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s candy box————千本樱明
千本樱明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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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趣王佳玥同学的同时,眼光有意瞥了方绪一眼,很得体,居然没看丁菲一眼。现在心下只盼着那天是方绪发错了,但是想想看那只是自欺欺人,丁菲没有把手机号告诉过方绪,方绪只能通过王晓阳和宣芗知道丁菲的电话,但又不可能是晓阳告诉的,晓阳的人品还是很值得称赞,方绪若是问自己老婆另一个女人的手机号,以宣芗肯定当场就翻脸,唯一的解释就是方绪从宣芗那偷偷摸摸记的,偷偷摸摸记一个女人的手机号,目的很显然。
进了饭馆,我扯了晓阳走在后头,示意晚上打台球别让秦子胜掏钱,过意不去,晓阳点头,申明早有此意。要说哥们,晓阳不折不扣做的够意思,除了饭量太大。

酒过三巡,舌头该不利落的就不能利落,比如说方绪,有我和王晓阳俩人在,目标猎物就甭想活的消停。我这跟他划拳,一刀一刀砍得丫一杯一杯接着喝,应付完了我还有晓阳呢,王晓阳可是夜时尚立文台球厅猜丁磕比赛前五,赢过250现金和250代金券呢,就算晓阳跟他一人一杯,我也坚信除了戴硕没人喝得过他,毕竟晓阳那肉跟那堆着呢。
喝得多了,我来回来去跑厕所,厕所的走廊那边开着窗户,我暂时没想回去,就点了根烟站窗户前边吹风。
没两分钟,戴硕搀着方绪就上厕所来了,我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悄悄冲戴硕吐吐舌头,戴硕皱眉冲我撇嘴,给方绪搀里边去了,随后我就听见惊天地泣鬼神的"呕"。
戴硕从里面出来,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纸杯,接了点凉水,手指头点我脑门,"你们俩就孙子吧,给人家弄得酒精中毒胃出血你们就老实了。"
我笑着躲过,伏在戴硕耳边悄悄说,"我这帮你消灭情敌呢,丫的对我妹心怀不轨。"
戴硕歪头想想,"那我是不也得敬丫几杯啊?"
我大笑,被戴硕灌酒的人必定很痛苦。
"你还不回去?楚翘来了。"
我一呆,"丫不是不来么?"
"不知道..."戴硕耸耸肩,指指厕所里头,"我给他送杯水漱口,你先回去吧,看看那小男孩儿,就是你的小一号版。"
我惊呆,我的小一号?那岂不是儿童?楚翘这回完了,猥亵儿童可是重罪。
盯不住好奇,我还是回去了,想看看那儿童什么样。一回饭桌,王晓阳挥着肉掌以为自己是千手观音呢,频频朝我招手。
"烟儿~来~瞅瞅你失散多年的弟弟~"
我走过去,瞅了一眼那小孩儿,别说,我都觉得跟我有点神似,就是什么都是比我小一号,除了眼睛比我大,"呦~晓阳,别说,还真是你叔!"
"我操你大爷!"
我大笑着坐回去,有点刻意的没有看楚翘,但是余光瞥见他在看我,"你刚怎么灌方绪来着?我这离开才五分钟他怎么那样儿了?"
王晓阳下巴颏指指楚翘,"不是我,是丫的。"
我回头看楚翘,楚翘挑眉一撇嘴,别说,这表情倍儿欠。
"我在厕所那边就闻见你的欠味儿了,你嘛来着?"
"我来晚了,所以自罚杯酒,对于新面孔,我当然要敬他了。"
丁菲冷哼一声,"敬他妈杯白的。"
我这汗哪...我又指指边上的小孩儿,对楚翘,"你不介绍介绍啊?"
"介绍什么啊~"
我不理楚翘,托腮慈祥状对小男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儿露出与外表不同的成熟老练笑容,"肖信。"
我笑着对他点点头,忽然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边吃边喝,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喝得有点多,头都晕晕乎乎的,萌生出去厕所抠嗓子眼的想法,但是太伤胃,就又去厕所走廊那边吹风解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楚翘跟那个肖信并不是特别好,别说肖信,楚翘似乎对他哪个情人都不太上心的样子,至少,在我们一起出来玩的时候是这样的。
在窗户这边抽了两根烟,太阳穴"突突"的感觉稍减,脑仁却被夜风吹得生疼,照这么吃晚上就甭打球了,就跟那老鼠吹牛逼笑话里说的似的,天色不早了,该回家操猫去了。
"原来你在这吹风呢,他们都以为你吐呢。"
我转头一看,是小肖信。
"嗯...头有点疼,吹吹风清醒清醒。"
"林烟是吗?"
我点点头。
"我知道你。"
我疑惑,我好像没见过他。
"从安可的钱包里面。"肖信笑道,"有你们俩的大头贴。"
久未听到这个名字,猛地突然从别人口中听到,还是有点心悸。"我们俩早就没关系了。"
肖信笑笑,"你抢了我的,我也抢了你的,就算扯平吧。"
我皱眉,盯住他的笑容,看得出这个笑里面一丝善意的成份都没有。他提到安可,我突然想起来了,他叫肖信,是肖叔的儿子,安可的同学。
我模仿他的笑容,相信他看了一样不舒服,"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
"哦?"
我两手一摊,"如果这是巧合,那就别当是报复,如果这是你计划好的报复,那..."我走近他,看他的眉慢慢皱起,"你一个被插的,觉得这是报复我么?"
我看着他的脸色骤变,嗯...这就对了,这应该才是他对我真正的表情,而不是那份笑意。我轻蔑一笑,随手弹飞烟屁,撞过他的肩,走过。
他搞错了报复的筹码,楚翘不是我的。



waves 波浪
--生活就像人的心电图
当成为一条平稳的直线
那么人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

说实话我这人挺恶劣的,我就喜欢万千宠爱了怎么的吧?我就喜欢莫名其妙了怎么的吧?我就喜欢发完脾气别人问我我死活就一句没事儿怎么的吧?
只是当时我整脸子走人时没跟那小孩儿兑一句其实我真心喜欢了好几年的人是王晓阳有本事你勾搭他去这点令我十分之懊恼。反正照这么下去我跟楚翘这哥们是做不成了,我也有这心理准备,只是楚翘到底怎么想的我还是不清楚,我也懒得想,好赖自己一个人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谁没谁也能过。
学校里面大家见了面打个招呼,我也不问那小孩儿后来有没有跟他说什么,没意义。
晃悠晃悠快放暑假了,其间丁菲单独私自不打招呼不留纸条不发短信跟方绪出去了一回令我非常火大,事儿过去就算了我也懒得管那么多,都20的人了也都有自觉,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都知道,我再多说就是多余,末了再落一里外不是人更不得劲儿,干脆撒手不管。

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李之雪小妹的电话,小妹一上来就是一句"赵童瑶是不是有病啊?"给我弄得迷迷瞪瞪的,绕了半天我才明白,原来很早以前那次唱歌时,李之雪见着戴硕就喜欢上了,后来戴硕觉得小姐姐不错,我给介绍过去,没两天小姐姐给戴硕踹了,踹了之后还跟李之雪那说什么来着,俩人一句话没得劲儿不对付了。
挂了电话我这头疼,一个男人,至于的姐妹俩翻脸么?我又给小姐姐打电话,小姐姐一听我提这事,也马逼翻车了。
"你问我至于的么?你怎不问问丫至于不至于啊?"
我这烦,"我说你们俩够可以的啊,什么事儿啊这么打?"
"要说的话,我哪知道丫喜欢戴硕啊?你说这事儿有法儿说么,操,慎着呢,慎着吧,黄瓜菜都凉了。"
"你们俩一个一根筋一个暴脾气,本来就是说句软话就得了的事儿,闹到这地步何必呢?"
"那你别跟我说,她先张的那嘴。"
挂了电话,我躺床上浑身没劲儿,爱情,爱情?谈什么爱情啊?

周末,我们哥五个出来打台球,秦子胜没联系他媳妇,楚翘没拽他小蜜,我们五个男生在一块儿自在的很,还是朋友在一起最没有隔阂。楚翘对肖信的种种只字不提,他也明白给我弄烦了撒火甩脸就走一点情面都不讲。
王晓阳的台球技术不知不觉精进迅猛,我一个没留神被丫落一七星,弄得挺没面儿,坐在一边儿歇着抽烟。楚翘靠在我的椅子旁边,他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站着,站着站着忽的胳膊肘捅我一下来一句,"你看丫王晓阳像天蓬元帅么?"
"那戴硕和秦子胜是谁啊?"
"戴硕那么帅还没女人缘,颇有齐天大圣的神韵。"
王晓阳"咣"的一杆把黑8打进袋,转头对楚翘,"你丫那么有人缘,四处招妖精,唐僧吧你?"
秦子胜适时举手,"我单纯,我是沙僧。"
结果就剩我了,"你们全占了,我谁啊?"
楚翘拽我头发,遭我双手乱打,他一步跳开老远,"还用问么?被我骑的那小马驹子呗~"
我怒瞪,这话别人说只有侮辱性,被他一说就带上了限制级。"该骑谁骑谁去,爷不伺候。"
玩到九点多钟,我们单纯的沙僧同志盯不住了,说要回宿舍跟王母娘娘打电话聊天,我这一看那就都散了呗,王晓阳跟秦子胜回宿舍了,戴硕联系了他们班另外一同学网吧包夜去了,留下我跟楚翘俩人大眼对小眼在路边呆着。
"你不跟晓阳他们回宿舍啊?"
楚翘冲我一挤咕眼儿,"反正明儿礼拜六,跟我酒吧玩去吧。"
不可否认,我心动了,心动不如行动,就这么定了,我跟楚翘俩人大晚上的又奔三里屯。我一直有这么一个疑问,就是三里屯这名字怎么就他妈这么像个村儿?让我频频联想激情燃烧岁月里面石光荣老家蘑菇屯。
到了春秀路,楚翘找了个自动提款机取钱,我一看,这小丫挺的存折里都上万了,看得我颇为眼红,我逼供,人家说正在玩基金,一不留神赚了点,弄得我很是郁闷,我怎么就一直这么穷,玩游戏也穷现实里也穷。
"你取了多少?"
丫耸肩,"一千多。"
我咂舌,"你丫要找鸡啊?取这么多?"
丫挑眉,"到时候咱俩开瓶芝华士。"
我撇嘴,"你问问人家半瓶卖么。"
春秀路上景色很迷人,大街上一对男或一对女的比着甜蜜赛着嚣张,弄得我很迷茫,是说这年头异性恋出来招人鄙视么?
"秀一下?"
我抬头,正对上楚翘笑意涟涟的眼睛,片刻失神,手就被他拉住,他大步向前走,我就这样毫无机会反坑。
他的背影完整的映入我的眼帘,那么像,又不像。他是那么挺拔,用力的承接着阳光,楚翘却是略略的驼背,随意着。
难受,甩开楚翘的手,瞪他一眼,大步走在他的前面,他不知道,若就是这样弄假成真,会让我有多挫败,我不能原谅自己,若这么容易就成了真的。

ON OFF门口,碰见几个帅哥,楚翘过去倍儿自然的双手搭在人家肩膀两边,头枕在一边肩上,好在我不是他家那口子,要不让丫顿时血溅三尺。
那人转头,看见楚翘,明媚一笑,"您怎么来了?稀客啊~"
"带我家小宝儿出来玩玩。"
小宝儿?是我么?就看几个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我,我假装镇定摆摆手,僵笑。
其中一个凑过来对我左看右看,"男孩女孩啊?"
我无奈,你丫见过胸这么平的女孩么?斜眼瞥楚翘,人家从容的一条胳膊搭我肩膀上,"雌雄同体。"
"滚你大爷的!"我侧身躲开一手刀打在他胳膊肘关节上,好像打着他麻筋了,让他这劲揉,"谁你家小宝儿啊?"
几个人看楚翘狼狈似乎开心的很,全都笑做一团。
"今儿什么节目啊?"
"楚大爷来了什么节目也不好看啊~"
"那哪能呢,上回那脱衣舞不挺牛逼的么?"
其中一个手舞足蹈,"操,赶明儿我在ON OFF门口贴一大标题,‘楚翘跳钢管',绝对比脱衣舞火爆。"
打趣几句,一块儿进酒吧,里面的D曲震的我心跳咚咚的,超级有感觉。我放眼望去,里面全是一对对的男人,才略感不妙,后屁股就被人捏了一把,我怒了,猛地转身,就看见楚翘在我后面笑的倍儿纯洁。一暴栗他是免不了的,我知道被我收拾丫特快乐。
楚翘揉着脑袋趴在我耳边嚷嚷,"还成,守的挺好!"
我又给他一下,揪过他脖领子,同样在他耳边嚷,"你丫带我来的不会是gay吧吧?"
"没错!"
我真无了奈了。
楚翘拽起我就往舞池里面跑,脱了薄帽衫系在腰间,只穿了个黑色小跨栏背心,还撩起一半叼嘴里,扭吧他那小狼腰。我插着胳膊站那看他扭,怎么就觉得这么丢人,世上怎么还有这么自信的人啊?人老人家一甩头发冲我抬抬下巴,我只能把这动作当挑衅了。
开玩乐,本人复古小王子,别的不说,跳舞决不输他。
我解开胸前衣服的系带,领子扯下半边露出左肩膀处红黑色蝴蝶纹身,低身在他小腹上一蹭,右手顺着腹部中线往下划,在牛仔裤小扣处收手一勾,离他五寸开外我扭我的。只想说,妈逼的招我烦今儿让丫直一晚上。
楚翘吐了嘴里的衣服,低身在我耳边吐气,"你丫太骚了。"
真说到我心坎里了。

蹦了三首歌,累得不成了,甩得我脑浆子直疼,我下舞池坐在边上一没人的酒桌上抽烟。看着这一群衣着光鲜打扮的比明星还明星的诸位,其实感觉挺悲哀的,也就只有在夜里,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他们,或者说包括我在内的我们,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跟自己喜欢的人肆意亲密,不必考虑周围人的眼光。
都说是同样有血有肉的人,同样刻骨铭心的感情,都说支持,理解,殊不知,奢求的,不是当人们看到一对同性恋人,竖起大拇指赞扬他们的勇气,要的其实是一种坦然的无视,就像看到异性恋人那般平常。少数的异端存在自古便是世俗所不容,不禁怀疑,既然这种感情是错的,那为什么上帝还会让人们产生?人类追溯历史本源的天性,从未这当中体现。
思考这玩意有点沉重,刚才快乐的心情一点都没有了,自嘲一番,跟自己过不去的习惯还是没改。
楚翘也从舞池里面出来,拍拍我脑袋在我耳边嚷说他去厕所,让我别四处乱走,我点头,习惯性的目送,却惊见边上的边上那桌,一堆酒瓶当中,安可欲哭的表情。
我们就这么对视,尴尬之情溢于言表,他是为了什么在这一个人买醉我不知道,当然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是为了我,毕竟我和他分开已经很长时间。
裤兜里的手机适时狂震,我拿出来看,是丁菲的来电,我移开与安可对视的眼神,赶紧跑出去接电话。出门,可能是酒吧里面太暖和,夜风吹得我打一哆嗦,我接了电话,丁菲说她晚上一个人在家没劲,要和戴硕去网吧包夜,刚才遇见安可那个样子,我脑袋里面乱得很,没心思跟她说什么,随口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又给楚翘发短信跟他说我出来透气,就站在门口的台阶边上点烟,风冷,火半天点不着,正着急,一双大手从我脸颊两侧穿过,替我护火挡风。
楚翘的饰品只有手链,而且都是从我这拿的,所以,这双戴了戒指的手不是楚翘的,但我却很熟悉。
"抽烟太凶,你唱歌时高音部分就更上不去了。"
心跳徒然增快,就连分手都没这感觉,很奇妙。烟点着了,我转过身,抬头对上安可的眼睛,"酒喝多了,一样。"
"那我以后当不了歌手,你还给我写词吗?"
他唱歌,我填词,曾这么约定,曾。
低头轻笑,不明白他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虽然都姓林,但我可比林夕还贵。"
安可看着我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么站着站着,他突然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吓得我猛推,可是在听到他重重的抽泣,我却推不动了。轻轻拍了拍他后背,突然对自己那么绝情的甩了他有点自责,"干嘛呀,你抱着比你矮一头的哭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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