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一叶————帘动荷风
帘动荷风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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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虽然王爷嫌弃这副身子不够干净,我还是能让你在床上欲仙欲死的......王爷不想试一试么?我善西域天魔舞,王爷定会喜欢......"此时叶朝彻面色潮红,一双凤眼迷离魅惑,口唇开合如花瓣,气若幽兰,见他宛若磐石不动不理,便兀自退后,跪在他面前,分开大腿,然后一双玉臂向两侧后伸展,腰肢如柳如蛇,整个人竟向后弯折过去,一副任君施为的媚态。
"王爷......求求您......今晚就请您......要了朝彻吧......叶朝彻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说了出来。刚刚......我已自服下......销魂散......现在好难过,请王爷救救朝彻......"
赵桢看着他一副妖冶魅惑的姿态,听到那声声娇啼的求欢,自是难以自持,只觉下面早已坚硬如铁,已膨大到了极致!
半山树影中的李渡鹤此时也已是忍耐到了极致,这天亮以后就是几十万大军进攻的时候了,怎么能在这时做这种事情?这个妖孽!定是要用美人计一石二鸟!想着就要冲下山来,孰料下一秒竟见赵桢一下子扛起那人便扔到了旁边的溪水里!随后自己也跳了进去。
"王爷......咳咳......"叶朝彻冷不防被扔下小河,呛了几口水。宁王也自小河中立起,河水清浅,只没过膝。叶朝彻浑身湿透,连头发都悉数浸湿,宛若绸缎披在身上,狼狈不堪。
"你不就是不想我今日出战么!好!这下成全了。"赵桢深深地看了湿透打抖的他一眼,语气又软了:"好了,不要胡闹,跟我回去。我听你的。"
眼见着赵桢高大的身影拦腰抱起那个湿透了的小人儿朝营地去,李渡鹤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黯然离开。

尘埃落定

拒绝了齐格等人的帮忙,他兀自抱着那个小人儿进了帐。留下几个亲兵面面相觑。
赵桢一把将叶朝彻湿海带似的衣服都脱下来,满是温柔地扶他躺在自己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琛......你,不要去......"
"别说话,好好躺着。都湿透了,万一伤风怎么办?我吩咐人煮了姜汤,一会儿乖乖喝了,不许再浑闹了。"说着刮了他的鼻子一下,笑了。这一下连叶朝彻都呆住了。从来没见他这么笑过,那双平日里犀利如电的眸子都被暖暖地点亮了。
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赵桢倒笑了:"放心,我听你的。不去!"说罢出帐而去。
今日之战果然如叶朝彻所言,辽兵抵挡一阵,便且战且退。赵成仁谨记宁王叮嘱,并未再追,便鸣金收兵。
"情况就是这样!我军派出的探子回报,辽兵败退的缝隙山谷中果真有数千埋伏,而且还有乱石和毒箭阵,可见早有部署。将军真乃神算。"
"孤军深入本乃兵家大忌。也不是什么神算。"赵桢抬头,俊朗无俦的面上双眼炯炯,金兵的情况如何?
"启禀王爷,金兵的大将折损大半。完颜擎天右肩部中了一箭,不过没有大碍。"见赵成仁略一迟疑,宁王道:"还有什么情况?"
"是......是那个将军今早带来的人,他......"
"他怎么了?"宁王突地立起。
"他在您的帐内和李先生吵起来了......都吵了一个上午了,快闹翻天了......等您回来这才......哎哎,将军,您去哪啊,王爷!"赵成仁一脸无可奈何,这都什么事啊!
来到休息的大帐,赵桢一眼就看见李渡鹤和叶朝彻两人正在静静地对弈哩。两张俊脸毫无表情,严阵以待。赵桢亦不作声,站在一旁静静观战。
突然,只见李渡鹤一把抓住叶朝彻纤细的玉腕:"君子对弈,怎可悔棋?"
"你是君子,而我不是。"一个俏皮的笑,便改了一步棋。
"你欺人太甚!一个上午,你......你输了多少次了?还敢悔棋?"一向温文尔雅的李渡鹤竟也有脸红脖粗的时候。赵桢不由哑然失笑。
两人这才注意到赵桢。叶朝彻立刻成了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简直奄奄一息:"王爷......您可回来了......我都怕死了......"说着竟是两眼含泪欲滴。
李渡鹤一脸不屑:"不知是谁,叫嚣地跟我争了一个上午,究竟还是输。"
赵桢一看李渡鹤的怒容,不知为何,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心想总算有人也能制得住你栖霞渡鹤了。表面倒也不言语,只是笑道:"你们俩人好兴致,我们在阵前杀敌,你们倒乐得自在么!"
叶朝彻斜眼看着他,一脸幽怨:"我为王爷担惊受怕,吓得睡不着,好在有李公子宽慰我......还要多谢李公子担待,为王爷分劳......"
李渡鹤心说,这究竟是谁的地盘阿......表面却道:"分劳不敢,叶公子千里投敌,临阵倒戈,倒也是大功一件。"
赵桢见叶面色一变,似又要晕倒,赶紧拆架:"好了好了。两位都劳苦功高,本王自会按功行赏,只是现在本王饿得紧,我们先吃饭好不好?二位公子?"话毕还做了一揖,逗得三人都笑了。
好容易吃罢一顿饭,三人还是形影不离回到了帐内。赵桢突然多了两个寸步不离的贴身护卫,着实不习惯。
"啊......这个......天色已晚,我看二位公子就不必相陪,早些歇息才是。"赵桢终于忍不住了。
叶朝彻看了一眼李渡鹤,满脸委屈":我......我不是就睡在这张床上么......王爷让我到哪里去?"说罢嗔瞪着一旁的李渡鹤,还吐吐小舌头,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李渡鹤清俊的脸上满是不屑,闲闲地说:"从第一晚来我就住这里,贴身保护宁王。叶公子自顾不暇,还是由我来吧。"
见二人又剑拔弩张,蓄势待发,赵桢一个头两个大":好了,好了,二位公子,我今晚出去和齐格挤一挤便好。这帅帐自是留于你二人了。"说着,挑帘步出。
帐中火光突突,铜镜反射,宛如白昼。
"好了,人走了,你也不必再做戏了。"李渡鹤径自坐下,倒了杯茶慢慢啜饮。
"看来......那人究竟不知你对他的心!"
"你!"
"我怎么样......"叶朝彻粲然一笑:"也难怪,你整日摆出一副有匪君子的样子,他怎么会喜欢。其实我可以帮你么。"
"你?帮我?"李渡鹤轻蔑地一笑。他最是看不上叶朝彻这等两面三刀的小人。
"是啊。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得到宁王,你帮我盗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李渡鹤饶有兴致。
"我要一个解毒的方子。"
"你中毒了?"
"用不着你操心。"
"我不知你身中何毒如何帮你找解药?"李渡鹤闲散地喝了口茶。
"好,我告诉你。我中的时九转丹砂之毒。必须每月服下解药。如果连续两月不服,便会......"
"便会毒发全身,手脚具废,失聪失明,肌肤溃烂,颜面尽毁。"
"你怎么知道?"叶朝彻突然面色一厉,侵上前来。
"哼,你不正是知道我是中原药王的唯一传人才找上我的?你如何中的毒,我也自是清楚的很。"
"你......"
"你是九转丹犀的徒弟。被他下此毒控制,受尽凌虐。不过那晚听你说起来......倒也是很享受......贱人!"想起那夜情景连自持甚高的李渡鹤也不禁怒火中烧。
"我就是下贱。天生如此。否则那人也不会迷上我。我暗访数年,得知九转丹犀和你师傅同出一门,所以你一定会解此毒!"
"叶朝彻,你果然厉害。连我师傅都查得到。不过,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你的毒......我解不了。还有那人迷恋的也根本不是你!"
"为何?"叶朝彻狠狠地盯着他,硬逼着自己忽略李渡鹤说的最后一句话。
"很简单。你的毒本可解,可惜你已连服20载,殊不知每个解药丸也含毒素。如今血液中尽是毒素,积重难返。而且据我推测,你如今服药的频率大大增加。恐怕一个月都隔不了。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除非......除非你的父母弟兄尚在,给你换血"。
换血?叶朝彻惊呆了。
"对!否则,只有一辈子吃药,越吃越重,最终也会无效毒发。"
"九转丹砂这么狠毒?"叶朝彻一时不能回神。
"是。这毒是我师傅的师傅炼制的,本是用来入丹药的一味。谁知被你师傅盗取害人,所以师爷驱逐他出了师门。"
"原来你早知道一切。你那么恨我。为什么不告诉赵桢?"叶朝彻冷冷地问。
"不需要。赵桢心系天下,责任重大。不需要被尔等搅扰。李渡鹤转身望向夜空方向: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辈只想凭一己之才略尽绵薄之力,为社稷苍生,便足以。赵桢天赋神禀,授命于天,方今天下惟有他可以扫六合平干戈,我辈皆应忘死效忠。岂料你竟......你竟以色惑主,扰乱军心,你说,我如何不恨你?"
"原来如此,看来你视我为妲己褒姒之流,定要清君侧了?"
"那倒不一定。我虽解不了你的毒,却可以制出解药,延迟毒发。你最好拿了药之后就此消失,绝迹江湖。"
"我要是不答应呢?你要是拿假的唬我呢?"叶朝彻故意做出魅惑的神情:"我看你一番仁义道德究竟还是为了一己私心吧......你爱他又得不到他,所以也不能让别人得到他!"
"你!你......"李渡鹤自是休养再高,此时被磨得早已失去耐心:"你根本不了解他!他不过可怜尔耳,你休要有恃无恐。今日之事,我定不会告诉与他,我为你写下方子寻来药引,真假你自然便知。"
叶朝彻突然一脸凝重:我父母尽丧,更无兄弟,原来我迟早是废人。这一副好皮囊终究也要惨不忍睹。想来......我师傅大概是故意要这么做的吧......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那时,生不如死......
李渡鹤总是再厌恶此人,猜到了隐情不免伤感,如他一副玉人模样若是毒发......不堪设想。
"好!我信你!也答应你!"叶朝彻抬起头,目光炯炯:"我得了方子便退隐江湖,再不问世事。不过......"
"不过什么?"李渡鹤秀眉一挑。
"不过,我有个条件,陪我演最后一出戏......"

扁舟入海

这晚月明星稀,清风和畅。
帅帐内的宁王正在拟折述职,战事顺畅,势如破竹。赵成仁已带兵入城,剿灭城中残余,便可班师回朝。
写罢闲下,突然又想起那个人来。果然安排他单独住,这几日他和李渡鹤倒都是安宁。想到前日他与李渡鹤的争吵便哑然失笑。踱步出帐,来到他位于后山的帐外。
自外便听到娇声调笑。赵桢心下一紧,侧身透过缝隙看去。这一看浑身凉透。
自后可见叶朝彻衣不蔽体,赤着一双玉足,跪在榻上,兀自上下扭动着水蛇腰身,只把一头卷发舞的四下纷飞。口中还道:"李郎......看我舞得可好......"
"舞有天魔之态!"那个李郎一开口,正是李渡鹤。
"这正是西域天魔舞。若是李郎喜爱,我日日舞给李郎看。"
"呵呵。喜欢。"李渡鹤拊掌笑道。
"自是甚好......那李郎也要帮我一个忙......"只见那人自榻上迤逦而下,只把个腰身扭的春情无限,步步生莲。
"李郎要助我从师傅那里逃出生天......最好,杀了他!"
"你不是有宁王相助?何故来求我?"
"宁王?他......他不买我的帐。"
"噢?是么?这世上竟有人不被你的天魔之舞所惑的?"说着便伸手去摸叶那赤裸着的腰身......
"李郎可不要欺负我......"话未说完便被推翻在地。
"哼。贱货。宁王那里不通,我这里就通?只怕你为达目的谁的床都肯爬!"
"李郎?适才李郎不是很喜欢我的舞么?爬床......呵呵,那我定会让李郎欲仙欲死的......"说话便来拉扯李渡鹤的罗带......
"你个贱货!!"赵桢忍无可忍,一剑划破帷帐,跳了进来。抬手就是一耳光。复又一脚跺在叶朝彻赤裸的胸口,只把他跺的在地上打了几滚。慢慢翻身坐起,衣不遮体,卷发散乱地搭在肩头,细瘦的肩膀颤抖着,一张小脸宛如芙蓉出水,人见犹怜:"我本来就是个贱籍,弹琴跳舞和陪人上床于我有甚区别!我为了逃离我师傅又有什么错!你宁王不帮我,我不求别人?凭什么打我?"
"你厌恶我的身子低贱,就放我走!我早就厌恶了你的假仁假义!你们这些天皇贵胄,满口仁义道德,却连自己的手足也不放过。父子猜忌,君臣设防。我早就厌恶透了!天下,天下究竟是何人的?还不是你们这些人争来抢去,苦的都是我们这些黎民百姓!本以为你宁王与众不同,还不是一个深谙世故的伪君子、 卫道士!比起那些更甚,你连自己的欲望都不敢满足,只会夜夜唤着我的名字自慰,那滋味很好受吧!"
"住嘴!"又是一个耳光响亮。
三个人都愣住了。
"你走吧。我错了。你本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枉我......"赵桢突然打住,大喝一声:"滚!滚得越远越好!"
叶朝彻好似没有听见,却慢慢站起身来,也没有穿好衣服,就径直走了出去。单薄的身躯在狂风中颤抖的犹如飘落的秋叶,一叶飘零。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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