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上——月朗风清
月朗风清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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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妃道:"臭皇帝居然护着那狗东西,我们不自己动手,难道看着他长命百岁?"言照莘道:"娘娘,父皇他身为皇帝,不能不多方考虑。言照非的外公玉将军势大,没有确实的证据,哪里就好去查办他,惹恼玉将军?"文其仲怒道:"惹恼他不成,惹恼我们文家,便无妨了?"

  言照莘目光闪动,道:"也不是。玉家有兵力,但文家背后有江湖势力,哪一方,父皇都轻易不能动,所以,言照非害死四弟,父皇拿他无可奈何,若是今日国丈和国舅得了手,只要不给抓个正着,父皇其实也是无可奈何,玉将军那边,只好自己设法交代。"文其仲一怔。文正溪道:"容王爷的意思是?"言照莘苦笑道:

  "如今说这话已迟了,有了今日之事,言照非必定加紧提防,行刺之举,已不可行。"

  文其仲文正溪默然,文妃道:"那该如何?"

  言照莘不答,片刻,摇头道:"好歹是亲兄弟,就算不是一起长大,总有些情份,谁知他竟会下这样毒手!"文妃抬头道:"老四,这些事我一些儿也不瞒你,这个仇,我文家是非报不可!你,你是轩儿最好的兄弟,你好歹也要帮我们一把,让轩儿去得瞑目!"

  言照莘默然片刻,一整衣袖,在灵案前跪下,肃容道:"皇天在上,言照莘在此立誓,必杀言照非,为我四弟报仇雪恨!"

  文家三人齐齐一怔,文其仲忙将他拉起,老泪纵横,道:"想不到轩儿还有你这样一个好兄弟!那你可有什么法子么?"

  言照莘摇头道:"目前还没有。娘娘,国丈国舅,还请少安毋躁,这事,须得从长计议。"

  他出来之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又转去了言若铮的寝殿。

  言若铮见了他来,也不奇怪,候他见了礼,道:"文妃那边怎样了?"言照莘道:"大致平定了,父皇,娘娘伤心,说话难免有些不动听,请父皇宽宏。"

  言若铮摇头道:"罢了!这次的事,怪不得她。"

  言照莘道:"父皇,四弟的事,您真的,就这么算了?"言若铮脸色一沈,道:"我知道你和轩儿交好,不过,他的事,朕自有主张。"

  言照莘道:"儿臣知道。儿臣只是在想,有人今日敢杀四弟,谁知明日会不会就有人敢杀了儿臣或者其他兄弟,甚至,甚至……"

  言若铮无言半晌,道:"朕首先要考虑的,是言氏王朝的稳定。"叹一口气,道:"你退下吧!"

  然而言照莘退出之后,直至夜深,他仍然久久无法入睡。言照非敢杀言照轩,凭的什么?凭的就是他手中的势力!此人,胆大妄为,罔顾人伦,便对自己,也留着那一股恨意十八年不肯释怀,其心──可诛!

  此人为帝,未必是言氏王朝之福!

  76

  言照非回入房中已是入夜,被人服侍着沐洗过了,挥退仆人,披着外袍上了床,见楚心尘徐徐睁开眼睛,笑道:"吵醒你了?正好!"

  楚心尘道:"什么正好?"言照非解去外袍,俯身上来,低笑道:"孙大夫说你底下好得差不多了。"原来他后来还是叫了孙老头来看诊,顺便将他底下伤口也检查了一遍。

  楚心尘脸色微微变了变,小声道:"还没全好。"言照非道:"我小心一些。"

  楚心尘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由得对方动作温柔地将自己里衣褪下。底下的伤口原本最少可以为他争取十日的时间,但若言照非真的想要,莫说今日,就算是切去伤疤的当日,他也没有推拒的余地。

  言照非俯首吻住他时,他顺从地张开了双唇,迎接对方逐渐急切的掠夺,双臂缠上言照非颈项,长腿勾住了他的腰,让他勃发的硬挺准确地对准自己密处。

  言照非呻吟了一声,无论何时何地,楚心尘总能轻易勾起他的欲望,何况现在这样无声的邀请。他竭尽全力才抑制住立即挺入的渴望,单手探入他臀缝里轻轻揉按起来。还未痊愈的密处,如今经不起一丝一毫的粗暴对待。

  揉按许久之后他拉下楚心尘双臂跪坐起来,提起他双腿压在胸前,仔细审视着底下的密处。

  绷紧的臀部清晰地显示出肌肉的形状,最中间的那个地方,一圈粉色的皱翳痉挛般缩紧,皱皱地堆在穴口,上面微微有些细小的浅色疤痕,那条被切去的伤疤已愈合得差不多了,但终究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并未完全消去疤痕。

  爱抚这么久都无法放松,如果刚才直接进入,那么毫无意外,这个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地方将会立即被彻底撕裂。心儿,你到底是在迎合我,还是,这才是你的目的,用受伤来逃避我?

  他取过一边备好的润滑膏,挖了一大坨抹在穴口,指尖轻轻揉按那圈皱翳片刻,缓慢地自其中刺了进去,动作温柔,却极为坚定。心儿,你既然选择了留下来,无论如何,这一关,你要过!

  挛缩的内壁极为紧窒,即时指尖勉强突破了穴口的阻滞之后,手指的推进也仍然并不容易,尤其眼见得他已经浑身剧颤,面无人色,但终于还是齐根没了进去,抽插片刻之后,跟着慢慢插入第二指、第三指,尽力地揉按刺激他敏感的那处,同时将更多的润滑膏送入里面。

  然而这本该百试百灵的一招,这一次却失去了效用,楚心尘的脸上见不到丝毫情动的痕迹,相反,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喘息声渐渐压抑不住,但穴口终于渐渐软化,内壁慢慢被撑开。三指在里面转动抽插许久后抽出,言照非一手按定了他腰,一手扶着自己勃发的欲望,慢慢向里面顶去。

  顶端才没入一半的时候楚心尘低低叫了一声。言照非道:"你放松一些,本王今日,停不下来的。"略略转了一转,趁着他微微有些放松,猛地一挺,将整个巨大的头部送了进去。

  楚心尘一声惨叫,身体猛地挣动了一下,却被对方死死按住,挣脱不得。言照非紧盯着两人结合的部位,双手扶定他腰,缓慢而用力地向里顶入。

  快顶到底的时候楚心尘挣扎起来,双手抵在他胸前拚命推拒,身子扭动着企图挣脱那正要彻底侵占他的可怕凶器。言照非被他推得往后闪了闪,底下脱出了大半,这摩擦却让他抑制不住地呻吟了一声,一咬牙,猛地向前一冲,齐根撞了进去。

  楚心尘狂叫着,快要断气般地疯狂扭动挣扎,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言照非死死地按着他,低沉着声音道:"心儿,我刚才进宫去见父皇,父皇说道,要处斩你爹娘!"

  楚心尘一下子僵住,言照非道:"圣旨还没下。"

  楚心尘低低地喘息,半晌,道:"王爷,换个姿势好不好?"言照非默然点头,小心退了出来。楚心尘翻过身,自己跪伏好,努力将臀部翘起。

  恨到不想看着我么,心儿?言照非慢慢抚摸底下兀自颤抖的身躯,道:"是因为言照轩么?"

  楚心尘没有回答,身体的颤抖忽然剧烈起来。言照非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不错,他是我设计害死的。我知道杀了他,就是得罪了文家,得罪了半个江湖,可就算会得罪整个江湖,我一样非杀他不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么?"

  楚心尘哽咽着,终于嘶声问道:"为什么?"

  言照非徐徐道:"为什么?因为你!他做什么我都可以忍,可是他却染指了你,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为这大好的天下忍了此事,结果是不可以。你我彼此恨深仇重,我费尽心思让你失忆,就是为了能和你有个新的开始,结果也是因为他,我所有的心机都白费了!我本已恨他入骨,他居然还不肯放手,一意要将你从我手中夺走,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杀他,杀谁?!"

  果然是因为自己么?楚心尘痛苦地低泣,心里一阵阵地绞痛。那个人,就算欺骗过他,就算侵犯过他,可是那个人是轩哥哥,是从小对他最好的轩哥哥啊!

  言照非不再说话,直接掰开底下雪白的圆丘,将自己送了进去,在里面抽送起来,穴口隐约有些出血,大约是楚心尘刚才挣扎的时候伤到了,但他并不想就此停下来。

  这一次楚心尘不再挣扎,只是将脸埋在枕头里,默默地忍受着,过了一会,忽然道:"王爷,我想见我爹娘一面。"

  言照非没有回答,底下动作微微顿了一顿,便又继续抽插起来。

  楚心尘低低道:"王爷,也许以后,我不会再有机会。"

  言照非还是不说话,底下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片刻,猛地一声叫,直插入最深处,疯狂地抽动着,猛烈地喷发出来。

  楚心尘微微地颤抖着,沉默地承受。言照非慢慢平定了呼吸,俯首轻轻在他背上吻了吻,抱着他翻过身,下了床,叫人进来侍候沐洗,楚心尘则仍是只让人给他擦洗了外面,里面未作清理。

  楚心尘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任由人折腾。清洗完毕之后,言照非上了床,侧身抱住他,道:"睡吧!"楚心尘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也没有任何回应。

  77

  第二日午时三刻,郑解龙和陆同已一同被斩于菜市口,而在此前的早朝上,继任者已经被任命,崔万侠和周行超,这二人刚在不久前的武科大试中夺得状元和探花,还没来得及接受任职,却忽然天上掉馅饼,竟一步登天,分别做了南方右路军总指挥使和护城军统领。

  任命宣布之时群臣神色各异,猜不透皇帝的想法,但虽有不少人觉得不妥,然而言若铮在位多年,向来手段霹雳果决,他的决定,谁敢多嘴?片刻沉默之后,三呼万岁之声响起,跟着便纷纷上前祝贺两位新贵。

  言照非神色镇定,一言不发地回入府中,常牧早已候着了,跟着他一起转入书房,这才问道:"王爷,皇上任命了谁?"言照非道:"崔万侠和周行超。"常牧微微奇怪,道:"是这两人?"

  言照非点了点头。常牧道:"王爷怎么看?"言照非道:"不是我们的人,但也不是其他任何皇子的人,父皇要扩展自己的势力。"常牧了然点头,道:"那我们如何应对?"言照非摇头道:"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我们的势力还是最强的,他就算筹码再多,也不会真的动我们,到时还是会把天下交给我。"

  言照轩之事之后,他早知言若铮不可能毫无反应,继续纵容他肆意妄为,但言若铮不会直接动他,最可能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逐渐培植其余的皇子取代他,另一个缓和一些的法子,便是培植自己的势力牵制他,真到不得已时,壮士断腕,废黜他。但他言照非又岂是甘心认输之人?这样做的后果自是不言而喻。所以只要他继续保有自己的势力优势,又肯收敛自己,让言若铮慢慢放心,那么到了最后,那个宝座还是他的。

  他沉吟一下,道:"我们在护城军和右路军里面的人,这段时间叫他们老实点,不许给我惹一点事,万一有不对,叫他们自己设法请辞或者请调,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行。"郑解龙和陆同已在这两路军中已有一段时日,里面自然大部分已换上了自己的人,言若铮要拿回这两军的控制权,只怕不会由得这些人在,但只要他肯退让,便断不至于要下狠手。这些人都是他得力的手下,一时失势无妨,只要能保住性命,有的是再为他效命的时候。

  常牧应了,犹豫一下,道:"王爷,王妃情况不太好。"言照非皱了皱眉,道:"怎么了?"常牧道:"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连水都没怎么喝,人也恍恍惚惚的。属下看他有些生病的模样,就请孙大夫来看他,可是他不肯见。"

  言照非道:"我知道了,你去吧!"常牧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言照非独自坐了许久,他知道楚心尘的心思,可是却实在不愿带他去见他父母。晚饭时分他独自用了膳,楚心尘果然没有出现。入夜时他回了房,见楚心尘闭目躺在床上一角,呼吸平稳,神色宁定,倒不是常牧说的恍惚模样,他过去在床上坐下,问道:"肚子饿不饿?有没有想吃什么?"

  楚心尘过了很久才睁开眼睛,微微摇头,跟着慢慢爬起,在床上跪下,平定地道:"恭迎王爷!"

  言照非揽他入怀,道:"府里厨子做的东西不好吃吗?我让人到外面给你买,要点翠楼的翡翠软香羹,还是醉花楼的水晶肘子,或者别的什么?"

  楚心尘摇了摇头。言照非道:"那吃些点心吧!"让人打开带来的点心盒子,瞧了瞧里面各色精致糕点,选了块小小的软糕送入他嘴里。

  楚心尘没有拒绝,慢慢地咀嚼吞咽。言照非微微笑了起来,端了茶水喂他,候他吞下一块,再拿另一种点心给他。吃了五六块糕点,将各色点心都一一尝遍之后,言照非拿起食盒放在他手边,摸了摸他头发道:"想吃哪种自己拿。"

  楚心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无声而慢慢地吃着点心,间中停下来喝他喂来的茶水。

  吃到十几块的时候言照非终于觉得不对劲,楚心尘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吃的动作,目光平静得近乎死寂,除了嘴巴的机械张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有的心思显然根本不在吃上。

  吃到二十多块的言照非一把夺下他手上点心,喝道:"够了!"楚心尘看着自己空了的手,似乎怔了怔,转头看着他,茫然问道:"王爷,我做错了事了么?"

  言照非定定看他许久,无法发火,直忍得胃里抽筋,半晌,道:"吃饱了么?"楚心尘仔细地想了想,忽然呕的一声,伏在床边张嘴吐了出来。

  言照非默默地给他拍背。终于停下的时候楚心尘没有抬头,痴痴地伏在床边。很久之后,言照非才抓着他肩将他扳起,递过茶水,勉强和声道:"漱漱口睡吧!"

  楚心尘没有点头,他接过茶水漱过,又放下,静静地看着言照非片刻,道:"王爷,我没有办法再讨您欢心了。"言照非道:"我一早说过你不用讨好我。"楚心尘漠然笑了笑,道:"王爷,我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讨您欢心,既然讨不了您欢心,我又何必再留着?您说过要放了我去。"

  言照非没有说话。

  楚心尘道:"王爷可肯告诉我,我爹娘被关押之处么?我问过人了,没有人肯告诉我。"

  他等了许久,一直等不到回答,终于失望地站了起来,下了床,一件件穿好衣物,开门走了出去。

  言照非终于问道:"你要去哪里?"楚心尘道:"去找我爹娘,府里的人不肯告诉的事,外面那么多人,我想会有人肯告诉我的。"言照非道:"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你进不去的。"楚心尘平静地道:"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该在什么地方等而已。"言照非道:"你在发烧。"话说出口,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刚才碰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在发烧了,但并不重,可是就算再重又怎样?他不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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