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天河————陈小菜[上]
陈小菜[上]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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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埋在体内的巨大突然又涨大了几分,硬得能捣碎自己的内脏一般,进出间黏稠的血液缓缓流下。
剧痛掺杂着恶心的感觉侵蚀着神志,喉间似被钝刀剜蹭。
李若飞深吸一口气--已经不是第一次,熬过去就好,只要熬过去......
傅怀川却慢了下来,伸手去了瓮中一块冰,往后穴强行塞入。
李若飞原本火热的受创粘膜突然受到刺痛和寒意的刺激,猛地痉挛起来,死死绞住傅怀川的硕大,紧张无比。傅怀川只觉得紧致韧性的内壁突然发力咬合榨取自己的肉刃,竟受不住这种极致的痛快,一下射了出来。
液体毫不羞耻的喷射在身体深处,肮脏滚烫,灼痛了尊严。
却还不能结束。

傅怀川抽出肉刃,微微一笑,俯下身去,以口相就,竟含住了李若飞一直没有反应的分身。
李若飞急剧的抽气,反应异常强烈,铁链扯得笔直,铮铮作响,一双乌黑的眼眸中,掩不住有惊惧之色。
傅怀川打定主意让他难堪,却见他反应如此青涩,心中隐隐有欢喜之意,他以亲王之尊,只被人如此服侍,却从未为别人做过,只是轻添吮吸前端敏感处,伴以双手摩挲根部,抬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李若飞的表情。
李若飞只觉得敏感所在被一片柔滑湿润紧紧包裹,脑中一片空白,明净漆黑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微微眯起,上挑的眼角竟有了妩媚之意。
他虽与颜冲羽两情相悦,但一来分别之时年纪尚小,二来战事频仍,两人从未有过肌肤之亲。此时被傅怀川如此挑逗,整个身子都炽热滚烫,急促的喘气,情欲如火般呼啦啦焚烧着理智。
傅怀川的唇舌灵活有力,不断刺激着让他更热,更敏感,更想要。

每一寸皮肤都被激出了薄薄一层汗水,像清水洗过的明玉,黑发在枕间纠缠蜿蜒,一滴汗水从额头渗出,慢慢滚下挺秀的眉梢,清冽的眼角,滑过脸颊,嘴角,沿着瘦削的下巴,掠过清瘦优美的颈子,最后停在精致的锁骨处。
傅怀川终于见到了他淋漓尽致的风情,口干舌燥,呼吸的空气都像着了火,心脏剧烈跳动,忍不住伸手去捕捉那颗汗珠,揉捏着他的锁骨。下一刻却强压下自己的情欲,近乎冷静的继续燃烧着李若飞的青涩欲望。
李若飞死命仰着颈子,肌肤轻颤,心里似乎被猫爪子轻柔却恶意的挠着,自己再也无法纾解和抵抗这一波波上涌的热和难受,清澈的眼底被陌生的欲望蒸腾得春水潋滟,喉间低低的逸出一声模糊的呻吟,却立刻死死咬住了唇瓣,仅剩的神志让他耻于发出声音。
咬破了唇,嘴里有了涩涩的血腥气味,却连这血都似乎染上了淫乱的快感。
傅怀川见他已到极限,伸出手指抚弄他的肿胀的唇,李若飞的唇齿无力的张开,手指果断的深入口腔,抵住他柔嫩躲闪的舌浅浅抽插,口中津液不受控制的渗出,润湿了弧线优美的嘴唇。
下身欲望已在喷发边缘,李若飞身体紧绷如弦,傅怀川微笑着轻轻咬在他的前端。
连尖锐的疼痛都生生折成了快感,李若飞忍不住发出长长的呻吟,声线性感中犹带几分清凉,尾音轻颤出绝望和愉悦,分身喷溅出大量的白色液体。

迷茫中,耳边响起傅怀川冷得彻骨的声音:"知道颜冲羽在朗国正做什么吗?"
一个激灵,飘荡着的灵魂感觉到了焚毁般的痛楚。
傅怀川暧昧的将手指上的白液抹在他的唇边:"这可是你自己射出来的东西......"一个挺身,将自己的硬挺深深埋入到他的小穴中,再次体会到那顶级的触感和无法抗拒的紧和热。
满足的叹息,却冷冷的笑:"你在这里欲仙欲死,颜冲羽却正为了你急不可待的逼迫李曈退位,开羯已经爆发了内乱。"
按下李若飞的挣命似的抗拒,一个狠狠的穿刺,重重的研磨着他后穴内部的伤口:"我的军队已经在边境集结,只待朗国内乱扩大,便可一举夺回深凉二州甚至燕支云朔,让他们再无进犯之力。"
伏下身,湿热的呼吸喷在李若飞的耳边:"国势如此,他们的平南王却在我胯下承欢。"
李若飞的挣扎猛然停止,半晌后才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声音之惨简直不似人声,使得傅怀川心中不禁一寒,却冷笑道:"你又能把我怎样?"
李若飞不答,喉中鲜血一口接一口的溢出,倦怠的阖上眼,浓密如夜的眼睫垂下,死去一般。

第二十四章
夜色已浓,傅怀川终于起身,束好发正准备离开,听到李若飞微弱却坚决的声音:"傅怀川,今日之耻,李若飞永世不忘。"
傅怀川眼中光芒闪过,笑道:"我正是要你不敢忘记。"

推开门,新月如钩,傅怀川的心苍冷若冰雪。
李曈的心却更冷。

没想到这么突然,这么快。
牛油大烛热烈的火光下,北院王的头颅血淋淋的放在面前。
被自己视若子侄的颜冲羽目中血色浸染。
李明月一身甲胄,英气不逊于男子。
李明月叛,李观海叛,颜冲羽叛,华黎将军叛。
李曈长叹一口气,落下泪来:"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天潢贵胄,寿年不永--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李明月单膝跪下:"只求父皇禅位,永安殿中诗书万册,宫女百人,供父皇颐养天年。"
颜冲羽领着众人亦跪,姿态却是尽在掌握的野心勃勃。
李曈一眼都懒得看他们,转向李观海:"你是为什么原因反我?"
李观海抬头,鬓边已有白发,眼神却依然强悍如鹰:"皇兄,你可知道朗国现在的实力前所未有,我们不需要一个纵情诗画的皇帝,我们要的是,铁骑南下,尽取中原。"顿了顿:"那份二十年的合约必须撕毁,你必须退位,请皇兄成全朗国!"
李曈笑,掷下了玉玺,转身出殿。
李明月迟疑的唤道:"父亲......"
李曈回头,面容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下模糊了轮廓,仅剩了温情:"明月,我不是个好皇帝。以后朗国就是你的,不必对得起我,对得起万千子民就好。"

是年七月,朗国内乱。
皇储李明月、南院王颜冲羽密谋夺位,与北院王兀阔、大将军巴拉等旧贵族于开羯城外对峙。
武定王李观海,大将军华黎、颜崖攼等军方势力迅速介入,与李明月会盟。
仅仅三天,北院王兀阔、大将军巴拉等战败被杀,城中旧贵族势力被一举击溃,朗国彻底为军方所控。宁国军队虽集聚边关,却来不及作任何反应,朗国内乱已然平定,无奈撤退。
李曈禅位于李明月。
李明月登基,号孝武帝。
颜冲羽为摄政王,掌军权,协理政务。
提拔诸多年轻将领,木奇麟、铁穆仑、吉雅赛、白音、牧少布等均掌一支军队,升任万夫长大将军。
收拢旧贵族势力,将他们的牧场田园分给民众,宫殿花园拆毁改为草场田地。
令所有贵族子弟必须进军中效力,没有军功则不得世袭爵位。
鼓励生产,家有三子者,赏羊十头,马一匹;普通民众家有子参军,则赏赐黄金五两。
凡有外人来投,均分与草场牛羊,视同为本国居民。
设军方三王,武定王李观海、北院王华黎,以及南院王李若飞。朗国最强的火雷军团由李若飞统帅,木奇麟以副帅暂理。
大局初定。
从此,颜冲羽有资格掀起血雨腥风尸骨如山。
朗国将以倾国之力,成就一支最可怕的军队,而在战争中,朗国将会更加强盛,变得富足。

以果断决策雷霆手段瞬间更迭帝位的摄政王,在颁布推行完一系列政令后,突有一天,策马回府时捂着胸口,喷出心头一口热血,一头栽倒在地。
病来如山倒。这一病凶险沉重,一拖就是月余。

颜冲羽未建新府,仍居住南院王府。
病情稍好,神志清楚后,就在府中料理军政事务。
这天尉迟香走近榻前,侧身坐下,劝道:"才刚好了些,还是歇歇吧。"
见儿子瘦骨憔悴,忍不住眼圈微红。
颜冲羽放下手中卷册,笑道:"我没事,娘不用担心。"
尉迟香摸着他的脸,勉强笑道:"还说没事!都这么瘦了......你那次从边关回来,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你当娘不知道吗?"

这场政变看似顺利,尉迟香却隐约知道颜冲羽费了多少心思,遭遇了多大阻力,一路明枪暗箭血火杀伐,真是不死都脱一层皮的磨练。现在虽然一切风过无痕,但这份极致尊荣只与尸骨无存相隔一线。
但无论颜冲羽如何决断,她都没有任何阻拦,只放任他去做,即便担心流泪,也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颜冲羽与北院王等在城外对垒时,她只静静在菩萨座前焚起一炉香。
从看到颜冲羽自夏州归来那日的眼神起,她就知道,事情的发展已无可挽回,除非颜冲羽死。
于是尉迟香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比说了做了什么都智慧,她是个最懂得儿子的好母亲。她的爱正如草原,无声无息中已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颜冲羽凝视着她的眼睛,心中暖意融融,忍不住哑声道:"娘,我没能接回若飞。"

这句话他憋了近两个月,此时脱口而出,痛得几乎窒息过去,指甲掐入掌心,却有自虐般的赎罪感,继续道:"宁国的四野王奸险诡诈,若飞那种个性,再落入他手中,我简直不敢想......"
尉迟香轻柔的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道:"那就不要想......反正啊,我的若飞定能回来,我知道,他脾气虽倔,却打小就聪明坚忍,"不着意的转开话题:"娘这辈子还没出过草原,只看到书上说,宁国中原土地丰腴,江南景色如画,也不知能不能亲眼看到......"
颜冲羽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道:"以后我和若飞带着爹娘一起去看看。"
尉迟香笑了,多年如一日的温婉娇俏。
闲聊片刻,颜冲羽吩咐下人让傅晚晚过来。
尉迟香心中奇怪,也不多问,只道:"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想了想不放心,回头道:"晚晚近来为你的病一直忧心,眼睛都肿着呢。就算她是那个四野王的妹妹,也别太为难了人家,毕竟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的孤身远嫁,可怜得狠。"
颜冲羽正色道:"我怎会是那种人?她一个弱女子,我不会迁怒于她。"
尉迟香轻声叹道:"我知道你从小傲气得很,从不欺凌弱小,只是怕你现在权势大了,心又急,性子也跟着变。"

一时傅晚晚已经过来,尉迟香冲她温和的笑了笑,自行出门。
傅晚晚静静站在床边,道:"王爷好些了吗?"声音里藏不住关切之意。
颜冲羽拍拍床沿,道:"坐着罢。"
傅晚晚依言坐下,看见颜冲羽的长发顺着双肩垂落,漆黑中泛着青色的光,轮廓瘦削刚毅的侧脸在发丝衬托下略显柔和,但微微逼人的气势却益发强烈的存在。
呼吸着他的男子气息,想起他对自己的不冷不热,心中又是迷恋又是委屈,忍不住低声哭起来。
颜冲羽见她一张俏脸上泪珠莹然,娇美无暇,不禁笑了笑,帮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哭什么,我这不好了吗?还是想家了?"
傅晚晚伏在他怀中,哭道:"你总是这样忙,对我这般冷淡......"
颜冲羽不落痕迹的扶住她柔软的肩,笑道:"好罢,为了向你赔罪,我送你回靖丰省亲好不好?"
傅晚晚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眼看去,却见颜冲羽不似玩笑,喃喃道:"当真?"
"自然当真,三天后,我让木奇麟陪你回去。"淡淡一笑,目光冰冷:"以摄政王妃的身份,替我问候你的四哥。"

傅刑简走进鸣泉苑时, 湖中莲子已是碧青如水,菱角嫩红如脂。
李若飞正端坐在窗口书桌前,静静的写字。
傅怀川收走了他身边所有可能的武器,连茶杯都改为木制。
傅刑简进屋,李若飞只回头漠然看他一眼。

傅刑简不以为忤,笑着走近前去,拉过一把木椅,坐在他侧面,仔细端详。
李若飞瘦得厉害,一张脸少了华丽的俊美,却添了纯粹的清绝。眼神中的锋锐冷静却分毫未损,反而在素淡的容色中,越显分明浓烈。
看到他领口衣袖间裸露的肌肤上新鲜的累累伤痕,傅刑简的目光中似多出了一根针,笑道:"听说你到现在还敢惹四弟?"
李若飞冷冷道:"只要他不动我,我绝不会惹他。"
傅刑简好笑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何苦来?这种事情,习惯了也就无所谓。"
李若飞不说话,眼中羞耻愤恨之色一闪而逝。

傅刑简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伸手抚摸他腕上连着的铁链,神色古怪,喟叹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七尺男儿当世名将,不该受这等折辱?"目光空茫黯淡:"没什么该不该,你越是骄傲,越是高贵,他们越是想摧折你,践踏你......直到你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被男人压在身下的男宠,然后你就会学着去当一个男宠,这样你就可以活下来,活得没那么痛......"
"你就是这样做的?"李若飞提起笔来,手腕上虽有铁镣,笔却垂如悬针稳定无比,淡淡说道:"或者你希望我这样?"

傅刑简眼皮一跳,青筋在额上闪过:"李若飞,你可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砸碎硬骨头。"轻轻把手放到桌上,手指纤细晶莹,在乌木桌面上如美玉雕成:"赵孟旭当年在我手上只三个月,就乖得和狗没有区别。也不用多麻烦,十个壮汉,整整三天三夜的轮着上,再硬的骨头,也跟浸了醋一样。"表情不受控制的狰狞:"若还敢倔,就干脆一根根拆他的骨头......府里淫具药物多的是,足够把他的一身骨头都熬成渣子。你应该庆幸,四弟没有这样对你。"

"所以你觉得难受?"李若飞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诮厌恶之意。
傅刑简深吸一口气,十指交握,笑道:"我本不必跟你说这些,我今天来,是想帮你。"
李若飞慢慢搁下笔,不动声色。

"我可以助你回朗国。"
"李曈退位了?颜冲羽赢了?"
"你猜对了。"傅刑简面露忧色:"颜冲羽掌控了军政大权,受封摄政王。新皇登基,只怕那份二十年的合约很快就要撕毁。"
"放我走有什么条件?"
"你现在是南院王,军中三王之一,我的条件不苛刻,只求你答应五年不进犯我宁国。"

李若飞沉吟半响:"不可能。"
双手微动,铁链轻响,却笑得嗜血:"开羯内乱时,你们尚且知道屯兵边关;五年内宁国定会爆发夺位之争萧墙之乱,正是我们举兵南下的大好时机,我身为朗国南院王,怎会答应如此荒谬的要求?"
看傅刑简目光闪动,道:"你不用打我的主意。颜冲羽不会为了我放弃这场战争。到时候中原千里沃土为朗国所有,我就算埋骨在此,也没什么遗憾。"

傅刑简凝视着他,半响转目看去,只见李若飞方才一直在写的原是一句词: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字迹银勾铁划、劲拔犀利,在词句的旖旎情致中平添恣意张扬,竟有奇特的协调感。
傅刑简看罢,说道:"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自然是美的,战火一起,就只剩下尸山血海了。"幽幽一叹:"我此生最恨的就是战争。战祸一起,无论胜败,最苦的都是百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城池百战后,耆旧几家残。"
目中是全然的痛苦之色:"而我一生所有的尊严志向,都毁在了我父皇的野心杀伐中。刚到西州时,我总是想,只愿世上再无征战,从此太平,各安其所。再没有和亲的公主,交换的质子,白骨焦土化作耕田,刀枪箭矢变作农具,岂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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