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且信你一回。帮你逃离你师傅控制。不过,以后你我保持君子距离。"说罢俊脸上竟是一红。哪逃得出叶照彻法眼,他转身一回眸,冲赵桢娇俏一笑。又惹得某人一阵心慌。
清风弄影
徽宗拒绝了辽国使臣的议和条件。两国边境一时间空气凝重。赵桢也为此忧心忡忡。张钧先的意见是按兵不动,如今若轻举妄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可赵桢眼见着辽金一日日欺人太甚,而大宋却一忍再忍。刚接到边塞驻军将领赵成仁的密函,军心异动,手握重兵,被百姓骂的将军也实在窝囊。赵桢与又接到李渡鹤的密报,说九转丹犀,却有其人,但而20年前已绝迹于江湖,何谈徒弟。
如今赵桢委实为难了。那个人宛如游龙惊凤,即使日日困于内院,似乎也有办法知道外面的一切。就凭这点,绝非善类。可是自己就是不想杀他,反而想起那伶仃的白皙脚踝上套着水晶铰链就一阵燥热,恨不得栓住他,永不放开。
"王爷莫急,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啊。"那个人浅笑晏晏,听罢只是给他斟了杯清茶,绿叶沉浮,煞是好看。"既然宋辽和谈不成,宋金联合抗辽亦可。"
赵桢喟叹,"我亦想过,只是一半以上的朝臣都反对联合金国。父皇也犹豫不止。何况,这避了老虎,又引了狮子。"
"前怕狼后怕虎也只有你们这些手握重权的人才会想的吧?如是只劝服皇上,我倒有办法。或许再过几日,情形就大不相同了。"那人又是淡淡抬眉颔首一笑,赵桢似乎听到莲花开放的声音。
这日徽宗正在御花园游玩,远远听到隐约琴声。摆驾近前,一个青衣黄衫书生模样的人在亭中,低眉颔首,指下锦瑟无端,年华流往。"你就是琛儿所说的那个乐师?"如此朴素,徽宗不由皱眉。
"正是在下。"声音朗朗。
只这一抬首,一望眼,霎那间流光回转,光华失色,丝竹无声。风雅的宋徽宗似是从这眼前人的眉目之中望见了那千里莺啼绿映红,烟雨楼台无数重的江南景致。"这样的人竟真能比下朕的万里河山!"
"好,值此良辰美景,莫辞为朕弹奏一曲。"
叶朝彻怡然坐下,不用抬眼,他也能感受到徽宗那灼热的眼神。
暮云四合。
朝彻还没有回来么?赵桢坐卧不宁。一旁的齐格面无表情:回禀王爷,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进不了皇宫。不过老杜回报说,叶......叶朝彻只弹了一曲就被皇帝带回寝宫了。
赵桢突然心如刀绞。不该,不该让他去的!
"备马!去皇宫!"
"王爷!不能啊!"
"滚开!"
赵桢有皇宫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禁城,但是父皇的寝宫,他却是从未闯过的。可是现下他心乱如麻,哪还顾及什么君臣父子,只是一味策马扬鞭风尘仆仆冲了进去。
"哟,宁王,您可不能进去。皇上这会儿子正要就寝呢。"门口的张福多一下子拦住了他。
"张公公,本王有紧急军情面圣,误了军机,该当何罪?"赵桢一脸肃穆,毫不留情。
"这......这也得等奴才禀报了圣上......"
"不必了!本王自有分寸!"说着抬腿便踏进殿门。伟岸的身姿张福多可不敢硬拦,只是唠叨着:"哎哟,哎哟,这什么事啊。老奴担待不起......"
这寝殿之内倒是帘幕重重,瑞脑消金兽,安静的异常。赵桢心绪不宁,只是一味往内室走,忽然又闻到了那阵兰芷幽香,胜似龙涎。便直硬着身子闻香而去,转身绕过金屏,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他朝思暮想的璧人此刻正不着寸缕地仰躺在阔大豪华的龙塌上,似是在昏睡。睫毛如扇低垂,口唇娇艳欲滴。眩目的黄色丝绸映着他白璧的肌肤煞是香艳。而脚踝上的水晶链更是赫然醒目。赵桢一下子冲了过去,解下披风将他裹好,不忍卒看,低声呼唤"朝彻"。数唤无声,便上前抱他。
岂料就在此时,身下人翻身而起,一手扣住他的脉门,一手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把寒光匕首,朝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失声叫道:"有刺客!"赵桢简直惊呆了,禁军已从天而降,父皇也出现了:"叶卿,可好?"叶朝彻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赵桢,偎依在徽宗身边娇喘频频,一双桃花眼泪淋淋:幸好是刺到的是臣下。若是陛下......
"这个逆子!前几日蔡爱卿跟我提到你要逼朕与金联手,朕还不信!熟料今日你竟如此大逆不道行刺于朕!"
"父皇!儿臣......儿臣冤枉!儿臣不是......"
"张福多和叶卿都是证人!还想狡辩!押下去圈禁!朕不要再看到这个逆子!"
赵桢定定地看了徽宗身边的叶朝彻一眼,而后者也毫不闪躲地盯着他看。朝彻......你为何要这么做!
宁王府顿时炸开了锅。张钧先一时没提点到,竟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小镜逐星哭成了泪人。而栖霞阁里,李渡鹤尚还真定自若。听罢密报,他一收蝠扇,微颦一双秀美清雅的细眉,薄唇轻吐:"叶朝彻,他的目标不是宁王。"
"什么?"张钧先一惊,"你说那个叶朝彻并不是冲着琛儿的?"
"对,以我所见,一石二鸟。所以他并没有实质危险。"
"那他想干什么!这个妖孽!我真后悔没有早杀了他。让琛儿留着他后患无穷。"张钧先悔痛及首。
"也不一定。他接近宁王定有深意。"不妨静观其变。李渡鹤闲闲地:"过不了几天,你们宁王就会出来了。"
果不其然,徽宗盛怒之下圈禁了宁王,过后一想也觉不妥。他已经没有能指望的皇子了。更何况如今军情紧急,宁王手握重兵。
宁王被释,只是叶朝彻留在了皇宫。封为御用乐师。
此次被陷害,说赵桢不恨叶朝彻,绝不可能。但是他更加想知道,这个人到底为何。若是真如他当日所言为解毒,逃脱师傅控制便也罢了,皇帝的确比自己更有权势更有办法。只是......
他始终不能忘记那夜月华下他在他身下颤抖着呜咽求饶的情景。他不敢想象这个人在父皇身下亦然。
于是他愤懑地喝着闷酒。在这个同样的月华之夜。独坐于那间空空如也的别苑。只有风过竹叶的沙沙声。
"清时有味是无能,闲爱孤云静爱僧。王爷如今很是清静了。"
这个声音!!那个人!
就是叶朝彻。
从树影横斜中缓缓步出,青衣飘荡,月光一点点撒在他的面庞上,依旧那么纯洁而清丽的眸子,秀挺的小鼻子,红润的薄唇略带戏谑。
"哼,拜你所赐!"不再看他,昂头一饮而尽。
"王爷......清静......有时候又岂是坏事。"他幽幽地,睫羽低垂。"何况,朝彻这不还是回来了。"
"我知道你是人是鬼?凭你出入宫禁有如无人之境,还需要我么?"赵桢突然心烦意乱。
"王爷......朝彻自然是人。此番前来是与王爷告别的。"
"唔,你个妖精祸害够了,要回去复命了!"赵祯又饮尽一杯。
"是不是妖精,王爷最清楚。不过,我今天要说的是,宋金和谈已成定局,不久王爷恐怕就要奉命攻打辽国了。王爷终于英雄有用武之地了。何况这样王爷也有了觊觎天下的机会了!"他突然露出一缕笑意,显得......很温暖。
"嗯......很好!我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天么!"赵祯突然摔碎玉壶,蓦地站了起来,雄武的身躯遮住了叶朝彻一张清秀脸庞的月华。
"那告诉我,你那天......和父皇......究竟......"赵桢突然凝噎。
叶朝彻伸出细瘦的胳膊,慢慢伸向赵桢,触到宁王时感到那精壮的身子蓦地一抖。他突然笑了,收回手去。"你明知道的......"言未尽便慢慢转身走出荫翳,叹息般不可闻。
九转丹犀
这传说20年前便绝迹江湖的九转丹犀其实却有其人。而今他便幽居在这空空谷之中。这个人物20年前把江湖搅得翻天覆地,风云变色,一夕之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关于他的传说如今也只能是传说而已了。
空空谷。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行到水穷,便得一竹屋,鸟鸣深涧,茅檐常扫,落花满径,菊香竹翠。倒也清幽。
明月不谙离人苦,斜光到晓穿朱户。屋内窗边,一人托腮静坐,一双盈盈横波目,灵动却忧伤如水。朱唇轻启,吐气幽兰。正是叶朝彻。
"哼,过来......"一个声音冷漠而高傲。从秀屏后缓缓传来。
那人宛如机械,起立转身,迤逦来到屏风后。
隔着金银丝线的秀屏,看不清床上的人的模样,只是隐约看到斜躺着一个强壮的身影。
"这趟差事办得不赖。这么快宋就肯和我们联盟了。大功一件记下了。而且......还一举除掉了大散门和铁尺帮。你办事能力越来越强了。为师果然没有看走眼。"
那人依然垂手立于榻前,不发一言。
"怎么,还在怪为师没有给你解药。老规矩,这药么,肯定给!不过......你要有本事自己来拿......"说着,榻上那人自怀中掏出一个长颈小璧玉瓶。那人却依然没有动。
清亮的一声耳光。床榻那人蓦地站起来,这才看清是个身材矮小,但十分壮硕的汉子,穿着金人的服装,奇怪的是上半边脸带着青铜雕花面具,露出一双精光的眼睛,下半边面色枣红,两片肥唇,十分骇人。这人便正是20年前绝迹江湖的九转丹犀--完颜萧。
"好啊!出去这一趟长本事了!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该不是真的迷上宋国那个昏聩得主子了!"完颜萧裂开大嘴,呲着硕大的两颗板牙,"想必为师教你的本事你都用上了,否则那个皇帝也不会这么快和我们结盟。你怎么对他做的今天就怎么给为师做,也好让为师检查一下你的功力......"
叶朝彻被打得嘴角滚落血珠,却低头不语。只用一双纤纤玉手褪去自己的衣衫,非常缓慢,一件一件,直到不着寸缕,他面容平静地赤身跪下,慢慢解开那人的腰带,掏出那个早已硕大滚烫的家伙不由分说便吞到了口中......
完颜萧一把揪住埋头于自己裆间的叶朝彻的头发,强迫他抬起眼来看自己。这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庞,美艳和清冷交织,妖冶和羞涩共舞,小巧红润的嘴唇吞吐着硕大丑陋的性器,嘴角还绞缠着不堪的银丝,饱含欺辱的美目盈泪欲滴,嗓子只能发出无助的闷哼和呻吟,只看这幅表情,简直就要一泻千里。
"技巧进步不少......啊!很好......为师会奖励你一年的解药!阿~"只用口舌就让完颜萧一泻千里之前从未有过,叶朝彻被迫吞下了大量的白浊,跪趴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板,一只手按着自己瘦弱的胸膛,咳嗽不止,满头的卷发也浸湿了,打着卷蜿蜒着贴在白玉般的后背上,那腰肢细瘦得不堪一握,臀部却挺翘浑圆。完颜萧忍不住拍打了两下那雪白透粉的臀瓣:"骚货!"
"告诉你个贱人,除掉一个孙梅儿对栖霞阁没有什么影响。"完颜萧又挑起他瘦削玲珑的下巴,把沾染在手上的白浊液体涂在他精致的面庞上,"我要的......是那个人的脑袋!记住了?"眼看着他伸出丁香小舌在唇边一点点舔舐掉......淫亵地大笑。
"过来吧。"完颜萧仰面躺在竹榻上,刚才萎靡的性器这会儿宛如骇然的凶器弹跳挺立着。叶朝彻喉头动了动,叉开修长秀气的双腿跨坐在他身上,用手扶住那昂扬抖动的东西,闭上眼,昂起头,一点点向下坐去......
"他妈的,还是这么紧......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唔......嗯啊......"完颜萧忽然一把攫住身上的玉人儿,坐了起来,使劲抽动,形如怀中抱月,那人紧闭双目,紧咬红唇,一声不吭,任其施为,只见那一头卷发甩的飞散蓬乱,纤细的腰肢仿佛要被折断,一双长腿被迫弯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而那脚踝上的铃铛玲玲的响个不停......
一次又一次,没有尽头的黑暗和血腥。腥臊的气味,淫靡的水声,野兽般的低吼和震动,没有尽头......这个屋子瞬间成为人间地狱。叶朝彻昏了过去。
天终于亮了......已是晌午。竹榻深处的人闪动睫羽,缓缓睁开眼,还是一汪秋水般的眼眸,却如此空洞而茫然,好像什么都没有。艰难地移动一下,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酸疼难忍。感觉那里依然有东西插着,伸手到后面那个隐秘之处--果然是那个长颈玉瓶。随即打开来倒出--一共12颗碧绿的药丸。果然......这次是一年!一年!
叶朝彻隐忍着爬起身来,浑身原本白皙细致的皮肤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色瘀痕,还有牙印和指甲印......而那个地方......他苦笑,恐怕这次自己半月都要缠绵床榻间了。
总得先清洗一下。下身早已一塌糊涂,而衣服也脏乱不堪,叶朝彻跌跌撞撞走出竹屋,缘溪而下来到一处潭边。
无论如何。这次......一切都该结束了......叶朝彻泡在冰冷彻骨的深潭中,心中却觉无比舒适。大概只有让这具身子泡烂,自己的心才能真正解脱?
宁王府。
宁王赵桢长身玉立,气宇非凡,一双眸子幽邃不见底,薄唇紧抿,似在思索。
"怎么,还是没有他的消息么?"一旁的白衣书生,身形不高,却生的体态风流,眉清目朗,举手投足自是一番倜傥韵致,妙不可言。正是宁王的好友和最大的情报站栖霞阁楼主,人称"栖霞渡鹤"的李渡鹤是也。
"是。没有。"赵桢并不看他,只是冷冷地。
"已经两个月了,他能躲到哪去?皇上只让他去找画布!"李渡鹤若有所思:他一定和这次的刺杀行动有关。
李之所指是宋军中最高督统大将军赵彬被刺事件。发生的蹊跷。恰恰在宋军要联合金一起出兵伐辽前夕。由于赵彬被刺,皇帝不得不临时让他的四子宁王亲自带兵上阵了。
"那倒好。至少......知道他离我不远。"忽觉不妥,改口道:"反正究竟我是要带兵出征的。否则这15万禁军听谁的。"
李渡鹤回眸嫣然一笑,"是了,明儿就要出发了,你收拾一下。"心下却若有所失。
宁王赵桢定定地看着那身金银盔甲,耳边响起那人动听的声音:王爷......清静......有时候又岂是坏事。是啊,无巧不巧,自己圈禁的那几日朝廷为联金抗辽吵了个天翻地覆,几派大臣闹得不可开交。更有甚者以死相逼。而自己出来时一切尘埃落定,还轻轻松松地当上了平远大将军。
......宋金和谈已成定局,不久王爷恐怕就要奉命攻打辽国了。王爷终于英雄有用武之地了......
是。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又何尝......赵桢蓦地站起,大声道:"齐格,备马!随我出去!"
已是深夜。站在崖边,赵桢的披风猎猎作响,马刺银光闪闪。齐格不知道主子在看什么,因为这里除了月光,什么都没有。
"齐格,若是得胜回朝,本王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我要问问他,什么时候让我兑现我的承诺。"齐格莫名其妙,也只好点头。
此时,栖霞阁内。
"楼主......你也要去......"一双玉臂自后软软地缠上李渡鹤的腰肢,"此去定吉凶难料,楼主还是......"
"不必多说,霏儿。你知道我的。"李渡鹤也不看她。
"可是",一双泪眼盈盈,"楼主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啊。宁王终究是......"
李渡鹤儒雅的面庞上一扫平素的温柔:"好了,今晚的话太多了。我走的这段时间,栖霞阁的老规矩不能变,七十二个香主暂时交由你管理。暗报一定要及时送到! "转而又温软道:"我几日没疼你,你就受不住了,今晚我好好补偿你一次好不好?"霏儿霎时羞红了脸庞,埋首在李渡鹤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