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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後,灵魂会进入地府,经过上层的层层定夺,有资格的则会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後忘尽一切事重新投胎做人。一切事物都有著看不见得秩序所维持著,由命运所牵引著,没有人想去冒犯,也没有人敢去违反,只是......除了地府那几个。日子过得太闲了
"阎──魇!!你这混蛋给我站住,听见没有!站住!!!!"一声经由丹田、越过喉咙、到嘴巴後放大了好几倍超级、巨大、吓人的破罗嗓子喊道,整个地府都抖了几下,灰尘都震掉不少。
随後,一个身穿黑色古代服装的人影从地府门前飞奔而过,飞身翻进阎王办公的案几,险险的闪过後面跟随著他一同飞进来的斩马刀,让那把刀不偏不倚、将木制的案几一分为二,"叭啦"一声後,正式宣告寿终正寝。
在一旁工作中的小妖们面对这场恐怖袭击,还没回过神来之际,门口又杀进一名气势汹汹,来著不善的大汉,只见他扎好马步立在门口,左手持一把斩马刀,右手两指合并,指著躲在被分尸的案几後面的人影,大喝一声:"你给我出来!"那洪亮的声音把小妖的耳朵都震得嗡嗡做响。
可是被声波轰击的对象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不知死活的来了句:"我才不出去呢,有种你就砍啊!过来砍啊!正衰鬼!"
清晰的听到,脑中的一根名为理智的线在一瞬间断裂,大汉吼叫一声:"好,我今天就砍了你,为鬼除害!呀~~~杀啊!"
象被激怒的公牛一样,喷发出来怒火让人看了都觉得害怕。
可偏偏还有人火上浇油,边跑还边说出"来啊来啊!我~好~怕~啊~"这阴阳怪调的话。大汉更是誓死追杀了,两人你追我闪,一路向著六道轮回处跑去。
等他们跑到不见人影後,其余的小妖才敢从暗出冒出来。
拍了拍快被他们吓飞的魂魄,小妖1说:"唉,被追杀的那个肯定是阎王爷,整天都是这样,专门做惹火衰鬼大人的事,还以此为乐;你说,咱们的阎王爷是不是有被虐的倾向啊!"
小妖2也认同的点头:"肯定是这样,我们怕衰鬼大人,光听他的声音我们都已怕得要死,更何况去惹他生气,简直就是找死。"立刻,得到大部分的小妖肯定。
但有一些却不这样认为,一个小妖3冒出一句:"事实不是这样,阎王爷是以捉弄衰鬼大人为乐,地府的日子太闲,所以阎王爷才会千方百计拿衰鬼大人消遣,在地府上,有什麽事能比得过以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衰鬼大人更有趣呢?"
哦,真是一言惊醒梦中妖啊,难怪阎王爷谁都不惹,偏偏去作弄衰鬼大人,原来如此啊!呵呵~竟被阎王爷看中为有趣的玩具;这下,愿老天爷保佑衰鬼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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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轮回处
一个个魂魄从奈何桥上飘过,来到孟婆的摊位前面准备喝孟婆汤,好一点的话,一碗下肚後,鬼差就会送你上路,不会留难你;硬要在摊前哭啼大闹,宁死不喝孟婆汤,上演著什麽下一世我不要忘记#¥#%...*¥%的戏时,鬼差照样有办法,灌也灌得喝,顺便付送一脚送上路,所以当在人间出生小孩里,有谁的屁股上有印记,就代表是被鬼差踢下来的。^_^
此时,一对俊男美女正坐在摊後有说有笑,还时不时发出一声或两声犹如天籁之声的笑声,让众鬼为之倾慕,忍不住流连在摊前,更不敢出声破坏这唯美的画面。
可是,天不遂鬼愿,一道十分不协调的声音响起:"判~~官~~~~救~~命~~啊~~~~~~~!!!"这一声不单只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还打碎了众鬼心中的美梦,更打破了俊男的形象。
俊男当著众鬼面前咬牙切齿、毫无形象的开骂起来,"阎───魇,我OO你个XX,TMD你这个王八加混蛋,竟然敢来这里阻我泡妞?!你想死是吗?好,我余雾亟今天成全你!"随手掏出一杆铁毛笔,这支毛笔竟从小巧玲珑变大成好几十倍,可是判官却能轻易的挥动这只巨大化了的毛笔。对著正想调头逃跑,却被後面追杀的衰鬼撞了回来的阎王拦腰一扫,连带衰鬼也被一同击飞出去。
两人一路惨叫著飞了出去,沿途撞翻了摊子,打破了许多设施,更重要的他们撞到了还无防备的、正准备投胎的三只鬼。连确认他们有没有喝过汤孟婆汤都不知,就把他们三个撞进了人道去了。
看著一片狼迹的事故现场,祸首的三人抱著惊慌的神情各自交互了一眼,三人传达的信息都一样──这下子,祸可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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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就已经深严的地府大堂里,而今气氛比往常的都还要凝重,此时地府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坐在本应属於阎王坐的位置上,堂下个个小鬼们脸上都青白交间,严以待阵,实在诡异得很,因为堂下跪著的不是别人,正是地府的三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管理者阎王──阎魇、审判者判官──余雾亟、执行者衰鬼──魁。
"啪"一声,惊堂木被狠狠的摔在地上。(PS:案几早被衰鬼一分为二魂归极乐去了)
"阎魇、余雾亟、魁你们三个真是没事找事干,捅出了那麽大的篓子来,因为你们三个,现在三界变得一团糟,你们说,该怎麽办?"说话的是太白,连这个脾气极好、与三人交好的仙人都忍不住发怒,可见事情糟糕成什麽地步。
三人很有默契的伏下身,异口同声回答:"愿凭处置。"丝毫没为自己分辨什麽,毕竟祸是自己闯下的,当然得由自己一力承担。
有了这番话,太白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很好,既然有心悔改,那麽就来听令吧!"手里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大声喝道:
"阎魇、余雾亟、魁三人听令。"
"在"
"玉帝有令:阎魇、余雾亟、魁三人在六道轮回处随意打闹,打散了正欲投胎的三只鬼的魂魄,令他们带著不全的残魂投胎转世,造成三界的人生线命运谱皆被打乱,经查明,三人皆饮过孟婆汤,忘记了前世,这属不幸中的万幸。"
听到这里,三人吊了许久的心才稍稍放下,这还好点,没出更大的事。
"但是,"啊?又来!三人干忙竖起耳朵认真听下去。
"这三只鬼都是上辈子积过许多世功德之魂,离仙佛之路只差一点,却在这一世被你们破坏,更连累许多人的人生,所以,命你们各自带上一枚育魂丹,成为他们这世的伴侣,下凡重新帮他们培养出全魂,引导他们回归正途,重写命运。汝等可服?"
"谨遵此令。"捅出这麽大的祸,能有这样轻的惩处已经算轻了,自然是不再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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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了育魂丹,带著臭臭的脸色,三人在轮回处里先後跳下,转世为人,踏上他们那育魂之路了,与他们的另一半开始不一样的人生......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2
人间,秋季10月,SH市。
在满月的光辉照耀下,某处高楼顶端正上演一场充满血腥的游戏。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一个被打得分不清五官的男子满脸惊恐,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血流得满脸都是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向坐在水管柱上的,身穿黑色长风衣的青年男子连连求饶,"上头发命令要杀你,我只是遵照上头的旨意办事,至於为什麽要杀你,我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良久,才见黑衣男子开口:"看来,你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呀!"
仿佛见到一线生机,让那"血人"眼里燃起一丝希望,可下一秒,却把他打进无底的地狱去。
"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你可以去死了!"一边面不改色说出了残酷的话,一边举起手里的消音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血人"的脑袋,正想扣下扳机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了。
黑衣男子上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下面两人正为此惊讶时,突然从里面掉出一个不明物,狠狠的砸中风衣男子,把他砸倒在地,连手上的枪也摔了出去。
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只听到一声,"啊!找到了!"
下一秒,一个带点冰冷东西碰上自己的嘴唇,一条温热滑腻且柔软的东西拼命的游走在自己的唇里,试图撬开自己的牙关,想闯进来。
察觉到这个,立刻瞪大眼睛,可是,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个男人,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嘴正吸允著自己的唇,做情人常做的事──接吻。
脑袋瞬间当机,变得一片空白,下意识想惊叫出声,却被那个男人趁此机会突破进来,他的舌紧紧的吸附著自己的舌,想带动著自己一同起舞,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浮现出来,慢慢地、不由得,跟随著他,试著回应他,跟他一同交缠,任由他吸取口中津液。
十分奇妙的感觉,对於这个男人的亲吻,自己并没有任何厌恶感,身体被抱住,丝毫没想过抵抗,两人就保持这样亲吻的姿势,直至惊觉自己被喂进了什麽,才清醒过来,猛得推开抱住自己的男人,翻身爬起来,捂住嘴,对仍然坐在的男人怒视。
"你给我吃了些什麽?"不带任何温度的话从刚刚被掠夺过的红唇里出来。
"不是毒药来的,吃了他对你有好处。"这话谁会信啊!风衣男子更是对此嗤之以鼻。
看到风衣男子仍是对自己抱有极大的敌意,不禁莞尔,再上下打量一下,总体感觉不错,有1米8多的身高,一头剪得极为服帖的碎发,只有耳畔却还留著及肩的两缕长发,把一双充满杀气的猫眼略微遮掩,使之增添一丝柔和,在满月的光辉下,肤色如玉般的温润,加上穿著黑色长风衣,勾勒出他那纤细而又修长身材,配上他的脸,祛除掉他现在散发出来的杀气的话,在常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帅哥。(流口水ING)
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眼前风衣男子竟有心动的感觉,有种想与此人共度一生,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宠他,呵护他。赫然发觉,难道这就是爱?
风衣男子见面前人很久都没出过声,以为他在打些鬼主意,心情竟有出现一些不安和躁动的感觉,十分之不舒服。
正诧异自己心情时,一直没动作的男人开始动了起来。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些许灰尘,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後,做出一件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
男人清了清嗓子後,便开口做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叫阎魇,原是地府的管理者阎王,这次我下凡是为了寻找我命定的另一半,而你就是我所要寻找的人,所以,为了你著想,我便喂你吃下一颗仙丹,这颗仙丹能稍稍改变你的体制,哦,注意一点,起作用的是魂魄,不包括你的身体,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一番话里渗杂著半真半假的事实。但这样却反而更能使人相信。
"你是说,你不是常人,而我是你的另一半?"单是他从旋涡里掉出来,他就相信他不是一般人,但他说自己是他命中的另一半,著实让他震惊不已。
"对!"非常肯定的回答,让人无法不去相信。
对於自己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竟还可以笑得那麽轻松,不禁对他仔细观察一番──身材比自己还要高大、脸也有长得棱有角,英气逼人且俊美异常,漆黑的眼珠透漏著让人不敢正视的威严,穿著奇怪的黑色长袍,上扬著的唇角虽然带著笑意,但更多的是有种想掠夺自己的意思。
看著他那脸笑容,只觉得非常刺眼,想逃避这种暧昧气氛,风衣男子转身走开,拾起掉落的枪的同时,发现自己想杀的人趁刚才自己被砸倒,早已就逃不见踪影。
现在行踪已经泄露,看来自己又得离开了。
毫不在乎的慢慢走出去,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挽住。
"你跟著我想干什麽?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我可是个杀手啊!"用力的想掰开他的手,换来得是阎魇越抓越紧,只能放弃做这无用功,任由阎魇挽住自己。
见此,阎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呢!这不公平嘛!"
本想无视他,但被骚扰得不胜烦人,只得回答:"我没名字,杀手是不用名字的,我只有一个代号C。"
出乎意料,他竟然在一旁大声嚷嚷,说什麽没名字是不行的话,一定要起一个,颇於他那缠功,只得随他去了。没想到他竟用那麽正经的语调说:"就叫阎魅好了,魅惑了我的人。以後,我就跟定你了,阎魅!"
阎......魅吗?
冰封住的心不知何时因为这话而裂开一道缝。
活了20年,只有一个代号C,第一次有人为自己起名,这种感觉......很奇妙,就算是自己也从没试过,感觉还不坏。终於,自己也有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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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在这住多久?"窗外的阳光明媚,而客厅里,阎魅的面色却阴沈得可以冻死一个人,面对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阎魇,咬牙切齿从牙逢里迸出一句。
被这种象牛皮糖一样的人缠上,就算再没心没肺没感情的人都受不了,自从那晚後,无论怎样都甩不掉他,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反追踪能力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如今,还让他登堂入室,占据自己新住处,还大放厥词说这是他和他的家。真是可笑,对一个杀手来说,世上哪还会有家啊!
不过,自从他进来後,大肆摆弄一番,新的住处现在还真有点象家的模样,心态上都转变不少,连自己都惊讶不已,但却也默认他这种行为,为了掩饰自己这种突兀的变化,气闷之余,忍不住对阎魇说出这话来。
阎魇一边专注於面前电视所播出的节目,一边回答他的话:"看你咯,你想住多久我就和你住多久,你可是我最爱的老婆啊!"几天时间,让他学到不少东西,连这种爱人间的称呼都知道,并学以致用,可惜,阎魅并不领情,反而甩手给予他三根长针。
直觉的往旁边一扑,躲过了这波攻击,回头看看那完全穿透沙发,钉入墙中的三枚长针,真是看到都觉得发寒,拍了拍自己心口,心里庆幸著,幸好被躲过,不然自己就得成为串烧了,任务还没完成就得打道回地府了。
讪讪的笑道:"不要对我那麽无情吧!好歹我们还是亲密爱人呢!宽容点吧!"嬉皮笑脸的靠上阎魅的身上,"既然你不让我那样叫你,那我就直接叫你魅好了,你叫我魇,这主意不错吧!"极为自恋的摸摸自己的下巴,摆出一个很酷的姿势。
见到阎魇在那骚首弄姿,阎魅也懒得再说什麽。
看到阎魅没出声,相当於他默认了,阎魇更是开心不已,又恰逢看见外面阳光明媚,顿时想到一个好主意,开心的对阎魅说道:"天气那麽好,待在家里著实是浪费,我们今天干脆出去约会好了。"没等阎魅有拒绝的余地,拉起阎魅的手朝外面就走,完全无视阎魅对他不满转而对他的拳打脚踢。
反正身上有点仙气护体,阎魅这点攻击相当是对他挠痒痒,所以丝毫不放在心上,现在重要的是能和魅出去约会。
想到这里,而魅的这点举动,完全被阎魇归类为"打是情、骂是爱"的行为模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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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著初秋的凉爽,大街上满是人潮汹涌,以情侣居多,象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的出来逛街的,还真的挺稀奇,而且两人还是属於帅哥级的那种,走在路上,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二百。
感觉自己就象是被笼子困住的猛兽般,让人指指点点的议论著自己,阎魅现在的心情可以称得上黑暗、血腥、残酷。脑海里正演练如何将这些把他当动物看待人千刀万剐,用最残忍的方法将他们全部杀掉。然而那些人却还懵然不知,不时的对著他们窃窃私语。
眼见阎魅快想要爆发之际,手突然被用力的捏了一下,霎时回过神来,带著些不解的眼神望向阎魇。
"别紧张,没事的,他们没有恶意,所以不必理会他们,万事有我呢。"仿佛能看出自己心中所怕的事,所以试著出言安慰自己。听到他那状似无心的话,所有的负面想法被他那一席话所抹去,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