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之後的暑假，我顺利地从医学院毕业了。雀跃地拿著那张毕业证书，我急匆匆地跑去找法兰向他汇报这个好消息。可是他却不在他那间书房里，找遍了他家的每一个角落，仍然没有他的影子。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不安著，我试图去每一个我们去过的地方去找寻他的踪影，好在最後，我终於在我们烧烤的那个河边看到了他。
没有往日的微笑，没有往日的风度，有的只是一张迷茫的脸，泄愤地向水里投著石块。
「法兰！」跑到他身边，喘著气，「总算找到你了。」
「汤姆，找我有事吗？」
「哦，」亮了亮手里的纸，「看！我终於毕业了！」
「真的？呵呵，真是太棒了！」法兰激动地抱紧我。这样的碰触让我受宠若惊，我也回应地抱紧他，吮吸著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
「汤姆，你真是太厉害了！」
「当然，不过这也多亏了你的鼓励！」
「我？我并没有做什麽。」敛去笑意，他的表情变得寂寞伤感。
「怎麽了？」
摇摇头，他只是静静地看著清澈的水面，过了很久才幽幽地开口，「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汤姆。」
「羡慕我？」这关系是不是搞反了？我有什麽值得羡慕的？
「恩，你能到各个地方经历不同的人与事物，到医学院学你想学的......」转过身，看著我，「你跟我讲的那些事情对我来说也是那麽的新鲜与遥远。」
「那些都不是些什麽了不起的。」试图安慰著。
「不，对我而言，再小的事都是很了不起的。至少，从出生在这个家族里，我就没有你那些经历，每一条路都是被安排好的，只有能做与不能做之分，我......从来没有选择过。」
扳过他的身体，我盯著他没有太多神采的眼睛，「法兰，发生什麽事了？」
「......我要结婚了，对方是冯．哈玫尔史丹尔家的小姐。」
结婚？的确，他们这些贵族成年後第一件事便是结婚，为了维系他们贵族的关系与长此以往的繁荣。
「是吗？」
「恩。」
「冯．哈玫尔史丹尔家啊，的确很门当户对，听说他家的小姐很漂亮。」
「漂亮很重要麽？家族很重要麽？」法兰皱著眉看著我，「我根本都没见过她，我没法想像我要跟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过一辈子。」
「法兰......」
颓丧地坐下，看著水面上成群的野鸭，法兰喃喃著，「我有时候甚至都很羡慕这些鸭子。至少他们都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吃自己喜欢的东西、找自己中意的配偶。」
「那就别结婚了！」激动地，我抓住他的肩膀嚷著，是的，我也无法忍受你去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想像一下都要让我疯狂。
「汤姆？」不解地看著我，随後又是他那美丽的微笑，这次却带著苦涩，「不可能，身为俾斯麦家族的长子，我有我的义务和责任。」
「去他妈的义务责任，你只要过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法兰，我爱你！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便爱上你了！」疯狂地诉说著我深藏已久的爱慕，我知道，以後我便再没有机会了。
法兰只是瞪大著眼睛，惊讶地看著我，「汤姆......我是男人......」
用力的抱住他，撕磨著他的肩窝，「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没法控制心里这无时无刻不汹涌著的思念。」
轻轻地推开我，一动不动地看著我，在他那湛蓝清澈的眼里，我甚至看到了自己焦急期待、有些滑稽的表情。
「汤姆......」
「不要说别的，我也不要求你什麽，只要，只要你不因此疏远我，这样就够了，够了！」抓著他的手，我亲吻著，生怕一个松手，他便消失不见。
他轻轻地抚摸著我的脸颊，微笑著，「不会的，汤姆，我不会的。只是你的话让我有些震惊。」
那眼里是一潭柔水，带著一丝诱惑，我的脑中那一刻似乎完全停止了思考，伸过头，轻轻地吻上那梦想已久的温唇。是那麽的美好，比想像中还要让人迷恋疯狂，本打算只是点到为止，可是那种怦动在接触的一瞬再也控制不住，捧著他的脸，我用力地吮吸著，纠缠著......

章五
　　
四个月後，婚礼仍然如期举行了。新娘很漂亮，正如众人所说的，高贵优雅，有著跟法兰很登对的美丽容貌。可是我根本无心关心这个，从婚礼的一开始我的眼睛便没有离开过法兰。比起平时，那时的他更是美得让人窒息，黑色的礼服勾勒出他完美的体型，教堂昏暗的烛光衬得他的面容柔和而梦幻，让我很想冲过去抱住他，但是我不能。
当主持婚礼的主教宣布新娘新郎可以接吻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快揪起来了。那曾经属於我的双唇，现在却属於了一个女人，法兰......为什麽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呢？

他们婚後不久，萨拉热窝事件便发生了，随後很快的，一次大战爆发。作为实习医生，我很快被派往战场做战地抢救，而法兰则根据俾斯麦家的传统参军了。硝烟弥漫的空气和在死神身边紧张地抢夺生命的生活会让我一时忘掉法兰的身影，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对他的想念和渴望却越来越强烈，那种感觉逼得我自己几乎都要抓狂了。
一九一五年秋，我意外地得到了一个短暂的假期，回到拜罗伊德探望了我的伯父。
「哟，你小子终於活著回来了啊！」伯父叼著烟斗笑眯眯地说著。
「怎麽？您希望我死在战场上？」
「哈哈，你小子！恩恩，不错！」伯父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著。
翻了个白眼，「什麽不错啊？伯父，你是不是最近酒喝多了，醉糊涂了？」
「切！瞎说！我是在表扬你，稳重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了，听说法兰兹少爷也回来了。」
「法兰回来了？」激动著，手不住地颤抖著，又能再次见到那心心念念的人了。
「恩，两个多月前回来的，不过听说很快又要回前线了......喂！汤姆！你去哪里啊？」
回来了！法兰！

章六
　　
在初见的那棵枫树下，红色的树叶依然美丽，只是如今那孤单的身影旁有了一个陪伴，可惜那个位置永远也不属於我。
比起一年前，他变得更成熟了，嘴边依然挂著那让人心动的微笑，柔情的目光却是对著那美丽的女子的。
不要看她，法兰！看这里，快看我这里，求求你！心里不断地哀求著，嘴不由自主地低低呢喃著，「法兰......」
似乎上帝将我的请求送入了他的耳朵，他抬起头，对上了我的眼。静静地，我们只是这麽对望著。温和的日光仿佛只照耀著我们两个，鲜红的枫叶似乎也只是为我们而起舞，这个世界就好像只为了我们两个而存在著。
「汤姆......」
「法兰......」
「......」像是意识到什麽，法兰尴尬地对著妻子微微一笑，「啊，艾莉，这是汤姆，是海森贝尔格大夫的侄子，你应该在我们婚礼上见过。」
女人微微颔首，挂著礼貌的笑，「是的。你好，汤姆！我经常听法兰兹提起你。」
绅士地亲吻著她的手背，「你好，俾斯麦夫人。」
「叫我艾莉就好，叫我夫人会让我不好意思的。」
「好的，艾莉。」抬起头，眼睛有意无意地看著法兰，可是他却完全忽略我的存在。心──好痛。
「艾莉，你先回屋休息吧。」法兰温柔地揽著女人的腰。
「恩，好，我也的确觉得有些累了。」羞涩地一笑，女人转向我，「那麽汤姆，容我先离开了，你们慢慢聊。」
「好的。」
待女人离开後，我定定地看著背对著我的法兰，「法兰，我......」
「有兴趣去散步麽？」他回头看著我，含笑著。
「......好。」
清澈的水一如既往地静静流淌著，成群的野鸭嘎嘎地嬉戏著，美丽的夕阳让这片水岸变地分外地绚丽动人。但是，我的心却憋得难受，难受地看著眼前的那个背影，就像梦里一般，它离我越来越远。
「法兰！」忍不住，我大声叫住他。
「什麽事？」
「为什麽不理我？」
「不，我没有。」低著头，看著身旁的闪著金光的水面。
「不！你有！你有！」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你的眼光从刚刚开始就在逃避我的视线！」
他仍旧低著头，默不作声。
抱紧他，我无法忍受那无形的隔阂，似乎只有拥住他的身体，我才能感觉到他的真实。
「不要回避我，求求你！」亲吻著他的发，「法兰，你知道吗？在前线的每天，我都想著你，想著你吃的好吗？睡的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时候我觉得我都快疯了。」
「......恩。」低低地应答著。
西沈的余辉中，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拥抱著，直到地上那道影子越拉越长，被黑暮完全地吞噬。

章七　H准备－。－
　　
「好啦，别生气了！」我嬉笑著戳著地上的树枝，让篝火烧得更旺些。
「别碰我！」托著腮帮，法兰不爽地甩开我的手。
「就当人生一次历险好了。」没法子，谁让是我把他拖到这深山野林里散步的？现在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好挂笑脸赔不是了。
尝试著用枝条戳了戳烤架上的兔子，我咧嘴一笑，「烤好了，快尝尝我的手艺！」
法兰接过一只兔腿，直直地看著我，「汤姆......艾莉怀孕了......」
震惊地转过头，那张脸很平静。
「......是吗？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
「这样啊，」勉强地挤出笑，「那真是恭喜你了。」
「谢谢。」看著手里的兔子，踌躇了一会儿，法兰抬起头，「汤姆，我们仍然是朋友......」
「朋友？」从没有想到自己的朝思暮想换来的这麽简单的两个字，丢下手里的枝条，我看著法兰的脸，无法控制地吼著，「我们只是朋友？你明明知道......」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法兰站起身，平视著我，「但是汤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也快要做父亲了。我有我的义务和责任，我必须对艾莉，对孩子，对整个俾斯麦家负责！」
「你他妈的放屁！」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怒吼著，「那我的感情呢？你是不是也该负责？！也该尽义务？！」
「汤姆......」
看著他有些受惊的眼神，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还是说你爱上你那美丽的妻子了？因为她有美丽柔软的胴体？因为她比我上面多两点，下面比我少个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一下子打散了我的疯狂，转过头，怔怔地看著法兰，此时的他漂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什麽闪动著。
「你发够疯了没？」他的声音颤抖著，带著呜咽，「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想失去你，所以我们必须做朋友！这样你我才有可能像以前一样一直在一起！」
「法兰......」
跳动的火光中，我看到从他眼中滴落出的泪水。冲上去，将他完全地纳入怀中，哀求著，「不要！法兰！不要离开我！」撕磨著他的脖子，啃咬著他的耳垂，然後是的眉骨、鼻子、嘴唇。我不停地吻著，想要在他每一寸肌肤上都留下我的所有权。
将手探入他的衬衫，抚摸著他的每寸细腻的肌肤，揉捏著他胸前的突起，这些曾经在梦里我幻想了无数遍的亲密。
「不......汤姆，住手！」吻住他的唇，缠绕著他的舌尖。
明明知道不该这麽做，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压上了法兰。褪去他的长裤，我的双手不停地在他的胸口和大腿内侧肆虐著。顺著他的大腿根部，抚过他疲软的分身，不住地套弄著。
「汤姆！你在干什麽？」瞪大著眼，他惊恐地推开我。
「法兰，我想要你！我要你！」
「不！不行！」他奋力地挣扎著，踢动著腿。
为什麽？为什麽要拒绝我？难道我们曾经的亲密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那个吻只是你对我的怜悯？伸手抓住他的头发，粗喘著，「法兰，我不会让你逃的！」
「不......」

章八 H，慎＞.＜
　　
「哈啊......哈啊......」他的胸不住地起伏著，那张让我疯狂的脸现在泛著醉人的粉红，嘴角则挂著因刚刚接吻而带出的银丝。这样的他像落入凡尘的天使，堕落而纯洁，那麽的性感诱惑，让人血脉贲张。将头埋进他的双腿间，看到的是那让我肖想了很久的小穴，火光的照耀下，能看到它不住地收缩著。咽了咽有些干热的喉，我伸出舌头轻轻地舔拭著，不大的动作却引得那人全身颤栗。
「不！汤姆！快住手......」哀求著，用力推拒著我的头。
可是此刻已经没有什麽能阻止的了我了，扣紧他的双腿，我卖力地舔著。良久，看著那不断向外翻著并不时吐出透明液体的小口，我满意极了，抬头看著被我挑逗得完全无力瘫软的法兰，微笑著，「你看，你的这里现在很迫不及待地开合著呢，好漂亮！」
「不......」他无助地摇著头，有些无法忍受身体上的被我撩拨起的欲望而不住地扭动著。
一路吻到他的肩窝，定定地看著他迷离的双眼，由衷地赞美著，「法兰，你真美......」说罢，我便将一根手指伸进了他那紧窒潮湿的小穴。
「啊──」他猛地睁开眼，惊恐地看著我，「汤姆！不！停下！」
吻著他含泪的眼，低声道，「放松，法兰，没事的。」小心地，我又加入一根手指，慢慢地抽插著。
「呜～～」他用手紧紧捂著自己的嘴，满脸的羞愤。看著隐忍的他，我的心好难受，法兰，为什麽要这样？难道我做错了什麽吗？张开眼，看看我。
咕滋咕滋的水声中，他的小穴已经能让我三根手指自由地进出了，抽出手指，抚摸著他的脖子，轻声道，「法兰，忍一下。」
他迷蒙地睁开眼，看著我，微颤著唇却没有吐出一个字。迫不及待地，我将自己已经肿胀了很久的分身挤进了他的身体。
「啊──出去！出去！」
「法兰，不要拒绝我！一会儿就好。」
「不......为什麽......」
「你明明知道的......」
忍耐著，分身被紧紧地夹著让我动弹不得，湿热的内壁在不断地蠕动著，试图适应这突然闯入的外物。撑著手，我只能静静地看著身下的法兰，而他则大张著腿，努力地呼吸著，两个人就这样僵持著，直到我觉得身下的束缚越来越小，最後变成温暖的吸附、无言的邀请。
於是，追随著身体的本能，我抱住法兰的大腿开始挺动著。
「呜......呜......呜......」他依旧咬著唇，不愿发出任何声音。不甘心，好不甘心，负气地，我猛地一个深入，无意间碰触到一个小小的突起。
「啊！」变调的媚叫听起来那麽的悦耳。
舔了舔唇，「是这里麽？医学上叫前列腺哦，法兰......」接著我便不停地撞击那里，一次比一次用力，每次抽出也越来越慢，我要你感受我的存在，感受我心中这无法平息的感情。
「啊......啊......汤......姆，住......住......啊──！」他双手紧紧地抓著我的手腕，试图找寻一个支撑点来维持他那被我顶得不住上移的身体。
「法兰......呵......呵......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猛地将他抱起，让他重重地落下，一瞬间，我感觉到我那胀大的分身被他完全地吞下去了，深入的结合，让他一下子收紧了内壁。
「呜......法兰......」没有能忍住，我一下子解放了自己。
「啊──」嘶哑的叫喊传遍了整个森林。
那之後，我不停地索取著，在他的身上留下无数的痕迹以证明我的爱，直到最後，法兰终於不支地昏阙过去。

章九
　　
清晨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迷糊地揉了揉，观望了下四周，「法兰！」叫著那亲切的名字，可是终究没有找到那美丽人儿的身影。有的只有那弥漫的林中雾气和已经熄灭的火堆。
昨天的一切难道只是我的一场美梦？
那天之後，我再没有见到法兰，仿佛他故意躲避我一般。一周之後，我从伯父那里听说了他返回前线的消息。
法兰，难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
回到战场，我通过上司的关系调到了法兰所在的炮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