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泄了气,"我心情很好。"
"一个人来的?那我陪陪你好吗?我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总是你忙我也忙。"他好脾气地说。
门口有个小小的喧哗,是李维岩偕夫人到场。我看看他们风光无限的模样,转头看向康平,"你不会没带女伴来吧!"
"你不是也没有?我们正可以好好聊聊呢!"
我看着康平体贴的目光,点头笑了。
江承和李宣兆是新人未到之前的主角,看得出来李宣兆的精神焕发,江承也尽到了自己的义务,毕竟是江家娶媳妇,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一次表现的明显要比订婚时积极。小舞台上是乐队清新的演奏,演讲台上准备了婚礼仪式的一切用品,看得出来,一会儿会有神父到场,虽然神职人员外出主持婚礼的做法由来已久,在我看来则是神也讲究上门服务了。
我低调地躲在角落里,不时瞅瞅身边的康平,"不是应该趁此机会多些社交的吗?怎么不去?"
"站在你的身边就足够显眼的了,我相信这个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看到了我。"康平笑着说。我白了他一眼,显然这对他毫无用处。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刚走进大厅的两个人身上......是方信,而他身边的那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
康平惊讶地说:"汤执!他居然会到,真是给明地面子......"
没错,汤执,他的中兴地产是房地产业真正的老大,从香港起家,但现在已经遍布全世界,汤执虽然算是富二代,但中兴地产又的的确确是在年纪轻轻的他的手中腾飞的。当香港已经不是他主要的战场时,他就移居海外,很少在香港露面了,这个人堪称地产界的传奇。对我来说,他只是个纸上的名字,现在看到本人,四十几岁的年纪,果然是具有非同一般的风度和气派。站在他的身边,方信竟没有丝毫弱势,他一身素色礼服,衬得他越发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他嘴角微笑,一路走来顾盼神飞,隔着人看到了我,冲我会心地一笑。方信,如果他就是你今天的男伴,那么你的目的必定会圆满地达成。
江承和李宣兆从人群中快步走出迎上去,"哎呀!汤先生!您能到场小女的婚礼......我李家真是蓬荜生辉啊!"李宣兆笑得眼睛都迷了起来。
"是啊!这真是个惊喜!汤先生常年在海外,舒文结婚这样的小事也就没敢打扰您,没想到您还是来了!呵呵!"江承说。
"两位世伯太客气了!本来我是不知道的,我的朋友说他要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我这才跟了来,这真是机缘巧合啊!"汤执笑着说,每一个字人们都能清楚地听到,"方信。"说着,他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杯酒递给方信,"马天尼,行吗?"
方信笑着接过,随即对江承说:"江伯伯,恭喜了!李小姐和舒文堪称金童玉女,绝妙的一对,我真为舒文开心!真心祝愿他们幸福!"
"呃......谢谢!"方信温文尔雅,笑得越开心,江承的表情就越是惊讶和尴尬,看来,方信和江舒文的关系他早就心知肚明。
所有的人都被汤执和方信吸引,直到新人入场,才勉强记起今天的主题。
在婚礼进行曲中,江舒文首先入场,经过人们的祝贺,走到牧师跟前。当他看到方信怡然地站在前排,脚步明显变的慌乱。江舒文转过身来,准备迎接新娘,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微笑着的方信,眼神里有着伤痛和不解。方信冲他笑笑,汤执低头在方信耳边说了什么,方信笑着说了什么,江舒文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起来。
还是那象征着幸福的婚礼进行曲,李宣兆携李清玥入场。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方信更是一副真心诚意的样子在鼓掌。一步步走来,李清玥的目光羞涩地落在江舒文的身上,但不久,她的表情也变得僵硬。江舒文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方信,直到李宣兆走到他跟前,江李清玥的手交给他。一对新人,冲着牧师站好。
接下来,还是那亘古不变的誓言。多少夫妻,结婚当日发誓得再恳切,离婚的时候也还不是一样的坚定?
"......你愿意嫁给江舒文先生为妻吗?"
李清玥柔和的声音,"我愿意。"
牧师转向江舒文,"江舒文先生......"
只见方信在汤执耳边说了什么,汤执便拉着方信转身就走,一路上少不了寒暄告别,李宣兆从前台赶过来相送,江承则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也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的些许骚动,江舒文转过头来,却正看见方信里去的背影。
"......你愿意娶李清玥小姐,做她的丈夫,爱她......"牧师的话还在继续。新郎的长久凝视让新娘变得不安,但方信却走得飞快,身边是汤执在一路照应。江舒文面色凄苦,急急向前走了两步,江承急忙挡在他身前。
"舒文,不要急着送客,你还没有回答牧师的话呢!"江承说。
台上的牧师清了清嗓,又问了一遍,"江舒文先生,你愿意做李清玥小姐的丈夫吗?"
我不再看向江舒文,过了一会,我清楚地听到一声低沉的"我愿意。"接着,掌声四起,恭贺不断,没有人发现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我也真心地鼓掌,江舒文,既然已经预付了惨痛的代价,我也衷心祝福你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
方信华丽地出场,华丽地离去,他当然不想听到深爱的人亲口说出"我愿意",即使他知道,江舒文真的不愿意。但他成功地让江舒文知道自己失去了幸福的机会,不管汤执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渊源,我都确信,以他的能力绝对会照顾好方信。突然想起一件事,"康平,还记得汤执有无家室?"
康平看看我,抿嘴笑了,"曾经有过,他是早婚,儿子也已经很大了,只是太太很早便去世。怎么?觉得他很迷人?"
"在你的眼里,我还是个鸭子是吗?"我冷冷地说。
康平愣了,赶忙解释,"没有!没有!我绝对......"
没等他说完我便笑了,方信,我对你的将来很有信心,你自己也要有信心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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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情殇
江舒文没有痛苦或者幸福的表情,一张脸带着浅浅的微笑,携着新婚夫人,从一个人走向另一个人,从一句恭喜走向另一句恭喜。两位家长谈笑着迎来送往,不断地恭维别人也被别人恭维。
"还是李老先生有面子啊!能够做‘静雅'新馆的第一个客人,剪彩啊!"
"哪里哪里!我李某可不敢称为‘静雅'新馆剪彩,就算是有也是撞上了,巧了!呵呵......"李宣兆的笑声里有些得意。
"其实......‘静雅'新馆的第一个客人另有其人。"是家晖端着酒杯在一边说。一句话,引来了众人的注意。相隔甚远的客人也因为家晖提高声音的这句话翘首望过来。
"那......为新馆剪彩的是......"
"徐沐,徐先生。"家晖清楚地说,"徐先生在新馆招待了一位重要的客人,我们也深感荣幸。"
话音未落,众人便在人群中找到了我,一致地看过来。
"你就算是想不引人注目也不可能了。"康平轻笑着在我耳边低声说,"你请的是谁,连我都很好奇。"
看情势我是很难无辜地置身事外,索性笑着走进瞩目的中心,朗声说道:"这样看来我的确是有幸 对‘静雅'新馆先睹为快,那天,我在这里款待了我的好朋友,他应该是第一位客人,他就是刚刚离开的方信先生。"于是,我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不知情的不过是一声感叹,知情的则面色难看。康平有些意外,李维岩也深深地向我看过来......
不远处的江舒文走过来,端着酒杯和我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看着我认真地说:"徐先生,谢谢你!"
我笑了,"为了朋友做这些不过是小事一桩。恭喜你!能够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容易,预祝你达成所愿!"
对于我这种古里古怪的祝福,江舒文会心地笑了,是的,我的意思并不隐讳,既然付出了代价,就一定要达成目标才好。相信我的祝福会比任何人的都要实际。
又踱步到社交的边缘,家晖跟在后面。
我斜睨着他,"怎么今天这么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出去?"
"不好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抢先使用新馆,但是既然目标已经达到,就应该让需要知道的人知道才行啊!难道闷声发大财?"家晖笑着说。
我横了他一眼,"不怕李宣兆那只老狐狸卯上我?"
"凭他!"家晖说,"广德还斗不过金宝,退一步来说我也不怕他。说什么他是为新馆剪彩,我辛苦建成的杰作真的要你来剪彩才行,就算你不要求,我也会请你来的。"
"是么?"我"呵呵"笑出来。
"徐沐,"家晖的声音里突然有些犹豫,转头看他,脸色的确有些为难,"不管怎样,我还是把话递到好了。马凌远就在旁边的休息室里,他......想见你一面。"
我听了,有些愣憧,"他来了!来参加婚礼?"
家晖摇摇头,"不像,否则不会人到了却不露面。"
"他想对我说什么?"
"不知道。"
"是他想见我,不是我想见他。想见我,叫他自己来。"
家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我刚从大厅的一边走到另一边,便看到马凌远一身正装地走进大厅。马凌远的出现又掀起了一个小高潮,新加坡地产大鳄的领头人,年轻英俊,尚且单身,我笑着看他从一个包围圈杀出,又落进了另一个,直到他站在我的面前。家晖不远不近地站在附近,康平皱着眉头看着他走向我,李维岩则是若有所思......
马凌远在我面前站定,脸色略显苍白,眉宇之间是疲惫的神态,一瞬间,我似乎又回到那深爱着他的年月,但只是那一瞬间......
"听说你要见我?"我说。
马凌远点点头,说:"我有话跟你说。"
我眉毛一挑,有什么好说的呢?"你不觉得......"他紧跟着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些事情需要彻底谈谈吗?"
我看着马凌远,看到了熟悉的坚持,沉吟着,点点头。马凌远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那边就有个休息室,不如......"没等他说完,我举步朝休息室走去,心里隐隐觉得,这一谈,就将是盖棺定论,为以前的一段感情彻底地贴上封条标签,未必不是好事。一旁观察着的家晖先走过去,为我打开了休息室的大门,凌远紧跟着我走了进去,门在身后关上,我知道家晖会站在门口等候。
找了个舒服的沙发坐下,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的相处,两人都找不到熟悉的开始。寂静片刻,我皱着眉头,催促他有话就说。
马凌远坐下来,看着我,艰难地开口:"对不起,那次的绯闻是我做的,对不起。"
我看着他,轻笑出来,"不算什么,我做了三年公关这是事实。"
他垂下眼帘,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我问。
他摇摇头,有些沮丧,"你竟然毫不惊讶。"
"除了你,谁能将我了解得这么清楚,谁又有对付我的必要?"我笑着说,"意料之中当然毫不惊讶。"
"在L县那晚,赵慈告诉我......你立了遗嘱。"马凌远说。
我笑了,"看来我应该感谢赵先生,是他一句话,马先生就手下留情了?也开始帮忙遮着掩着了,不然,我徐沐说不定真的艳名远播、成为笑柄,就连香港也待不下去了!"
"沐......"
"你没有这么叫我的资格。"我平静地说。
马凌远皱着眉头看着我:"那......李维岩有这么叫你的资格吗?"
我眉毛一扬,"这跟马先生有任何关系吗?"
"徐沐!"
"有事?"
马凌远叹了口气,颓然地捧着额头,"我......错了,错怪你了,我们......"
"赵慈告诉你,我背叛了你要抢丰瑞,你相信;赵慈告诉你,我立了遗嘱,你这才觉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句话抵得过你我之间的信任和情分,究竟是你我的情分太薄还是赵慈的影响太大?"我斜眼睨着他,"呵呵!马凌远,你该好好看看你自己,如果真的有心,可别耽误了人家赵慈的幸福!至于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一直以为,不管怎样你都是爱我,站在我这一边的!"马凌远猛然抬起头,"是因为康平......还是李维岩?你选择了金宝集团,4%的股份也是李维岩的,你以为,李维岩就能给你想要的?他就能......"
"不要以为只有你才爱我,只有你才有能力爱我!"我瞪着他,毫不掩饰地嗤笑,"你早做什么去了?当初为什么一言不发让我走?为什么任我游荡整整三年?为什么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我深深吸气又呼出去,"你以为我徐沐......是什么?"
"沐......"
"已经结束了。"我说,"你也好,赵慈也好,都与我没有关系。他日商场再见,你我也只能公事公办。"
"徐沐,我不可能放手的!"他决绝地说。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柔情却莫名奇妙地有些可怜他。"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说这些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已经结束了,无可挽回了。如果是我的遗嘱让你在意,那我可以马上修改,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为你做的。"
看着马凌远错愕的眼神,心里还有满满的话,陡然间发觉没有说出口的必要,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再说了,不管是多年的情分还是满腔的委屈,都没有活的必要了。我起身离开,非常清楚,心里不再有马凌远这个人,但却依然翻江倒海,难过......真的难过......原来我也不过如此,我也会变化,我也会忘情......曾经那么珍视的感情,为之付出一切,原来人最爱的都是自己,我也不例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一切都已过去......不知不觉中眼里已满是泪水,不为什么,为的是终于逝去的感情,曾经以为是所有,原来也可以什么也不是......
推开大门,迎面而来仍然是欢声笑语、歌舞升平。家晖关切地看着我,我挤出一丝苦笑,制止了他跟随的脚步,只想一个人彻底的安静。方信,看来这一晚不仅是你的诀别,也是我的诀别。不是跟谁说再见,而是跟自己。
在这个无人的露台,夜色正浓,可以听到大厅里笑语声声,却不想加入进去。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多年前那个相似的露台,在两个黑暗的角落,我和凌远互相瞪视,不愿退让。那样奔放无忌的青春年华,变成了如今难以抹去的无奈......
一只手抚上我的肩膀,"明地和广德联姻,我不知道你这么不喜欢。"是李维岩,"还是丰瑞的人不识趣地打扰你了?"
我没有回头,"都不是。只是觉得这世界无奈太多,想简单的快乐也越来越难。"
身后,李维岩温柔地贴过来,双手交叉在我的腰前,色胆包天地亲吻舔舐着我的脖颈,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里可是公开场合......你就不怕?"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