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会之龙在江湖——悠雨
悠雨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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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若草的气息近得就在耳边,水清寒紧张得全身都已紧绷起来。

  糟了,怎么办?怎么又遇上一个对朕有企图的人?

  虽然朕的确长得人见人爱,但你们也不至于就像发情期的公猫一样,还没说到两句话,就直接把朕压倒了吧?

  「乖乖的,我不会让你太痛。」秋若草用身体压住水清寒,从喉咙开始向胸口吻去。

  不要用这么没有新意的台词哄我让你上呀……

  水清寒苦笑,明白自己即将再次陷入贞操危机。

  在提醒自己保持冷静的同时,又向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任何可以用来反抗的武器,自己手中,还抓着一只没来得及吃完的鸡腿,此时的他多么渴望这不是一只鸡腿而是一把刀呀。都怪自己贪吃中了圈套,现在肚皮还没吃饱,眼看就要成为别人嘴边的美食了,水清寒真是感慨良多。

  越是感慨,肚皮就越饿,情不自禁拿起鸡腿又啃了几口。

  这时秋若草已经扯开了水清寒的大半衣物,正打算进行下一步爱抚,却没想到那个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居然还不忘吃东西!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秋若草忽然感到一阵无力,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强奸氛围,这时已经完全被鸡肉的香味冲散。

  也不知道水清寒究竟是有些小聪明,还是笨到极点。

  「完了吗?」水清寒见秋若草这么快就放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不然呢?」秋若草脑中浮现出自己努力侵犯.而对方却在努力啃鸡腿的诡异画面。

  「你可以告诉我衙门在哪儿吗?」水清寒还没放弃向介子威报信的想法。

  秋若草好心提醒道:「如果金丝燕出现在新知县面前,恐怕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关进大牢了。」

  「他为什么这么讨厌秀水寨?」

  「不知道。大概因为他是官,而你们是贼吧?官兵抓贼就像猫抓老鼠一样不需要理由。」

  「但是……」水清寒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昨天那个知县想搜查山寨。」

  「这不稀奇。自从他上任以后,每三天就去找秀水寨一次麻烦,在扬州城已经人尽皆知了。」秋若草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但是……」水清寒难得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低声自语道:「他昨天搜查山寨的理由,是怀疑秀水寨盗了三百万两官银。」

  秋若草笑道:「他最荒唐的一次,是怀疑秀水寨偷了醉红楼当红的姑娘。」

  「这就对了。」水清寒忽然眼前一亮。

  「这有什么对?」秋若草茫然地望着一本正经的水清寒。

  只听水清寒道:「如果他真想把秀水寨的山贼绳之以法,就不会以搜三百万两官银和姑娘那种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东西为藉口。就算他想用栽赃的办法逮捕山贼,也应该事先把赃物藏在山寨之中,再利用搜查的机会把赃物找出来,这样不就可以光明正大查封山寨了吗?」

  听到这里,秋若草原本不屑一顾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由对水清寒刮目相看。

  的确,如果介子威真的是以逮捕山贼为目的,就应该把赃物事先藏在山寨中,然后再进行搜查。但是,他却以三百万两官银和女人这种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进山寨的东西为藉口,确实非常奇怪。

  如果,介子威的目的不是查封山寨的话……

  「大概,他只单纯想去山寨找什么东西吧?」水清寒随口推测道:「但又怕你们不愿意,于是就假公济私,以办理公务为由进行搜查。」

  这句不经心的话,突然点醒秋若草。

  秋若草沉思片刻,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瞎猜的。」

  水清寒用非常诚实的表情望着秋若草,那单纯的眼神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水清寒回忆道:「小时候,小贤王总是背着大家偷藏点心,然后我们就以替母后找猫为藉口,闯进他的房间,把他藏在枕头下面、架子上面、抽屉里面、窗台外面的点心全都找出来吃掉了。所以我就想,介子威是不是也和我们小时候一样,只想找东西而已。」

  「贤王?母后?」秋若草虽然也觉得这些词语很奇怪,但却没有追究下去。和水清寒对视好久,但却看不出一丝隐瞒,好像真的非常诚恳。

  秋若草叹了口气,心想:好吧,这次就暂且相信是你运气好,无意中揪住重点。

  「这些东西我还可以吃吗?」水清寒望着桌上一盘还没动的清蒸螃蟹流口水。

  「吃吧。」

  秋若草无力地抚了抚额,但忽然猛一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压低声音问水清寒道:「他到底想搜什么?」

  「我怎么知道?」

  水清寒已经迅速和清蒸螃蟹建立起了两人世界,听到秋若草的问话后连头也不抬,只应付性地答道:「不过他想找的东西应该不大,随身就能带走。」

  「为什么?」秋若草从水清寒手中抢过螃蟹,逼他好好回答问题。

  「因为,」看在螃蟹的面子上,水清寒只好努力回答道:「小时候,朕看上了小贤王府上的一颗水晶球,于是就带着一大群小太监,以替王府打扫卫生为由,利用擦桌子的机会,把那颗水晶球拿来玩了几天。」

  「你就直说是『偷』不就好了。」

  秋若草自动忽略水清寒话中的「朕」,忽然有些同情那个什么小贤王了。

  水清寒急忙摆手道:「都是自家人,怎么能说偷?只是借来玩几天而已嘛。昨天朕看见那个知县带了大匹人马上山,所以猜想,他会不会和朕小时候带着一群小太监去贤王府打扫一样,利用人多的优势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然后趁人不备,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倒以为他带那么多人马是为了方便搬运那三百万两官银。」

  「如果那样就该事先准备马车。但是昨夜只见人,不见车,所以他的目的不是官银,而是其他东西。昨天看他着装轻便,如果真想找什么大件物品,至少应该穿多点,或者带个包袱什么的才好藏呀。」

  秋若草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水清寒又把自己以前的光辉事迹拿出来讲道:「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朕从小贤王那里偷兵马俑时,就搬了一口柳木棺材去贤王府,才把那个兵马俑给偷出来。」

  秋若草对水清寒的壮举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我是那个小贤王,早就弒君篡位了。」

  「我们兄弟感情很好。」水清寒不以为然地说。

  「你……」

  秋若草刚想说话,却听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少爷,知县老爷进楼了。」

  第五章

  「知县老爷?」水清寒一惊,心想莫不是那个什么介子威来了?

  来得正好,也不用辛苦自己到处去找了。

  思即此,连螃蟹也顾不上吃,起身就向门边冲去,但谁料眼看就要碰到门扉,手臂忽然被秋若草拉住。

  「不准乱跑,老实一点。」

  秋若草把水清寒拉入怀中,用温柔但却很具威胁性的声音,在水清寒耳边低语道:「我可不想让人知道金丝燕在我这里,即使是个冒牌货也不行。」

  说着把水清寒扔到床上。

  「咦?」水清寒愣了愣,心想这秋若草还真不简单,就连秀水寨的那些山贼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他怎么会知道?

  正想发问,秋若草已轻转身离开。

  关上门,把水清寒一个人锁在房间中。

  「放我出去!」水清寒大声拍门。

  然而却只听到门外秋若草吩咐手下的声音:「看住他,不能让他走出这道门。」

  「可恶……」水清寒低声咒骂,心想自己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不仅秀水寨是危险地区,就连这个荣华楼也是个大监牢。

  既然门已锁紧,那么就无望逃脱。

  水清寒适应环境的能力超强,生了一会儿闷气,就又坐回桌边,一边吃一边思考怎么办。

  这时楼下喧哗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于是秋若草的声音便变得非常突出,不过隔得太远,水清寒听不清秋若草到底在说什么。

  他不死心地在房间中转了几圈,忽然发现一扇窗户,把窗户推开,探头向下望去,终于看见了底层大厅。

  那里摆了数十张餐桌,张张围满了人,看来这荣华楼的生意的确好得不像话,但奇怪的是,这时几乎所有人都停止用餐,望着门口方向。

  只见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胖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穿着知县官服,长了一张标准的贪官脸,身后还跟着几名凶神恶煞的手下。

  「他就是扬州城的知县?」水清寒愣住了,这和昨晚他看见的介子威简直判若两人嘛。

  事实上……也的确是两个人。

  这时,作为荣华楼当家人的秋若草走上前去,笑脸迎接道:「原来是谭大人大驾光临,请进,快请进。」

  「谭大人?贪大人?」水清寒竖起耳朵仔细听,心想这位知县大人和他家姓氏还真门当户对。

  偷笑之余,又有些庆幸介子威和这人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一个扬州城,怎么会有两个知县?

  忽然想起不久前才听银玉狐说过,介子威是新上任的知县,那么……楼下这个胖男人,大概就是上一任知县了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还留在扬州城没走。

  正想着,就听见楼下传来秋若草的声音:「听说大人明日起程归乡,今天一定让我荣华楼做东,好好感谢大人这么多年的关照。」

  说着向旁边使了几个眼色,不一会儿就有下人端着托盘走了上来。

  秋若草续道:「大人,这些滋补品和珠宝是荣华楼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胖男人立刻笑得合不拢嘴,直说客气。

  秋若草也非常专业地赔笑。

  不过楼上的水清寒可就没那么开心了。心想这个胖男人真是脸皮厚,就算想让荣华楼送礼,也该偷偷地私下进行,不用特意跑来抛头露面吧?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真是政风日下,官吏败坏,欺诈贪污也不怕被人知道了。

  这时胖男人道:「秋老板,本官想和你楼上说话。」

  难道还嫌礼品不够?水清寒恨不得把这个知县拖出去杖刑三千。

  其他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秋若草倒是很镇定,把胖男人请上了楼。

  水清寒还以为自己只能听到这里了,无聊地关上窗户,谁知过了一小会儿,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声响,水清寒把耳朵贴在墙上,立刻清晰听见隔壁人声——正是胖男人和秋若草的声音。

  太好了,原来自己还能有幸知道后续发展,水清寒赶紧全神贯注偷听,生怕漏掉一点精彩对白。

  盘碟次第放下的声音后,紧接着又响起关门的声音。

  即使水清寒已把耳朵紧紧贴在墙上,也听不到任何一点人声——隔壁安静极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知道自己在偷听?

  正想着,就听秋若草发话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我已经听你打了五年哑谜了。」

  「罢,既然今天是最后一天,本官就直说,」谭知县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只要我的那份。」

  秋若草听后笑了,回道:「还不是哑谜?」

  「秋若草。」谭知县有点动怒,直呼其名,低喝道:「我真不该相信你们秋家,事到如今,无论你们到底把那块玉佩卖出去没有,我都要拿到属于我的那份酬劳。本官已经等了十年,不要以为本官还会一直等下去。」

  「五年前家父病逝,在下接管荣华楼,从不知道家父和大人做过什么买卖,也不知道大人想要的酬劳是什么。但是,这五年来,我们荣华楼没有少给大人好处……」

  「不够。」谭知县喝断秋若草的话,阴沉笑道:「本官还要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正在墙壁后面偷听的水清寒忍不住抽了口气,心想这胖子真是贪得无厌。

  「吃得太多不怕撑死?」秋若草显然也有些气愤。

  「这是我应得的。」谭知县冷笑。

  「好。」秋若草爽快答应了,「今晚我会把银子送到府上。」

  谭知县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但却不忘威胁道:「秋若草,你和本官坐在一条船上,不要以为你可以耍出什么花招。」

  秋若草道:「不劳大人提醒。不过今晚大人收到钱后,所有旧帐就已结算清楚,以后大人和荣华楼就再无瓜葛了吧?」

  「当然。不过当年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谭知县强调。

  秋若草点头,声音却突然变得非常阴沉道:「其实在下也害怕大人泄密。」

  表情声音的突然转变,把谭知县的脸吓成绛紫色,紧张问道:「你想灭口?」

  「要灭早灭了。」秋若草低笑起来,「不然大人以为自己可以活到现在?所以在下只希望,在我真的对大人产生杀念之前,大人识相点,拿了钱就从我面前消失。」

  「你在威胁我?」

  「不,这只是给大人一个忠告。」

  「哼。」谭知县气得站了起来,瞪了秋若草几眼后,才愤然离去。

  这,这……这到底怎么了?

  虽然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全听了去,水清寒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听到什么。

  好像是说……十年前,秋若草的父亲和谭知县一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然后分赃不均,引起纠纷。双方纠缠了整整十年,才决定今晚由秋若草送去一百万两银子,把帐务结算清楚……好像就是这样吧?

  水清寒在脑中把事件简单疏通一遍,但还是没弄明白。

  算了,反正也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现在自己面临的最大问题——应该是怎么逃出这个荣华楼吧?

  水清寒在房间中转来转去,就是没有找到出口。后来找累了,倒在床上就睡,幸运的是秋若草没有再骚扰他,等他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

  水清寒坐起来,揉揉眼睛,肚皮发出「咕咕」的声音,提醒他吃饭的时间到了,正好房间中还留着今天上午秋若草招待他的那些没有吃完的饭菜。

  水清寒高高兴兴地拿起筷子,正打算填饱肚皮的时候,却听见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向门边望了一眼,想起门已上锁,如果自己能开早就跑了,还用被监禁在这里?

  自动忽略那个敲门声,继续吃饭,谁知那敲门声锲而不舍地又响起来。

  这次水清寒发话道:「别敲了,想进来就问你们老板要钥匙吧,我可开不了这扇门。」

  「原来天底下还有金丝燕开不了的门。」门外也响起应答声。

  「咦?」水清寒愣了,心想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啊,想起来了,是秀水寨的那只色狐狸!他怎么来了?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由外推开。

  水清寒抬头一看,果然,那个站在门边的人就是银玉狐。

  银玉狐轻轻阖上门,向水清寒走来,笑道:「把小兔子丢在房里,自己冒雨偷跑下山,这可不是秀水寨大当家应有的行为。」

  「哼,我又不是金丝燕。」

  但银玉狐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大当家,我来接你回去了。」

  「不回去。」水清寒急忙摇头,向后退去,「要回也该回京城。」

  「先回山寨,再回京城好不好?」银玉狐再次拿出以前哄小兔子的本领哄水清寒。

  「你骗我。」水清寒终于学聪明了一点,不再轻易相信银玉狐的话。

  面对越走越近的银玉狐,他条件反射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墙边。

  银玉狐两手撑在水清寒身后的墙壁上,把水清寒封在双臂之间的狭小空间中。

  「乖,跟我回去。」银玉狐越靠越近,呼吸已经扑到水清寒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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