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狼父————冷凰月
冷凰月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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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要当面问清楚!

叶夏至站在大宅中最高的地方--钟楼的顶端阁楼里,趴在窗口冷眼看着自己的势力被一点点吞噬掉,心中竟一派宁静。
还是逃不过吗?薄情短命?
他把身子探出窗口。离地面足有十几米,只要跳下去,就结束了吧......要跳吗?他撇了撇嘴,那未免死得太怯弱太难看了。
"轰隆--"一个炸雷,乌云聚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叶夏至又安静地趴在了窗口。
叶南风,你要来了吗?我等着!

17.真相
叶夏至站在钟塔的最顶端,窗外的雨疯狂扑入,打湿了他的头发。
一个炸雷,惨白的闪电划破夜幕,映出叶夏至平静,甚至称的上是恬静的表情。钟声和雷声互相呼应,震耳欲聋,掩盖了木门被强行打开的声音。
叶夏至轻灵地转身,双手托在窗台上,背对窗外乌云翻滚的夜空。微湿的长发被狂风吹得向前舞动,有几缕贴在颊上,显得黑发更黑,白肤更白;薄唇呈现妖异的血红,勾出柔和的弧度;丹凤眼不再像往常的模糊,睫毛也不再向下覆住双眸,而是清爽地翘着,那一双从未这样简单清澈的眼中,不带杀气,不带恐惧,不带绝望,黑白分明如两汪水银中泡进了黑宝石,浸满了温暖的笑意。
雷雨的夜里,站在古老钟塔上的美丽男人,在午夜的钟声敲响之时,微笑着迎来了黑狼。
看到叶夏至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失了神。这人......怎么还在笑呢?笑得好像居住在钟塔顶端倾听人间的声音的天使,温暖,圣洁而慈悲。
狼站在门口,拖着满是伤口的身躯,喘着粗气,俊美的脸已被烟尘和鲜血涂满。"父亲......"
天使微笑:"你该叫我二哥呢,南风。"
叶南风的瞳孔猛地放大,踉踉跄跄一步步走向叶夏至。气氛凝重起来,二梯的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只待叶南风下令。
叶南风走到离男人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叶夏至只微笑着看着他。
"噗通!"叶南风重重跪在了夏至面前。
所有人都楞住了,包括叶夏至。
小狼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那样悲切而带着最后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求求您,不要告诉我真相,不要!"嘶哑如杜鹃啼血,闻者泪落。
然而,神祇无情。叶夏至只是愣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嘴角那天使样的笑容,只不过多了一丝自嘲:"真相就是......"
"不要说!"叶南风呜咽着,抱住叶夏至的腿,把头埋在双臂间。怎么办,没有勇气去听,因为那人承认了一个最残忍的事实。
"你同父异母的二哥,我,杀了你的父亲,逼死你的母亲,还杀了你同父同母的大哥,都有到处派人寻找你这个失踪多年的小东西......"夏至缓缓道,笑容美得不真实。
"六年前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谁了......"叶夏至温柔地抚过叶南风抬起的脸,最后摸到小狼的右耳,"你的耳廓软骨突出部分......有两个,这很特别,而且......"他的指尖顺着小狼下颌的弧线滑进了叶南风两根锁骨的中间,按了一下。冰凉的感觉让叶南风颤了一下,蠕动着嘴唇,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你戴着你母亲给你的金锁......把你带回来后我就把它摘掉了,可没想到,还是让人认出了你的身份......早知就不让你还用南风这个名字了......这本来就是你的名字,可不是我给你起的......"
叶南风摇着头,恨不得把双耳捂住,可身体却不听话,仿佛硬要他听完似的。
叶夏至继续道:"你心眼儿直,又不明真相,利用你实在太容易了......本来很顺利的,结果出了这么个岔子......"
叶南风痛苦地低下头,却只听背后冷香的声音:"老大小心!"一阵寒意贴着头皮擦了过去,利器刺入人体的闷响和父亲低声的痛哼,一缕血丝甩到了他脸上。
"啪嗒",叶夏至左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手枪,扳机已扣到一半,却被冷香一个飞刀打断动作,手腕被伤,手枪掉地。
"啪!"一声枪响,银朱扣下扳机,子弹射入叶夏至胸口。叶夏至晃了两晃,手捂胸口,脸上浮现出解脱的笑容,砰然倒地。与此同时,叶夏至一直藏在身后没让众人看见的右手中,落下了一个弹夹,清脆地"咔哒咔嗒"几声,蹦了两三下,躺在了地上。
叶夏至刚刚拿着的手枪,没有弹夹......
又一个炸雷,闪电掠过窗口,照亮了阁楼。
躺着的人,在笑;跪着的人,在哭;一把枪,一只弹夹,中间隔了两米的距离,静静地互相凝望。
"父亲----"

"父亲......"百合花般飘散在风里,追逐着逝去的生命。
叶南风放下一大束百合花,坐在了墓碑前,正对着叶夏至笑得温柔的脸。
"父亲......我爱您......"叶南风倚在墓碑上喃喃,手指拂过叶夏至依旧年轻的脸庞。照片已发黄,叶夏至仍笑得温柔。
风起,绕叶南风三匝,远去。
"父亲......是您么?"叶南风尝到了一种苦涩的液体。

叶南风坐在藤椅上,正听已退居二线的银朱汇报一个月来企业的营业情况。年轻时仗着强壮的身体横冲直撞,老来受了罪,还不到五十,风湿已厉害得很了,今天是父亲的忌日,才硬撑着去了墓园,回来后被银朱唠叨了一顿,叫家庭医生来看了才作罢。

"父亲,我回来了!"一个清越如金石相击的声音。
"回来了?"叶南风笑了起来,刚想起身去迎接,却叫银朱一把按回椅子里,只得无奈苦笑。
少年转进书房,神色开朗而轻松。两道细细弯弯的眉,一双略显阴柔的丹凤眼,眼眸黑得令人惊叹;瓜子脸,下颌尖尖的;皮肤白皙,及肩的黑发柔柔搭在耳边;一张薄薄的唇,嫣红如血。
"父亲,您的腿好些没有?"少年轻快的语调似乎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快活了起来。
"好多了。"南风抿唇而笑,银朱翻个白眼,对他睁着眼说瞎话的行为强烈鄙视。
"修学旅行怎么样?"南风招招手,叫少年过来。
少年坐到了桌上,快乐地道:"好极了,我寄回来的明信片您看了吧?"
"看了,风景很不错。"叶南风点头,和蔼的笑着,"好了,你坐了半天飞机也该累了,去休息吧,夏至。"
"好的父亲。"少年跳下桌子。
"晚上你的生日宴会,别起晚了!你啊,就爱睡懒觉!"叶南风溺爱地摇摇头。
少年做个鬼脸,走了。
夏至......叶夏至......父亲......
叶南风看向桌上的两张合影。一张是二十四年前的,二十七岁的叶夏至眼中有着霸气和冷冽,却是温柔地圈着叶南风的肩;一张是四年前的,十九岁的叶夏至把嘉黎敦大学的通知书握在手中,笑得灿烂,而叶南风站在他身旁,慈爱地拍着他的头。
二十三年前,父亲死的那天,有一个男孩出生在香港的福利医院,母亲死于难产,只来得及告诉护士男孩的父亲姓叶,善良的护士给这个出生在夏至的男孩起名叫叶夏至,把男孩送到了孤儿院。
你信轮回吗?
我......愿意相信......

18.百合
"父亲--"小小的孩子快乐地跑过来,笑容像阳光一样耀眼,"您看您看,好漂亮的花哦!"
"小笨蛋,别跑那么快,看,摔跤了吧?"叶夏至温柔地用手帕拍掉孩子身上的泥土,"公园里的花不可以随便拔哦。"
叶南风手里抓着一大把纯白的百合,嘟起了小嘴:"可是,好漂亮的嘛......"
"喜欢的话,明天叫人在咱家院子里种上,好不好?外面的花不要乱摘,花被折掉会死的。"叶夏至抱起小家伙,沉甸甸的。十三岁的男孩子,长得又壮,叶夏至抱着也略有些费劲。小狼孩才学会说话不久,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却又嗜血而狂暴,只在叶夏至身边温顺得像小狗,粘人得很。
"哦,那我不拔了......这些花会死吗?"小狼扬起手中的花,可怜兮兮地问。
"--回去泡在营养液里吧,还可以开几天。"叶夏至往上举了举少年,免得他滑下去。

"这些花真像您。"十三岁的叶南风,趴在桌上,望着花瓶中的百合花。窗外,花园已翻修完毕,移植进来的百合花开得烂漫。
"是么?"叶夏至轻笑,眼中闪过嘲讽的神色。

南风,这时的你,终于明白了吧?我,跟百合花,没有一点的相像......
叶夏至睁开眼,眼睛迅速适应了黑暗,才看清这里原来是叶家的一间客房,从拉着纱帘的窗中隐约可见星光--又是晚上了么?我睡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多久?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没有被束缚,左胸和右腕的酥麻感告诉他,自己应该只睡了一两天,不然自己那恐怖的复原能力早就让伤口愈合到连疤痕都不见一点了。最后那一枪是银朱打的吧?他苦笑,居然是麻醉弹......
叶夏至无所谓地翻身坐起,现在他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他下床四处看看,除了一张圆桌和几把椅子之外,房间里就只剩这张床。他坐到椅子上,双手撑头。叶南风已经知道我醒了,他打算怎么处置我呢?他想着。至于银朱......他只能说一句:妇人之仁!
"咔哒" 门锁弹开的声音。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他自己来的么?

叶夏至动动手腕,哼,麻醉弹的效用还真久,自己现在的力气恐怕连这只凳子都举不起,别说杀人了。难怪他敢单枪匹马地进来,有恃无恐啊。

"父亲。"叶南风站在他身后。

学不乖的小孩,早说了我是他二哥,他不嫌别扭吗?

"您为什么不看我?"

无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不信,您说的话,我一点都不信。"

自欺欺人,你还想纠缠不清到什么时候?

"您爱我,对不对?"

莫名其妙。夏至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脑子坏掉了?"

"你爱我。"这一回,是肯定。

"自做多情,我怎么可能爱你呢......我不会爱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那么,你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喽?" 叶南风的称呼不知不觉中由"您"变成了"你",一把扳过了叶夏至的脸,手劲大得像铁钳,双眼发红,"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吻我,为什么抱我,为什么要--"他突然闭了嘴。
叶夏至自然知道他没说出口来的是什么,只是冷笑:"谁告诉你只有爱一个人才会跟他上床的?跟我上过床的人多了去了。我只不过想让你更死心塌地罢了,反正一开始就是打算利用你的。"
叶南风气得浑身颤抖,喘着粗气,狠狠把叶夏至的脸摔向一边。竟是......竟是真的么?那个男人说的,竟是真的么?我这样的坚持,不过是自欺欺人么?
叶夏至发丝散乱,下巴红肿,狼狈不堪,却不知为何,歪着头,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好,你好!你把身体当作筹码是么?那你就别怪我!"叶南风疯了一般大吼,把他推到在地。

19.软禁
叶夏至笑不出来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叶南风......他想干什么?
叶南风扑过来,撕扯着他的衣服。叶夏至奋力抵抗,可浑身无力的他又能做什么呢?叶南风扯下自己的领带,绑住叶夏至的双手,然后轻松拉开了他的衬衣。
叶夏至的身体在月光下泛出柔和的光泽,细腻得像白玉,左胸的伤口在挣扎中又裂开了,渗出珊瑚红的血珠,衬着叶夏至白皙的胸膛,显得分外妖艳。叶南风轻轻舔舐着那血珠,舌尖顺便卷了一下叶夏至胸前的小豆。叶夏至颤声怒吼:"叶南风,你放开我,放开!"一边想用脚去踢叶南风,小狼一把抓住夏至的腿,使劲一抻,把裤子拉了下来,然后架起了夏至的双腿,凭着夏至腰腹那令人吃惊的柔韧,把它们压到了夏至头的两边。
叶夏至恐惧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叫道:"你疯了!快停下--"
叶南风置若罔闻,甩掉自己的裤子,既未润滑也未扩张,就那么硬生生地闯进了叶夏至的后庭。
"啊--"叶夏至惨叫一声,身体绷得像要断裂似的。
叶南风闭着眼横冲直撞,双手把夏至的脚腕都握出了淤青,然而对于叶夏至来说,脚腕上的疼痛比起后穴的痛,已经完全可以被忽略了。
叶夏至的小穴很紧,小狼抽插半晌终于忍不住释放了,而夏至早已痛晕过去。从始至终,他的分身都没有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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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夏至再度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下午。后穴已不大痛了,还有清凉的感觉,大约是上过药。他一掀被子,身上穿着他自己的睡袍。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被软禁了吧?叶夏至下床,有些踉跄地走到那扇小小的窗前。叶家大宅的前院,密密麻麻种着无数百合花,只留下几条小道和一个小小的喷泉广场。真是恍若隔世呢......早知如此,当初就算逆着爷爷的意思,也要杀了这个野种!叶夏至眉眼间腾起戾气。
"吱呀--"有人推开了门,脚步很轻,是女人。
"老......叶先生,吃点东西吧。"银朱放下餐盘,望着窗前那个纤细的人影,心里直发堵--这个骄傲的人,被软禁可能比死还难受吧?自己用麻醉弹,是不是反而害了他?
叶夏至回过头,看看桌上的流食,又漠然回头望向窗外。这些东西只会让他想起不愉快的回忆。
身后传来轻轻的啜泣,夏至皱眉,女人就是麻烦。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好好的两、两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银朱断断续续道。到底是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本来情同手足的二梯和龙组,却要举枪相向;本来热恋中的雷管和十二,却无奈地互相为敌;本来亲密无间的父子两人,却要这样折磨对方和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那可恶的真相!过去......真的比未来还重要吗?值得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破坏所有人的幸福吗?如果真相永远不被揭开的话,该有多好啊......欺骗又怎么样,大家都幸福,不就好了吗?
银朱走了,夏至看着自己早已染满无论怎样都擦不掉的血腥的右手,喃喃道:"妇人......之仁吗......"

20.往事(番外)上
呵呵,本节是夏至梦里回忆起的的往事哦~~~~~~~
"夏至真美啊......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吃掉......"一张蜜色的脸庞在他眼前晃动。这是......小狼?不对,不是南风,是那个人!那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家伙!够了,别碰我,你一碰我,我就想吐!
那个人使劲捅着身下的他,他别过头,狠狠咬着下唇。
"夏至这样的表情才漂亮呢......明明被操得死去活来,就是不肯出声......更让人期待着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儿上露出淫荡表情来的样子呢......"那个人恬不知耻地摸着他的脸。
你做梦!我就是死都不会让你如愿!
"呼--夏至你可咬得真紧啊......啊--好舒服......"那个人泻在了他体内,"呵呵,夏至总让人兴奋呢,每次跟夏至做,时间都更长一点啊......"
哼,不要脸!
那人走了,他穿好衣服,先去洗了个澡,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清理干净,然后回自己房间。
客厅里,叶家家主叶硕辉跟那个女人坐在一起,看着那个人递过来的业务报告,高兴地夸奖着。
哼,夺属下的功劳,没本事的人就只会这样做了......他站在走廊的阴影中,远远看着那个人,轻蔑而嫉恨......你这样的白痴,凭什么夺走我应有的一切?我才是叶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比你优秀几百倍!凭什么,你的母亲夺走了我母亲应有的地位,凭什么?我母亲才是叶家的女主人!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孤寂地死去?等着瞧......他握紧了手......大哥呵大哥,你别以为我忍气吞声任你侮辱就是屈服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都踩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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