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容一切的灵魂,散发出洗涤其他灵魂的光茫。
这是他修练了八百年,一直追寻的东西。
溯澜继续得意的开口,『哼哼哼,而且我早就料到那贪官知道我的名号,所以我特地露了一手,告诉他今晚子夜,东方三里处,将有仙子在留有兽爪的树下埋宝藏。到时候他知道我的能耐,对萨律尔族的人也不敢妄动了。』
斛琏盯著溯澜,心底有种未曾有过的悸动。
他想要拥有这个光辉,这温暖他的光辉。
他想要永远独占他。
毕竟是妖,毕竟是兽,虽经修行而拥有人的智慧和思维,但是本能中野性仍留於体内。
『斛琏?』溯澜发觉对方的异样,小手在对方脸前晃了晃。
『你刚才喝了羊奶?』斛琏天外飞来一笔,低声询问。
『呃,嗯。』溯澜点点头,『在茶马司里喝的,你问这....』
握著缰绳的大掌忽地放开,单手扣住了那搞不清楚状况的脸蛋,温热的唇瓣贴了上去。
『唔!??』
柔软的唇覆著他的嘴,粗糙的舌来来回回的舔噬吸吮,像是在品尝上等的奶酪一般,意犹未尽,好半晌才放开。
『斛、斛琏?』为、为什麽突然...这个举动是为什麽....
面对又羞又惑的溯澜,琉璃般的双眸弯了起来,带有磁性的嗓音缓缓传来,『嘴上沾到奶了。』
『喔...喔?』是、是这样吗?
如果是的话...
那他下回非得把整个人浸在羊奶里不可。
哎呀呀...这个想法是不是很糟糕呢...
随著马儿的脚步,萨律尔的城镇出现在眼前。
时间已将近黄昏,太阳垂了在山尖,看起来像是被山头顶在天上。
溯澜下了马,牵著缰绳,閒适的看著天边的美景散步。
『斛琏,马上就要入冬了呢。』
『嗯哼。』他讨厌寒冷。
『娘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嗯哼。』
『虽然爹说肚子越大,就表示会生男孩。』溯澜抓了抓脸,『但是我怎麽看都觉得娘的大肚子有一半是她自己的肉...』
斛琏轻笑,『我会转告胤禅夫人的。』
『喂!你可别乱说啊!!』溯澜焦急的抬头辩解,『我娘虽然看起来是个女流之辈,呃,不,她的确是个女流之辈,但是她的拳头却像牛蹄子一样硬,要是生气的话......』聒噪不休的话语突然停止,跟著停止的还有说话者的脚步。
『怎麽了?』
『斛琏,你看。』
溯澜指向西方的山头,斛琏照著对方的手望去,只见山顶的烈日被一圈七彩的虹光给包围。
『是白虹贯日。很少见到的奇景呢!』
『的确是...』这样的景色的确不多见,但是看见了并不见得是值得高兴的事。
天有异象,非灾即祥。
溯澜惊奇的看著眼前的景色。片刻,另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从日落处出现了一支小小的队伍,缓缓的朝著萨律尔的外城走进。
队伍中的人穿著异国的服饰,其中一人发现了溯澜和斛琏的存在,便跃下马,朝著他们两人走来。
『你们是萨律尔的族人吗?』对方脱下头上的布罩,露出了媚人的脸蛋。
『呃,是...』
女子弯起红润的嘴,勾起一抹绝色万千的笑容。
『我是诃卢娜,』摄魂的目光扫视了面前的两人一眼,『是吐蕃来的巫使。』
豔丽的女子,在诡谲的日光绚影下展露著妖娆的美貌。伴著异像而出现的使者,将为萨律尔的未来带来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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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世流宵》下BY:蓝旗左衽
9
睁眼,下床,在闹钟响起之前按下铃声开关。
梳洗,更衣,在上班前一个半小时将一切都备妥。
一切都如此规律,并且在掌控之中。他严谨而周密的对待自己的生活,分毫没有差错。
虽然踏实而稳定,但是这数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步调,却让人倦怠。
今天是周五。可以和鎏宵见面。
心情的愉悦直接投映在脸上,让那张严峻的面容多了丝温柔。
宫千世拎起公事包,走下楼,一如往常的和弟弟共进早餐。
『哥,今天要回家吃晚餐吗?』宫千岁将咖啡递给兄长之後,坐下来继续吃著自己的早餐,边吃,边开口发问。
『不了,我和别人有约。』
『这样喔...』宫千岁有点为难的应了声。
『怎麽了吗?』
『呃,那个......』宫千岁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爸妈今天下午会回来...』
『喔。』宫千世扬了扬眉,『然後呢?』
『他们晚上好像有约了杂志社的几个朋友来吃饭...』
『嗯哼。』他已经大概猜到弟弟要说什麽了。
『据说对方会带他们的子女过来...所以...』
『也就是说,爸妈又假藉聚餐之名,擅自帮我安排配种餐会了是吧?』
『只是变相的相亲啦,别说得那麽难听。』什麽配种餐会,讲得好像要在家里开杂交派对似的...
『很抱歉,我很早就和人约了。』宫千世冷冷的喝下杯中的咖啡,『就算今晚没事,我也会找个名目避开那场饭局。』
『我知道啦...』宫千岁撇了撇嘴,巧妙的转移话题,技巧之高超,就像是预先拟了稿,照本宣科似的,『不过爸妈这样做也是出於关心,他们看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却依然单身.....』
『我还没遇到中意的女人。』
『你连中意的男人也没有。』
宫千世停顿了一下,脑海里反射的浮现出鎏宵的面容。
他微愕,但是表情仍没有改变。
宫千岁生硬的长叹一声,皱起眉,用著语重心长的口吻开口,『爸妈看你每天待在事务所里,生活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整个人好像机器一样...』他戏剧性的摇了摇头,用手覆上自己的额,『几年前你刚开始创业,所以整天在外奔波,大家都很支持你,但是律师事务所的营运已经上轨道了,你却还是和以前一样。』
唉,这些话也不是他想讲的,是他老妈昨晚打电话来再三叮咛,一定要对千世说。
他老妈有个怪习惯,想讲的话总是爱找别人帮她说,但是又怕交待的人说不清楚,於是便自己先打好稿子,叫代言人照著讲。或许是长年待在杂志社当编辑的後遗症吧。
看来这回是采取温馨路线,打算动之以情。
宫千世静静的听著弟弟授命而来的转述,悠閒的喝著咖啡。
『既然已经事业有成,事务所那里可以不用什麽事都自己管,交给底下的人处理就好。』嗯,还有什麽要说的呢...『喔,还有,生命有限,不要把太多的时间花在工作上,应该要多去享受人生,不然老了会後悔。』
宫千世喝下杯中最後一滴咖啡,放下杯子。
『嗯哼,还有什麽要转述的吗。』
『没了。』
『老妈这次准备的讲稿还真长。』宫千世站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辛苦你了。』
『不会。』宫千岁回复成原本的表情,继续吃著自己的早餐,『下期的杂志要做戏曲的报导,妈大概是受了影响,这次的讲稿里还有附科白呢。』
『太可笑了。』
宫千岁看著兄长,有点犹豫的开口,『或许千世哥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他迟疑了一下,『但是我觉得,爸妈说的也有道理。你不能永远都这样,应该为自己......唔!』
宫千世塞了个面包到对方的嘴里,漾起一抹带著苦涩的微笑,『我以为你会了解我呢,千岁。』
『唔嗯!千世...咳!』唔啊!差点噎到!
『我出门了。』拎起公事包,宫千世头也不回的走向玄关,穿鞋,回头,『再见。』
关门,离开。
进入律师事务所,和同仁简单的打了声招乎,没有太多的寒暄,直接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开电脑,进行未完成的工作。
对他而言,律师这个职业很乏味,但是也很刺激。
刺激不的只是那一宗宗勾心斗角,惨绝人寰的案情。而是在法庭辩论时,把对方律师辩倒,取得胜利的过程。
他喜欢这种感觉,相当痛快。
以他的能耐,他可以朝更高的权位发展,凭他的背景和人脉,在官场上他可以顺遂的一路攀到相当高的位置。
就像他老妈说的:『千世啊,你明明有能力,为什麽不去当法官?妈好想看你带著白卷发,威风凛然的敲打那枝小木槌。』
但是他不想。
他想维持现状,喜欢这种平淡中带著点刺激的生活。
他喜欢使用这与生俱来的雄辩能力。
但是似乎没有人懂。
朋友不懂,亲人亦是。
或许这样的想法太狂妄,太叛逆,但他觉得在他周遭的人,思考模式和眼光都太过世俗化。至少在看待他的人生时是如此。
千岁虽然和他亲近,虽然思维异於常人,但是在面对亲人时,这个小弟的看法总是和父母站在同一立场。因为千岁是单纯的乖孩子。
虽说是至亲,但毕竟还是不同的个体...
要完全了解他人的心思是不可能的是。
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宫千世摇了摇头,嘴角漾起一丝自嘲的苦笑。
说到单纯......
脑海里浮现了昨晚的梦境,梦境中的溯澜也是个单纯的人。
单纯到被猫妖戏弄了还浑然不觉。
笨死了!
除了梦境,现实中还有一个单纯的笨蛋,名字叫鎏宵。
如果...他像那个斛琏一样,对鎏宵做出类似的举动...
那麽鎏宵会有什麽反应?
会是像梦里的溯澜一样,呆呆傻傻的搞不清楚状况,还是会......
回应他,跟著他起舞?
宫千世皱了皱眉,对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感到恼怒。
他在想什麽啊!大白天的就思春,思春的对像竟然是鎏宵。
简直是可笑至极!
抓了抓头,将思绪拉回工作上头。专注了几分钟之後,心思又飘到别处去,眼神不自觉的瞄向时钟。
再过九小时,就可以和鎏宵见面了。
有了个期望的目标,心里踏实了许多,带著雀跃的心情,愉快的进行工作。
五点下班,五点半左右到达方晁大楼前的花园广场,六点一到,鎏宵就会出现,和他会面,然後两个人一同去共进晚餐,聊天,还有讨论方纵横委托的任务。
一切都计划好了,没意外的话,将会照著计划进行。
但天不从人愿,意外发生了。
下午四点,当宫千世的工作进入倒数阶段时,一通电话打乱了预定好的行程。
『喂?』
『千世,不好了!!』方纵横焦急的声音从话筒彼端传来。
『怎麽了?』
『我爸、我爸他.....』方纵横的声音断断续续,带著因焦躁而产生的喘气和哽咽。
『你冷静点,慢慢说。』宫千世低声安抚,『方伯父怎麽了?』
方纵横结巴了好一阵,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口吐出,『我爸他今天出席公司的董事会议,结果...』他咽了口口水,『出事了。』
宫千世驱车前往方纵横所说的医院,院外有大批记者围在外头,方晁的保全人员凛著脸守卫,不让对方越过大门一步。
进入医院,前往vip病房区。雪白的长廊上,矗立了几个人影。
正在和医师们谈话的方纵横,见到宫千世出现,宛如抓到浮木的溺水者一般,奔向老友。
『千世!』
『发生什麽事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讲...』方纵横扯了扯嘴角,勉强的露出了个微笑。
宫千世看出好友的慌乱,手掌搭在对方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
『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
『不用硬撑了,』宫千世沉稳的低语,『医生们已经走了,这里没有别人,想说什麽就直接说吧。』
方纵横脸色惨白,支撑了一下午的镇静伪装瞬间卸下,他长叹了一声,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让心情稍微平复。
他勾起一丝苦笑,『谢了,千世。』
『你还好吗?』
『不怎麽好...』方纵横坐向一旁的长椅,颓然开口,
『那麽...』宫千世盯著憔悴的方纵横,迟疑的开口,『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我想讲,但是需要一点时间沉淀心情...』方纵横握成拳状的双手,隐约的在颤抖著,『况且,在这个地方似乎不是适合谈论的地方。』
他抬头,朝长廊的尾端楼梯口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人影快速闪躲到墙後。
记者已经渗入了。
『我去叫保全过来...』
方纵横拉住宫千世的手,制止了对方的行动。
『不用了,』他低下头,『千世,我累了...』
『嗯...』
『我想回家。』
『我送你。』
方纵横抬起头,咧起一抹微笑,『谢谢你...』
宫千世看了看方纵横,又看了看病房的大门,『那伯父他的状况...?』
『他没事了。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在里头照顾。』方纵横站起身,朝著电梯走去。『走吧。』
『嗯。』
一小时後,方家位於市区边缘的豪宅出现在眼前。这是方家的祖产。
宫千世曾经拜访过几次,看过了这豪宅的几次变迁。大学时这栋豪宅外表陈旧,明显透露出久远的屋龄,里头的陈设和巨大的房子一点也不相衬。毕业後豪宅的外部开始有了整修,里头的家具也渐渐变成有品牌的高级货。到了方纵横接管方晁集团之後,这栋房子,变得从外表就可看出屋主的雄厚财力。
方晁集团可以说是靠方纵横撑起来的。
回到熟悉的家中,方纵横心中的不安消去了不少,脸部的表情也较为缓和。
『好点了吗?』宫千世主动向佣人要了杯水,递给方纵横。
方纵横轻啜了几口,放松的应了声,『嗯...』
『那麽,下午的董事会议上,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怪事。』方纵横驼著背,盯著水杯,悠悠的回忆,『原本一切都很正常,会议准时开始,就在我爸发表开场白的时候...』
『嗯?』
『有位常董说麦克风有杂音,他觉得很刺耳。起初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但是後来越来越多人说耳朵里有刺耳的声音。接著,听到杂音的董事们开始捂著耳朵呻吟......』
『然後呢?』
『然後,』方纵横回想起下午的情景,脸部的肌肉忍不住颤动。『然後投影机的萤幕上,出现了一张扭曲的人脸......』
宫千世皱了皱眉,『会不会是有人不小心把恐怖片放到播放机里?会议室不常使用,搞不好有员工午休时间偷溜进去,把那里当电影院休閒?』总是有这种脱线又白目的员工,擅长制造他人惶恐。
『是的话我非得问那员工用的是什麽播放软体,竟然能把平面的东西变成立体的,』方纵横眉头因苦恼和无奈而皱起,『那个鬼脸扫视了全场之後,飘出萤幕,消失在空气之中。』他长叹了一声,百般不愿的开口,『千世,方晁的总公司也闹鬼了......』
宫千世沉默不语,方纵横继续开口,『住院的董事占了三分之二,其中一半是受到惊吓而造成的休克,包括我爸。』那老头身子本来就不怎麽好,给这麽一吓,心脏就出了问题,到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你觉得呢?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