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风后 第一部 风家传奇————二佐[上]
二佐[上]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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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寨三字一出,大汉青筋抽搐,黄宣偷笑这些粗人果然什么都写在脸上,用的第一个可能性便猜中,他接着说:"不知英雄可否一谈,在下可以与你商量更大的好处。"
"算了吧,黄兄,我看这位英雄也不是当家作主的人,与之谈又有何用,还是等当家的来了后,再谈为妙。"风后在其旁点火扇风。
大汉怒:"呸,废话少说,就凭你也想见当家的,老子现在就砍了你,让你知道老子能不能做主。"
说完貌似想向风后他们冲过去,平时仗着会点拳脚的功夫的相柳以及其他的富家公子此刻直往角落里钻,这个壮汉臂膀少说也有他们的两倍粗,粗气一呼,好似能带起风动。
黄宣单臂将风后护在身后,他中的那茉莉之毒还未完全散解,但是要应付这个粗汉应该不成问题,他需要的就是一个骚乱,一个足够给他们开出一条路的骚乱。
"老三,你干什么,忘了当家吩咐的事吗,他们每个人可都是金子,快给老娘回去,他们要哭就让他们哭个够。"
门外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却有着足够的气势,大汉被这一声斥给止住了冲动,看得出他对女人的怕意,他愤怒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妈的,算你们走运。"跟着将门用力一摔,屋头再次一篇黑暗。
就好像戏剧的中场休息,匆匆带过,对于整出戏没有丝毫影响。黄宣待他离开后,在心里寻思了一遍,对风后说:"看来他们并不是要我们的命,龙门寨,一群山匪的目的或许就是求财,但在论述大会上这么大的动作,这里被抓的几十人随便一个都是家财万贯,这个小小山寨的胃口却是大得很。"
风后说:"看到这个粗人,我在想他们将我们抓来时,走的是书院的后门,神农书院一向不是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这些山匪怎么会对书院的地理位置这么熟悉?"
"你的意思是......书院内有奸细?"
风后笑而不答,其实有件事令他更加在意,虽然当时在场的人都中了那茉莉剑的毒,但要顺利将他们这么多人带到龙门山,怎会不惊动到神农的官兵,每次论述大会,神农氏派驻的官兵都是无数,一般情况下,要派兵驻守一个地方,不会只安插在会场内,会场外的人数应该更多,连山匪都知道了的后门路线,沿线会没有神农的官兵吗?
黄宣认为山匪是求财,确实,现在怎看这些山匪都没有要他们命的意向,可是细想一遍,这个财也许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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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被抓走的神农书院学子府上都收到了一封内容相同的信函,信上说的是若想要让自家公子平安回来,一命五百万银,三日内备齐。
五百万,对于任何蒲阪富商、官吏来说都不会是小数目,却也不是拿不出,若是失了这么大笔钱会心痛,但不会影响根基命脉。
此刻的蒲阪都人心惶惶,钱是肯定要出的,但怎样才能保证付了钱真的能换回各位公子的命,成了大家最担心的问题。
风府上也是死气沉沉,堂屋里人员齐聚,风后刚回来不久便发生这样的事,府上担心之余也是自责连连。
"隶掌柜,现在真的连五百万也拿不出了吗?"舞姬忧虑地问道。
隶首摇头答道:"最近花了大量资金在粮马之上,周转成了问题,莫要说五百万,能拿出的恐怕百万不足,现在形势对于风家尤其严峻,若凑不够钱,就算救出了公子,被吴回那只老狐狸发现风家的财政窘困,必会生疑,只要深入调查便会发现风家买马卖粮之事,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吴回对于这种与谋反靠边的事,肯定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听隶首这么一说,舞姬转过头,瞪目怒道:"都怪你这姓箫的,让公子在眼皮下被人带走,若是公子出了事,你十条命也抵不上。"
应龙的心已经够烦了,他闷声听了斥责,舞姬说的对,全是他的错,最可气的是现在无法得之风后的具体位置,想救也不知去哪儿救,只能坐在府上干着急,这种坐立不安的情况过往少有。绑架了神农学子的一众,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样干净利落让人对于匪徒的心思与计划的周密更产生了惧意。
"疯丫头,别说他了,现在想办法要紧。"m
琴师的话让舞姬更加难受,她也知道这些事怪应龙也没用,但就是想不出办法才在应龙的身上发怨气。
女人到了这个时候纵使本领再大,心也是脆弱的,舞姬急得眼里已泛着莹光,却在这时听到有人敲门,楚儿一直坐在一旁默默不语,听见敲门声后立马冲了出去,堂屋的气氛已是极为压抑,再不透气,只怕会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不一会儿,她回到堂屋,对里面说:"杜公子来访。"


第二十二章 线索
杜康进到府内,面露苦色,隶首遣散了其他的人,让琴师再到书院去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自己留下与杜康在堂屋里单独相谈。
杜康眉头紧蹙,楚儿为他准备的茶水丝毫未动,他与隶首相向而坐,说道:"没想到此次世子会被卷入这么大的乱子中,早知无论如何也该阻止他只身前来。"
"隶某也想得太简单了,没有劝阻世子,关于论述大会也没有过多考虑,只想着趁此时机将杜家打入神农氏的供应商之中,虽然以世子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事,但是风家与杜家各拿五百万出来,这个损失对今后的影响现在还无法预计。"
隶首与杜家素有着来往,也早就与轩辕氏之间搭上了桥梁,与风后不同,隶首在黄宣很小的时候便告知了他的生母之事,而这些年给黄宣汇报着风后境况的人也是他,在轩辕氏的王宫之内,兄弟之间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彼此排斥,加上二世子从小没有母亲,轩辕王对他也一向冷淡,亲情在二世子心中是片空白,正因如此,隶首了解他对于自己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的期待,原本按照计划打算风后结束蒲阪都的事情后再到轩辕氏见世子,而一时的隐忍使得他赞成了黄宣先与风后见上一面的提议。
不过另一方面,他听杜康说当时世子就算中毒,以他的伸手本来不会被绑匪抓走,全因为了护着风后,而在那种情况下要将奄奄一息的风后救出去却极为困难,所以索性让绑匪将他一起带走。其实也好,风后手无缚鸡之力,现在有二世子在身边,反而要稍微放心一些。
"杜公子可是准备凑齐这五百万银?"
"隶掌柜,我这次前来拜访并不是打算商量五百万一事,我知道风府现在没这个能力拿出这么大笔钱,以世子的性子也不会同意我们送这么多钱给绑匪,而我查到了一点关于绑架者的线索。"
"快快道来。"隶首听到这话又是惊又是疑,他派的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而且听说神农氏派了大量人力调查此事,也是空空无讯,要想对策也要知道些许端倪才行。
杜康道:"我本来想从青州书院那群被袭击的学子身上入手,可是待我找到他们时,他们已全部被人杀害。"
"这个应龙今早也向隶某汇报过了,据说全是一掌毙命,下手之人内力深厚。"
"没错,此人的功夫相当诡异,似柔非柔,看则像是太极掌,但以内脏震碎的程度来看,又是太极掌的一半威力,想必这个人是刻意隐瞒自己的功夫,说不定师出名门。"杜康想了半刻接着道,"我们刚来蒲阪都不久的时候,在那古月酒家上见到了卫鸿,当时卫鸿明显刻意造成他是玄女门七天师的假象,世子对他生疑,亲自去试过他的身手,发现那卫鸿的确是习武之人,并且身手不在世子之下。"
"你怀疑策划此事的人是卫鸿?"
"恩,目前就他一人最为可疑,若是漫无目的的四处碰壁,不如派人紧盯这个唯一的突破口,就算他不是始作俑者,但顺着他这条线下去,说不定能逮出真凶。"
隶首犹疑,虽说有一点线索总比没有好,但是只有三天,怎还有时间浪费在一直紧盯卫鸿等待他漏出破绽,这之前至少要保证风后的生命安全,五百万一事也耽搁不得。
隶首将应龙叫了来,应龙对于杜康和黄宣一直不怎有好感,刚才隶首提到资金问题,他想杜康来此说不定是商量借银的事,但叫他进堂屋却理不出所谓何事,他现在因为风后被抓焦躁难耐,只听隶首对他吩咐道:"应龙,去跟着卫鸿,现在唯一值得怀疑的元凶就是他,若他真是肇事者,三日内必会有所行动,这期间他接触的人,所做的事都要留意,现在只好碰碰运气,从他入手。"
卫鸿?应龙想到风后对这个人也是疑心重重,当下容不得他多逗留,听到吩咐后立即离开了府上,再次留下隶首与杜康两人在堂屋里,隶首待他走后,对杜康说:"希望三日内能有所获,若果实在只有行最后一步,还望杜家能够助我风家渡过此劫。"
"那是自然,我杜家很早前就定了立场,决心站在二世子一边,与风家是同坐一条船,沉浮共度,我也怕若是风家不小心栽下了船,万一来个破釜沉舟,将大家都拉下水,岂不得不偿失。"
"杜公子未免太小看风家了。"隶首语气随意。
"隶掌柜也知道,我们做商人的一向都是向利益看,有些事容不得我不想。"
隶首颔首微笑,这个杜康不过二十有余,他看见这些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有城府,不知自己真的老了,还是应了那句青出于蓝的道理。

风后已经被关进黑屋里一日有余,这期间除了昨晚那个大汉进来骂了几句,便只有送饭之人来过。
神农书院其他的学子也已筋疲力尽,怀着忐忑的心躺着睡觉,就算风后告诉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公子少爷们最担心的仍是性命问题,尤其是看到昨夜那个大老粗后,更增添了怕意。其实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可是他们没人知道外面因为五百万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若有人告诉他们,想必会安心不少。
静,只听得见呼吸,风后与黄宣没有睡意,倚墙并肩,当年在不周山上,天师们之间的小屋离得都有一定的距离,虽然每日都有小童子服侍着,若是他的大师兄没来他的住所,就与现在的黑屋一样,剩下的只有苍白与寂寥。
他平息问黄宣:"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害怕吗?"
黄宣侧头望着他,这个问题从风后嘴里问出,有些五味据杂,他说:"不会,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
一直都是一个人吗?他不说,风后想不到,在他看来,黄宣不像是孤独的人,因为他在黄宣那深黑的眸中察觉不到一丝迷茫,往往寂寞会让人迷茫。
他又问:"那你最怕的是什么?"m
黄宣将脸移到风后眼前,黑暗中也仍能看清风后的轮廓与落寞的神情,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抚上了风后的颊,意外地没有被推开,鼻梁、眼睑、薄唇,手指缓缓地游移,这就是他的弟弟,他唯一当作亲人的人,他想要保护的人,同样也是抢走了他母亲的人。
"我怕被人抛弃。"
说完,他将唇触上了眼前的唇瓣,舌尖轻轻抵入,还以为会是抵抗,却不知等来的会是风后的回应。

第二十三章 二当家
缠绵的吻在漆黑之中升温,阴冷的空气也似有了暖意,舌尖与牙龈的碰触,蜜汁的吮吸,一切都在压抑中进行,墙角的两人不敢出声,害怕吵醒周围熟睡的人。
这只是两个寂寞的人彼此慰藉的吻,没有糜烂没有浓情厚意,但一个吻足以让风后接近窒息,无法出声的他,下身已是有了反应,他甚至希望此刻头脑中能够一片空白,不要在意其他的人,不要存留理智,可是像他这样的人,不论何时脑中也聚积着一堆杂事。
黄宣的手顺着他敏感的身体下移,风后知道不可以,现在身下那处的坚挺只要有些许的触碰便再止不住欲望带来的冲动,他想要分开两人,才发现已吻得疲软,手靠上黄宣的胸膛毫无力量尤似抚摸,却在担心之时感觉到身上的那只手停住了动作,黄宣比他更快地移开了逐渐紧贴的身体。
两人睫毛相碰,鼻尖相抵,结束了缠吻后急促呼吸,吸入的仍是对方的味道。风后身体滚烫,有那么一时他认为黄宣会不在乎所处的环境,后一细想,他俩总是想到一处,与他思想如此相近的人,不会傻得只凭本能行事。
"论述大会上你所说的安静到底是指什么?"
"你不知道吗?"
"不要总是用问题回答我。"
"一年之后我再答你。"
虽然这个问题不答风后也能猜到,但他还是问了,他对黄宣说出的这两个字是在意的,直觉告诉他或许还有后文。可是,黄宣的回答让他有些无奈,一年后,谁人能说清,有可能朝夕相处,有可能分头陌路,以后再说式的答案其实就是推塞,
这时,门突然被开启,今早送饭的人站在门口,朝着木门大敲了几声,公子们被这声音吵醒,揉着睡眼,只听他嚷着:"谁是姓风的,跟我出来。"
风后有些惊讶,在这里姓风的只有他一人,作为被动者他没能力说不,叫他出去反而也好,能出总比死守在这间黑屋里要好,只是他想不通为何会专门提到他,而其他的同窗们更想不通,有的已经向风后投去了怀疑的目光,只贪图享乐的他们平时那停止运转的脑袋在此刻也开始思考,心机所至,只是风后被叫离这间屋子,便让他们猜想风后说不定与绑匪有着关系,更甚者怀疑风家是此次的幕后黑手。
身处共同的危境中敌人会变成朋友,若是有一人从危境中离开,朋友也会成为敌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就薄如纸,再说了,神农书院这些人或许没有谁是将他人当作真正的朋友。
小心眼的猜忌,风后觉得可笑,只有黄宣在他离开时说了句"小心点",风后口中还残留着舌尖相抵的触感,他对黄宣抿嘴一笑,应了他的关心,也是发自内心的笑,同路之人只需一个契机,相处时间再短也能成为朋友,不同路的人就算成天笑脸相迎,交谈玩乐,也始终是表面的虚伪,就像与神农书院那些学子们,相处再久也是蔑视,所以他们的想法不会让风后在意,与他们之间没有感情,没有认可,甚至连利益的联系都没有,说到底与陌生人无异。
出了屋门,青草连天,徐徐夜风抚过落叶与碎草,清新的草香扑鼻,一时间风后还以为是大草原,但接连更浓的是梅花的香味,他向四周细细环视,才意识到这里是山上,是那以梅林为名的龙门山。
"请问这是去哪儿?"风后问那带路之人。
"去见二当家。"
风后笑道:"不知龙门寨的二当家找在下有何事?"
那人不耐烦道:"臭书生,废话那么多干嘛,见了二当家不就知道了。"
风后不再说话,稍微一套话,便更加确定了抓他们的真的是龙门寨,他从不记得与龙门寨打过交道,他回头看了看那间黑屋,草地中就那一间,十分醒目,而当他跟着带路人绕过一片小林后,映入眼帘的确是密密麻麻的帐篷和小屋,小屋并排有序,帐篷分散坐落,要说是个山寨,他更想用部落来形容,规模之大,胜过任何一个村庄。
他被带到一个帐篷前,那人推了推他,让他一个人进去,风后掀开布帐,帐篷内只有一个女子背手而战,发髻简单挽起,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玉钗点缀,加上朴素的布衣,背影尤似农家女子。
那女子听到入门声,转过身,风后看着那张脸,算不得俏丽,小麦肤色,那双眼睛没有一般女子的柔媚,站姿也似男子般刚强。风后从她打扮上看,应该已为人妇,龙门寨的二当家是个女子虽不算稀奇事,但刚刚看到山寨的规模,风后也大概能猜出这个女人必然有着些本事。
"你就是风家的公子?"女子的语气明显带着不屑,她眼中的风后与普通的纨绔子没有区别。
风后对这个声音有印象,当时那个进黑屋发火的粗汉就是被这个声音给叫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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