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老粗,大夫分不清楚————风蒙
风蒙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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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楞子!有啥好谢的。你我是永生的兄弟!」银风宠溺地笑笑。实在搞乱了,是谁才是大哥啊......瞧瞧,老是愣头愣脑、任性直肠的,让人担足了心!
之後,两人後也没再多话,几个眼神示意下,涯就下了英宁山了。
不过还真巧,范衡和涯是既投缘又犯煞的。涯方上白霭山,范衡就遭人围堵,不得以使出了绝招欲两败俱伤;幸亏涯由之前留在其身上的波动记号察觉有坏,赶到现场,急急地将范衡救出垂危!
真的是惊险万分啊。差点儿,恩情还没还,债主儿可要先断魂啊!

的确是感谢眼前的人出手相救,虽然还未摸清涯的目的,但是至少肯救他这条命已不错了。
情绪本来是庆幸而开心的,然而在浸入回想的涯面前喊了几回以後,渐渐心生不满了。
范衡极度没耐心地,正对盘坐在涯的面前,一边用凶狠的目光瞪著涯,另一边双手在其身上做乱起来,拍拍额头、捏捏双颊、拧拧手臂,心里暗忖看他啥时回神注意到自己。
可怜的涯啊,脱出回想後,入眼的就是范衡杀人般的眼光,就算迟钝如他,也免不了被吓得用力推开了范衡,站直了身。
内伤未好的范衡尚不及防,被推个踉跄倒地,低咒一声,使他恨得磨牙。「啐!可恶!」
等到仔细一看目前状况,涯才忆起范衡有伤,仓促上前,慌乱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俺不是有意,忘了你有伤,情急之下霎时吓著就把你推开!」
不是有意?!那方才是有心装做没看见他哪?哼......
范衡心情更差,也不管有伤,失了平素的冷静,运气就朝涯打了一拳!
涯凭本能格开范衡的那一拳,不解地问:「作啥?又没惹毛你,俺也没打你,干嘛动粗!」
好心被雷亲!涯呕气地翻了下白眼。
「......你刚才推伤我!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没举刀相向已不错了。」理直气壮地,范衡斜眼看著涯狡辩,才不想言明自己看他不高兴。
老实的涯还真信,搔搔头,嘿嘿地道歉,面带愧色。
看到涯这麽好骗,范衡就半分确定涯不是他的仇人--因为只要是他的仇人,再会装模做样,看到他哪个不是面有些抽搐,想斩他数段泄恨!
而涯看著范衡狼狈的模样,思考了一下其处境,有些热心、软心过头的想再助人为善一段时间。
想想,虽然就这样就回范衡ㄧ命,便算抵了恩情;可是他如今内伤未痊愈,仇家也不少,乾脆好人做到底不,随行护他一阵子?
若是放他一个女人独行(到现在涯还是没开窍......不知道范衡是男的!),还真是不安全。还是再帮忙他吧。
不过范衡可不领情了,心里正在盘算如何才能甩开涯。「喂、喂,老兄,你的救命恩情在下是感谢啦,不过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我竹篓里有几颗珍贵、世上难求的药丸,送给你算达谢礼--说吧,你要什麽?可别跟我说啥都不要这种瞎话啊,呵呵。」面无表情地说著,顺带嘴角露出一点嘲讽的笑容。
涯才没管范衡的表情,他只是诚恳地为范衡著想,沉声说:「俺不要。」
范衡听言傻眼--不会吧?骗谁呀。
他不相信涯没要求!
「......不过俺有一个要求。」
果然!人人都贪心。
范衡冷眼相待。
「俺要跟在你身边三个月!你不能赶俺走,俺要当你的护卫!」涯提出了这个要求,令范衡差点吐血!
没门!谁要一个呆头大汉做护卫?只会徒增饭钱!
「其他都行,这不行!你若固执,我便拉倒!」范衡甩头,起身就走。
涯快步地跟上前,开始努力地死命哀求,只差没学大姑娘掉眼泪。
不想看见救命恩人命救回了又立刻丧命......
那哀求的模样看得范衡倒胃,火冒三丈、烦不胜烦。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干嘛像那些妇人婆妈!要不是有伤,他真想将涯踹下悬崖!
突然,还在哀求的涯,愚笨的脑袋瓜儿有一个念头倏忽即逝,不经思考就开口:「......那俺提供江湖上的小道消息呢?尤其是你仇家的?」
背对涯的范衡,身子如雷劈中,晃了一下。
「......真的?」心中有些窃喜,声音有些发抖。
对他现在而言,这个条件实在是很动心又需要......
「当然!只要俺做你的护卫,俺无所不知。」察觉范衡有些动心,涯用力地点著大头,拍著胸脯保证,深怕范衡改变心意。
「嗯......那麽,合作愉快。」再考虑一下,范衡自动忽略涯与身材可能成正比的食量,认为这是桩稳赚不赔的好事,爽快地答应涯,转过身拍拍涯的肩膀说。
「嘿嘿.......不客气。还没问你的名呢。」有点赧然,涯习惯性地搔头,问著范衡。
「范衡。那你呢?」范衡再翻白眼--噢,亏眼前这个大汉人高身壮,那颗脑袋都装些什麽,聊(?)了这麽久才想起还没问对方姓名。
「喔,俺叫涯。」又嘿嘿地傻笑。
实在受不了他的蠢样!带他上路到底对不对啊?
范衡姣好的脸发青,不敢想像他的前途--前途茫茫未可知......

不过说实话,范衡您一开始不也忘了问涯的姓名啊?那您脑袋又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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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修真....要让自己飞升成为仙人....
而修真的修为境界共分为十一种,计有:旋照、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每种都有上下之别。
修真者若进入六层的元婴期,随著精劲能量的凝结,修炼出自己的「紫府元婴」,就可以达到所谓的灵魂不灭。(参考奇摩知识)
注2:仙元是修仙者成为仙人後,在仙界里,体内修练得来的气劲或功力的单位用词
5、自古鼻血太多情,遇见裸体难止休......小涯啊,要克制呗~
在流云峰先待个两三天避避风头後,范衡与涯才慢悠悠地返回白霭山上,继续寻觅千年灵芝的踪迹。

白霭山左侧悬崖向内十里处的松林。
閒适的翘著二郎腿,仰躺在树间的籐制吊床上,放眼望遍满天星斗、半月掩云,怪岩嶙峋、苍松劲摇,范衡微使力摆盪身躯,渐渐的有些睡意。
树旁,篝火正燃,劈啪声不断;火上架了一块石板热烤,石板上还放了几片削薄的兔肉,不时噗滋几声,溢出肥腻的油花、弥漫阵阵肉焦香。
手脚真慢。范衡不雅观地掩口哈欠连连,对於涯的迟归心生不满。
不过是去提桶水、采些菜,须得如此耗去一个半时辰吗?
等得生烦了,范衡忍不住翻下吊床,整整衣襬、襟袖,决定不待涯回来,先填饱空腹,对眼前烤熟的兔肉痛下杀手,大快朵颐一番。
刚拿起一片兔肉吹烫,咬下第一口时,涯左手提著一只外型简陋的大水桶,右手则抓著满把的野菜,脸上挂满细密的汗珠归来了。
见此,范衡连慰问也懒得吐露,仅用斜眼一瞥扫过涯,便又埋首於振兴腹中空城的大计里,沉醉於鲜美的肉汁挑逗味蕾的过程。
涯也没因此感到不满,若无其事,以手做勺状从桶中掬几把水,泼洒在野菜上,搓洗落上头的尘土後,便将洗净後的野菜铺在火上的石板,洒点盐巴烤著。
略歪著头,靠在苍松旁盘腿而坐,嘴里还嚼咬兔肉,分心的看著涯专心地翻搅石板上的野菜,范衡仍旧一如既往,好奇地观看。
喔,他实在难以想像,涯这个个头儿高大的汉子,连日来竟一点荤肉都没食过,倒是野菜吃了不少!
这样真的能饱嘛?范衡非常疑惑。
可看他又非像长年吃斋的僧人,开口闭口就是"俺",也不曾吟诵过佛号。
应该只是个大老粗吧。
涯奇怪之处又不仅仅只是如此。使唤他当他自己的仆人,天天叫他提水采菜,还不时叫他在前头探路、打听各方消息,却不曾听他喊过"吃不消"、"饶了俺吧"这种话,照样隔天一醒来,睁眼就见他憨傻的笑容,活力张扬地挂在脸上,招呼自己吃早点了。
涯这人到底是老实巴交好欺啊,抑或是装得逆来顺来、心机深沉的不能见底?
这点,范衡总是拿不准涯的个性。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江湖上混久了,什麽伪君子、真小人全都拜见过了,特别敏感,见面总不信那张薄薄的脸皮,和看似随和的笑容而已。
然而多疑无用--若涯真要暗算他,哪能事事防范得了,百密总有一疏啊!
罢了!愿只是自己多想,平时多加留意他的举止便是。
想不通的范衡,只能得过且过,暗中多查看涯的行为了。
另一方被不时如针扎的目光打探,饶是涯再如何迟钝,这几日也早就发现范衡的怪异。
自然,涯也是好生纳闷这种情况。
不过羞赧地不敢开口问道,怕是自己疑心重,一厢情愿。
後来就渐渐的习惯范衡打量的目光了。
其实涯在和范衡相处了近一个月後,倒也不是真如范衡所臆测的,心机深沉不见底,他心里也有诸多怨言,只是看在认为范衡是个孤家寡人的女子份上,才不锱铢必较,心平气和的逆来顺受过去即是。
何况涯本身就大剌剌的,没真触到他的禁忌,便不放在心头上作梗。
不然想想,凭涯身为万兽之王的身份,又兼修仙,怎麽可能会让范衡这种寻常人类任意差使呢!
嘴里吃著自己辛苦摘来的野菜,任微涩又甜的汁液在口腔内萦回,眼睛却偷偷地看向石板上烤成褐色的熟兔肉,不自觉的,噎下口水,喉头上下滑动,涯贪婪的嗅著一丝丝肉香。
呜呜......天哪,好久没吃肉了......
可是不能吃。要是吃了,就犯了修仙的大戒!
"肉好香喔。"心里虽然告诫自己无数遍,涯还是有点抵不过兽类本能,飘飘然地陶醉在香味中。
嘴角不禁露开愉悦的笑容,有些怀念,回忆起从前当山霸王的矫健锋头,酒肉相依的滋味。
涯陷入神游物外的境界里,嘴角依旧挂著益发痴傻的笑容。
不过显然这抹笑容吓坏了在场的另一人范衡。
范衡错愕地看著傻笑的涯。
赫......!谁能想像得出,一个大老粗裂出的笑容会有多好看?
以范衡的眼光判断,这......这根本就是邪淫至极的贼笑嘛!
是想到什麽不该想的啊?!真够粗俗肮脏.......
朽木不可雕也啊。大老粗就是大老粗!再怎麽老实巴交,言词思量就是如此低下!
两道细眉打成死结,眼神逐渐冰冷,范衡这下是彻头彻尾鄙视涯了。
加快进食的速度,范衡决定自今日起,少跟涯这粗俗的汉子相处,省得又看见什麽让他倒胃的画面!
......在不知不觉间,单纯的涯又被莫名奇妙地安上了一件"莫须有"的罪名,其待遇当然只会每况愈下,接收范衡不少的白眼啊。

一样是山上宁静的夜晚,不过今晚的人心可不平静了。
涯郁闷异常地盘坐在一颗绿色大石上,满脸委屈。
--他是做错了什麽吗?
为何从前天开始,范衡就对他没好脸色看啊?
喂、喂,好歹他也为他奉献这麽久了,没必要不跟他讲明犯了何错,就直接装做没他涯这个人的存在......
更可恶的是,每次不要到了要他做牛做马的时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凑上前来好嘛!
害得他最近连吸纳天地灵气的基本打坐,都运不满三十六周天,就被"心神不定"这个理由给延宕,功力迟迟没有些许的进步。
--这样真的很差劲耶。
完了完了,他实在不敢想像,二个月後返回英宁山,银风要是向他询问功力的增长情况时,他要怎麽回答......
银风肯定会狠狠地赏他几个法阵玩玩的,禁闭在法阵里直到"破关"!
要不然......就是最残忍的处罚方式--没收他视之如命的宝贝酒酿!
他都不要啊~
恨恨地望著远远正前方草丛的方向,隐约有一缕白烟飘过,涯哀怨地继续揣测范衡厌恶他的原因。
为什麽范衡要故意吊人胃口!徒留他一人烦恼原因,蓄意冷落,他倒好,自己一个人高高兴兴地泡久违的热水澡,尽情地享受温泉的浸淫啊!
好可恶......唉。涯忍不住难过地拿起小枝芽,在土上画著一个又一个没有意义的符号,消遣被排挤的无趣。
真好命喔......都泡了一个时辰了,舒服到都没出声了......
羡慕地再看一眼冒著白烟的草丛的方向,涯也想泡个舒服的浴澡。
欸,等等,好像不太对劲喝,又不是死人,怎麽会没声音?
不......不会吧?
谁这麽大胆,敢在他涯眼皮而底下犯事!
突如其来的不安蒙上心头,涯再侧耳仔细凝听一次,发觉真是没听见范衡的洗澡声,当场惊得涯失去冷静,往草丛的方向扑去。
待一拨开草丛後,入眼的是一片半径十尺的天然温泉池,大小灰石交错围成,泉水呈现乳白又略带土黄细沙,水面上热腾腾的泛起一阵水雾。
池里,飘浮著一具裸体,乌黑的长发散乱在水面,两臂无力地大张,美好白皙的腰背面向涯的方向,一双玉腿微弯浮在水中,正面朝下--
涯惊愕地倒抽一口气。天啊......范衡怎麽会溺水!?
他迫不及待地冲进池里,想趁早救起看似迷失意识的范衡。
然而才刚靠近,在涯脑袋判断下的"浮尸"范衡竟然在此刻从水中起身,转过身,正巧面对一脸慌忙救人的涯。
而范衡似乎又还没注意到眼前有不速之客,尚闭眼帘,悠閒地以指成梳,顺理那乱得有点打结的头发。
接著才带著满意的微笑睁开了眼,第一所见自然就是来救人的涯了。
对眼,错愕,彼此只手分别指向对方,开口--
「你不是在草丛的另一边吗?来这偷看我洗澡干嘛?」脸色窘然,不解,大怒。
「你不是在洗澡嘛?何必弄得自个儿溺水!」深深疑惑,脸上挂著被欺骗的不满,铁青。
後知後觉的涯,突然发现不对,对吼,范衡是女的耶,姑且不论今天他在干嘛,他这一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不是对范衡很失礼吗?这样叫范衡一个清白的大姑娘往後如何见人啊?!
粗犷的脸立即窜红,涯羞得赶紧道歉。
「对、对不住!俺不是故意的......!原因待会而俺再解释给你听,你先穿上衣服先,出来再说!」
话完,也不管范衡是否埋怨,涯便快快转身要离开池子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转身,他又看见不该看见的事物了。
人好像都会出现这样的行为,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被允许去做的事情和行为,总是会在突如其来的好奇心的指引下,偷偷触碰一下禁忌......
没错!涯就是这样,转身之际,他不留意地略探了一下范衡的全身上下。
免不了羞红。哇,原来范衡皮肤雪白,滑嫩嫩的......虽然胸部稍嫌平坦,不过那两颗是粉粉的红色,好可爱......
噢,想入非非,不小心,鼻血滴了下来,晕化了乳白色的水面。
然後,一会儿,猛地大叫一声,抽岔了一口气--
「什麽!?」
他、他看见了什麽?他看见范衡的腿间摇晃著一条肉紫色长柱状事物......那好像是男人才、才有的吧?
如逢惊雷劈中,涯吓傻了,一手捂著鼻子,鼻血继续蜿蜒流下,动弹不得地愣望著范衡的下半身。
范衡为涯这些无礼的举动感到不高兴,并为涯的鼻血感到呕心,冷哼著。
哼,是男人都有的吧,他看啥这麽仔细!
伸手就是一个爆栗,将涯的头敲懵,痛回神志。
涯用像是看见怪物的眼神,小心翼翼,却声调颤抖地问道:「范......范衡,你、你是男人吗?」
闻言,范衡用看白痴的眼神睥睨涯,粗声说:「废话连篇!不然我是女人啊?都看见了,还问什麽!是不是还想摸啊?无耻!」
「天啊......可是俺、俺一直以为你是个大姑娘啊!」涯惊慌失措地大喊。
眼睛还不忘再看向某处,打算加以确定。
听者脑袋轰隆一声,炸翻。
范衡再度被涯气得青筋爆出,狠狠地朝涯的眼框挥了一记!
涯被揍倒在池里,无辜地向上觑看火冒三丈的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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