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阁 之 愁衣————温柔的蝎子
温柔的蝎子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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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给你幸福的......!"
"......"
"如果你要,我会给你......!"
"......"
......
......
外界的声音变得嘈杂,隐隐的可以听见那一缕缕随风而来的声音,记得那是很多年前的声音,记得,那个时候很快乐,记得,记得那个时候以为一切就这样了......
匕首掉落,断成了两截......
一掌一剑,狠绝而痛快,愁衣回头,沾了血的双手抚摸已经呆了的寒,"对不起......"虚弱的的声音从唇间泄露,只是笑容依旧,即使已经苍白,"一,一一要一个人走了......!"
"不,不要,不要丢下表哥,一,一一......!"慌忙的抱住颓然倒下的愁衣,寒不知所措。
也许在场的所有人都无错,那一剑是舒青腰间的软剑,那一掌,是鳅恨的......
而那把匕首,直到他掉落,所有人才发现,那,只是一把蜡作的假货......
呵呵,是上天的作弄还是愁衣的决绝!
"......"
"一一不要离开表哥,表哥,表哥给一一糖吃......!"哭泣的寒想要挽回那奄奄一息的愁衣,不断地擦拭那唇间不断流出的鲜血......
"......"
似是那秋雨感到了悲伤,淅淅沥沥的下得更稠更密......
"寒,放手,让我看看他......!"舒青和鳅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见寒紧紧地抱著愁衣头,那一个苍白人儿......
"走开,是你们,是你欺负一一的,是你们,你们走开......!"雨中,寒努力的想要把愁衣抱起来,远离那两个人的范围,可是,他无能为力,"走开......!"
"是你送的纸条......!"
"你想死?"
缓缓靠近,靠近那惨白的人,看著他鲜血不断地流出,鳅很却一反常态的冰冷,或者说冷漠!
"为什麽?"鳅恨看著愁衣的脸,颤抖的声音揭示了他并不冷漠,他不敢蹲下,不敢仔细去看那张苍白的脸,他痛,可是他不懂为什麽痛!
睁眼,想要看清鳅恨的脸,只是雨水掉落,蒙了眼眸,湿了眼眶......
鳅恨,是你在我"跳崖"的时候给了我绳索,可也是你,将那根我以为可以救我的绳索丢弃......
"我,我叫,叫愁衣......!"
风继续吹著,雨继续下著,一切似乎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可是那一摊摊血迹提醒著什麽......
我叫愁衣......
我是那个会跳舞的愁衣......
我叫愁衣......
我是那个因为一句承诺和你走的愁衣......
我叫愁衣......
我是那个等了你三年差点死掉的愁衣......
我叫愁衣......
......
我叫愁衣......
......
我叫愁衣......
我是那个爱你的愁衣,午夜梦回想你的愁衣,爱到恨、恨到绝望的愁衣......
拼尽全力离开寒的怀抱,远离舒青还有鳅恨,连滚带爬的离开,只留下被愁衣莫名的动作怔住的人,筋疲力尽的靠在树边,看著他们,看著曾经离开过自己的人......
一刀,两刀,三刀......
用舒青对穿他胸口的软剑用力的划著自己的脸庞,深入骨髓的撕扯,不管那胸口汩汩流出血液......
"这样,便,便不会,不会认错了......呵,呵呵......哈哈......!"笑得灿烂,满脸的鲜血狰狞的恐怖。
"啊......!"尖叫和笑声响彻雨中的天空,凄凉,绝望......
......
......
老天,我叫愁衣......
笑著闭眼,即使唇已经破碎,眼已经流血,呼吸已经微弱......
老天,我叫愁衣......
......
......
我叫愁衣,我不是寒贇!
......

第十九章 痛!
秋色盎然的林间官道之上,一辆青色马车停留,似时无人看管,仅留马儿独自垂头吃草,毫不萧条......
"放开我......!"直冲云霄的咆哮,林间,两个男子纠缠,一人死死抱住另一人,"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杀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人......!"
血红的眼睛瞪大,虽然要比身後的男子体格上小上一圈,可是,那拼死的力,让那男子吃力难耐。
"冷静一点阿!"身後男子终究发话,虽然冰冷,但是眼中满是温柔还有不舍,"怜易,不要这样好不好,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麽冷静,你叫我怎麽冷静!"愤怒的叫嚣,拉著!!的衣襟,咄咄逼人的质问,"要等愁衣咽了气闭了眼才去吗,要等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想通了後回了才去吗?要等什麽都没了才去吗?啊......!"
"......"
怜易痛苦的挣扎,脸上一片悲哀绝望,"我错了,是不是?我真的错了是不是,我不该让愁衣再进阁子的,我更不该再让他和那个人走得......!"虽然无泪,但却凄凉,悲切。
蹲下,紧紧抱住痛苦抓头的怜易,"怜易,这是愁衣的命,我们无法改变的......!"
"!!,我好痛......!"靠在宽大的胸膛,温暖让头痛疯狂的肆虐,似乎每一根经络都在蠢蠢欲动。
"怜易,放松,放松啊,让我的真气进去阿......!"焦急得几乎疯狂的呐喊祈求,由於怜易的激动诱发的旧疾复发,而且怜易僵硬的身体也阻止了!!的运功。
"啊......让我死啊,好痛啊......!"挣脱了!!的禁锢,怜易瞪著血红的眼,满无目的的翻滚打转,脑子里就如同被一千只虫漫漫的啃噬一般,痛不欲生。
"不,怜易,我不会让你死得,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焦急的想要再次紧紧拥住那个已经疯狂的人,那个自己辜负了太多的人。
"!!,杀了我......!"发疯似的紧紧抓住!!的衣襟,似是恳求,似是绝望,"杀了我,杀了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太痛苦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缓缓地跪下,!!心痛得无以加附。
"怜易,你知不知道,当你头痛的时候,我心痛如绞,当你痛不欲生的时候,我甚至想把自己千刀万剐,对不起,怜易,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宁愿流泪不流血的冰冷汉子的脸上,是两道清泪垂落,悔,当时的不择手段,恨,当时的一念之差,愤,当时的无知残忍......
曾经桃花盛开的地方,曾经粉色花瓣朵朵飘落的地方,曾经有位少年大笑豪迈的高唱山歌,曾经那位少年从那个地方离开,去了那红尘,进了那地狱......
一颗无药可救的焚心噬骨毒药,一颗冰冷如铁的心,毁了一张曾经豪迈的笑容,曾经从无病痛的身躯,一颗热切跳动的心......
"啊,为什麽不放了我?!!,你知道我被多少男人上,你知道我那里有多少男人的东西,我肮脏,我下贱,放了我,放了我啊......!"怜易痛苦的锤打!!,头痛无法忍受,想要死,却无能为力,想要活,却痛不欲生。
紧紧抱住僵硬的身躯,"我现在是我的,就算死我也不会放手,奈何桥上,你的梦婆汤我代你喝......!"温柔的捧起怜易的脸,让他紧紧闭牢的双眼看著自己,"你一直说我残忍,我承认,我要残忍的让你永生永世跟著我,就算我忘了你,也不会让你忘了我,绝不!"决绝的面容,却又温柔的可怕,!!笑,怜易也小,即使依旧痛苦。
"呵呵,我前辈子,一定,一定欠了你,欠了很多钱......!"无力得靠坐在!!怀里,虚弱的尽量放松身体,伴随著那强有力的心跳。
"是啊,而且欠了很多很多,你怜易永生永世都还不清的......!"轻柔的话语,温柔的拥抱,!!爱怜易,怜易亦然。
"......!"
"......"
内力源源不断的汇入怜易的身体,微微的温暖减缓了怜易的痛,"!!,我错了吗?"
"我不知道......!"抬头,望著一叶飘零,"怜易,你我不是神,没有改变命运的能力,没有我们,难道以愁衣的性子,他就不会再做出傻事?怜易,如果爱情能够让人变得不傻,那便不是爱情,可是,能够一生一世相处的,或许,仅仅拥有爱情,是不够的......!放了吧,怜易,放了他们,也放了你自己,寒贇舒青也好,愁衣也罢,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不该得,我们也做了......"
"......"
"......"
"或许吧......!"无奈的叹息,"只是那两兄弟真是一对,都那麽傻......!"
"难道你不傻吗?"!!若有所思地看著怜易,眼睛里面,是无尽感叹,不傻,便不会如此了......
微微的一笑,怜易懂,只是没有说出口,如果不傻,那麽此时此刻,在你怀里的,便不是我了!
秋风徐徐,落叶纷飞......
"不好!"
怜易精通所有偷袭的方法,他拥有要比他武功更高的人的敏锐,飞身而过,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旧疾,发了疯一样的奔向道间的马车。
随後而来的!!也似乎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一样的气味,那时他熟悉的血腥,还有......煞气!
尖锐马匹嘶叫的声音,!!和怜易心中一紧,因为那是"通"的声音,一匹及其同人性而且随著!!出生入死几年的老马,既然它发出了嘶叫,那便真的很危险!
以及快的速度奔向林外,只看见三个壮汉竭力的靠近"通",甚至想要痛下杀手,可是谁又能料到一匹马也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蒙面人面如凶光,腰间的大刀已经拔出,!!飞身一掌,硬生生的退了三个人,"哪条道上的?"
"车内的可是牒影最得宠的男宠?"刚刚被!!一掌弄下了气势的汉子顷刻间恢复了生气,一看便知都是老手,别说杀一匹马,就算千匹也不在话下,刚刚只是被"通"的灵性惊讶了一下。
"他伤成这样还是最得宠的吗?"怜易微笑著靠近!!,而!!也只是温柔的一笑。
"哼,杀鸡儆猴的道理恐怕阁下们不会不懂吧,既然是男宠,那便死了也没差别,不是吗?"显然带头的汉子大笑的说道,"如若阁下放行,在下定是不会为难......!"
怜易的眉间轻褶,而!!的周围已经煞气四伏,如果不是不想大开杀戒,这些人已经和阎王老爷报道了。
"那在下敢问,牒影是如何得罪了你们?"怜易依旧笑得畜牲无害,即使他也已经开始微露嗜血的本性。
"哼,郭家上下三百二十六口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这恨是否要报?"汉子义愤填膺的叫嚣。
"既然如此光明正大,那如何腰带蒙面?"怜易好笑的双手抱胸。
"废话少说,你放还是不放?"汉子被怜易笔的发急,伸手便砍,被怜易轻巧闪过,却不想那汉子带来的不是三个,而是三千多个刺客。
对望一眼,!!和怜易此次便是背水一战,就算真的都是蝼蚁,那也许精力,如今怜易旧疾复发,!!也刚刚耗损真气,情况很不妙。
"!!,你说,放还是不放?"举手,潦倒一个,回眸一笑,眼神中带著温柔还有快乐。
"哈哈哈,怜易,最坏不过是抢了你的汤喝,放於不放,不过儿戏......!"!!大笑,似乎只有杀人的时候,那张冰冷的脸上,才会有兴奋的色彩。
"哼,休想得逞!"怜易笑著回头,望著黑压压的一片人,生有他陪,似又有他相伴,何畏哉?
或许真的无畏者无惧,!!和怜易护著马车对抗者前赴後继的刺客,一刀一刀,一剑一剑,杀得痛快,毁的彻底。
看著渐渐减少的刺客,似乎什麽恐惧正在慢慢成型,什麽思绪正在慢慢的延伸到怜易的脑海中......
"不对......!"瞬间撩开车帘,一股恶心的空气弥漫......
"哈哈哈,算你们聪明,那麽点时间就发现了,不过,‘苦债恨'只要一口,便是话佗再世,也救不了了,闻闻这美妙的恶臭,想必,哈哈哈,撤......!"顷刻间,所有刺客退散,只留下两个人站在车前,看著依旧昏迷的人。
苦债恨,一种似蛙非娃,似蛇非蛇,似蜘蛛非蜘蛛的生物,其貌狰狞,性好斗,牙间有剧毒,且由於曾经被人用来残害负了心的男人,让男人承受肉烂骨断还不能痛快的死去的痛苦,故而得名。
一剑挑死那匍匐在车内那个苍白的人身上的东西,怜易缓缓靠近,看著曾经让多少人痴狂的人儿,抚摸著那被他自己毁了的容颜,清泪滑落,滴在了愁衣的脸上。
"咳,咳,自,自作孽,不,不可活......!"苍白的人正眼,对上怜易的眼,愁衣早就醒了,虽然伤重,可毕竟!!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疗伤圣药。
"你,这又何苦呢?"怜易抚摸著那已经发黑的胸膛,那里,应该是被咬的地方。
"我不想,天,天似要我去......!"无法动弹的身体怎麽躲过那东西的侵入,愁衣笑,却望著怜易的痛,"谢,谢谢你当年,当年收了我......!"让他不用无家可归,让他不用做那下等的娼妓,让他,让他,让他遇见了他,即使如今已经......
"傻孩子......!"
紧紧相拥,车外秋风萧瑟,!!转身向前,抚摸著"通"的头颅,也许还应该感叹"通"的厉害,毕竟能在如此杀戮间存活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通"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无奈,轻柔的舔著!!的脸,!!一笑,抬头,是高旷的天,没有意思的云彩,"为何,爱一个如此的痛呢?"
"嘶......!"
骏马嘶叫,响彻云霄......
爱一个人为什麽会痛?
也许该问,不爱一个人,会痛吗?
......
......

晚风回荡,宛如仙境的美丽庭院却透著寂寥的凄凉,是没了那午夜梦回独自漫步的伊人,还是此时漫步的人身上的萧条,尽管他依旧潇洒俊美,硬朗挺拔......
明月当空,只是无人相伴......
"你信不信我此时便能杀你?"遥望苍穹,鳅恨没有回头,却依旧知道那扇门後的是谁。
"啧啧,我当然信啊,我亲爱的表哥......!"依旧是满身邪气的人手拿镶金纸扇慢慢摇,悠然的从门後走出,脸上是惯有的笑,微笑。
回头,四目相对,也许十几年来,这是兄弟两个第一次对望,没有惊心动魄的气势,却有按潮汹涌的危险......
"哼呵呵,你依旧恨我!"冷笑,鳅恨无奈的转开双眼,看著随风而动的树枝,十几年的锦衣玉食,十几年的放纵,十几年努力弥补,终究逃不过"恨"一字。
"哼,为什麽不恨?"虽然笑著,却显得狰狞。
"暗道事你告诉愁衣的是不是,刀也是你给的对不对?"原本安静的眼神之间,闪过咄咄逼人的杀气,却引来冉冉的笑容。
"你知道《莫回首》的精髓吗?"慢慢靠近,鳅恨并没有退後。
"......"
"你知道什麽时候愁衣跳的舞是最美的吗?"
"......"
"哈哈哈......!"近在咫尺的容颜,似曾相似的狰狞,鳅恨知道,这妖娆的容颜是冉冉他母亲的样子,而现在,似乎能看见当年为冉冉而死的时候的绝望和愤怒,"是绝望,是绝望的时候,哈哈哈,当愁衣看见你深情的拥著那个疯子的时候,当愁衣知道你看的人,你抱的人,你爱的人,从来只有那个疯子而非他,就连你们对望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面可能依然是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我知道,愁衣想死,而那个时候他的舞蹈,真的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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