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狼父————冷凰月
冷凰月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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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龙营的任务果然不好完成......他总算杀掉了教官给他定为目标的那个倒霉鬼后,自己也浑身是伤,子弹只剩两三颗了,艰难地穿行在云南的丛林中......哼,把我赶到训龙营,以为我会受不了苦,最后听你们的,放弃继承权吗?蠢货,这训龙营,不但会是我变强的阶梯,更会是我建立自己势力的起点!
那是......狼群?他皱了皱眉,打算绕过去。等等,有人!他看见两个苗族的小女孩,都才七八岁的样子,被狼群围在中间。年纪大些的,拿着一排并在一起长短不一的红色小管,轻轻敲着小管尾部。每次她一敲,就有一头狼倒下。然而,狼实在太多,她们的移动越来越显得力不从心,眼看就要丧命于狼口了。
"乒、乒、乒!"他连发三枪,打死了头狼和已跃至女孩们身边的两只狼。
头狼已死,狼群被枪声所惊,一哄而散。
他却被枪的后坐力震到了伤口,加上他数天没吃好喝好睡好,看到女孩们安全后就晕倒了。

醒来时,看到一张慈祥的脸,须发皆白,皱纹却不多,看得出,老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
原来,这里就是以蛊毒和医药闻名的,中国南方最神秘的地方--苗族金花侗。他救起的两个女孩,是金花族长的女儿们,而老人,则是金花侗的大祭司金芷,金花侗最神圣的存在。
他在金花侗养伤,还有了一个苗族名字:准赫,译成汉语,就是狼的意思。他打心底有了对金花侗、对金芷的依恋,终于忍不住,向老人倾诉了他的一切。
叶家家主叶硕辉23年前娶了他的母亲,然而刚结婚不久就和外面的女人有了个儿子,之后又一直冷落他的母亲,直到结婚六年后才有了他。母亲在他十一岁时抑郁而死,叶硕辉就把情妇和大儿子接到了家里。不过,他和情妇的第二个儿子刚出生不久就失踪了。大儿子能力平平,却颇受宠爱,而他这个叶家真正的大少爷却过着不被闻问的日子,他取得再好的成绩,都没有人来关注他。十五岁时,他被自己的大哥强暴,他知道这件事即使告诉别人也没用,只会让父亲因为家丑外扬而更不喜欢他,徒增笑柄,所以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大哥叶光霖得寸进尺,完全把他当成了泄欲的玩物,还处处羞辱他。十七岁,被送进训龙营,因为父亲的情妇要他在放弃叶硕辉财产的继承权的合同上签字,而他不同意。
他告诉金芷,他要推翻叶硕辉,杀掉叶光霖,自己做叶家家主,利用叶家的势力创建自己的集团,最后把叶家毁掉,让叶硕辉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金芷只是微笑。
三年后他第十数次来到金花侗,只是这一次他很匆忙地就离开了,拿走了干爷爷金芷按他要求准备的东西。

21.往事(番外)下
"夏至......夏至,我是你的亲爸爸啊,你不能这样做......"叶硕辉现在完全是一只丧家犬,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他冷笑,扔了一把枪,一瓶安眠药和一只匕首在地上:"自己选一种死法吧。"爸爸?笑话,你可从没把我当你亲儿子!
叶硕辉面若死灰地看着他,突然恶向胆边生,一把抓起离自己最近的匕首,就向夏至刺来。养尊处优老态龙钟的叶硕辉怎么能伤到在训龙营疯狂锻炼自己的他?他只一挡,就折断了叶硕辉的手腕,硬生生把叶硕辉的手与胳膊折成相反的方向,让叶硕辉亲手把匕首插进了那堆砌着厚厚脂肪的脖子。
叶光霖看到父亲倒地,吓得魂不附体,爬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裤脚,只会喊"饶命"二字。他厌恶地一脚蹬开叶光霖,用枪抬起叶光霖的下巴,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容:"大哥,你知道么?我从训龙营学来一种法子,把人的手跟脚砍掉,从伤口把水银灌进去,稍稍按摩,就可以将整张皮都掀下来,而人还不会死诶!有意思吧?不如我们来试试?"
叶光霖恐惧地拼命摇头:"夏至--你放过我吧......哪怕一枪打死我也成!"
他微笑:"我怎么舍得大哥死呢?大哥可是一直"照顾"夏至呢......这样吧,为了报答大哥的厚爱,夏至在试验前,先送大哥个礼物............诺,这个药吃下去后,二十天以内,除非脑停止工作,心脏被打碎,血液流光,否则,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死哦......呵呵,大哥,你可以比你父亲多活二十天,我对你很好吧............对了,还有这个--"他拍拍手,门外进来几个大汉,"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呢,大哥慢慢享用............"大汉们淫笑着逼近叶光霖,他则饶有趣味的看着叶光霖的脸色变得铁青,然后就出了门。门内传出惨叫声............
他来到另一间房间。年近四十却仍颇有姿色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坐在椅子上,见他进来,急急道:"夏至,我可从未虐待过你吧?后母里难找我这么好的了............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我吧,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无辜的啊............"
哼,这会儿攀起关系来了?后母?你还没和叶硕辉结婚呢吧?他也不多话,两颗药丸放到了桌上:"白色的是打胎药,吃了这个,我就放过你,不过你的另两个儿子也得死--我已经找到叶南风了,他戴着金锁,耳骨又特别,事实上并不难认出来是么?"他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很像叶硕辉,戴着金锁,耳软骨的突出部分有两个,"而黄色的是毒药,不过你吃了以后不会马上死............这是对孕妇无效的毒药,孩子出生后就会立刻发作。"他也拉了张椅子坐下,"自己选吧,你一个人活还是让儿子活?嗯......像你这么好的母亲,肯定会选择让儿子活下来,对吧?"
女人脸上沁出汗珠,不知该如何抉择。他见女人犹豫,又理解地笑道:"不过嘛,儿子总还会有的,自己的命可只有一条啊......"
女人的汗珠越聚越大,最终一咬牙,闪电般地抓起白色药丸,生怕自己或他反悔似的一口吞了下去。
他笑了笑:"这才是智者所为............哎呀,等等,我好像把药性记混了,你吃掉的......是毒药......"
女人瞪大了眼,猛地跳起来,拼命想吐出药来,却动作一顿,口溢鲜血,倒下了。
"对了,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种毒药呢,一般来说是不会对孕妇起作用的,可要是孕妇情绪波动过大或剧烈运动而动了胎气,就会毒发身亡了啊............"他弯下腰,对着死不瞑目的女人轻笑。

"老板......真有这么神奇的毒药?还有您刚刚说的二十日不会让人死的药,是真的吗?还有,她要是吃了那颗黄色的打胎药,您真的会放过她吗?"一个训龙营的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毒药当然是有的,金花侗什么没有?例如这个,这叫彤管,"他拿出排并在一起长短不一的红色小管,"蛊就装在这里面,金花侗里人手一个。"
"啊,我知道金花侗!就是那个蛊毒特别厉害的苗寨吧?我还以为只有武侠小说里才有呢............"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他一敲彤管尾部,一条红线从管里射出,在年轻人脖子上绕了一圈,年轻人砰然倒地,而红线又回到彤管。
"知道了秘密仍然多话,我最讨厌也最忌讳这种人的......"
年轻人张着空茫的眼睛望着屋顶,七窍开始流血。
他收起彤管。其实,白色的药丸只不过是一颗止痛药而已,若那女人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儿子的命,那婴儿还是可以留下来的。可惜............
他又来到金花侗。
"爷爷......我还是没找到叶南风......"他叹气,那张照片是用电脑以叶硕辉小时候的照片为原型制作出来蒙人的,叶硕辉找了那么多年没找到的人,他怎么可能想找一下就找到了?金芷微笑:"你真的打算杀那个孩子?他几乎一生下来就失踪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如果你把他控制在你手中,让他心甘情愿为你做事,让那三个人的亲人为你效力............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报复不是吗?至于叶家,毁掉也太可惜了,按外面的人说的......嗯,就是资源浪费了......"他笑笑,爷爷不想他多造杀孽呢......"好吧,准赫听您的。"
金花侗后面有个碧海子,也就是湖,很美,水很清,但没有什么动物敢来喝水,因为害怕金花侗的人。他穿着蓝绿相间的苗服,带着苗族特有的银制颈饰,坐在树上晒着太阳,想起金芷为他戴上颈饰时祝福的话语和笑着的眼,心中一片温暖。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
那是什么?狼?他望着不远处湖边一个警惕而野性的影子。他有趣地跳下树,那"狼"回头一呲牙,口中发出一阵阵狼鸣,但却是个............人。
他瞳孔一缩:金锁?他又瞄向狼孩的耳朵,双耳骨突出部分......叶南风?!他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他向狼孩伸出手:"过来,跟我走吧......回家......"

22.逃亡
叶夏至睡梦中感到有人接近,立刻清醒!
来人轻手轻脚脱下鞋,翻身上床,从后面小心地搂住他,轻轻叹口气:"怎么办啊......完全......放不开呢......"
他冷笑:"哦,是么?"
"你......"来人似乎根本没想到他醒了,有些窘困,又有些恼怒,"你怎么这副口气?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他斜瞥叶南风一眼:"还能怎么样?活一天算一天呗。"
"你!"小狼气得揪住他的衣领,却无意中触到了睡袍中的温润肌肤,神经立刻断线。前一天晚上的销魂滋味又浮上心头,而这时夏至挑衅的眼神无疑更让他热血上涌!
"叶南风你个欲求不满的禽兽!"叶夏至只来得及喊这么一句,就再没心思发出任何呻吟之外的声音了............> <--
(接下来的情形嘛............呵呵、呵呵,大晚上的,又没开灯,某月也不太清楚............亲们自己想象好伐............顶着锅盖猫腰跑路~~~~~~~)
叶夏至现在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站在窗前看底下的人来人往了,叶南风夜夜都会"光临",初开始,夏至每一回都会晕倒,后来倒也好了一点。他简直恨透了叶南风。然而............他抚上自己的锁骨位置,似乎............还有灼伤的感觉呢............那一晚,在晕过去之前,他分明感到,伏在自己胸前的叶南风......滴了什么液体在他锁骨下方............一滴......又一滴......还有小狼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压抑的破碎声音............液体是温热的,然而却仿佛滚烫到像火焰一般深深刻在他身体上,穿过皮肤,直直印到心底............
他叹口气,竭力不去想那到底是什么,望向窗外。天黑了,叶南风一会儿又要来了吧............等等,外面怎么了?乱七八糟的,探照灯到处扫啊............大门关了,红光--是枪支的红外线瞄准仪!发生什么事了?!那是?他的耳钉动了一下,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然而还是可以听到隐隐约约的枪声、杂乱的脚步声,近了、更近了!几发枪弹打在门把手上,门锁被打开了,一个清瘦的身影推开门:"主子!快走!"
"小六?"他惊诧。跟在龙六身后进来的龙一也闯进来,拉起他就走:"快啊!"他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不行、我......跑不动............"
龙一愣了一下,借着月光,她看到夏至睡袍中深深浅浅的吻痕。她立刻明白,心一下提了起来,看夏至眼神中没有太多负面情绪,才稍稍松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到夏至身上,叫过龙六背起夏至,迅速向楼梯口去了。龙十三正端着机枪向楼下疯狂扫射,火力封锁楼梯口,听龙一打个唿哨,又打了几梭子子弹后就几下弹跳也从楼梯间的窗口跳了出去。而她目前正单手提着一只二十多公斤的机枪............叶夏至手中也握着一把手枪,越过龙六的肩头射击着,百忙之中回头一看,不由感叹:十三的暴走状态还是这么恐怖............很久没见了呢,..................好怀念............(众默:您老真有闲情逸致............)
冲到大门附近,龙十二也赶了上来,说他已经在车库埋下炸药了。话刚说完,远处车库爆炸,一会儿等他们逃出去,叶南风也只能派人徒步追赶了。
龙六受伤了,叶夏至跳下龙六的背,自己边跑边射击,状若疯狂。突然,他感到两道不带杀气的目光投在了他背上,不管他跑向哪里,怎样的动作,都缠绕着他,仿佛要缠绕住他的灵魂,直到天荒地老。
叶夏至放缓了脚步,龙一以为他跑不动了,拉着他继续向外跑,而他却回过头去看叶家大宅的主楼。三楼的阳台上,白纱飘扬,没有灯光,只看见一个孤单的黑色影子站在打开的落地窗后,迎着月光,像狼般矫健,然而............却透出彻骨的悲哀和疲惫。他看不见那人的脸,但他感到了那人的目光,正与他静静对视。那人的目光,曾是热情洋溢,透着些许戒备可又天真纯洁,对他,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快乐狂放如同耀眼的阳光;然而这时,却只剩满心的无奈凄凉,还有多得要溢出来的情意。
他痴痴地看着,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忘记了自己正在逃亡,忘记了手中的枪和身上的伤,忘记了自己的腿还在机械地跑,只知道着了魔似的凝视着那个身影,久久不愿移开眼睛。龙一已拉着他跑到墙边,背起他蹬了一下旁边的树干借力,然后拽住了龙十二从外面甩进来的绳索,几下攀爬到了墙顶,一跃而下。叶夏至使劲瞪大眼,最后一刻也死死顶着远处阳台上的叶南风,冥冥之中似乎听到他高喊了一声:"父亲----"。
叶南风看着那人消失在墙外,痛苦地闭上眼。窗纱在风中缠绕,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情。他伸出手,却抓不住月光。
龙十三是殿后的,正准备跳上墙头,却听见后方雷管的声音:"阿蕾拉--"她回头,二楼走廊上一行人中,打头的可不就是雷管?"雷............"她喃喃自语,暴走状态不再维持,却只是咬了一下牙,一梭子子弹打过去,雷管等人慌忙卧倒,再起来时已不见了龙十三人影。
龙十三赶上其他人时,他们已在休息和包扎伤口了。
叶夏至淡淡问:"对上雷管了?"
"嗯。"
"你怎么做的?"
"放了一梭子枪,不过没打着,我就跳墙出来了。"
"你走吧。"
"啊?"
"回叶家大宅去吧............你夹在我们和雷管中间............太为难............"
"不可以............"
"你不走的话,我也不走,就等着他们追上来吧............你大姐他们的苦心就白费了。"
龙十三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见夏至下定了决心,便无奈的跪下:"主子保重!"他想叶夏至低头一礼,放下手中机枪,转身原路返回。
"从此之后,没有龙十三,只有阿蕾拉,你明白么?"
"是!"龙十三回应,人已远了。
而叶夏至,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

《狼子狼父》(21~22),完

23.苗疆
龙一等三人带着已陷入昏迷的叶夏至抢了一辆追击者的车,拆掉卫星定位仪和所有可能让叶家找到他们的电子产品,一路向云南奔去。躲过了一次次的追击,直到甩掉了后面死死咬着的尾巴们,才放缓速度。而这时越野车已来到了云南的某段盘山公路上。
几人身上都没有钱,还好车里油足,而且有水和食物,这才坚持到现在。可油箱见底的晚上,偏偏遇到狼群觅食。
叶夏至醒着,便也加入战斗,但几人毕竟都带着伤,很快便落入下风。千钧一发之时,一声清越的呼哨传来,狼群顿时瑟缩,夹着尾巴逃掉了。叶夏至心神一松,倒在了龙一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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