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做那种事时竟然是毫无表情的,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令人不可置信的极致空旷,他的技巧很糟,可是那生疏的动作让杰森兴奋得几乎站立不住。
他最初就渴望得到的东西,现在已经完全握在手中。他彻底驯服了这个人……是的,他跪在他面前帮他口交,不用春药就会在他身下呻吟和高潮,他将是属于他的,彻底的……
杰森呻吟一声,一把抓住丹尼的棕发,把男根全顶进他的嘴里。最后阶段他疯狂地抽插起来!黑色的双眼紧盯着丹尼的表情,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粗鲁动作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两手抵住试图减轻一点压力,可是那东西还是全部冲进了他的喉咙里。
他眉头微皱着,垂下眼睛,双唇因为刚才的活动红得异常,任那东西在他口中进进出出……
当看到那场面,杰森几乎立刻就射了出来。
这让他有一点挫败,不过没关系。以后他还有无数次机会……他盯着被精液呛得不停咳嗽的丹尼,唇边白色的液体让他再次兴奋起来!
他想俯下身品尝他,丹尼开口,他的声音清晰冷淡,「电话。」他说。
杰森有点泄气,但答应了总得做,他把电话给他,盘算着未来无数次的绝妙享受。
丹尼熟练地拨了个号码,把电话放在耳边。五于钟后。他的面部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抽动。杰森怔了一下,那表情有些面熟……他想起丹尼刚到这里时的样子,他从没发现,他看上去和并不是很久以前竟像变了个人。
「艾伦。」丹尼说,「是我。」
他停了一下,似乎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他就这么静静听着,是的……那是他最早时的表情,理智温柔,眼底不露痕迹的自信,「艾伦,这个号码不要用了,可能会被尼尔查到……不,我不要你的新号码……」他笑起来,「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再需要了罢了。你们都还好吗?她……嗯……艾伦,你们很幸福吧?」他的笑容扩大了些,「那就好,好好照顾她,我爱你们……再见。」他说,静默了一下,按了停止通话。
他把电话还给他,杰森接过来。那人的灵魂这会儿显然还停留在刚才的空间里,曾属于他现在却无比陌生地表情末及收敛。
丹尼有些怔忡,那会儿艾伦熟悉的声线傅来,瞬间带出了他一长串儿过去,他可以想像到他孩子气的表情,以及他身边的,那个幸福的琳达……
涌进脑中的回忆是如此温暖,那是在阳光洒在庭院里的明媚,独自走路回家时视线所及的悠然自在,那女子温柔的笑容和她语调中习惯的上扬。香醇的咖啡和音乐会震颤心娄的交响乐。夜晚电视远远的嘈杂,和那靠着抱枕昏昏欲睡的时光,除草时那充斥草汁清新味道的呼吸……
它们在他脑中集体骚动着,因为情绪的落差有些昏然恍惚……
我现在在哪儿?他想,看着这片陌生的空间……
那轻微的晕眩让一切看上去都有些虚假,彷佛电视里的场面,遥远得只有半只脚停留在真实的世界……
那是幼时父母宠溺温柔的笑容,落在发丝上暖和的手,总是拿全A的瞒傲的少年,经济的天才,数字和规律在他面前像孩子的玩具般令人着迷……她褐色的长发和左颊上的酒窝笑时微低下头那让他心悸的甜美,他激动于自己竟能得到这样巨大的幸福骄傲于成为伴她一生的人与她在上帝面前发誓厮守……艾伦站在那里,白皙的皮肤映着艳红的血,手里拿着他的马克杆,冲他灿烂地微笑他咬着塑料吸管,绿色的眼睛看着他,带好奇和友好……他可怜兮兮地站在雨里,说「我没地方可去」……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是哪里?我……?什么东西在呼唤他,在脑中遥远的角落,他不想回去……
那只手竟伸到了他的胯下,一个男人的气息侵入了他的空间!灵魂被强硬地拉回,记忆纷至沓来,某种黑暗恐怖的东西--那只应该是一个夜半惊惧的梦魇,醒来后数着抂烈的心跳安抚的东西,在温暖熟悉的床上,传来宁静夜色下床头闹钟的嘀哒,看着家中磨砂的天花板,考虑着第二天的例会时逐渐被遗忘丢弃的东西。
1可那恐怖的极致的黑暗,那甚至不敢再回想的可怕物质,却像漫过海缔的水,迅速地侵入着,把他浸透,他开始打冷颤,那些可怖嘿心的漆黑物事从胃里泛起,尖叫蜂涌着,要从喉咙里冲出来,他奋力压抑它们。身体冒出一层冷汗!冰寒的气息毫不留情地取代他温暖的灵魂,回到那透骨的寒意和僵硬之中!
接着,可怕的快感突然像蛇一样迅速窜上他的脊椎,开始狞笑着游走于他的身体,啃噬他的每一寸皮肤。直到他在它的抚弄下变质,成为另一种隐心的淫乱的腐肉!他的灵魂羞愤胎肉体的无耻,慢慢冻成了冰般坚实又脆弱的东西,那是提醒着他羞耻存在的极至寒意……
是的,那蛇正在他的双腿之间恶意的爬行着,挑起他最肮脏的快感,他又打了个冷颤,不:。:
他猛地把那东西推开,「别碰我。」他大叫。
杰森愣了一下,有点意外他的反应。不死心的家伙,他扬扬眉,「别碰你?」他笑起来,把刚才玩弄过他的指尖放在唇边,他清楚地知道丹尼下身已经无可抗拒地勃起,「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我的身体……
丹尼的嘴唇颤抖一下,绝望地盯着他,「我的身体会背叛,可是我的灵魂不会!」他叫道,「我的身体会屈服。可我的灵魂绝不!」
杰森有点不愉快他的突然爆发。但他不怀疑这人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只要踩熄那火,他就会彻底、并只成为他指下淫乱又诱人的躯体……
他撒操手,「哦?真伟大,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他解下警棍,反过来放在桌上,手里是一张D卡。「拿着这东西走出去,出不了大门口,瞭望塔上的奎恩在等着你。或留下,我保证不弄疼你,让你知道什么是极乐。」
丹尼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笑起来。
他曾在一片黑暗可怕的甬道里转了多么久啊,久得他要发疯。久得像用了一辈子!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到处充斥着恶心黏稠的空气,窜逃着丑恶恐怖的物事!
他深一脚浅一脚,绝望地走了那么久,直到他快崩溃了!可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扇门。他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欣喜知道他终于来到了苦难的终点!他飞奔而去,痛苦和黑暗已经到了尽头。只要打开它,就是外面!
是刺目的阳光,草木的清香,蔚蓝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自由……
他将如同鸟儿,欢快地一跃而上,飞向那片无垠的天际--
「谢谢你。」他由衷地说,杰森愣了一下,「等一下,我不是--」他没说完,丹尼拿起桌上的警棍,朝他的头上,重重打了下去!奎恩放下枪。接下来的叫声让他下意识地再次把枪举起来
「不--」杰森大叫道,「别杀他!」
他从里面冲出来,头上满是鲜血。浸透了半边警服。他的表情像疯狂的厉鬼,然后像突然被按了停止键一样静止下来。
那个人正躺在大门外的水泥地上,胸前的囚衣全被鲜血染红。他就这么平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杰森慢慢走过去,空气像充塞着莫大的阻力,窒息难行。他用这像慢镜头一般的动作,一点一点,停在那个人身边……
奎恩从监视台上下来,警察们听到枪声,也纷纷众集过来。奎恩看了一眼满脸是血,却像疯了般表情可怕的杰森,下意识地分辩。「他突然走出来,我警告过他,他不肯停下来……」
乔里只看了一眼,便得出结论,「他死了。」
是的,谁都看得出他死了。
他躺在那里,被子弹穿透的死法大都不太舒服,可是他却是在微笑的。邵端正俊挺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仿佛那一刻飞向他的不是子弹,而是他深爱的情人,或是迎面而来的美丽天堂……
因为那笑容是如此温柔和由衷,他几乎不确定他是不是早和什么人商量好了,知道死后可以到达一个全然自由幸福的国度,那是让人嫉妒的轻松安然,在肃森的监狱中如此突兀,却又怪异地和谐。
希尔在他身边站定,杰森似乎想说什么,可嘴唇颤抖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死了,真是皆大欢喜。」乔里冷冷地说,讥讽地看着杰森。
「为什么……值得吗……」杰森喃喃地说,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不知所措,无助又悲伤。
希尔淡淡地说,「有些人的尊严比生命重要。我说不准是否正确,但至少值得尊敬。」
没有人动手抬那具尸体,也许因为杰森的表情太疯狂,他只是盯着那尸体,身体像被钉子钉住了,一动也不动。
监狱里正是放风时间,清脆的枪声小小中止了一下喧哗。
沃夫凛了一下,阴着脸没有说话。
米歇尔带着脚缭坐在椅子上,这时突然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他笑起来,「真好啊,鸟儿飞走了,」
「怎么了?」听到枪声地林亚斯疑惑地问。
德雷尔静默了一下,
「GAME OVER。」他说,绿色的眼睛像没有边际的晴空。
第二天威廉和奥雷回来了。警察们颇有点紧急动员的架式,众集在孤岛监狱门口。上画员高架起狙击枪,却又明知不能开枪。
威廉一手架着半昏迷的迪尔,向乔里说,「给他注射去蛇毒的血清,中毒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快一点。」
他说,看着乔里带着同伴的身影离去,知道那家伙已经没事了。后来这里的物质运送船逃走,现在他们居然自动送上门来了!
奥雷耸耸肩,威廉淡淡地说,「不及时注射血清他会死的。」
蓝色的眼睛坦然地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毫无恐惧或侮意。希尔叹了口气,这就是威廉的作风。
希尔走过去给奥雷带上手铐,威廉怔了一下。他的高中同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没有带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眼睛里有浓重的血丝,看上去糟透了。
他在威廉面前站定。后者疑惑地看着他,那双黑眼睛和他离开时不同,没有残忍和愤怒。有的只是最直接的悲伤绝望。
他慢慢伸出手,放在威廉的手臂上,紧紧抓住那布料,颤抖的唇吐出几个字:「我干了什么……」
威廉僵了一下,并没有挣开--杰森漆黑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盯着他,那是他的高中同学,那个曾经善良温柔的人。
「我干了什么?」他的声音大了些,周围一片寂静,他的眉头扭曲地蹙着,像是要哭出来,「我不知道……」他说,声音理溢出极至的痛苦。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想到他那样走出去,我以为他会留下来,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呢!我真的不想他死,我只是……我只是……」他怔了一下,绝望地啜泣起来,「天哪,这些天我对他干了什么?他那么温柔的人,他刚来时明明是活生生的……我却把他……我那么折磨他,直到他崩溃!」他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好像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我他妈的怎么会有那个该死的权力!我只是个普通的警察,我怎么能主宰别人的生死。威廉,我怎么会对另一个人干出那种疯狂变态的事?」
「我只是觉得很喜欢他,第一眼看到他觉得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天哪,可我发疯了吗:我怎么会……见鬼……」他不知所措地说,「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他好好说话,我……上帝啊,我不是应该认识他,然后和他交个朋友吗?我不是该被他拒绝或接受,为此痛苦或狂喜吗?那他就不会死了,他会活着,继续呼吸。那双眼睛至少会偶尔看着我,我其实只要像以前那样……我只要远远看着喜欢的人就够了……可我干了什么呀,我为什么做出这么可怕的事!为什么这样犯罪又会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同事身边理所当然的发生!」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鬼地方,这里……」他捂着唇,似乎想吐,仿佛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威廉,威廉,我杀了人!一个无辜的人,我明明喜欢他的……我着了魔吗?」他身体抖得厉害,在他胸前低下头。威廉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慢慢放在他的黑发上,他大约可以猜到发生了什整。「离开这里吧,杰森。」这里……是个魔岛……
「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干了,杰森!」典狱长愤怒地叫道,他觉得脑袋发晕,最近事件频仍,让他的血压一路高升。
杰森静静地坐在播音室里,黑色的眼睛无神地望着某个不存在的角落,巨大的拍门声难以唤起他的注意力。他抬起头看向门外,黑眸中毫无焦距,仿佛在看着另一个阴冷的空间。
外面这会儿已经乐声一片了――监狱的喇叭里理论上不允许放音乐,而这种规章即使违反。就电影的指导来说也更适合犯人们来行使,但现在这么干的却是个警察,这让典狱长一阵脑袋发晕。
昆斯撞开门,准备关掉那该死的公然违规的喇叭。杰森愣了一下。像活过来一般突然眺起来,用力拉住他,「别这样,昆斯!」他大叫道,向怒气冲冲的典狱长哀求,「让我放完这首曲子,求求你!」
「你在发什么疯,」典狱长叫道,那男人眼中哀求悲伤的光芒是如此深重,那种绝望的冷意让他收敛了一点怒火。
「他……喜欢这曲子……」杰森柔声说。那天那人在黑暗里轻轻地哼着它,他眼中微微的亮光,柔和的唇角……而他呢,他实际打那以后一直在无意识地寻找那个人哼出的曲子,而当他还在他身边时,他却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找到它。
「我在……帮他送葬……」他轻轻说,像怕声音大些会惊动什么,黑色的眼睛望着另一个空间,那是一种下能自拔的悲哀。
「这是什么曲子?」林亚斯问。
「是关于快乐和自由的曲子。」德雷尔笑道,沃夫瞪了他一眼,前者无辜地看回去。
奥雷停下工作,抬起头,「莫扎特。」
「安魂曲。」威廉说。
米歇尔正在单间里和他死去的狗聊天,对外面的变故充耳不闻。
「你说会有很多人死?」他柔声说,「那我们该做什么呢,白克?什么,安魂曲?」他侧耳听了一会儿,然后温柔笑起来,「不,这不是安魂曲,白克,它没有安抚任何灵魂。鸟儿已经不在,不安生的,只有活人而已。」
第八章 荒诞小说
卫森盯着镜子,上面映出一个人影。太长没有打理的长发披敌到肩膀以下,黑水晶般的双眼嵌在一张精致清秀的脸上,苍白的唇显得那病美人般的小脸楚楚可怜,现在正以一种惊骇欲绝的表情盯着什么,活像见了鬼。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手,镜中人也抬起手,他慢慢伸出手。镜中的人也动了,直到他们的手共同触到一面冰冷的玻璃墙。巨大的电流击中了他的心脏,他感到呼吸困难,两腿发软,用手扶住桌子才站立得住。
「不……」他发出轻微的呻吟,「不!不。」他大叫,用手撕扯着自己的长发和精致的脸蛋,镜中人同样尖叫着,进行着自残行动。他慢慢跪下身子,有些想干呕,疲倦很快降临了他的身体,太久的昏迷让他身体虚弱。
他捂着嘴,抑住不住全身神经质地颤抖。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么疯狂诡异的事怎么降临到他身上。这只应该出现在荒诞小说里!他见了鬼……或者这叫现世报?对他的一切所作所为见死不救杀人越货不知怜悯的报应?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卫森,仔细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的记忆是。……帕尔沃--他BOSS的那个宠物男孩选走了,他获得消息他逃到了美国,于是就派自己来带回那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当然是活的,他还要回去好好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