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阁 之 愁衣————温柔的蝎子
温柔的蝎子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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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
内力释放,将毫无防备的鳅恨震的踉跄......
"我要见他,他中毒了!"
"难道不是你害的,哈哈哈,真是好笑,你的爱愁衣没有享受到,可你的仇愁衣倒是受到很多阿!"愤怒的指责,原本笑得妩媚的赤衫如今愤怒的狰狞。
"我......!"想要狡辩,可是却无从开口。
"赤衫公子,少爷让这两位公子进去!"突然之间出现的黑影恭敬的回报,赤衫恨恨的横了一眼鳅很,悻悻的站在一边,让出一道不宽的路。
"哼!"
上午怜君阁内异常的安静,如果不是谁说这是窑子,或许,有人会感叹主人的清雅大家风范。
跟随著带路的青衣人缓缓地走在石路之上,冉冉在意那一掌,无处发泄的他只能愤愤然的横著跟随其後的赤衫,而赤衫一脸的厌恶的笑。
"敛公子,请进吧......!"恭敬的似乎毫无瑕疵的行礼,只是阻止了冉冉的进入。
"哼!"冉冉回头,看著赤衫轻蔑的笑,"笑什麽,死男妓!"
"啧啧啧,莫恼莫恼,有些人想当还当不了呢!"赤衫暧昧的靠近,"是也不是,胡二少爷!"
当年的事情不是谁都知道,只是如果嫡仙公子都不知道事情,那恐怕只有死人的事情了。
冉冉的脸上是吩咐多彩的颜色,他阴险,他喜欢幸灾乐祸,可是那份痛,那份绝望,谁都没有亲身体会,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啧,笑得比哭还难看,怎麽适合哦......!"赤衫笑著拍拍冉冉,"恨,无可厚非,只是,当你什麽都得到了,却发现其实你要的已经失去,那便真真作孽了!"
"......"
风吹,树动,夜落,一句话,掀起内心的片片涟漪......
冉冉要的是什麽,想要什麽,和东方老狐狸合作,以为自己要的是权力,是那个原本可能是自己的东西,可是,当看见鳅很的愤怒,伤感,还有从来没有为谁掉过的泪水,冉冉迷茫,迷茫的问自己,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该是什麽?
也许,是那个会温柔的笑,会为自己揉揉膝盖的表哥,是那个永远宠腻自己的少年,而不是那个会狠狠打自己一巴掌的主上!
"毒是我给你......!"
"天下第一神医却被毒死,想来,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赤衫依旧笑得妩媚,只是,不知为什麽,带著点点的哀伤。
"我不後悔伤了愁衣,绝不!"
猛然回头,对上冉冉的眼睛,高出冉冉一个头的赤衫突然笑得灿烂,"哈哈哈,如若生不如死,倒不如死的痛快,老天终究不亏了那小骚蹄子不是!"
"你不恨我?"
"不恨可怜之人,恨只恨有眼无珠之人!"
两个风中的男人看著那山关闭的大门,有眼无珠,是谁呢?
推门而入,嫋嫋的清香随风而过,留下淡淡的余味......
怜易苍白得靠坐在床上,乌黑的发丝垂落,脑壳依旧隐隐作痛......
"愁衣在里面......!"
急速地往里面冲,却被怜易的一句话阻止,停留,"你认为以他的性格,他会让你靠近他吗?"
"......"
里间幽暗清雅,站在门口的鳅很却痴痴的看著,缓缓地走进,一股淡淡的恶臭扑面而来,只是那不是肮脏的臭,而是毒药的臭,因为怜易给了他能给愁衣最好的照顾。
一半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黑,满脸纱布看不见任何的肌肤,只是,鳅很知道,那下面,肯定面目全非......
伸手,触摸那层层包裹的脸,却对上一双曾几何时不曾自己看过的秋水......
"......"
"......"
空气流转,曾经的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掩盖这死寂一般的世界!
没有泪的眼睛对望,缓缓转开,"你,走吧......!"
"......"
愁衣想哭,只是哭不出来,像笑,却不知从何笑起......
"让我救你......!"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难道我对你的好在你看来都是施舍吗?"
"难道不是吗?"
微微得动了动疼痛得肩膀,还有已经麻痹得半边身体,不堪鳅很变化多样的脸,只是知道他还没有离开。
"我只是想救你......!"鳅很痛苦的诉说,从没有人为抗过他的命令,当然也不会有人会让他去恳求,或者说温柔的劝说。
"哈,是你的那个宝贝寒贇不要你了,不想失去我这个难能可贵的替身吧......!"讽刺犀利的话语刺伤了鳅很,可是,双刃剑,又怎麽会不刺伤自己。
"你这样会死的,你知道你中了什麽毒吗?"
"便是死了也不要你来管!"愁衣恨恨的转头,眼中是怨恨的神情......
曾几何时,当你温柔的时候,我是幸福快乐,可是,到头来,那份温柔,那分关怀,那份依赖,不是我要的,也不是你给我的......
"那你难道就这麽想死?难道你就这麽窝囊的死?"一句死激怒了本就脾气不好的鳅恨,天知道他不要愁衣死,可为什麽每个人包括愁衣都要说死。
"是,我窝囊,我下贱,我是千人才万人踏的贱人,你不要管我啊,你不要过来啊,你,你去,你去找你的寒贇阿......!"挣扎的起身,勉强的依著床头,"咳咳,咳咳,你,你走啊,你走啊,我不要你的施舍,就算,就算我没了肉,断了骨,也不要你来管!咳咳,咳刻刻......"
趴在床头剧烈的咳嗽,其中伴著一丝丝的血丝,鳅很想要伸手去扶,却被愁衣狠狠地抓了一把,手上,是三道狰狞的抓痕,丝丝血丝渗透......
"嘶......!"受本能的缩回,愁衣直直的向下坠去,"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走......咳咳......!"
"你,你......!"被愁衣气的青经直跳,,"你,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告诉你,我来就是为了救你,不是把你看做其他人,你知不知道......!你是愁衣,我知道,你是愁衣!"
"......"
依然想伸手去扶,却又一次被愁衣狠狠地甩开,"你!......!"
"走,走啊......!"嘶声力竭的尖叫,"我不要你可怜,不要,滚,滚......!"
一口鲜血喷出,愁衣的身体软软的垂下,!!突然出现,稳稳得接住愁衣,冰冷的容颜之上是淡淡无奈。
一个想要挽回,可是一个却放弃了所有坚决不回,是悲哀还是悲伤......
"你先出去吧,愁衣不能太激动!"安抚不停咳嗽的愁衣,!!坐在床沿。
"哼......!"从来没有被忤逆过的鳅很第一次感到挫败,而且是那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赶路,怕晚了一天,怕再也看不见那人,可是,结果,却是如此不堪,"冥顽不灵!"
"咳咳......谢,谢谢!"毫不示弱的愁衣大叫,直直的看著鳅很离开,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明亮的眼睛暗淡,一颗泪水滑落,渗进洁白的纱布之间,冰冷的!!也感到莫名的哀伤......
"愁衣,他是真的为你而来的......!"
闭眼,不再让多余的泪滑落,一滴为她,一滴为自己,已经足够!
"呵,呵呵,......!"望著房顶,"那又如何,本来以为他无爱无情,所以我不奢望他爱,可是,可是......呵呵,呵呵,他没变,变得是我不是吗?咳咳......"
抚摸著愁衣的秀发,!!可以说是看著愁衣成长的,曾经骄傲的小鬼,後来清高美丽的少年,最後妩媚撩人的男子......
!!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他不是没有感情......
"你依然爱他,不是吗......!"转身轻轻的离开,照顾了怜易那麽多年,!!知道愁衣需要休息,只是那股似曾相识的绝望让他心痛,"也许,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冷冷的笑,世界上有一种感情不能勉强,那就是爱情......
!!退出,只留下愁衣一人,转头望去,铜镜之内有个眼睛哭泣的男子,只是,盈盈秋水,徒留空空......

急躁的走在偌大的大道之上,身边是来来往往的人,穿梭於人群之中,鳅很赌气的走得飞快......
从小到大,从没有一个人忤逆,没有低三下四的求过一个人,即使当初练功的时候的痛苦,也是咬牙挺过去的,可是,当满心期待的想要救一个人,当匆匆忙忙满心焦急的去挽救一个人,当以为对方也会同样这样对待自己的时候,对方的推开甚至不屑一顾,让鳅很不知道如何反映,甚至愤怒,愤怒他的不知好歹,愤怒他的狗咬吕洞宾!
风吹过,空气中过多的泥土地味道才让愤怒中的鳅很回顾四周,发现原来自己已然走出了太多太多的路......
仰望天空,日头渐落,整整两天的赶路再加上愁衣的态度让从来不知疲倦的鳅很感到疲惫不堪,腹中饥饿,搜寻四周,一间酒肆靠在山下,青烟嫋嫋,俨然农舍气息......
一斤女儿红,一斤牛肉,两个包子,虽无山珍味美,却实实在在!
只是,举杯邀人共饮,却发现无人相陪,就连那个傻傻的笑著说自己会跟随你一辈子的人也没了踪影,独留一人......
狠狠地喝下农家烧酒,辣喉穿肠......
"咯咯咯......年轻人,和,呃,和老婆吵架了吧......!"一个最老汉贸然出现在鳅很面前,盛怒之下的鳅很举手就想要结束老汉的生命,却在下手之前,眼前贸然地浮现一句嬉笑的话,"如果你我都已垂垂老矣,你会抛下我妈?你的幸福还会给吗?"
缓缓放手,脸上一片寂寥,如果我说我会给你幸福,你是否依旧怀疑我的承诺给的是寒贇,如果这样,倒不如死了倒好......!
"咯咯咯,老婆知道你外面有女人了?"醉了的老汉笑著趴在鳅很的桌前,全然没有发现鳅很的杀气,"唉,女人啊,就那麽回事,不就是去了窑子,老子赚钱还不许看看别的女人拉......!"
手舞足蹈的老汉笑著,却又哭著,泪水一滴滴的滑落,鼻涕随意的流著,"说走就走,我给了他多少,她都不管,哈哈,走吧走吧,走了最好,我去另找......!"
冷冷的看著老汉,鳅很眉间川字显现,舌尖烈酒弥漫,辛辣惆怅......
"呜呜呜......女人啊......!"许是老汉真的醉了,被其他人拖回房的时候已经声泪俱下,俨然痛苦不堪,只是却依旧口口声声说不在乎......
"唉,造孽啊......!"回头,看见一位老妇人,苍苍白发垂髫,俨然农家妇女。
鳅恨没有开口的欲望,只是静静的听著所说的东西,也许从来没有靠近过所谓的平民百姓,一份新奇,一份好奇。
"当年老头长得俊,人又大方,多少姑娘跟著走,可独独看上了隔壁村的刘姐,虽也门当户对,可刘姐是个寡妇,性格倒还温顺,就是沈闷了点,唉,记得那年,多少人反对可也成了婚,後来老头发了,嫌刘姐丑了,话太少了,也就不常回家了......!"
老妇人似乎是那两个人的亲戚,一副惋惜的样子,让鳅恨和寥寥几个过路人听得些许的动容,人谁无情......
"後来老头领了大姑娘回家乱来,刘姐是个老实人,也不说什麽,可我们毕竟是个女人啊,刘姐嘴上不说,可到底是喜欢老头的阿,每每看见老头和别的姑娘眉来眼去的,嘴上有不说,到底是气病了......!"秋风徐徐,那一年,刘姐去了,老头做生意在外,不知道,可回家,看见的是白花花的丧服,还有半大的孩子怨恨哭泣的样子......
"唉,多少年了,老头一直怪刘姐走得不说一声,可我们知道阿,老头是喜欢刘姐的,就像老头每每喝醉酒,便会说‘本来有个哑巴可以看著我喝酒,就算不讲话,可看著舒坦阿,现在没了,就连抬个头看一眼的东西都没了......!'"......
寂静的酒肆弥漫著无尽的叹息,还有一些妇人的抽泣,鳅恨见多了生死离别,只是不知什麽触动了心弦,看著杯中的混酒,鳅恨笑,试问,当他抬头的时候,有谁愿意为他而作,让他看一眼?
"年轻人,老头说你和老婆拧了?"妇人笑著拍拍鳅恨的肩膀,似一个母亲对儿子一般的仁慈和安慰,只是这种温暖,鳅很从来没有得到过,"听大婶一句话,那老头是想和那刘姐一起的,可孩子拖著他,唉,不要等到什麽都没了才去後悔,唉,就算奈何桥上去找,怕也不过换来梦破汤一碗啊......!"
妇人离开,只留下怔怔发愣的鳅恨,如果他离开,我会如何,如果不就,自己会不会後悔?
就算奈何桥上找,怕也不过梦破汤一碗......
林间有人匆匆掠过,划破了本就昏暗的天空,奈何桥上我不找你,因为我不会让你比我先去......
叶过无痕,风追浮云......

第二十一章 颜已改,心不在,徒留空悲切,不如归去!
夜深人静,怜君阁内繁华正值鼎盛,人来人往,添了几多浮夸,奢靡......
寂静的院子似乎占错了地方,修错了位置,像是和那喧嚣的大堂格格不入,只留深秋的萧条羞涩......
"想通了?"邪邪的笑容,斜靠在门边,冉冉挥著镶金的纸扇,就如以前潇洒俊美。
看了看冉冉身上,没有开口,冉冉笑,"我帮怜易看病,!!解得......!"囚索没有几十年的功力世界不开的,了然的回头,并没有开口说什麽。
"你恨我吗?"看著鳅恨的背影,风撩起两人的衣摆,抚过发丝......
"......"
"如果我告诉你他无药可救了,你恨不恨我?会不会杀我......?"
猛然回头,四目相对,沈默......
"哥,如果有一天有人也这样对我,你会不会也如此恨那个人?"冉冉苦笑著靠近,只是四目不曾离开。
"......"
"哥,也许我从来没恨过你,只是怨你那个时候不救我,我,我并没要拿那个位置......!"冉冉靠近鳅恨,祈求似地说,也许真的如赤杉所说,可怜的人才有可恨的地方,冉冉可恨,可却更可怜,"不要恨我......!"
"我知道......!"微笑的抚摸冉冉的发丝,从小就比冉冉高大的鳅恨似乎已经忘了曾经的习惯,抚摸发丝,然後微笑的说,"我知道......!"
"......"
"......"
"愁衣的毒并非不能解,只是,只是需要你几乎一半的功力......!"
"怎麽说?"沈沈的声音温柔的问,冉冉笑,这,似乎才是他想要的,那个生不如死的鳅恨,那个痛不欲生的鳅恨,他看过,却他感觉不到畅快,而此时,他却能够感觉到温暖!
"你先将这颗宁心丸给愁衣吃了,让他可以抵抗你过於强大的内力也可以控制毒素不会随著扩散的内力蔓延到神经,然後用刀划开他被咬得地方,用内力催动毒素......!"
结果药丸便转身离开,明月之下,冉冉驻足观望,"哥,我和东方老狐狸我其实没......!"
"我知道......!"停顿,跨步离开......
悠然一笑,带著点点释然愁绪......,"我为你守门......!"
阴暗处,一人懒懒的靠在另一名男子的身上......
"呵呵,你说那个表弟表哥的会不会有一腿啊?"怜易努著嘴笑著紧紧地抱著!!,完全不看!!脸色发青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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