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孝良还是孝德啊?"
孙孝贤一脸不屑,说道:"那两个小子哪里有本事要我亲自出马啊?是我爷爷的心肝宝贝玉卿。"
"哦!我知道了,就是你那个风流的老爹和你大妈的独生子。他不是天生体弱多病,长年待在大陆深山里休养吗?"
"我看他现在精神比我好多了。"孙孝贤不甘心地说道。虽然是他最尊敬的爷爷的命令,但要自己给两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鬼当跑腿的,还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春日望月强压着心里想笑的冲动,故作严肃地问道:"这么说来,你还会在日本待上一段时间啦?公司里群龙无首,你们家的生意怎么办?"
"还有孝良和孝德那两个家伙啊!你当我爷爷是白供他们吃饭的呀?能在我们孙家白吃白住的也只有孙玉卿一个呢!"
"那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也可以趁机假公济私,和你的宝贝医生好好玩玩啊!"
此语一出,孙孝贤不喜反忧。
他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雪茄点上。春日望月微微一笑,问道:"怎么呢?我说错了什么了吗?"
孙孝贤吸了一口雪茄,愁眉不展地感叹道:"你不知道啊?身边有个医生24小时跟着,那种感觉。。。唉!一言难尽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这次轮到春日望月皱眉头了。
"我的意思是。。。"话尚未说完,孙孝贤突然扑到了春日望月身上,春日望月还来不及反应,孙孝贤已经把正在抽的雪茄强行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又象一阵风似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被他反常举动弄得稀里糊涂的春日望月叼着哪根原本属于孙孝贤的雪茄,看着真澄和Maya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看真澄那满脸感激涕零的模样,春日望月就知道君默然应该没有什么事了。
Maya走到孙孝贤身边,孙孝贤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问道:"春日的心肝怎么样呢?"
"只是普通感冒引起高烧。但是病人的气管和肺似乎都不太好,最好能仔细检查确诊一下。要小心一点不要再让他感冒了,这会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没事呢?"春日望月拿下嘴里的雪茄,问道。
Maya点点头,说道:"烧已经退了,只要让他多休息就好了。"
"那这么说,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啦?那我们走吧。春日,我还是住在轻井泽的别墅,那件事你想清楚了就给我个电话吧。"
说完,孙孝贤拉着Maya就要走。Maya却定在那里,一脸严肃地对春日望月说道:"春日先生,雪茄及任何烟类都会危及人类的健康,尤其是这里有一个呼吸系统有问题的病人,希望你可以为病人着想,也为你自己和其他人想想。"
"好啦,好啦!别说了!再说,我们就赶不上去接玉卿的飞机了。"
孙孝贤一边将Maya推出门去,一边给春日望月使了个眼神。春日望月看到他的眼色,再看看手中的雪茄,突然大笑起来。
看来向来烟不离手,酒不离口的孙孝贤要过一段很漫长的苦行僧生活了。
"月,你,你没事吧?"真澄不解地看着春日望月。
春日望月突然又收起了笑容,恢复了一脸的冷漠表情。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真澄心里更害怕了,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春日望月敏锐地察觉到了真澄的这一举动,他大步上前,在真澄还来不及躲闪之前,将他搂进怀里。
"怎么呢?不过一个晚上,你就这么怕我?"
春日望月冷冽的语气让真澄浑身一颤:"不,不是的!我,我。。。"
春日望月感觉到他的颤抖,将他搂得更紧了。
"还是说,你已经爱上别人呢?君默然?"
"月,我和默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你昨晚让他上了?还是你一直都让他上?"春日望月讥讽的言语深深刺伤了真澄的心,他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有那不争气的泪水不断落下。
"乓"地一声,真澄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感觉到春日望月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他不解地抬头一看。
"啊!"真澄忍不住尖叫,血从春日望月的额头缓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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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镀金的灯座沾着斑斑血迹。春日望月没有理会那已经流过脸颊的鲜血,只是狠狠地瞪着倚靠在卧室的门框上,虽然一脸压抑不住的痛苦,却还是狠狠回瞪着自己的君默然。
"血!月!我。。。。。。"真澄慌乱着,挣扎着,想拿些什么为春日望月止血,但却被春日望月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放开他!"君默然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种强势。
春日望月冷笑不语,以搂紧真澄的动作回应了君默然。君默然冷笑,一直放在身后的右手抬了起来,那只手中握着一把银灰色的"掌心雷"。
"你够胆就开枪!别给我婆婆妈妈地数什么‘1,2,3!'"即使面对枪口,春日望月也狂性不改。
"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君默然淡淡地说着,右手慢慢抬起,枪口转向了自己的太阳穴,"我死了,对大家都好!"
一直背对着君默然的真澄虽然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只是感觉春日望月突然推开了自己,往自己身后扑了过去。只听"砰"地一声,吓得他浑身一震,半天不敢回头。
在沉寂中,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大门被打开了,一时间突然人声喧哗。
"我说玲子小姐啊,你确定你和那位医生真的没有找错门?我们这里的人可是出了名的健康宝宝,就算生病都不用吃药的。不过,刚才那‘砰'的一声好响啊!雪文,真澄那家伙肯定又背着我们玩鞭炮了。"京一一边说着,一边领着陌生的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雪文紧随其后。
京一一走进客厅就看见真澄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奇怪地问道:"真澄,你怎么呢?现在还只是初春也,没有热到有沙发不坐,要坐地板的程度吧。"
跟在后面的雪文比较理性,一把推开一脸白痴样的京一,跑到真澄身边,关切地扶起他,问道:"怎么呢?是不是病了?"
真澄无言地摇摇头,视线依旧直视前方。雪文和京一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看,俱大吃一惊。
的确,眼前的一幕实在让不知情的人想入非非。
春日望月将君默然紧紧地压在身下,两人之间可谓密不透风。君默然手中的"掌心雷"早被春日望月夺下,扔到了卧室远远的一角。
"你,你太过分了!"雪文怒吼道,正欲冲出的身体突然被京一从后面紧紧地搂进怀里。
"真澄都没说什么,你激动什么?"京一将嘴贴近雪文的耳畔,用一种极暧昧的语气说道。
雪文懊恼地挣扎着,却还是挣脱不了京一那强而有力的臂腕。
春日望月压根没有理会旁人的看法,他看着身下的君默然,那双蓝得发紫的眼眸透射出冰一般寒冷的信息。
"从我的身上,滚--开!"君默然直视春日望月的双眼,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雪文和京一已经来不及去思量君默然居然会说话这件事,因为他们都知道君默然刚才说的话已经激怒了春日望月。
春日望月就着压在君默然身上的姿势,左手紧紧扼住他的脖子,使他的脑袋无法自由转动,右手高高扬起,然后对准君默然的脸颊狠狠地扇下。
"不!"雪文只来得及惊呼一声。
一个瘦小的身影却在那一瞬间扑到了那两人身边。
"啪!"好响亮的一记耳光。
君默然自始自终都狠狠地瞪着春日望月,他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意思。但是这记耳光却最终没有落在他的脸上。在那危急的关头,真澄挡在了他的前面,替他硬生生地接下了这记耳光。
春日望月下手毫不留情,真澄的半边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没有去擦拭,却拉着春日望月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月,默然是病人啊!求你,放开他,好吗?"
刚才的耳光可能伤到了牙齿,真澄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了,但他眼中浓浓的哀求之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春日望月冷冷地看着受伤的真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只是冷冷地说道:"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这个房间一步。"
"月!"
泪忍不住地落下,春日望月却还是无动于衷。
"出去!否则,他会得到更惨的惩罚!"
真澄看了君默然一眼,又看向春日望月,几乎绝望地说道:"月!默然还是病人,你。。。求你不要。。。不要。。。"
春日望月失去耐性地松开了钳制君默然的手,猛地拉起还跪在地上的真澄,狠狠地将他推出门去,并扫视了站在门外的所有人一眼,冷冷地说道:"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你们给我记住了!"
然后不待众人回应,便"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并反锁。
雪文的抗议全被春日望月挡在了门外,他只好狠狠地咬了京一手臂一口,然后冲到卧室门边,想要破门而入,却又被京一强行拉回,推倒在沙发上。
"你如果现在破门进去,不但君默然没命,连你也会搭上。"京一压住他不断挣扎的身体说道。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默然被那个家伙。。。你这算是什么朋友啊?"雪文气愤地大吼道。
京一坐到他身边,耐心地劝解道:"我也是为了默然好。我们还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默然也有不对呢?春日望月很少会在别人面前失控的,我们应该了解一下原因,不是吗?"
说着,京一的视线瞟向了呆呆坐在一旁的真澄。
真澄双手抱膝,缩在沙发一角,视线没有焦点地盯着前方。
雪文看到真澄的嘴角还在流血,突然想到那被冷落已久的医生,连忙叫道:"医生,快点来帮真澄看一下啊,他的脸都肿了。"
原本呆立一旁的医生和护士刚想上前,却被真澄回拒:"不,不用了。我无所谓的,我。。。我怎样都无所谓的。。。只要默然,默然可以。。。是我害了默然,是我害了默然,是我害了默然。。。。。。"
真澄喃喃着,不断重复这最后的几个字,泪水夺眶而出。雪文不忍地想要上前安慰他,却被京一一把抓住。
京一在雪文耳边低语:"现在,除了君默然,谁也帮不了他。我们只有祈祷君默然还能活着从那个房间走出来吧。"
第六章
春日望月锁好门,刚一转身,就听到"砰"地一声,银色的弹头飞速擦过额角,打进了坚硬地墙壁里。原本就还流着血的额头又多了一道血痕,春日望月盯住手里握着"掌心雷"的君默然,就如同一头饥饿的狮子盯上了羊。
但是,君默然显然不甘心作一只待宰的羊羔,他扔掉手中已经没有子弹的"掌心雷",淡淡地说道:"啧!偏了一点。人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看来果然是真的。"
春日望月冷笑着一步步向前逼近,慢慢说道:"你的命不会比我短,至少,我不会现在杀你。怎么说你好歹也曾是欧美豪门的最受欢迎的玩物,我如果不玩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君默然的脸"唰"地一下煞白,不由自主地后退着低声喝道:"你。。。。。。不要太过分!"
"我有说错吗?和你有一腿的名流富豪,还有他们的太太儿女,只怕不下百人吧?你可是专门靠出卖色相过活的男娼啊!不是吗?J先生!"
"你。。。。。。怎么会。。。。。。"君默然的脸色益发苍白。
春日望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那里虽然不是我的地盘,但不代表我就对那里的事一无所知。况且你的熟客里面有不少人都和我有生意来往。当然称你为男娼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毕竟你不光提供服务,还兼代骗情加骗财。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提供色情服务的商业间谍吗?你也真厉害,不过短短数年就毁了三十几个大型企业,让十多个家族元气大伤。你这次到日本来,目的是什么?我吗?你以为凭你就可以毁了春日财阀吗?"
春日望月说着已经将君默然逼到了墙边,君默然已经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冰冷地墙面上。他竭力使自己抬着头,双眼直视春日望月那冰冷的目光,但是双唇不能控制地颤抖已经泄露了一切。春日望月用左手压制住君默然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右手慢慢抚上他白净的额头,手指向乌黑的发丝中伸展。
春日望月所制造的低气压让君默然觉得呼吸困难,虽然知道这样做只会惹怒春日望月,但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想要推开春日望月。春日望月看着那双抵在自己胸膛上,不断想要把自己推开的手,脸色一寒,猛地一提右膝,狠狠地撞在君默然柔软的小腹上。
"啊!"
君默然惨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下滑。春日望月的右手突然一把抓住他脑后的长发,将他提了起来,强行压制在墙面上。君默然咬紧牙关,强忍着那钻心入髓的疼痛,不愿在春日望月面前示弱。
春日望月看着君默然倔强的模样,冷笑,右手狠狠一拽,迫使君默然的头仰起。从发根突然传来的剧痛让毫无准备的君默然忍不住叫了一声,春日望月乘机攻入那微启的红唇。
好热,口腔内的高温大大地刺激了春日望月的欲望,他疯狂地啃咬着君默然不断躲闪的柔舌。君默然一狠心,大力一咬,下颚却早了一步被春日望月死死捏住。
"想咬我?"春日望月看着君默然一字一句地问道。
君默然看到了那双眼中嗜血的光芒,他的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
"看来刚才的教训一点也没让你学乖嘛!是不是太久没有接客,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取悦客人?还是你比较喜欢粗暴一点的?SM?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不待君默然反应,春日望月已经狠狠地一个耳光将他扇倒在地。被打得头昏眼花的君默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拉力扯住了他的双手,将他往某个地方拖去。
手腕被硬生生地往外扯,巨大的痛楚让君默然几乎认为自己的双手就要脱臼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浑身好象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对了,我的感冒好象还没好。刚才太有精神了让他自己都忘记了感冒的事情。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也好,这样的话,不管那个混蛋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感觉了。
春日望月一把扯下君默然睡袍上的腰带将他纤细白皙的手腕绑在了床尾的镀铜铁柱上,然后慢慢打量起房间里的摆设。短暂的歇息让君默然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一点,他艰难地抬起沉重的头颅,不解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春日望月。
春日望月四下张望了一番后,突然看到了一样好东西。他走到书桌边,拿起了君默然放在那上面的大理石纸镇,然后一边把玩着,一边走到了君默然的身边。君默然不解地望着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煞白地猛摇头,叫道:"不,不要!不要!"
"不要?看来你很有经验嘛,知道我想做什么!"春日望月冷笑着向君默然走来。
君默然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力感,他猛烈地摇头,头却越来越沉重。胸口好象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头压住了似的,他感觉连呼吸都困难了。在一阵突然而剧烈的咳嗽之后,他看着自己睡袍前襟上那斑斑血迹,晕了过去。
春日望月走到君默然面前才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春日望月懊恼地摇晃着君默然的身体,却无法唤醒他。春日望月将大理石纸镇扔到了一边,用手去试探君默然额头的温度。糟糕!好不容易退烧的身体此刻又变得像火一样烫。他连忙解开了绑住君默然手腕的带子,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然后再轻轻放在床上。替君默然盖好被子之后,春日望月在床边静静地站了约摸十分钟,突然转身走到门边将门突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