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的男人————炩风
炩风  发于:2009年0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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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你骗人!
你不相信也不打紧,你马上就能亲身体验......
呜......
黑暗墙角缩成一团的黑影,不停颤抖着。
不敢睁开眼,怕眼前又会出现令他痛苦万分的无情画面,不敢闭上眼,无法承受的不堪记忆如梦魇般在脑海中缠绕不休。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精神与肉体受到的双重折磨,让他几近崩溃边缘。
记忆是可怕的东西,他无法忘记男人们丑陋的嘴脸,无法忘记他们在他身上留下无法抹灭的肮脏行径。
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在身上肆虐,彷佛被分尸般的苦刑,他痛苦的哭喊直到声嘶力竭,失去全身的力气昏了过去,加诸身上的暴行只是有增无减,他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好想就这么闭上眼不用再睁开。当他以为自己将死去的时候,那可怕的影像又会在脑海袭卷而来!
从那天到现在,他生了一场大病,不知过了多久,他没再看过邵其剑,没离开过这里......在黑暗的空间独自过着被恐惧纠缠、被记忆折磨的日子。
14、
七十二小时过去,黄鈱苦等不到他要接应的人,他也曾与以前冥龙帮的人暗中接触过,没人知道有关他的消息。
邵其剑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即使被杀了,也应该会有风声传出,看来是被刻意封锁住消息。
冥龙他是回不去了,接下来,他该怎么做?邵其剑对邵君扬绝对是特别的存在,如果他可以利用这点......?
「你是说,邵其剑被以叛徒之罪名监禁,地点不清楚。邵君扬的行程和平常一样......除了......每天都往那里跑......他搬家了?......不是吗?......那我知道了。」
挂上公共电话,黄鈱走出电话亭。
不用手机是因为公共电话比手机来得安全。
邵其剑并没有死,但是下落被完全封锁,这表示邵君扬不希望他被人找到。
他其实很犹豫,该不该去找人?
先别说成功机率有多低,光是现在的他曝露在冥龙的势力下,就是一种要命的玩笑。
黄鈱转身走向热闹的街道,漫步一小段路后,拿起收机拨出另一通不在手机通讯录中,而深记在脑海的电话号码。
在煎熬中时间过得真的很慢,邵其剑记不得到底过了多少天了。大部份的白天里,邵君扬都忙于帮内事务,邵其剑被独自被留在这个坚不可摧的华丽牢笼里。
虽然四肢受制,但行走不成问题。他在邵君扬不在的第一天里,不断的四处走动摸索,他从踏进来这房间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房间不会有任何能够让人逃脱的机关空隙,他是抱着姑且一试的碰运气心里,果然很快地他就放弃了这天真的想法。
中午从那唯一的气窗送进了餐点,那一刻,他几乎要付诸行动,手臂穿过三十平方不到的窗洞擒住墙外面的人,逼他将门打开。不过那终究是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就算让他擒住那个人又怎样?除了邵君扬没人能够开启那道门。
他脑海里还不断思考着可能的逃脱的方式。如想办法弄到一把枪......如果邵君扬愿意送他一把的话;灌醉邵君扬套问出开门密码和取得他的指纹,再以邵君扬为胁换出小安,如果邵君扬会放松警戒在他面前喝酒的话......
一切都只是如果,而且是不可能的如果。
邵其剑有些无力地坐在沙发椅上,头向后仰起靠着椅背。
他不能放弃任何希望!一定还会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
门被推开,随即关上。
邵其剑没有转头去看,他不想也没必要,反正能够进出那道门的,只有一个人。
今天倒是回来得早,之前通常都是过了晚餐时间才出现,而现在不过是晚间六点多左右。
进来的人直接走了过来,坐到邵其剑的旁边。虽然没有实质意义,邵其剑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点。
邵君扬见他如反射一般的排斥动作,心中当然也不痛快。
「我是毒蛇还是猛兽?你怕我?」
「我恨你。」
「你可真诚实。」早在预料中的答案,邵君扬边说边翻身压了上去。
邵君扬双膝分别跪在邵其剑双腿的两侧,两手将肩膀牢牢固定在椅背上。
抵抗没有太大效果,所以邵其剑任他压到自己身上。而且为了小安好,他必须忍气吞声。
小安......他现在怎么了?那天之后邵君扬怎么处置他的?
邵君扬俯身亲吻了好几下,蓦然发现邵其剑的思绪飘远了。
邵其剑忽觉下唇吃痛,那是惩罚意味浓厚的噬咬。
「想谁?」是死去的人还是发了疯的小鬼?
邵其剑抬起眼与那双质问的眼睛相瞪,「我要见小安。」
是小鬼......邵君扬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马上低首,趁开启的嘴巴未完全合上前,舌头灵巧地深入,绵密的深吻。
他大概还在等自己的回答......所以僵着身子任自己摆布。
离开让人流连忘返的唇瓣,低声问,「为什么不推开我还是给我一拳?」
邵其剑恼怒地瞪着他,没有回话。
手探入扣子被解开的薄衬衫内,寻到敏感的那一点,力道时重时轻地搓揉着。
「其实,除了要我放你离开外,你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先给鞭子再给糖吗?这种手段邵其剑心中厌恶到了极点。
但却也不得不承认,邵君扬现在拿在手上的糖......对现在的邵其剑有绝对的吸引力。
「那......」邵其剑也是男人,他再怎么忍耐也难以抑止被挑拨的情欲,他极力催眠自己忽略自敏感点传来的一波波刺痛麻痒引发的快感。
邵君扬又在唇上烙了一吻,微微眯起了眼,「但是小鬼现在的状况,恐怕不适合你去看他喔。」
「你说什么?」
「如果你坚持,我说过,会满足你的要求和希望的。」
邵其剑还想追问,身子已经腾空。
邵君扬抱起他走向床的方向。
「这么早就发情。」充满讽刺的语气,不过没有挣扎。
「晚餐还没吃,我饿了。」
言下之意,他成了某人的晚餐。转眼,他也被端上了「餐桌」。
邵其剑从不掩饰他对自己的厌恶和不谅解,但今天他的身体似乎比平日温驯许多。
是为了担心自己反悔吗?
邵君扬很讨厌看到这样假意对自己服从的邵其剑。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鬼,没有一丝一毫是为了自己......
「就算你现在给我一拳,也不会影响我是不是要带你去看小鬼的决定。」邵君扬恨恨地说。
15、
他已经答应要让自己去看小安了,换言之,即使现在自己动手,他也不会改变已答应过的事。
只是,一拳又怎够!
在邵君扬脱下身上衣物,重新爬到躺在床上之人的上方时,邵其剑突然曲起双膝,将压下的腹部撞得正着,若非是落于不好使力的角度,只怕这一下会让邵君扬更加吃痛。
很好!这才对,这才像你──邵其剑!
每次在性事之前,都得先打上一架,已成了必定上演的戏码,虽然每回的输赢结果都一样,但是就像为了给邵其剑解气或舒缓情绪的机会,邵君扬总不厌其烦陪他打上一阵,偶而吃上一两拳。
因为手脚被铐锁的缘故,身上衣物不能尽褪,一阵缠斗后,衬衫被扯至肩胛处,外裤和底裤都被退到膝盖,若非那是不易被撕裂的布料,那件裤子肯定已经被邵君扬撕成碎布了。
其实几天下来,身体已经习惯被另一个男人进入。虽然不是同一个人,却是一样专制霸道,现在的还多了孩子性的无赖。真是讽刺......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不自觉比较着两人的不同......
尽管身体已经习惯另一个男人,但心里的排斥和痛恨只有增加没有减少。
他无法去背叛忘记那个人,也无法让任何人抹煞那个人在心中的地位,更不可能接受这强迫强制的感情。
「剑......」在不算温柔地进入后,不自觉喃喃溢出他的名字。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不要逼我再做出会伤害你的事......
给我真实完整的你......
邵君扬完全进入紧窒的身体,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背脊时而承受双拳及坚硬冰冷金属落下的力道,下半身的律动时慢时快,就是不曾停歇。
在第一次发泄之后。
「什么时候我可以见到人?」仰躺在床上的男人,盯着坐在床沿的男人。
迟疑了一下,「明天。」
「为什么不是现在?」
眉头皱了皱,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我还没吃饱。」
尾音未落,一巴掌已迎面而来,只可惜功败垂成,让邵君扬接着正着。
顺势抓起落在一旁的领带将连结手铐间的铁炼固定在床头,打上好几个死结,邵君扬继续将脸埋入挣扎的颈项之间......
等到有一天,不再需要那碍事的手铐时,在我们打完架后,依然可以在床第紧紧相拥着,到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完全属于我了......?
折腾了大半夜,已经是凌晨时分。越到后面邵君扬做得越是激烈,也越是过份,邵其剑几乎失去动的力气了。
他被抱进浴室,放入已经放满热水的浴缸里,被今晚应该是很满足的男人一遍又一遍清洗着身子。
若是他还有点力气,他绝不会让邵君扬来清洗自己的身体,被弄脏身体的罪魁祸首的手一再触碰,怎么可能洗得干净?
为邵其剑擦干身子后,料想他还没有反抗的力气,便将手铐暂时解开,穿上了浴袍后,重新锁上,再将人抱回床上。
为什么不干脆让他赤身裸体还来得方便?只因自己不在时,负责为邵其剑送三餐的人能够从开启的窗户看到房间里面,他是绝不愿意再让第三人看到剑的身体。
尽管疲累不堪,邵其剑却无法阖眼入睡。
明天......明天他就可以见到小安了,小安他还好吗?
可是......他有什么面目去见小安?小安会恨自己吗?
那个躺在身旁俨然熟睡的男人,邵其剑有个无法控制的欲望,张开的双手缓缓放到露在棉被外的颈子两侧。
掐死他!对!就这样掐死他!
就算他因此得不到开门的密码而困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可是......已经收紧的手突然又松了点。
小安怎么办?他不能丢下小安。
如果他和邵君扬都死了,邵君扬的手下会放过小安吗?
小安是他一辈子的责任。
早上,一夜未阖眼的邵其剑眼睛布满血丝。邵君扬的样子似乎也好不到那。
邵其剑瞪着他的眼神,多了点不同的催促。
邵君扬也当真遵守他的承诺,在邵其剑合作地吃完早餐后,让他换上一套整齐的衣服,再加上必要的手铐后,邵君扬终于打开那扇坚固的门,让邵其剑踏了出去。
一个多礼拜来,邵其剑第一次踏出那牢笼,但也只是走进一栋更大的牢笼──这整个建筑就是。
一路走来,除了他们两人外,没有任何人出没,安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声响,邵君扬似乎是刻意调开所有人,这不寻常的宁静带给邵其剑心中忐忑的强大压力。
隐约,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搭着电梯直达地下二楼,邵其剑颤颤兢兢走在前头,突然邵君扬叫住他在一扇门前停住。
人......就在里面吗?未明的不安让邵其剑的心跳猛然加快。
走进后的空间被一面特制玻璃墙给隔开两个空间,他们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形,但里面的人看到的是一面很普通的镜子。
那瞬间,邵其剑怔住,下一秒,整个人几乎都贴到玻璃墙上了。
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一个人呆呆坐在地上,身上紧紧裹着一条被单,纯真的大眼睛只剩两颗空洞的眼珠子,久久才动一下,偶而口中念念有词。
地上散着吃剩,被弄得很凌乱的饭菜还没收拾。
「安!」
这不像小安平常的样子!
「你对他做了什么?」又急又慌地揪住邵君扬的领口问。
「从那天之后,我就没再对他做过什么,想不到他却脆弱成这样,真是很不中用呦。」不慌不忙地按住那双手,改弦易辙地贴住自己的胸膛。
邵其剑沉下脸要把手抽回来,却让邵君扬握得更紧。
「邵君扬,放他出去吧。」软化的语气,手也任他拉着顾不得挣扎。
邵君扬松开一只手,拦过他的肩向自己靠拢,「依他现在的情况,留在这里比较好喔。」
抬起惨淡的脸,央求的看向邵君扬,「算我求你。」
这表情对邵君扬而言极具杀伤力,尤其是在床上,绝对会令他炫迷。但这可不表示他就会失了判断力。
尤其是为了一个小鬼才向自己示弱,只会让人更愤怒!
「你真的觉得放他出去好吗?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已经疯了吗?」
怎么可能!「小安他......」
难以置信地转向那缩在地上的萎靡身影,那不寻常的表现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被邵君扬......不!被自己给逼疯了......邵其剑自责的双拳在胸前紧握,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如果你求我,我现在会答应,因为我应允过你会尽量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但是你也不希望是现在吧?难道你要把他丢到外面自生自灭?」若现在失去这筹码,没后顾之忧的你会更迫不及待想逃吧。
确实,若小安真的失去神智,一人在外乱闯反而危险。邵其剑思虑后认同他的处理方式,「你有找医生来看过他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是有,但我没过问他的情形。」
「别给我装傻!」
「我有必要和你装傻吗?那小鬼又不是你,我管他死活?留他在这里治疗已经是天大恩惠了!」邵君扬开始显得不耐。
邵其剑仍不死心,「我要进去。」
他要亲自确认小安现在的情况。
「我让你来看他,但不可能让你和他有任何接触机会。」俨然是独占欲在作祟。
「他只是我的弟弟啊!」这人真不可理喻。
「剑也是爸爸的弟弟。」
邵其剑哑口,半晌才呐呐地说,「那不一样......我对小安很单纯是亲人的关心......」
「不管是那一种关心,我都不想看到。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除了我以外,你的关心都给我收起来。」
「邵君扬!我是人!我有七情六欲!你不能阻挡我对我的家人付出的关心,更何况是我亏欠他的!我已经无法再补偿什么,我只能带着自责与懊悔过这一辈子,一直到死,现在,你就连这么小小的希望也不给我吗?」着急与激动,怨恨与不谅解,邵其剑泛红了眼眶。
「确实,阻挡得了你的人,也阻挡不了你的心吧......好,我让你进去,但你要记住什么该为,什么不可为。」
他会使的手段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怒气也不会冲着自己来。惹怒他,只会波及无辜的安......
缓缓走进开启的玻璃门,脚步和锁炼的声响引起地上人的注意力。
他慢慢抬起眼,看着那个人向自己走近。
脸上,没有表情,那双眼,空洞洞的。
邵其剑喉咙突然哽咽。
「大......哥......」断续地吐出两个音。
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被铐住的双臂想拥他入怀,可无法......也不被允许。
「你知道......哥在那......吗?」
身体就在那一刻全僵住,「我......」只有泪水在眼眶中打滚。
「他说......会救我出去......」
哽咽住的喉咙好半晌才勉强嘶哑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等大哥......」
「对不起......」
「这里......我会怕......」
颤抖地伸出手,以手背轻抚那无助削瘦又充满陌生感的脸颊。
「大哥......什么......时候来?」
「再忍耐一下......他......就会来接你出去......」
「真的喔......」
泪,崩堤了。
16、
那双眼,空洞洞地望着另一双赤红落泪的眼。
突然,没有表情的木讷脸脸出现了变化──惶恐。
邵其剑眉头一拧,回头便见大步前跨的邵君扬。
小安的惶恐是因为他!
小安忘了自己,却记得他......记得他烙下的伤痕,那么深、那么痛,痛到即使忘了所有也忘不了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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