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曲——第八个
第八个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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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特别篇
  今天是新的一年,嘉天全国都在张灯结彩地庆贺新春,当然皇宫也不例外,唯独不同的就是气氛吧。
  在新的一年里,苍澜这个皇帝则在御书房中批阅着快落成山的奏折,一边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那些只顾着不想加班的大臣们,他们竟在放假前就将一切工作处理好,只留下他这个苦命的皇帝因为年前几天的偷懒而不得不在这里加班。
  忽然远处传来大呼小叫,苍澜还未开口,就见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外面的冷气也随之而来,就看见苍玥夹着冷气向他扑来,还叫着,“父皇!父皇!陪玥儿玩嘛,不要在这儿呆着啦!”拽着他的衣袖扯个不停,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
  苍澜那本来就趋于崩溃的神经终于断了,正要将他的怒火发泄出来时,一双手将小苍玥抱了起来,温柔的声音传来,“玥儿不要闹了,父皇工作很累的。”
  苍澜一看见说话的人,满腔怒火与烦躁立即消失无踪,只剩下傻笑。
  “暖玉在暖阁准备好了酒菜,就等你了,这些奏折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萧珏看着满脸傻笑的皇帝,很庆幸现在御书房中就他们三个人,否则难保他不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
  苍澜很听话的起身走人,顺便将粘在萧珏身上的苍玥给扒下来。这小家伙,典型的喜新厌旧,几乎每天都缠着萧珏不放,害得他想干些什么什么都不方便。好不容易在前几天逮着一个机会,正在暗自得意,却没想到被那些奏折压得连休假都没有了。
  暖阁中,暖玉已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外面虽然寒冷,但一点也不影响在阁中的人们。
  但苍澜朝在座的几人看了一圈,嘴角有些抽搐,“今天是新年,为什么你们会在这儿?”
  “哎呀,哎呀,没想到你竟然蠢得连这也不知道,元旦特别篇嘛。作者自然会让重要演员都出来露露面嘛。”君祈豪不客气地享受着鸿亲王为他夹菜斟酒,也毫不在乎地感受着苍澜的寒光四射。
  “难道你不知道新年头一天看见你就是噩运连连吗?”苍澜咬牙切齿地说。
  “哼,只怪作者太偏心了,什么好处都给你了,还让我把小珏儿让给你,不过嘛,现在不是正篇,我甩你!哼!”说完拉过在一旁没有反应过来的萧珏,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苍澜见此情景,手中酒杯朝君祈扔去,但被鸿亲王接住,还朝苍澜歉意地笑笑。
  苍澜眼见没有得逞,正要再想别的方法,萧珏一个眼神过来,只得乖乖地喝酒吃菜。君祈在一旁得意地笑啊笑,苍澜不服气,两人用眼刀互砍。
  “唉,我是最可怜的,戏还没有演上几场,就被某人发配到边远之地保家卫国去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另一半啊……”荣亲王用哀怨的目光盯着萧珏。
  萧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件事不要问我,这要问作者。”
  对呀!众人反应过来,为了让自己来年活得轻松快活些,还是直接找作者方便。在座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正准备发动力量去找人时,萧珏清冷的声音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找来了。”
  说完就将第八个变魔术似的提出来,不知死活的某人还在大叫着,“啊,我的《死亡笔记》刚看到一半……”感觉数道目光刺得背后生寒,扭过头去,谄媚地笑道:“不知几位大人找小人何事?”
  两位帝王的气势就将第八个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见苍澜拎起第八个的领子来回摇晃,“我们要你按照我们的愿望修改剧情!”
  “知……知道了,”已经快晕过去的第八个怕死的求饶,“你……你们先说说吧。”
  “别人都有什么男男生子之类的,我要萧珏给我生一个小宝宝……”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一拳轰了出去。
  苍玥担心地从萧珏怀里跳出,跑到苍澜面前不住地摇晃他,“父皇!你没事吧,没事吧……”
  君祈看到苍澜的下场将原本的话咽回肚子里,冲着第八个嘿嘿笑道:“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将小珏儿配给我就好了……”
  正躺在地上装死的苍澜听到这话马上爬起来和他大打出手,一旁的鸿亲王不停地劝架。
  “我只要你给我找个伴儿,还有。不要让我再回边疆了。”荣亲王见此机会马上见缝插针。
  “奴家只要今年陛下和大人让人少操些心就够了……(以下省略八签字)。”暖玉也不甘示弱。
  “这个、这个……”第八个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转移话题,“萧珏,你难道没有什么愿望吗?”
  萧珏淡淡看了闹成一团的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弃坑而已,听月澜抱怨说,你这家伙明明已经打好了底稿,却懒得码字,害得他现在半死不活地吊在那儿。我只希望不要落到相同的下场而已……”
  众人听到这话立刻盯着头冒冷汗的某人,某人只好不停地干笑,看看鸿亲王,“你有什么愿望吗?”
  鸿亲王老实地摇摇头,问了一句,“你会弃坑吗?”
  一句话使第八个落入地狱,第八个来回乱看有没有逃生的路线,无奈之下,只好指着门外的天空,大喊一声,“看!”
  众人一起向后扭头,苍玥高兴地大喊:“下雪了!下雪了!”说完高兴的向外冲去。
  原来正在众人打闹的同时,门外已经下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雪花还在不断飘落。萧珏看见苍玥向外跑去,急忙喊道:“等一下,多穿件衣服!”也追过去,众人的注意力大半都被吸引过去。
  第八个趁此机会溜之大吉,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啊,我刚下完的动画!月!L!我回来啦!要等着我啊!”
  
  第11章
  一路上浑浑噩噩的苍澜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回过神来,也冷静下来,“他在往嘉天的路上,这个时候应该是和乐梵的使节一起过来。你派人一进入嘉天境内就让人暗中护送好。”
  暖玉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陛下在大人到京后,与大人的见面要提前安排好吗?”
  苍澜的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后终于叹息道:“算了,只需暗中派人保护即可,与他见面……容后再说吧。”
  “是。”暖玉看到皇帝已经平静下来放心不少,马上退出,去安排一切。
  苍澜一人呆在殿中,心中已全无刚刚的激动之情,只剩下不安与迷惘……
  如今你回来了这本是自己期盼万分的事,但却又如此不安,这次自己还能够留住你吗?或者你这次回来是做一次了断……
  随着庆典的日期日渐临近,各国使节都已达到嘉天。当鸿亲王他们到达嘉天时,各处都已充满了喜庆的气氛。鸿亲王在一路上遵照君祈的吩咐将萧珏照顾的十分周到,两人在路途上也相处的十分愉快。在快进入嘉天京都时,鸿亲王特意将马车让给了萧珏,自己则骑马进城,他知道这时需要给萧珏一个单独的空间。
  萧珏明白鸿亲王的好意,在进入京城后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这个对他来讲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京城比自己离开之前更加繁华,街上的商铺比比皆是,百姓们在为生活忙碌的同时,也从他们的神情中感受到了满足和自豪。
  看来,他这五年的时间没有白费,嘉天的国力在经过内乱之后开始逐渐上升,只不过一个帝国在强盛之后还能忍下自己的野心吗?那么与乐梵之间是否会更快……算了,如今不要再想这些了,到时各安天命吧。呵,自己从什么时候起也开始信命了呢。
  萧珏感到马车停下,掀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他们已经达到了嘉天为他们这一行人准备的住处。萧珏将自己身旁的斗篷披上,在车夫的扶持下下了马车,随着鸿亲王进入了住处。
  经过一路上的劳顿,每人早已疲累,鸿亲王吩咐各人安顿好后,便让众人都下去休息了。萧珏也被鸿亲王的贴身侍从带入到一个离鸿亲王住处不远的房间,等侍从下去后,萧珏也感到了劳累,收拾好后便早早休息了,但脑子里仍是乱哄哄的无法平静,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终于进入了梦乡。
  这几天是苍玥感到最高兴的,随着庆典的临近,苍澜破例让师傅放了他的假。苍玥自是在宫中各处奔跑玩闹,还想去偷偷的看望一下母后,但却很丢脸的迷路了,幸好还能找回原来的路,下次还是让父皇带他去吧。
  说到父皇,敏感的苍玥也感到了不对劲儿,平时忙于政务的父皇在这段时间经常走神。苍玥很是奇怪,但还是听了暖姨的话这段时间尽量不去打扰父皇,。当然,晚上除外,自己还是会在父皇没有回到寝宫时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早早地去寝宫霸占好地方,等到父皇回来也只好无奈地笑笑,搂着自己一起入睡,这真是太幸福了!自从和师傅上课后,父皇就不会纵容自己晚上缠着他了呢。
  可是、可是父皇为什么不开心呢?马上就要到庆典了呀,算了,算了,小孩子还是不要想这么复杂的事,还是想想怎样才能让父皇开心吧。
  苍澜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自从知道他与乐梵使节一起在驿馆住下后,就一直压抑着自己兴奋的心情。想马上去见他,但又犹豫不决,他会以怎样的表情来见自己,他还会和自己回来吗?
  边想着边走回寝宫,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小团,苍澜不禁笑了,玥儿这几日也在担心自己吧,总是在等自己晚上回来一起入睡。看着孩子忽闪忽闪的眼睛,苍澜将一切烦恼暂且丢在一旁,搂着他入睡了。临睡前苍澜问道:“玥儿,庆典前和父皇再出去一次,好不好?”
  苍玥本就是小孩子,能等到这时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苍澜听后帮他盖好被子,那些烦心的事明天再想吧……
  萧珏自从达到驿馆后便再也没有出房门一步,鸿亲王受自家皇帝的嘱托,在将其他事情都处理好后便敲开了萧珏的房门,看看他究竟打算怎么做,自己也好配合他。萧珏见到鸿亲王到来,已猜出他的来意,在招呼他坐下的同时,两人说话也开门见山。
  “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鸿亲王直接问道。
  萧珏回道:“本来是打算以你的名义在庆典开始前和你进宫一次,但现在又开始有些害怕了,很可笑吧。”
  鸿亲王摇摇头,“这有什么可笑的,换了谁都会这样,那你打算怎么做?”
  萧珏沉默了一会儿,半天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去一个故人的墓前看看吧,好久没有去给她扫墓了……”
  鸿亲王虽有些疑问,但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得道:“要是有什么需要告知一声,我会为你准备好。”
  鸿亲王虽有些疑问,但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得道:“要是有什么需要告知一声,我会为你准备好。”
  萧珏听后回礼道:“多谢了,这一路上多蒙亲王的照顾,在下感激不尽。”
  鸿亲王连忙推辞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受我主所托自当尽力,另外在下也与……公子在一路上分外投缘,自当尽在下所能助公子一臂之力。”
  萧珏直视鸿亲王半晌,缓缓说道:“难道亲王不认为在下对于贵国君主来说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吗?”
  鸿亲王听到这话后,眼中闪过一丝涩然,说道:“在下确实曾经想过这些,但是自从看到公子来后,陛下已不像以前显得那样孤单了,纵使知道公子对陛下的影响,但在下不会将一切怪罪到公子的头上。”
  这次轮到萧珏听道鸿亲王的话后愕然了,半天才施礼道:“多谢殿下。”
  鸿亲王连忙回礼到:“在下不敢受公子大礼。”看到萧珏没有什么要托付自己的,便离开了。
  嘉天 京郊
  莹的墓前虽长久没有过来,但并未显得荒芜,站在她的墓前,萧珏心中百般滋味。蹲下身去抚摸着那光无一字的墓碑,“你会怪我吗?澜儿和我之间……我逃过,可最终还是逃不掉,如今又回到了这里,你会怨我吗?没有将澜儿守护好,成为今天这种局面。对不起,莹,对不起,对不起……”
  喃喃的话语随着压抑的哭泣一起被风吹散……
  苍玥好久没有随父皇出来了,一路上在马车中东张西望,若不是有苍澜在一路上拦着,只怕半个身子都要探出车外了。在路上看到有卖糖人的,苍澜看到苍玥在马车都过去了,还一直伸着脖子朝那看,无奈之下只好将马车停了,让暖玉下车去买了一个哄他高兴。苍玥拿了糖人高兴地咯咯直笑,还舍不得吃,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拿着,生怕不小心弄碎了。在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糖人上的同时,马车已经驶到了城门口。苍玥听到外面的喧闹渐渐消失,这才将脑袋探出车外,看到马车向城外驶去。
  苍玥眨了眨眼睛转头向父皇望去,“我们今年还是去那里吗?”
  苍澜爱怜地摸了摸苍玥的小脑袋,将他抱回自己身边紧贴着坐下,“是呀,玥儿不想去吗?”
  “没有,没有,”苍玥使劲儿摇着脑袋,“只是父皇是不是去了那里心情就变好了?”
  苍澜为孩子的贴心而感到开心,但也不希望自己这段时间的情绪影响了苍玥,安抚地说道:“父皇没事,不要担心。”
  苍玥也很懂事地没有再问下去。
  就在这一问一答间马车停了下来,苍澜三人下了马车,向着苍玥熟悉的小路走去。
  苍澜牵着苍玥的小手,身后跟着暖玉,一路前行。苍玥手中还拿着那个糖人,忽然感到父皇停下了脚步,苍玥不禁抬头向上望,从没有见过父皇此刻的表情,似喜似悲,怯怯地叫了声“父皇”,苍澜回过神来,吩咐暖玉带着苍玥在这儿等待,自己独自向前走去。
  生怕是自己的幻觉,当看到那个站在墓前的身影时,苍澜竟不敢出声唤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唯恐眼前的身影突然消失。
  萧珏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既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矛盾之极,终于还是将身子转了过去,看到了一直伫立在远处的人。两人就这样久久无语,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瘦了……”萧珏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吗?你看起来很好。”苍澜的声音有些干涩,“来看母亲吗?”
  “嗯,有五年了吧,一直没有来这儿。”萧珏看着慢慢走近的苍澜有种不知名的感情在心中蔓延。
  “这五年中,我和玥儿每年都会来这儿,母亲想必不会太寂寞。”苍澜走到墓前却仍是不敢碰触萧珏,唯恐一切就此消失。
  “玥儿?是……”
  “就是你在那时所想保护的孩子,”苍澜接过话,定定地看着萧珏,拼命地压下自己心中的狂跳声,颤抖并坚定地说道:“我们一起回去,可好?”
  萧珏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本来已经有所决断的事,这时却无法说出答案。
  良久,萧珏才涩声回道:“你可想过我回去的后果……”
  “想过。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为此做着准备,当年你提携上来的那些年轻官员在你消失后曾经被朝中的的一些势力冲击,是我保住了他们。以户部尚书为首,这五年来他们虽在名义上不再与你有任何瓜葛,但在我的暗中布置下他们已经成为朝堂中不可轻视的力量。你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则更为有利,他们是依靠我的支持才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自然也清楚他们是因为什么才得以立足于朝中。无论现在他们有了什么样的地位与想法,对于将他们带入仕途的你,他们只会更加维护,而不会去伤害,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早已与你联系在了一起,这其中的利益已经密不可分。”苍澜冷静地给萧珏分析朝中的局势。
  萧珏看着那昔日爱恨分明的少年,如今变成一个真正的帝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耳边还在继续传来他的声音,“像程大人与董大人之类的大臣,你的归来并不会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在朝中的地位是无法动摇的,最有可能阻挠的就是曾经被你压制的旧有势力,他们确实猖狂了一阵,现在倒是老实多了,但你一旦出现,他们还是会进行干扰。”苍澜说完这些转头对他一笑,“不过正如你以前所教我的,天下间人人皆为‘名利’二字。一个帝王所要做的不过是协调朝堂中的各个势力的利益,是协调,而不是——退让!作了这么长时间的皇帝,我明白自己该如何做,一个帝王为了自己心中的宏图大业或许会做出牺牲自己的事情,但如果是因为朝中大臣的利益而让帝王做出牺牲,他还配称为一个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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