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鼓手K99[下]
鼓手K99[下]  发于:2009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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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抬起偏得酸了的头,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竟然只剩了他一个人。转头,就撞上了趴在摇篮边那个胖小子圆乎乎的脸。两人就这麼大眼瞪小眼,那小屁孩嘴边滴著口水鼻涕也像要流出来,然后屁股墩往外一腾,嘿嘿笑了两声,掉在地上后四肢并用地朝他爬了过来。
周思作吓了一跳,身体往后面一退,屁股差点把凳子挼倒。身体稍稳,站起来已来不及逃开,双脚已经被一双小手抱住,圆滚滚的小家伙,朝他瞪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小嘴啪嗒啪嗒地动了一圈,抬起一只小手,冲惊呆的他挥了挥:"抱......抱抱......"
周思作心里一阵激动最后也只是翻了个白眼。脚小幅度地对他赶了赶,没有赶开。那小家伙就像胶水一样把他粘得无法动弹,还用短短的小腿在他裤子上蹭来蹭去,又围著他原地滚了一圈,周思作彻底无语,越发感到心烦意乱,幸好就在他忍不住动粗之前又莫名其妙地软下来时,不远处人声沸腾,离开的人终於转回来。
"哎呀,我的小乖乖。"见到这番景象蒋礼谦率先跑过来将贴在一块的一大一小分开。遥遥不依,抓著男人就不放的可爱的强让后面的人哭笑不得。就是蒋礼谦在他嘴里塞了颗奶糖周思作也脱身得勉强。
再一看,笑盈盈的保姆已在地上摆满了算盘,笔,钞票之类的东西,说是‘抓周'用的。这是中国人的习俗,话说一个人从小就能看老,在一岁时应该象征性地测测小孩的志向。
小娃娃立刻就被放在面前的花花绿绿的玩意儿给吸引了。在地上又爬又滚乐不可支。大人们站在一旁,都微笑地看著他的高兴样。哪知小家伙在玩具里转了一圈,把小脑袋对准了尤钦正那个方向。东正的老大一时警铃大作,知道不好,果然下一秒,他的鸡鸡就被像头小牛冲过来的遥遥给结结实实地抓住了。
......
"啊啊啊啊啊啊──"所有的人几乎全部抓狂,周思作虽然没有怪叫也忍俊不已差点要笑。但在他遗忘了一些不愉快的东西时总会记起这个可爱得恨不得让人捏一捏的肉团,不过是个孽种罢了。心情便一落千丈。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其中叫得最大声的蒋礼谦笑得前翻后仰,肚子都快笑爆,就听见某人低低地扫兴了一句,他赶忙跳起来拦住男人离开的脚步,手却被狠狠打回去时,他有点鬱闷了。
"吃个饭再走。"虽然尤钦正巴不得他快点走最好刚出门就被车撞死,但考虑到自己的情人,也就放下身段不情愿地说出了挽留的话语。虽然舌头卷得厉害,还好没什麼破绽。
周思作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冷笑了一声,把这一场闹剧拋在脑后要走个痛快。也许是他身上披著一层让人流血的刺,也没人再敢阻拦。在门关上之时,他听到蒋礼谦发出了一声颓丧的叹息,让他有些难受连打在他身上的阳光也不能将一身的灰暗洗去。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112

卫龙汉走在路上,手机响了。
瞟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刚凝聚起来的注意力又散漫了。
"我说过,我们分手了。"按下接听键,他很干脆的一句,直接就往对方的嘴堵去。
"等等。"电话里那把男人的声音,抢在卫龙汉挂掉前快速地说了两个字。
"我没空。"卫龙汉直截了当,加重了不耐烦的语气。
电话那边稍稍沉默,然后说:"卫哥,我知道你在忙什麼。现在不用忙了。先回你的办公室,我有话给你说。"
估计对方听见他尖锐起来的呼吸声,忙先发制人,留下一串忙音。
收起手机,卫龙汉眉毛皱起,琢磨了一下孟蓝光的弦外之音。嘴角讽刺地勾起。

他还是去了趟蓝帮,看那家伙搞什麼名堂。
孟蓝光不是善主,好聚好散这样的说辞无法将他的纠缠彻底推脱。不管他怎麼做,最好别让自己发现他要动周思作。任何类似的隐患都应该刻不容缓地根除。
上了楼,推开他的私人办公室的门,发现里面不止一个人,但没有孟蓝光,全都是自己的手下,背对著他,围著电视,可疑的是房间里竟然有精液的气味。
他放轻脚步,眼睛顺著人影挨著转过去。居高临下的角度,让他发现他们一些诡异的动作。卫龙汉的脸顿时黑了许多,他的地方从不欢迎除自己以外的人插足,更何况某些把手伸进裤襠里发出猥褻的喘息的家伙。
三个人,对著电视上的画面很投入地手淫著。但他们的表情并不完全像一个手淫者。卫龙汉不禁把目光转向屏幕,那上面正播放著极具污染性的情节。
在看清里面引发眾人兽性的主角的脸时,他像被人泼了一股脑子弹似地僵住。

一张床,和两个相叠的男人,是毛片里用烂了镜头。而吸引人的是加进了一些时尚的SM元素。
在下面的那个,双手被铁链捆在床头,而两只健壮的手臂代替了冷冰冰的分腿器。男人正以双腿敞开的姿势被毛虫一样东西进入。可怕的是,他明明是男性,腹部却高高的隆起。并被上面的躯体向下压成椭圆形。他屈辱的神色比任何一个被同性强奸的脸上的都要鲜明。极度痛苦的表情似乎并非来自被贯穿的后庭而是被压迫的肚子。
而上面的那个男人看不见脸,镜头里只现出他壮硕的背肌。一个强劲的挺入让他的那两块肌肉呈现出大鹏展翅的轨跡,抬起身时又变作令人艳羡的紧密。被他强暴的男子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凄厉得不像人发出的。趴在他肚子上的家伙似乎要将他坼吃入腹般疯狂地侵犯著那血肉模糊的小穴。从他优雅的逼进能够看出是多麼地享受男人恨不得自杀来终止这极其无助的境地的表情。

围坐在电视边的男人贪婪地吸允著从里面淌出来的淫糜气息。随著施暴者逐渐高亢的喘息,他们手上的动作也跟著加剧。似乎自己也参入如此令人精血沸腾的暴行,与男人一起猥褻这具被打开到极限内部快要掏尽的身体。
中间正攀向高峰的男子只觉眼前划过一道血色,睁开眼惊恐地发现,其他两个伙伴竟然倒在自己身上,脑袋上多了一个冒烟的小孔,里面正流著脑浆和血液。他猛地回过头,对上一张似乎来自地狱的魔鬼般的狰狞面孔,冰冷的枪正抵著他空白的头。
"这张碟是哪来的?"然后被一把冷冷的声音掐断了仍旧兴奋的神经,太阳穴上金属冰冷的质感在大口吞噬著他的意识。
"门口......一个......小贩......卖我......的......"他结结巴巴地说,似乎知道任何辩解都不能够挽回他的小命而声音簌簌发抖。
‘砰'。一声轻蔑的枪响為他放血。男人睁著眼睛倒在他同伴的尸体上。
这时一声熟悉起来的哀鸣炸开在音响里。卫龙汉红著眼睛转身给了屏幕一枪。捏著凶器的手指扭在一起咯咯作响。
电话铃声响起。他麻木地把它放在耳旁。
"他不会原谅你。再也不会。估计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原因。"
孟蓝光走在街上。脚步轻快,脸色一片晴朗。挂掉电话,他放声大笑。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113

周思作一个人漫不经心地走在路上,正不晓得该往哪里去,就接到卫龙汉打来的电话。
"思作,你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老大的声音很轻,几乎比耳语还要耳语。
周思作仰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却并没有思考归宿这个问题。
"不用了。"
"今晚可能有雨。你回来,好吗?"
手指玩弄著男人低柔的鼻息,周思作撇了撇嘴忍住差点笑出的声音。他随口一句,像打发叫花子似的,竟然也激不起那个易怒的人半点脾气。
那边的卫龙汉一只手夹著烟,另一只手惦惦不安地把话筒握不牢实。也许对方已经猜到他此刻脆弱的表情,但这也不能让他在语气上偽装那麼一些。
男人回来了,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包括表露出要他乞求原谅的一点意思。就连离开的话语也不挂在嘴边简直吝嗇透出一丁点让他难受的信息。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却又始终把心中的愧疚说不明白。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把已放出手心的男人再收回怀里。
"思作,对不起,"卫龙汉沉默了一会,让烟灰沾满手指:"以前我那样对你......"
周思作停住脚步,但是没有停止报复。
他回答:"老大,别说这些了。你给我自由吧。"
然后周思作听见电话里传来沙沙的好似对方把话筒抓紧的声音。心中还是有那麼一点惆悵的。
卫龙汉的手垂下,他低下了头。看见傍晚的阳光慢慢地离开自己的身体。从窗户消失。直到夜幕降临。

这一夜,房间变得异常窒息。像一座空旷的墓室。
躺在床上,想著男人终於狠下心说出的那一句,怎麼也无法入睡。
他就要一个人。虽然他经常在想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下去,但他现在开始怀疑。
他的人不会死,他的心也不会死,但是死去的是他冷暖自知的能力。

半夜,卫龙汉在梦里,模模糊糊地似乎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他睁不开眼,但心中无比地欣喜。这个梦,一下子就美得让人醒不过来。
然后他感到那个人朝他靠近,上床,伏在他身上。似乎在看他的脸,在嗅他的味道。像诀别,又不是。像留恋,太假象。最后他好像抱住了他,又似乎离开了。就如同搞不清自己,脸上究竟是在流泪,还是在微笑。

第二天醒来,看见旁边是空的,没有人睡过的痕跡,觉得失望,心中从来没有这样的失望。
他起身,取过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的手顿了顿。身体激动地撑了撑。他再次往盒子里看了会,发现里面的确是少了两根,心情就这麼激动起来了,下了床,鞋也没穿,光著脚奔。
推开隔壁房间的门,空的,厨房似乎传来了响声,结果是幻听,阳台上似乎有片影,却是盆栽而已。
男人站在地板上,看著自己的脚,愣愣的。难道他根本没有回来过,昨晚仅仅是个梦而已?因為他太过的希翼对那人的想念,而造成的幻觉?
一道霹靂,把他从头劈到脚。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沾满了大雨磅礡后留下的冰冷水渍。他的心开始痛,好像埋伏已久,足以令他粉身碎骨的痛。
‘滴答'。卫龙汉屏住噪杂的呼吸声,重新点燃灰蒙蒙的心。‘滴答'。又是一声清脆的,有一种无法预期的诡秘。
"思作......"他猛地转过头,向浴室而去。他的整颗心像悬在了一个鱼鉤里。即将被吊上去不知会看见什麼的恐惧,是结局还是开始。抑或什麼都不是。
他一下子推开了洗手间的门。闯入眼帘的是横陈在浴缸里的身体。水满了出来,踩在瓷砖上的脚踝一瞬就被浸湿。
"思作?"他的脸正要浮上欢喜,刚出现的那一点欣慰的痕跡就仿佛被突然刮过来的刀锋削去。
脚下的水慢慢变得通红。浴缸里的身体上搭著碎肢。眼前一下子变得恐怖的场景让他以為撞了邪。他的脚机械地朝里靠去。在看清水里漂浮的人脸孔时,清亮的早晨立刻就摇身变做世界末日。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114

"李先,"卫龙汉拨通电话,"找人做了他。"
不给对方囉唆的机会,挂了,扔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地板上手机摔碎的残骸,抬起头,冷冷地在周围环视了一圈。目光突地涣散,腿撞在桌子上,双手连忙撑住摇晃的木桌两角。但晚了一步,空气中一声尖锐的脆响,桌面上的烟灰缸滑下去,碎了。

周思作在广场的长椅上半躺,正眯著眼看天。
空中的白鸽成群结队地飞,夕阳西下,仍不知疲惫。
周围走著三三两两的人。有情侣,有父子,有孤独的流浪者。情侣手拉著手,肩并著肩,甚至嘴对著嘴。这是个没有悲欢离合的黄昏时分。拥有彼此是最具摧残的单纯。他们的旁边站著一个苍老的人,不惑之年,老态龙钟只剩。但他望著这对情人的眼神变得炙热而曲线,曲线里是他曾经在爱里转悠过的一生。
不知怎麼的周思作觉得眼里有点涩。这并不是因為在这些人当中他恰好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只要曾经拥有过的人,都不会是贫穷的人。他的肉体和灵魂曾合二為一,也有过一分為二。虽然爱和恨没有明确的划分,但是爱与不爱的界限却严格得惊人。

他不知道,他在看风景时,却有人在看他。
在不远处,屹立著一个男人。
一阵大风刮过,吹落了略略发黄的树叶,吹散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头发,吹走了黄昏最后一片寧美,却吹不动他牵在周思作身上的眼神。
被撩起的半长发,可以看见内里白发丛生。能够猜到他的疲惫。而更深处的焦虑也是旺得很。他高大而冷峻,不像是一个容易受伤的男人。事实上,他在偽装彻底破灭的那一瞬早就神形俱毁,现在他的存在,是牵挂和不舍飘渺的组成。
周思作朝他转过来时,眼睛迷茫了一会。就好像在看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也许是他们之间太过遥远,翻山越岭,过河涉水,仍是没有重逢的机会。

直到男人来到他身边,周思作的表情才慢慢染上一些冷漠的顏色。卫龙汉看著他的脸,眼神仿佛化作了一只无形的手,夹杂著一分又一分的贪婪抚摸在上面。这让他不舒服地转过了脸,望著天上渐渐亮起来的斑点。
"思作,跟我走。"卫龙汉觉得两人再这样下去比天色还要沉没。他已经受不了了。没有人知道,看见浴缸里的尸体时,他害怕得就像发现自己死了。他已经有半年没有发病了,以為好了,却没想到今天早晨得以重温。
孟蓝光,被自己杀死了。他知道完了。蓝帮也快完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他杀了那麼多人都没有為那些也许会纠缠自己的冤魂而痛不欲生。但是他一想到,这次根深蒂固的不可挽回,有可能告终他和爱人重归於好双宿双飞的百分之一的可能,就觉得难过难受欲哭无泪。

"去哪?"周思作没有看他,问。
卫龙汉在他身边坐下来,声音干涩又振奋:"带你离开我。你可喜欢?"
男人笑了。起身,眼睛终於盯著他看:"好啊。"
老大低著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苦笑。扬起脸的时候,却只有真诚。
昨晚幸好他没有回来,不然死的人......他不敢再想下去。或者他的内心已有对他残酷的隐患也说不一定。他本不适合隐忍。所有被掩去的强势最终会爆发成狂烈而偏执的杀戮之最。在潜意识里,他仍是信奉得不到就毁灭的真理。
"真好。你还在。"
周思作不知為什麼面前的人会突然说这麼一句。他有些疑惑而没注意一双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此时此刻,男人易碎的部分被反握在他周思作的手里。他没有用力,而是放开手里的沙烁般,让它们终於因為自己的拋弃而凄然消逝。

他跟著卫龙汉来到一家旅馆。附近有所学校,进出这里的都是年少轻狂的一份,迸发著作為年轻人对第一次发生的爱情一贯所有的热情。而他,已经走过这一程,看著亲密无间即将肉体纠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这些自以為终成眷属事实上只是在彷惶的生命。觉得无限悲意。
看著房门慢慢地关闭。周思作突然感觉这可能是男人对他最后一次取暖般的送别。月老套在他们两手之间的红线,不被时光所消耗,却被他们的挣扎用尽。


明日又天涯(黑道美强双性)115 H+虐~

"我先洗。"周思作指了指浴室,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被留在房间中央的卫龙汉,轻轻笑起来。胸口却还是淡淡沉闷。
他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轻手轻脚地摸到浴室的门。刚刚推开一条缝隙的手指,就被狠狠夹住。他吃痛地低吟一声,里面的人猛地把门推开。苍白的脸上红晕散乱。
两人眼睛对上,眼神缠绵出温温柔柔的气氛。周思作突然把他推开,再回头拉住他的手臂,就往卧室的方向拽:"别洗了,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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