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回首————guduyiang
guduyiang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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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风马上穿上衣服,跟李晓飞到了办公室里面的一个小房间。李晓飞掩好门,示意李晓东守着外面别让人进来。才转身坐下。林风心里惊异,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只管焦急的看着他。
"林兄,请别误会我的话,我只是想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好救出蓦林。"
"晓飞,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风有点晕了。
"对方似乎认识你。"李晓飞斟酌着词句,一双剑眉深锁,"你和黎总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林风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
"是这样,蓦林接到黎总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找他谈谈。希望一定见见面。蓦林两小时前出去的,就在二十分钟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如果想要蓦林回来,就叫你去接他。我打黎总的电话,他说蓦林一小时前就离开他那里了。"李晓飞停住,望着林风。
"你,你,你说什么?这件事跟他有关?"林风惊恐的瞳孔都收缩了。


第 29 章

黎思源放下电话,眉头深锁,脑子里急速的运转,到底什么事?李晓飞只问了一句:"请问黎总,蓦林在你那吗?"
听了他的回答,只说了一句:"谢谢。"就挂了电话。但他听出了那镇静的声音里的一丝焦急,可李晓飞根本没给他询问的时间。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陈蓦林出了什么事?从他这里到医院开车只要半小时就到了,现在已经近一个小时了,要是早知道他被林风感染上肺炎,这才刚好点,就不会这么急着叫他过来了。
该死的家伙,都是那个该死的金钺琅!g
如果他知道他现在惹了谁的人,就不会睡得安稳了。
那天在画展上金钺琅对待林风那肆无忌惮的态度,激怒了他。他已经很少会动怒了。
他说有事先走了,便是立即回去吩咐查清金钺琅的资料。经过近十天的努力,才查清原来他是一个变态的虐待狂,被他染指的男孩几乎非死即残。在台湾因虐人致死被传讯,却通过黑社会的力量逃脱惩罚,投奔大陆的远房亲戚。那亲戚正是××集团的高层人士,与那个衙内是合伙人。那时××集团因管理不善债台高筑,濒临破产。金钺琅恰好是这方面的专家,几个回合,就让××集团有了转机,加上他倾力为那个衙内找合他胃口的人,变着花样的让那土包子尝鲜开心,成了他的红人,接手××集团自然是理所当然。
黎思源痛心的查到林风曾被他关了一个星期,要不是林风的舅舅,只怕林风现在是否活着都还是个问题。那一个星期里,林风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残忍对待,他无法知道,但从林风一个多月后才能下地这一点,就知道林风当时的惨状。难怪初见时,林风对他的接触避恐不及,对他的示爱战战兢兢。他发誓要让那个魔鬼尝尝地狱的滋味!
陈蓦林全然蒙在鼓里,对这些一无所知,那天在画展林风抓住他,前几天他又到林风家把他送进医院,这一切都让人感到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从金钺琅过去对待那些受害人的做法上看,恐怕他不会放过林风,而且陈蓦林也要吃亏。一查清这些,他简直坐立不安。他跟陈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决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才会着急的叫陈蓦林来谈谈。一方面他马上派人暗中保护林风和陈蓦林,另一方面,也想试探一下,如果陈蓦林和林风真的两情相悦,他会悄然退出。陈蓦林已二十多年没见过他,早已不认得他。他原来也不想招摇,又碍着林风的事不便说出来,他的提醒只是非常含糊,反复要陈蓦林小心、不要单独外出。离开时,他让贴身保镖詹姆士•雷曼(James•Lehmann)亲自送陈蓦林上了车。这时他才想起已经半天没看到雷曼了。
难道......?他悚然一惊,马上抓起电话,拨了半天,雷曼也没接听。黎思源的一颗心开始下沉,他连续的打着电话,发布了一连串的指示。刚放下电话,手机就响了。一看是林风,他急忙按下接听键。

"思源,我是林风。请你给我一个,一个真实的回答,蓦林在你那吗?"林风手抖的厉害,努力控制着声音。
"小林,怎么回事?刚才李晓飞也打过电话。蓦林是来过我这,我有些事要跟他说。但我们只谈了大约四十分钟,蓦林就回去了。他出什么事了么?"黎思源低沉的嗓音没有一点犹豫的说。
"晓飞二十分钟前接到电话,说如果想让蓦林回来,就叫我去接他。"林风已经隐隐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恐惧的从里到外都在发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陈蓦林。他从心里祈祷上苍,保佑那个温润美好的人,一定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否则他一生都无法平静。
"思源,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过份,可,请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帮忙找到并救出蓦林,求你。"林风几乎支撑不住的靠在桌边的墙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慌和痛苦,"你查查那个金钺琅,要快!一定是他干的。现在别问我,以后我会全部都告诉你。"他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李晓飞伸手拍拍他的肩,林风把手机递给他:"黎总让你听电话。"他顺势靠在李晓飞的胸前,无声的哭着。李晓飞一只手安慰的拍着他的背,一只手接过手机。
"我是李晓飞,黎总请说。"虽然他五内俱焚,但声音保持着一贯的悦耳冷静,身形也如磐石一般。他先是一脸错愕,眉头上扬了一下,随后又微有一些激动,再后脸色凝重,轻轻的点头:"哦?!......是......嗯,我明白了......谢谢黎总......不,请让我一起去......好!"
合上手机,才感到胸前湿了一片,他低头怜惜的看了林风一眼,扶他坐好,沉稳的说:"林兄,谢谢你帮了大忙。我马上要出去一下,请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
林风点头,却抑制不住的抽噎,"晓飞,蓦林他,他没事吧?"
"他,没事。你放心。"李晓飞沉着的说,递给他一块手帕,开门叫李晓东进来,简洁的说:"晓东,我马上去黎总那一趟,可能有蓦林的消息,你照顾好林兄。"
李晓飞让李晓东把林风送回病房,并要李晓东守在病房,一定确保林风的安全。他就匆匆地走了。李晓东急得双脚跳,林风却不开口,只是垂着眼睛默默地流泪。碍着林风还没好,病房里又有别人,李晓东只好按捺著脾气,等待消息。

陈蓦林从黎思源那出来,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他知道父亲当年为了给一个小兄弟洗清被栽赃的罪名,几乎身败名裂,倾家荡产,原来那人就是现在的黎思源。他小时候见过黎思源,但时间太久,已经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况且出狱后他就去了加拿大,并且一直在加拿大没回来过。但每年都会收到他的圣诞礼物。今天,突然听他大略的说了原委,吃惊之余信了八九分,只是心里还有一点疑惑,想回头打电话跟父亲证实一下。他从不跟别人提他父亲是谁、干什么的,一方面是因为不喜欢招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父亲和自己的安全。
黎思源叫他来好像并不是为了叙旧,在反复提醒自己小心之外,好像对林风与自己的关系也很关心,看似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可感觉却是有点奇怪。自己自问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林风的想法他看出来了不错,所以他婉转的示意了林风,也很小心的避免误会了。是不是黎总和林风之间因他起了什么误会?这真是从何说起?他一路想着,转进了一条通往医院的近路,穿过这条两百米长的小路,再向左转弯就上了去医院的路。他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没注意后面有两辆轿车在不远的地方跟上他了。前面的路口是红灯,陈蓦林停了下来。绿灯时,他刚要启动,后轮莫明其妙的爆了。他下车查看,后面车子上的人走过来,似乎好心的说:"要我帮你吗?"
陈蓦林不疑有他,谢过了,走到后面去查看轮胎,他蹲下来看了看,好像是扎到钉子了,便想起来打电话通知修理厂,还没直起身,就有人按住他把一块毛巾样的东西蒙住了他的口鼻。陈蓦林马上就知道那上面有乙醚。他奋力挣扎,但只挣得几下就失去了知觉。


第 30 章

陈蓦林感到有人在摇他。他睁开眼睛,头还有点晕晕的,鼻腔里残留的乙醚味儿有点呛人,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醒了吗?"有人低声问,语调急促。
陈蓦林转脸看到一张英俊的欧洲人的面孔,似乎在哪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了。那人半蹲着,正焦急的看着他,一面又抬头四面看着,全身充满了一种戒备的状态。他也随着那人看了一下四周,才看清自己目前的状态。那人一手扶着他靠坐在墙边,前面有大约五六个人正慢慢的围过来,地上还躺着两个人。陈蓦林立刻想起了前面的事。他马上做了几下深呼吸,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四肢,低声道:"谢谢你。我没事了。尊姓?"
"雷曼。他们人多,你跟着我冲出去,然后先走,我掩护你。"雷曼的中文标准流利。他也随着站起来松开手,侧身挡在陈蓦林前面,全神贯注的看着围过来的人。
"我们一起对付吧。我可以的。"陈蓦林下意识地觉得这个比他高出半头的外国小伙子可以信任。他从没打过架,但这一刻他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种兴奋地感觉。
"他们是亡命徒,你还是先走吧。"雷曼头也不回的说,"动作要快!"
陈蓦林没动也没说话,稳稳的拉开了架势。雷曼不耐烦的回头刚想斥责,一看他的架势,马上改了口:"好!一起来!"
说话之间那六个人已经靠近了,陈蓦林和雷曼立刻背靠背,一左一右形成了犄角之势,那些人手里都有匕首,两人虽赤手空拳,气势上却一点也不输给他们。左边的人突然先冲了上来,举起匕首就猛的刺向陈蓦林,陈蓦林一闪身,右手抓住他一带,左脚一扫,那人一头撞在墙上,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雷曼轻笑一声:"好,旗开得胜。看我的!"他一个旋身连环腿,右边第二个人痛叫着捂着肚子倒下。其他四个人一看,齐齐的喊了一声,一同扑了上来。两人毫无惧色,拳来脚去,闪避腾挪,出手快准狠,眼看就要得胜,小路那头又跑过来四、五个人加入了混战。陈蓦林和雷曼陷入了苦战,时间久了体力就打了折扣。陈蓦林突然用英语叫雷曼:"想办法突围,报警!"
"你右我左,上后面第二辆黑车!快!"雷曼用英语回答。
"好!"陈蓦林一点头。
两人突然用英语叫喊,说的什么意思,那些人听不懂,一愣之间,两人合在一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开众人,雷曼跳上车子马上发动,陈蓦林打倒一个反应快冲上来的家伙,也迅速的上了车。雷曼狂野的冲向围上来的人,大有撞死他们的架势,陈蓦林大惊,正要开口叫他停车,那些人已经惊慌的跳开。
"坐稳!拉好!"雷曼简单的叫了一声。宝马在他媲美杂技的驾驶下,灵活的就像一只野豹,陈蓦林只好抓紧拉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如同跳桑巴一般的避开人体冲出了包围。雷曼对道路十分熟悉,几个转弯之后进入了一条高速公路。陈蓦林松了一口气,刚想掏出手机报警,一看他开的方向是往佘山,不由惊疑的问:"你这是去哪里?"
"去佘山黎总的别墅。"雷曼毫不迟疑的回答,车子开的飞快。
"黎总?你是黎总的人?!"陈蓦林睁大了眼睛,声音虽没提高,却满是惊讶。
"对。从黎总那出来是我送你上车的,你不记得了?"雷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陈蓦林依稀想起来,好像是他。怪不得刚才看着眼熟。
"是黎总让你这么做的?"陈蓦林想起黎思源安排人送他的事。
"不,不是的。只是一种直觉。你走之后,我一直有种不好的感觉,所以就跟了上来,没想到正好看到他们把你往车里拖,看来他们是早就预谋好的,有恃无恐。刚才你也看到了。"雷曼爽快的说。
"我们还是报警吧。"陈蓦林想起来,拿出手机。
"不,不能报警。我们也会牵连在内的,到时候反而说不清。我出来时没来得及跟黎总报告,你还是先打给黎总吧。"雷曼微笑了一下说。
"为什么一定要去佘山?"陈蓦林盯着他问。他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
"那里安全。我们现在的样子若是被人看到,只怕会吓着的。"雷曼笑着说。陈蓦林看了一下两人的样子,也笑了。不错,他们的衣服都破了,身上还有不少的血迹和伤痕,雷曼的右手臂还在流着血,额角上也有一处擦伤在渗血。陈蓦林的左胸部被匕首划了一道,此刻还在出血,他感到右肩背部也火辣辣的痛。估计也有伤。陈蓦林四处看了一下,雷曼说后座上有应急包,陈蓦林探身拿过来,拿出绑带给雷曼扎住伤口止血。雷曼对他努努嘴说:"你自己的伤口也要止血。"
"嗯。"陈蓦林用一块沙布按住胸部的伤口。又按照雷曼说的号码拨了电话。几乎立刻就接通了。
"喂,是蓦林吗?你在那里?"黎总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雷曼和你在一起吗?"
"对。我在回医院的路上碰上麻烦了。雷曼正好赶到救了我。我们现在正在去佘山别墅的路上。"陈蓦林简洁的说。
"你们受伤了?严重吗?"黎总马上明白了。
"还好。不严重。"陈蓦林轻描淡写的说。
黎总长舒了口气:"那就好。我和我的私人医生马上赶过来,你们等在那不要离开。另外,晓飞也会一起来的。"
"好。"陈蓦林听到李晓飞也会来,心里一松。
他转脸对雷曼说:"黎总说他和医生马上赶过来,让我们等在别墅。"
"嗯。"雷曼点点头,顺手打开了音乐,音乐竟是BANDARI的"微风山谷"。一时那空灵妙曼的音乐,带人如随风穿行在雪地、山谷、绿茵,沐暖阳,看静月,童话般干净的大自然梦境。这是陈蓦林喜欢的乐队,他有他们的每一张专辑。陈蓦林有些吃惊,他没想到作保镖的人也会喜欢这样的音乐。无形中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
过了一会雷曼问:"你练过柔道还是跆拳道?"
"都练过。"陈蓦林笑了。
"达到什么程度了?"
"柔道九段,跆拳道黑带八段。" 他是受李晓飞的影响,在美国认真的学习过,现在还在练。
"哦。我猜也差不多。难怪那么厉害。以前和人交过手吗?"雷曼冲他笑了,陈蓦林也笑了。
"没有,这是第一次。你也很厉害,除了是柔道高手外,还练过别的吧?"陈蓦林感兴趣的问。
"你看出来了?我当过特种兵。练过很多功夫,包括中国功夫。枪法也很准的,只是在这不能用枪。"雷曼开心的说。
"你可以到靶场打啊。"陈蓦林说。
"那倒是,我有参加射击俱乐部。你会吗?枪法如何?"雷曼随口问。
"这个,我摸过,但不能说会。只能看你打了。"陈蓦林坦率的说,口气轻松。
"嘿,没问题。保证不会让你失望。"雷曼豪爽的说。沉默了一会,他又问陈蓦林:"袭击你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不认识他们。"陈蓦林摇摇头。心里却在想,黎总也许知道,不然他干什么那样提醒我?随后又这么无巧不巧的就遇上了,还这么巧的被救了。他心思电转,不知道这是真的巧合还是也预谋好的,他突然想到李晓飞,心里紧张起来,该不该告诉晓飞自己的感觉和想法,阻止他前来?他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雷曼,右肩背痛的厉害,他用左手给李晓飞发了一条短信。
李晓飞的回信让他出乎意料,只有三个字:"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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