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听说他对殿下,登上掌门一位非常不服!”
“哦!”
魂突然笑了一下,“这个倒也正常,认定了是自己的东西突然就飞了,应该很不忿!”
望着这个有点反常的殿下,流光有点愕然,毕竟这样的话伤一个心伤人不太像八殿下的作风!
我也要谢沂孙尝尝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知道什么才叫残酷!我本不好你那个帝位,为什么要这般伤害他,伤害函哥哥的,我定不可能放过!
养心殿。
“魂儿,真的是你!”
“魂回来了,父皇!”一个月余多没见,魂却觉得他父皇老了不知多少岁,白发也多了不知多少。
“咳,咳…..你…..没事就好!…….朕很…..高兴能在离去之前能再见你一面,朕.....还担心……派人找….到的是你的尸体呢!”
“父皇,别担心,我不过就在那谷里困住了,一直在找出口,才迟了!儿臣不孝,你就原谅儿臣,等到你的病好了,儿臣任凭你处置!”
炎武怔了怔,神色有些沉寂,良久才道,“今次你…..三哥造…反,幸好你…..二哥、五哥….机灵,才没…..上他的道!但今次…..的造反,给在…..忻州巢匪的翼王….多,咳,…咳….很多麻烦,朕想不…到翼王的身份….居然会被…….悉破,巢匪要求….划忻州为国,此后朝廷不得再向….他提出进贡,哼…..这简直痴人说梦!…..朕派你…..二哥出去…..本是希望能和平解决这件事!”
炎武顿了一下,然后慢道,“具体….情形,朕…..不能很….清楚告诉你,沂孙….回来就告诉….朕,说是巢匪全部….被杀,而翼王…..身受….一掌‘铁刹掌’,又身中一箭,….听孙儿说,.那…箭是….三十二楼的….'夺命箭’风漆射的!坠…入海中!”
魂则完全惊住在‘铁刹掌’、'夺命箭’中!
天山派另一个绝学‘铁刹掌’与‘玄武刀’一起并称江湖。怎么又会出现天山派,那个假宗元事件!
等,….难道说是因为三哥的造反的事才故意搁置!二哥一早就想对付的人就是苏易函…….
三十二楼,这个三十二楼,‘夺命箭’风漆,一箭必夺命!
这两样无论其中那一样加在人的身上都必死无疑,更何况是两样!
“魂儿,…..你……别怪你二哥,……他根本……就不想的!…..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根本就是有心的,说不定连‘夺命箭’风漆也是他雇的,他是凶手啊,父皇,他连赤云宫都勾结了,来陷害函哥哥,你知道吗?他不配做我的哥哥!
“那么是二哥自己要求去忻州么?”倒是很平静的一句。因为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魂退出来后,脸上收起那个对着他父皇时假假的笑,安适退去,凌厉之色缓缓浮现表面。想到那个肯定的答案,恨不得……
谢、沂、孙!
我不会放过你的!
天山派、三十二楼,赤云宫,一个都不会留!
第十章翼王府。
“柳爷,你说….少爷他…..会….,翼王府上上下下都念着少爷…”翼王府的苏总管事拉着上门来的柳逸哭哭啼啼道,那个上了年纪的管事一说一把流泪鼻涕倒是令柳逸难过不起来,主要的,还是他不相信那个易函真的就死了,他的感觉告诉他,苏易函还没有死。
“我说苏老头,我可不许你诅他死了,一天没见尸体,我可不会承认,将来我还想继续呆在这儿吃香喝辣的呢!”
“臭小子,你…..怎么就懂得吃……少爷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你….呜,….少爷,你死得好冤枉……”说完,忙用袖子擦擦眼泪。
“回来干什么,你不是说要在皇宫那边吃好喝好睡好么,还懂得回来,你这个没心肝的小子!”说完,也不理他,转身就走回大厅。
柳逸笑着,跟在他的后面。这个口不对心的老头,明明就念着他,还死撑。回忆起跟这位苏总管事一起时,他有意无意流露对他的宠溺,总是形成一股暖流流淌在他的心间,那时在他进翼王府前还没有过的。
“苏老头,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问你的,你知道义哥书房中那个字画是怎么回事,是他亲手写,还是别的送!”
“是书房那个?嗯,…..我记得了,那个其实是少爷写用来送给老爷的,先前府中本来有一副的,可是突然不见了,老爷一开始也是不在意的,可是到了老爷病重的那一年,他就常常念着那副字画!少爷为了老爷足足花了两个月拜师学瘦金体,又足足写了一个月,才勉强模彷出来,把最满意的那副献给了老爷,老爷当时可高兴来着,一边呢喃着‘你回来,你回来….'然后不久他去了,那副字画少爷就放在那里了!”
“老王爷是因为什么病而死的”柳逸沉思一下,再问,此刻他们已经站在那副字画面前。这副跟那副字体的确相似,‘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老王爷与谁当年共忆。听易函说,老王爷此生就是娶了他母亲一个,而且还恩爱十分,那么那个偷画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大夫当时说,老爷得的是心病,王妃离世以后,皇爷一直都郁郁寡欢!”苏管家彷佛如在旧日,忆起皇爷夫人少爷那幸福的样子,不禁叹息,“可惜天妒红颜!少爷没到两岁,皇妃就死了!”
“那首词是老皇爷作的?外人都不知道么?”
“那是老皇爷第一次下江南回来后就提笔作的,应该没有人知道吧….呃,不过皇爷倒是在那结识一位公子,老皇爷跟他相交可是好的呢,整天都在我面前提起他,我想那公子应该知道!”
…….
柳逸心中不知何时浮起一些不安,是错觉?希望是!柳逸苦笑!
日升殿。
“你说找不到梅尧臣、辛几道的尸体!”魂冷冷问。
“属下无能!”流光跪在那里,听着不同与以前的怒气的魂的责骂!
那天柳逸没死,现在想回来,魂只能用‘深藏不露,卧虎藏龙’来形容他,这个柳逸不简单,深受重伤,依然能击退江湖排名数二数三高手兼杀手,这可不是一个平时嬉笑招人骂,吊儿郎当的人所能及的。
柳逸到底是怎样的人!
现在他还是不清楚,柳逸带了太多的脸具,让他看不清。打从明白自己对他是怎样的感情后,他就想逼切知道柳逸是一个怎么的人,温柔体贴、为了他拼命不顾生死,还是一个只懂吃喝拉睡,当儿锒铛不在乎一切的乞丐,以前他是怎么样的人,以后他还会留在自己的身边么,他其实知不知道他喜欢他,他…..其实又喜不….喜欢他!
还是有太多的未知,令魂觉得担心,他不想….他离开!
“流光,你去帮我查查柳逸的来历!”魂静下来后,似是冷静道。
“难道殿下怀疑柳爷?”
总不能说他自己想了解柳逸,想知道柳逸的从前过去吧,“知道还问!”魂脸上闪过一丝桃红,可惜跪下,低头的流光看不到!
柳爷虽然说是翼王的义弟,可是知人口面不知心,说不定他是用了什么伎俩才令翼王下了错误决定才收他为义弟,看他平时吊儿锒铛的样子。流光为泽魂殿下这个决定拍手叫好,更何况能杀死三十二楼的辛几道、梅尧臣的人不简单….走在川廊上的流光的脸上突然一丝凌厉的杀气,跟之平时完全不相符!
夜寂如水,深秋夜风吹来,总觉有些寒。皎白如玉的半月似乎并不甘于寂寞,硬是扯上那夜空为数甚少的星星!
与之相反的是洛阳的东富街的凤仙阁。江湖人道,江南美女如云,却是洛阳最销魂!
凤仙阁,家喻户晓的天朝的烟花之地,洛阳的第一青楼。想当然的是里面的女子不是是天姿国色,就是艳丽多姿、软玉温香的女子和清秀可人、柔顺温雅的少年,个个都有自己的技艺。有权有势有财的差不多都是里面的入幕之宾,来往的商贾名士、文人骚客乃至武林中多金多情的少侠公子均忍不住在此流连徘徊、驻足忘返——牵涉到的后台当然不会弱。更让人留恋的是座席的女子琴棋书画皆精,如此佳人,谁不留恋呢?
此时正是一天最热闹之时,招灯结彩不说,凤仙阁里面的娇嗔,嬉闹声,声声精彩!
“公子,小心,让妾身扶你进房!”
“公子,你…..小心”
“公子,…..呜…..
几声女子的呻吟声后,就再没听到声音!
来往的小厮们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没想到刚才让冰冷美人芳心暗许的翩翩有礼的黄衣青年居然在喝完几杯酒后就‘尽露本性’,那个情迷仪乱,充满欲望的眸子跟常人有何不一样!众人摇头,可惜那张好看的皮囊!
但与之不同的时,房中并没有众人所想的旖旎靡乱的景像,也没有激情时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有的只是似冷非冷,似热非热的两个声音。
“请你这尊大菩萨来可真不容易啊,二殿下!”挑眉冷笑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女子,一粗布男子用算不上友善的声音说。
“没见几年,逸越来越会说话了,怎么这么客气,你叫到我,难道我能不出来么!”沂孙此时哪有意乱情迷的模样,精神好,微笑同样略带温柔的嗓声不忘调侃昔日的好友。
“呵呵,区区草民岂敢,岂敢让殿下这般器重,在下可不敢当!更何况,你我现在是敌是友,我都不能肯定!”柳逸一改先前的冷冷语调,嬉皮笑脸道。
“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么?”听到柳逸这句,沂孙的笑僵硬了,叹息道,“逸,难道你认为我会陷害易函,会加害易函的人么?”
“以前不会,现在可不敢说,殿下可知道人心隔肚皮,义哥又那么信任你,而他却站在小魂那边,我可不敢说你不会对他下怎么的毒手!”
“逸,你也果然只是个小孩!”沂孙不怒反笑。
“你以为我在乎那个皇位?”
“你以为我是因为跟八弟抢皇位?而易函支持魂,所以我陷害,加害于他?”
“你以为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自动请缨出忻州,什么都顾不上马不停蹄,风餐露宿就仅仅只是为了去取他性命!”
“你以为我去到眼睁睁地看他被人打了一掌,又再中一箭,最后堕海,连尸体也找不回,啊,是么,告诉我,柳逸,是么……”
那个温文尔雅,一身皇胄高贵气息的男子说到这儿,一双微红、氤氖的眼死死盯着柳逸,
“还是说,你以为我知道他不在了,还在这儿死撑着笑,死撑着对自己说,他会没事,他会回来我身边,是不是,我很心痛啊~”
沂孙扯住他的衣领,泪沿腮滑落在冰凉的地面上,可是他本人好像并不知道,“你说为什么呢!”
“他明明就答应我,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的,可是呢….你说,他是去哪里了!我心真的很痛,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悲伤,还要硬笑着,你说,你说我为什么!你告诉我!….声音本来就已经很低,压抑,到最后的呢喃逸根本就听不见!
而沂孙就这般慢慢地依着他,身体滑落在地上!
柳逸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谢沂孙,他知道他应该相信他,可是,但….这个问题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这时,门外‘叩叩’的声音响起。
逸一惊,看着倒在地上不知是真昏还是假昏的谢沂孙,有些苦笑不得,而那个始作俑者似乎完全没有要起来的自觉,俯身想扶起他,不料却发现沂孙的体温热得不正常,发烧!
别告诉他,他是烧坏脑了!
门外那有礼的敲门声还是在继续。
“柳公子!如果你在里面请回我一声!”
一阵故意低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当景臣进来,看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二殿下,一阵拧心的痛,“公子他这样又是何苦!”说完,他与柳逸一起扶起了他。
在凤仙阁的小小偏巷,一辆平常朴实的马车在候着。
景臣扬鞭一挥,马车飞驰进入了黑幕当中,外面的轻声细语,悦耳箫笙统统都被抛在后面!
柳逸在马车上看着那个双颊通红,额头有细细的一层汗在泌出,还在自语般轻声喃喃叫着‘易函’的二殿下,耳边便响起刚才景臣的那些话。
“公子他受伤,回来也不肯医治,背后的那个伤发炎,他发烧也很正常!”
“柳公子,别的小的就不敢说,可……二殿下可是对翼王他一片真心!”
“没有想到居然变成这样,公子他这个月来,也没有一夜能安心睡得下啊!”
“我……见到他们这样也很难过,岂料……唉,天意!”
……
“柳公子,到了!”景臣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接着传入耳中的是一个与景臣完全不一样的低沉,略带不满的声音,“咋样,还没死啊,没死别把人往我这里带回,本少爷看着就烦”
挽着沂孙的腋下,把他带了出马车,只见一个一身锦缎宝蓝色衣衫,白色腰带上绣云纹与凤纹,银箍束发,面容上带着痞痞的笑容的青年就站在那儿,死死盯着刚出马车的他们!
“孙公子,这位是柳逸,翼王的义弟!柳公子,这位就是南郡王世子孙亮!”
景臣不厌其烦地为他们做介绍。
柳逸笑笑,悠悠道,“久仰!”但一点久仰的意思也没有,有的只是那双不变的狐狸眼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
孙亮望着他,不消半刻,脸色沉了下去,脸上那痞痞的笑容也逐渐硬了起来。
可扶着沂孙进入屋里的景臣和柳逸都不知道。
这是一间别致典雅的庭落,绝不惹人特别的注意,但仔细一看,就可知道这屋的与众不同,它宁静却不缺乏活力。这是一间适合休养的地方。
大夫来看过沂孙的病后,说发烧发烧,心身操劳过渡,要好好注意身体!
景臣去煎药,柳逸望着这个沂孙,再想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后悔,怎么现在的自己这般容易失去平日的冷静,平日的自己不是冷冷淡淡,笑看风云,慢条丝理去找证据,再慢慢分析,有了把握才将之道出!这才是自己啊!
今天却如斯妄动!不该,不该!
苦笑一下!
是因为听到苏易函的死吧,听到他的死,连自己也被触动了,他的义哥,那个他唯一认为是他朋友的人。如今,有人告诉他,他死了!
易函曾说过要给他一份亲情,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让他懂得其实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上也是很幸福的,让他明白这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值得他去挂念的!
这个义哥,这半年跟他的相处,他给他的温暖,让柳逸这辈子也忘不了。
可…..现在他走了!
还没来的及给他想要的呢,他就走了!…..
“那个…..喂,翼王…的义..弟,你…..你…给我…过来!”
正走在川廊上的柳逸听到某个醉汉的声音,只见庭院间有一个小亭,亭上一个前一刻还是翩翩公子,现在就是大街醉酚酚还胡言乱语的人在喊他!
狐狸眼一冷,却是迅速恢复常态,嬉皮笑脸道,“爷,你叫小的有何要事!”
“呵呵……义弟…..你给…我滚过来!”
“瞧爷说的,小的这就过去!”柳逸也不客气,身影一掠,落入厅中,就坐在孙亮的对面,拿起那烧刀子就猛灌起来!
这里的景色不错,庭院虽小,却精致典雅,怪石嶙峋,树叶葱郁幽绿,虽不是繁花盛开季节,可是,星星点点几朵色彩艳丽的花点缀却更有韵味。
“你……到底……是谁!”孙亮望着眼前的人,迷迷糊糊地说。
“瞧爷说的,小的就是那个上知天文,五行八卦,下至治国为臣,地理水行,无所不知,精读孔儒百家学说,人称江湖第一高手的‘天下无敌’是也!”柳逸眯起狐狸眼,讪讪道。
“快给我拿多一双筷子来!”柳逸对着川廊走过的一名侍卫大喊!
“用…..我的就…..好,柳逸!”
“呵呵,世子金躯值千金,小的岂敢,岂敢!”柳逸一边说,一边毫不含糊地,不慌不忙,手一展,再一托,化解掉孙亮那‘海底看月’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