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阁 之 愁衣————温柔的蝎子
温柔的蝎子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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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看著,一一没有说话,大哥缓缓地起身,习惯的抚摸他柔软的发丝,"一,小时候哥还有爸妈没顾得上你,只知道地里的活,可哥是要你的,哥虽然没用,可有事至少有个说的地方,打架哥也能搭个手不是......!"
被哥哥朴实但是真挚的话语逗弄的些许有了一点笑容,只是,心依旧徘徊......
"哥,我,我想静一静......!"
"嗯,好,吃饭我叫你嫂子叫你!"
"嗯!"
微笑著点头,看著哥哥开门离开,也许是不由自主,也许是刻意寻找,看著从哥哥身旁空隙里看见那人依旧站在风中,愁衣的心又一次被打到,匆忙得回头,避看那双熟悉的鹰眸,还有那份温柔!
我会给你幸福,如果你愿意!
再回头,所有已经被阻隔,无奈的苦笑,七年了,自己逃了七年,终究还是逃不过吗?
"呵呵,不爱,为何不放,怜易说你爱,可你却......!"
涩涩的笑,浓浓的哀伤,抬头望天,不想一天之内哭两次,鳅很,我以为为你,我的泪已经流干,原来依旧没有,该说自己傻,还是笨......
笑,那始终追著风的云,明明追不到,化成了雨的哀伤,却等到再次成云的时候,依旧追著那个没有回头的风,风,如果你回头,云是否会笑著化作雨?
合上双眼,也许,不看不听会很好......

"叔,叔......!"睁眼,看见的孩子可爱的笑脸,微笑著抚摸,有人说,这孩子像他。
"叔,你睡著了?"孩子歪著脑袋看著自己的叔叔,不知道为什麽,别人总所叔叔是鬼,怪吓人的,可他却觉得叔叔其实很漂亮,比张家大姐都漂亮,特别是睡著的时候。
"怎麽啦?"看著小孩皱眉的样子,抚摸孩子的头,心中不免感叹,平时睡不著,在此时却睡得香甜,想来可能是因为昨个儿睡得晚了。
"嗯,娘让你出去吃饭,还,还问......!"孩子犹豫的将小手里不知哪里弄来的木头小刀放在桌上,可怜兮兮的看著自己的叔叔,"还问要不要叫那个,那个叔叔一起......?"
微笑僵在脸上,只是尽量的不给孩子看见,毕竟,习惯山里的孩子,看见新奇的东西总是把持不住。
"阿訇,谁教你可以随便乱拿别人的东西啊?"抚摸著孩子硬硬的头发。
"叔,我,我错了,娘叫你吃饭......!"
"嗯!"
微笑著开门,看见的是依然站在门前的男人,似乎什麽都没有动,
静静地转身,眼角看见孩子跑到那人的身边,递上了那把精致的小刀,孩子恋恋不舍,而那个男人却依然微笑,默默地拿著还回来的小刀,抬头,对上愁衣偷偷观望的眼睛,"我等了你七年......!"
"我并没有让你等......!"搂著跑回来的孩子,没有继续对望,只是习惯的摸著孩子的头发,看著小小的发旋。
"我知道你没有让我等,或许,我本就没有资格等你......!"
"......"
"愁衣,难道你我已经再没有选择了吗?"
"叔,谁是愁衣?"孩子童真的问话,愁衣微笑,拉著孩子进了隔壁房间。
"愁衣......!"没有靠近,只是呼唤。
"你回去吧,不是你我没有选择,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曾经没有,现在,将来,似乎你都不想要给与......!"微微的欠了欠身,和孩子进了屋,屋里早就香味四溢,只是愁衣却无心品尝。
"一,叫那个人也进来吃饭吧,我看他站了一天了......!"妇人看著愁衣的愁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关系到小一的过去。
"累了,自然会走得......!"低头吃饭,可谁都看得出来,食不下咽,就连阿訇都吃得比他多比他快,夫妻俩无奈的叹息,或许,有种事情,他们真的不懂。
鳅恨望著愁衣的漠然还有那股抹不去的哀伤,心痛得无以加附,那句没有选择给与,让原本奢望挽回的鳅恨突然不知所措,怎麽挽回,如何挽回,鳅很想笑,可看见那一道道的伤痕,却笑不出来......
午夜梦回,鳅恨依然站在那里,似乎要化作了望夫石一般,雷声隆隆,秋雨不比夏雨来的凉爽,汩汩的透著凉......
本就睡不好的愁衣在窗扇辗转反侧,望著窗外,那抹淡淡的影子依旧,无奈的叹息,起身下床,推开房门,淅淅沥沥的雨水湿了发丝......
"你到底要做什麽?"
"别出来,你身体受不了......!"
几乎同时发出的声音,一个是无奈的埋怨,一个是真切的关心,......
"进屋再说吧......!"淡淡的开口,转身进我,鳅恨尾随。
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布置,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装饰,缺角的桌子,瘸脚的椅子,还有粗糙的墨汁,似乎是老百姓酸秀才才有的东西,只是角落成堆的稻草还有已经不复当年细腻的双手证明,愁衣的日子过得不宽裕,甚至贫困。
"你过得好吗?"
"很好,谢谢......!"凉凉的水一杯,也许鳅恨会感到寒酸,可这已经是最奢侈的饮料。
"你瘦了......!"想要伸手抚摸那伤痕累累的面孔,就如同以前一样,可是愁衣本能的回避,让鳅恨的手停留在半空,讪讪的收回。
"你到底有什麽事?"
"我想你了......!"
"你想的是寒贇吧......!"
"......"
空气寂静,只有房外雨水滴落的声音依稀可听见......
"你依然恨我......!"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沈默,鳅恨脸上是悲伤的痕迹。
"我不恨你......!"
"不,你恨,你恨我将你看做了替身,恨我骗了你所有,恨你终究不爱你......!"
"......"
抬头,愁衣七年来第一次狠狠地直直的看向鳅恨,七年,他学会平淡,试著平淡,渴望平淡,似乎曾经的事情能忘便是上苍最好的施舍,只是鳅恨的一句话,让那尘封的记忆出现了裂痕,很大的裂痕!
"愁衣,为什麽你不能信我呢,信我从没骗过你,信我从没将你看做寒贇......!"痛苦的诉说,"信我的真心呢?"
"鳅恨,敛鳅恨。你说你不骗我,可你骗了我在那偏僻的院子一呆就是三年,你说你不把我看作寒贇,那你那句口口声声的幸福在哪里......!"苦笑著质问,只是其中带著无奈还有可笑,"你说你的真心,那你是否爱我?"
"......"
寂静流转,雨过了没有彩虹,因为是黑夜......
"愁衣,我曾经说过我想和你厮守一生,可我没想过我是否爱你,可是我发现所有人都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包括你,我居然无从诉说,如果可以,我想练习著爱你,爱你而且和你厮守一生......!呵呵,怜易说我本就爱你,愁衣......"回头,看著愁衣的颤抖的後背,"我不想给你似是而非,我只想给你真心实意......!"
"......"
那一夜,愁衣没有回头而且依然没睡,虽然窗口已经没了那抹身影,原本因为鳅恨的出现变得焦躁的心突然空空的少了一块,也许,是那个男人受伤的感情吧......
毕竟,愁衣知道,他爱的是这个男人,不论自尊羞耻,不论痛苦悲伤,如果有人质疑,也许愁衣会笑,笑说一句,"爱他,我义无反顾,只是被爱,我容不下第三个人!"。
第二天,当阳光普照的时候,这一家住在村子最偏远地方的人家突然发现,他们多了一个领居,敛鳅恨,一个曾经拥有呼风唤雨的平凡渴望练习爱的平凡男人......

第二十三章 再见故人,面目非,人安好?
也许世界上真的有种感情然人心甘情愿的留在一个原本根本不属於自己的地方,到底是什麽感情,也许,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不同,就如同鳅恨一般......
"叔,我来了......!"清晨的田间是一个俊逸少年的奔跑,轻快而快乐,就如同所有的农间少年一样,帅气,而又天真活泼,"叔,快点,教我下一招......!"
"啊,等,等一下......!"简陋的茅屋间浓浓黑烟滚滚,一位俊逸的男子从房内跑出,虽没有被那烟熏了鼻腔,可灰头土脸的样子却依旧可笑。
"叔,怎,怎麽啦?"少年无奈的冲进屋子,不一会儿便笑著出来,手上,是已经焦黑的稻草还有些许的米饭,"叔,你又忘了盖油瓶,油都撒在稻草上了,放进炉子当然会烧啦......
用清水快速洗干净脸的男子无奈的笑了笑,看著不远处站著的男子,想开口,却看见那个男子转身离开,点点愁绪沾染了刚劲有力的脸庞......
八年,鳅很在这个偏远的山村一呆就是八年,从原本的停留到了暂住,从暂住到了居住,原以为那人会轻易的原谅两自己,却发现自己伤那人至深。
"敛叔,今年过年,娘让你去我家过年......"挺拔的少年含笑看著愁绪点点的鳅恨,看著和愁衣十分相像的阿訇,他没有他爹的粗糙,倒象足了愁衣的俊秀,只是带著他父亲的憨憨直直,鳅恨无奈的坐下,习惯性的看著地上狼藉的稻草。
"不了,跟你娘道声谢......!"
抬头,八年,二十几年第一次空著肚子过年是在这八年之中,第一次想要逃跑是在这八年之中,第一次想要拥这那个冷淡的人跟他说对不起在这八年之中......
那年除夕,当所有人家张灯结彩,当偏远山区也洋溢著浓浓的喜气的时候,鳅很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能力去融入这个地方......
朗月依依,腹内空空,当惯了权力统治者的鳅恨怎会知道今天没有菜市,甚至连米饭也没有......,更何况一直在身旁的暗影也被他赶了回去......
淡淡的身影靠近,放下一碗白饭和菜离开,没有停留,没有徘徊......
"愁衣......!"
有人停留,有人不敢靠近......
"回去吧,吃完这顿年夜饭便回去吧......!"愁衣抬头,似乎地上的皑皑白雪将月衬得更加的明亮,只是,看不见了那周围嘈杂的星,寂寞难耐,"我不恨你了,真的,回去吧,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麽你始终要我走,为什麽你连给我停留练习的机会都不给呢?"没有质问,只是一个男人的苦涩还有痛苦。
"鳅恨,你不适合在这里,你连做一个饭都不会,烧顿菜都不行......!"
"我可以学......!"
"可有些东西是学不会的,练习不会的......!"转身,四目相对,愁衣伤痕累累的脸庞似乎被那太亮得月光著去了瑕疵,似乎恢复了曾经的俊逸......
"......愁衣,你始终不相信我吗?"
"不,我相信......!"淡淡的笑,只是没有曾经的灿烂天真,只是没有了那份渴望,"我相信你会对我好,我相信你没有骗过我,我相信,只是,我要的你给不了......!"闭上双眼,苦涩的笑荡漾,"呵呵,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是吗?鳅恨......!"
"愁衣......!"急急得像要追,想要挽回,却看见愁衣微笑著摇头......
"鳅恨,或许当初你不该牺牲你一半的功力救我,或许那时,我能带著我对你最炙热的爱走完我的人生,可是,鳅恨,放手吧,我们......!"想要哭泣,想要诉说,只是痛苦依旧,嘶哑的声音似乎透露的那份不舍,那份为难,"我们不可能的......!"
"......"
"回去吧,如果你不走,那我也不会再和你说话的......!"
渐渐的离开,有人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可谁又知道,这水,这刀,都痛苦的徘徊!
"愁衣......!"
响彻山谷树林的吼叫,直入云霄的悲伤,除夕之夜,两个苦苦纠缠的人都没有睡觉,看著外面时时传来的欢笑还有鞭炮的声音,孤寂难耐,只是已经没有来时路......
"可,可娘说......!"
"怎麽,练剑吗?"苦笑著起立,八年,愁衣没有再和鳅恨说过一句话,而鳅恨也只是苦苦等待,没有勉强,只是默默守候,然後接著那可怜的快乐回忆度日!
"敛叔......!"孩子不甘心的问。
无奈的笑,"不去了,去了,你叔便吃不好饭了!"前几年曾经去他家过过年,可结果总是愁衣不吃什麽便起身离开,只留下尴尬一家人和苦涩的自己。
"敛叔,你喜欢叔吗?"带著些许稚嫩的脸上,是渴望知道的感觉。
看这个愁衣相似的脸,喜欢吗?爱吗?七年前他不知道,那七年後呢?
"阿訇,你有喜欢过谁吗?"微微的笑了,也许是岔开话题,可依然苦涩。
"呵,呵呵,敛叔,我可就告诉你哦,别人你可别说去哦......!"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唯恐别人听了去,"隔壁村的小倩,告诉你哦,她长得可漂亮了,每次,每次见了他,呵,呵呵,我,我都会,都会......!"
"臭小子,情窦初开了?"笑著抚摸孩子的脑袋,似乎也习惯了抚摸这个孩子的头发,硬硬的,却似乎能够间接的感觉到愁衣留下的痕迹,甚至气息。
"敛叔,呵呵,可我知道,我配不起她,呵呵,不过,我只要看看就可以了,呵呵......!"天真腼腆却带著青春的困扰,鳅恨淡淡的看著,看看就可以吗?没有霸占,没有抢夺,只是静静地看上一眼,默默地快乐一下......
"世界上没有配不配的,争取一下,或许他就是你的了......!"
"呵,呵呵......!"害羞的点头,俊俏的小脸之上是淡淡的粉红,"敛叔,那你也要争取阿,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叔怎麽了,可我知道,叔是在乎你的......!"
"我......!"
"主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鳅恨和孩子之间的对话,算然已经离开八年,可似乎所有人依旧将鳅恨当作主上......
单膝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便是曾经被关在地牢的亮,虽然岁月让他也染了点点沧桑,可却已经挺拔。
阿訇笑笑离开,八年,他也习惯了这个平凡得连饭都烧不来的敛叔的特别!
"什麽事?"也许是习惯,习惯了文和平淡的语气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威严,霸气。
"......"
耳边的窃窃私语让原本硬冷的脸色变得缓和,"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依然恭恭敬敬的离开,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他,依旧是他的主上!
"圆圆还好吗?"
面容不变的量的容颜明显的抽搐,也许,世界上能让这个人动容的,也只有那个瘸了腿却依旧喜欢用圆圆的脸圆圆的身体追著自己的那个人!
"好,很好......!"
"你恨我吗?"
"不,也许,没有主上的惩罚,我还是会怀疑他对我的爱,可现在,不会了......!"
话落人无,只留下一句爱在鳅恨心中徘徊......
天气阴沈沈的,似乎是要下雪,过几天,便是过年了......
无奈的笑,渐渐走进那八年来每每靠近却不敢进入的房间,透过窗户,依然可以看见那井然有序的摆设,朴实而简单,似乎愁衣早就是个吃斋念佛的出家人一般,总是淡然地走著,再不见那激烈的人儿......
想要敲门,门却自己打开,四目相对,共同在一个空间下生活了八年,竟茫然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何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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