瞬间,那种可怕的感觉再次袭来。
许谦,我知道你刚才做了什麽。
那双唇好似在说。
许谦,你是杀人犯。
所有人都那麽说。
许谦猛然起身,一把推开眼前的路人。
不住狂奔。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的一声。
许谦跌落在门里。
公仪铭没回家,漆黑的屋子里,只剩许谦的一丝喘息。
许谦倒在玄关处,僵硬著身体。
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客厅,该死,谁把窗帘拉上了。
许谦的身体正在不住叫嚣,人就是这样,就算你只有二十岁,可是你的身体还是经不住你日夜折腾。
许谦感觉到自己皮肤在灼烧,身上的肌肉一点一点的开始溃烂。
疼是疼的,却比不上那惊恐。
在这样寂寞而萧瑟的夜晚,只感觉到无底的孤独。
许谦想,要是他现在现在立刻马上即时的死在这里,第二天有人发现有人惊讶,却一定没人悲伤。
连最後一个愿意为他悲伤的人都走了,他还剩什麽?
墙壁上的锺走过四点,走到五点,天还没亮。看来今天公仪铭真的不会回来了。
"哈哈......"
开始只是一声轻轻的笑,许谦弯起嘴角。
最後,却演变成那样。
在别某人家的玄关,抑制不住的大笑。
"哈哈哈哈......"
许谦,你看你,多可笑啊。


11.第一次和谈
"许谦...许谦..."
有人在拍他的脸。
许谦勉强从回忆抽回,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是公仪铭。
公仪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许谦的眼神很空,脑子很混乱。
他觉得回忆和现实不断交错,天旋地转,浑浑噩噩,头昏脑胀。
一下子平和的回忆里搅进了很多淋漓的鲜血。
北言的,还有陌生人的。
公仪铭见许谦意识涣散,但是整个人却贴在他身上,还不断拿自己的下身蹭他,就知道许谦嗑了药。
于是找来绳子把许谦的手绑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公仪铭怕他兴奋之下把自己弄伤了。
公仪铭把许谦的拖到浴缸里,开了温水往他身上浇。
手指经过的地方都在燃烧,那些伤痕火辣辣得叫嚣着。
伤痕和赤裸的肉体,有一种近乎残酷的美。
这样的美叫公仪铭也难以抵挡。
公仪铭摘下眼镜,一步跨进温热的水里。
把许谦压倒在冰冷的瓷砖上。
许谦半梦半醒,对着公仪铭笑。
右边的酒窝几分诱惑。
欲望,和游戏,就此开始。

第二天的清晨很美。
公仪铭摸摸许谦的额头,递了一杯水给他,轻声的问,"醒了?"
昨天许谦的反应,还有收拾衣服时许谦口袋里的掉出那包东西,已经说明了一切。
许谦默默接过水,只是拿着,也不喝。
还是在公仪铭的家,他平日睡的那张床。
"对不起..."
公仪铭起身,把窗帘拉起,"对不起什么?"
许谦小声道,"要你照顾我。"
公仪铭轻笑,又是那张老师完美的笑脸,"我把你带回来,自然有照顾你的义务。"
许谦低头,他从来没有因为眼前人片刻的温柔感激过,真的。
因为许谦知道,这个人的温柔也只是片刻而已。
公仪铭把许谦手里的杯子拿走,放在一旁,双眼认真的凝视着许谦。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许谦面无表情,"随便。"
公仪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笑,"你猜,你昏倒是因为你嗑了药身体虚脱,还是旧病复发?"
许谦望着窗外,半晌,才说了句,"我不知道。"
"我个人认为,你需要好好休息。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许谦仍旧看着窗外,"谢谢关心。"
公仪铭又牵动了一下嘴角,"好了,寒暄客套已经过了,现在要说正题了。"
许谦把视线从窗外拉回,面无表情的看着公仪铭。
许谦问,"你想说什么?"
公仪铭笑,"首先,你既然住在我这里,而且吃的用的都是我的,我想告诉你一点,不要染上不该染的东西,我不想参与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其次,许谦,记得你当初对我说的话么?‘至少我是干净的。'那么现在呢?你还认为你干净么?最后......"说到这里公仪铭顿了顿,两眼直视着许谦,"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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