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边境+番外——桃之妖妖
桃之妖妖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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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街道嘈杂的行人,嘈杂着匆匆奔向各自目的地的熙熙攘攘里驶过暗黑色的单车,天空里飞断一群白鸽,和下坡中的单车同速而行,静静地无声掠过,多年以后回想依然清晰如昨。
喂--你又变沉了--骑车的人一边卖力地踩着一边大声冲后面说着。
是你力气变小了吧--
......
受伤的话力气是会有损耗的--不要不好意思承认......
少罗嗦!!
不服输地打断,想要证明什么似的把车蹬得更快,路边的梧桐倒退着如时光逆流,跨坐在后边的少年轻轻地笑,因为过长而拖地的双腿直直地往斜前方伸着。
快到了吧。学校。
三十
到达学校的时候,意外地很安静,稀稀拉拉地散了几个女生,趴在护栏上读书,模样恬静。
其实,让你自己走过来,似乎也来得及的。推着单车的少年淡淡地笑着。
呃......嗯?并肩走着的另一个疑惑地看过去。
那么,为什么还要骑车去接你呢?表情不可思议地柔和了起来。
......啊,是啊......为什么啊?盛唯翰更加不解地凝视过去。
嗯,因为......
什么?
......以后早上都乖乖在楼下等我吧。
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指缝里滑落阳光的碎片,就那样揉乱了疑惑着的少年的头发。
啊......?
嗯,就这样吧。
因为啊......
金发少年微微仰起了头,眼睛下垂了一点,遮挡住刺目的阳光。
因为我想......
操场上班驳的光斑在衣服上倒退着重复,金发少年柔和地向身边的人凝视过去。
小唯,银桂要开花了呢。
诶?银桂?被突然唤作小唯的男生很不习惯地惊讶着。
嗯,眼睛就这么闭上了:能闻得到喔。
因为我想,无论哪个时段的光阴,都可以和你在一起。
这样的话,哪怕再突如其来的伤害,都可以及时地替你挡下来。
这就是我的想法啊,你知道么。
喂,你啊,好好准备竞赛哦。也许哪天可以和你站在同一战线上,也说不定。
+++++++++++++++++++
三班的盛唯翰,关于全国竞赛的准考证的事情,请再到老师办公室确认一下。
喔,好的。男生把书本摞齐放进抽屉里,起身朝外走去。
加油喔~学长~~身后有女生小小声地鼓励着。
盛唯翰微微回过身去,笑容温暖:当然,谢谢你。
啊咧啊咧?!女生的脸一下子烧红了起来。
这就是近乎完美的学生会长,成绩优异,处事圆滑,这就是那个优秀的代名词啊。
男生的剪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以自己的方式强大起来,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别人自己的优秀,这些,好象都是那个人教的。
手掌触上了办公室的门,轻轻地推开。
老师......请问......
办公室的全景终于塞满了眼帘,盛唯翰微微愣住,望向毫无预兆坐在办公室里的那个人。
这样就可以了么?那我先回去了。老师。
啊,拿好准考证,加油啊。
嗯,一定。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坐在桌前的人站起身来和愣怔的盛唯翰擦肩而过。黑白色的记忆依然新鲜着,呼啸着扑面而来。
--喂,你啊,好好准备竞赛哦。
--也许哪天可以和你站在同一战线上,也说不定。
盛唯翰恍然地偏过头去,有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喜悦几乎要撑破整个的心脏,全世界的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四周尽是静止和定格,只有和自己擦肩的那个人脸上熟悉的笑容流动着缓慢的动态。
那种,淡得几乎要化掉的柔和的线条。
似乎感觉到他追随着自己的视线,金发少年在出门前微微顿住了脚步。
呐,忽然改变主意了。背对着办公室里的一切,陈述般的平淡语气:也许并不冲突的,如果一个比赛在上午,一个在下午的话。
那种,让人无比安心的,隐藏在暗处又倔强得不肯说出口的温柔。
同一个战线啊。盛唯翰把头回了过去,刹那间自信满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充斥了整个胸腔,几乎忍不住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般抑制在心脏的最底线。
不会输给你的。嘴角上扬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盛唯翰走上前去填写准考证上的资料。
诶?认识么?你和......夏同学?负责后勤的老师似乎有点惊讶。
啊,嗯,认识的。
是么,真看不出来啊!
那个......也是最近才......盛唯翰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抬起头来:这样就可以了吗,老师?
啊,可以的了,你回去吧,叫下一个同学过来。诶,低年级的,是在你们后一天的考场。
盛唯翰站起身来,点点头:好的。
--呐,就是这个,高一四班的......叫做......夏启清的男生。
没有波澜,没有曲折,只有逆光中的背影。
夏启清......
盛唯翰默念着,依稀记起夏启扬提过的,他们家的两个男孩子。
就是他......么。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弟弟。
++++++
睡觉切了...困啊...--~~~~~
三十一
夏启清。
念起来......就像会有微风轻轻吹着的感觉。
的确也是个很清爽的男生。但是,总觉得锋芒太过显露,反而和单薄的身形不那么相配。
现在看到的他,就那样靠着走廊上透亮的窗玻璃站着,仰望天空的眼神依然孩子气。
那个,你就是......盛唯翰思量了一会,这才打定主意般地开口。
少年回过头来,发尾微微卷翘的栗色头发,以及带着稚气却熟悉不已的眉眼。
......你就是......夏启清......吗。
啊,眼神由单纯的仰望变为某种程度的不友好:你......
请去方老师办公室确认一下准考证的事情。这样......就算传达过了吧?
盛唯翰呼出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等。毫不犹豫响起的声音自上而下地压迫过来,盛唯翰回过头去,却发现刚才的人早已离开了窗边,站在离自己极近的背后。
哪怕只是一个零星的片段。
被敌视的感觉还是传达到了每一个神经末梢。
那样毫不掩饰直直盯着自己的漠然的眼神,让盛唯翰整个人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啊,你这家伙,就是盛......少年抬起眼略略思索了一下:盛唯翰。是么?
你......怎么知道?
嗯......原来就是你啊。
什么?怎么了?下意识地反问回去。
怎么了?低头微笑的清秀男生却让人感到恐慌:与其问我,不如问问我大哥吧。
盛唯翰了愣了一下。
--大哥......?你是说......夏启扬?
哈,问我作什么,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少年的声音很是狂妄。起身朝走廊尽头走去。
是曾经美丽过的旅途,还是黑暗的深处。
不管是哪里,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会在简单的一句话里崩溃掉所有。都会在一秒钟之内因为不敢相信而顾盼前瞻。
最害怕的事情,最害怕被人知道的事情,轻轻松松地由眼前的人口中蔑视般地吐出。不是欲言又止,也没有无可奈何,只是一个知道了的事实,就可以完全地令自己陷入惶惑和摇曳中。
你......知道了?
夏启清回过头去,看着脸庞隐藏在阴影中的盛唯翰,再也没有隐瞒地说:嗯,知道了。你和我大哥的事情。
一直一直。都忽略了一种叫做舆论的东西,所以也从没有想过要隐藏。
因为很淡,因为太淡了,所以曾以为用自己的能力就可以侥幸地逃过去。
还是......太天真了么。
紧紧握住衣襟的双手颓然地放开来,盛唯翰抬头看住少年挑衅的双眼。那份敌意从眼睛泄露出来,直接冲击着飘摇欲坠的心。
知道了......又怎么样?终于不安地问了出来。在那份敌意的逼迫下。
问我么?又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夏启清挑起眉毛:不如问问我父亲吧,校长的话......应该是没什么不知道的吧。
一抹惊诧在盛唯翰的眼里迅速地散了开来,像乌云遮住太阳,速度惊人:你想......告诉你父亲......?
啊,那要看你多喜欢我大哥了,夏启清恶劣地勾起嘴角:我大哥的话,应该是打死都不会回头的。
白驹过隙的时间,惊天动地的改变。是不是总是这样嘲讽的结局?曾经那么的惊喜,像是鲜活的梦境,难以名状的繁华过,可是就因为过于完美,所以忽略了可能出现的一切的阻力。
比如说,舆论。
好象心情刹那间舒畅了不少一般,栗色头发的少年脸上又回归了单纯的清秀,轻轻吹起口哨往拐角走去。
你......很讨厌你哥哥么。身后的人像是征询般地轻轻问出,随着空气里的尘埃一同飘去了夏启清的方向。
走动着的人慢慢停下了步子。微微侧过头来,态度一下子冰冷到零度以下。
--与你无关,无可奉告。
刺耳的上课铃蓦然在教学楼的每一处响了起来,踏着的水泥地似乎都在微微地震颤着。
无数碎片从心脏底部穿透然后刺上来,在喉管的地方,无法发声。
已经痛过很多次。
却比哪次都来得剧烈。
这种痛彻心扉的......会被强制着分离的预感。
我说你,再不去上课就要被记旷课了哦。冲站在原处的人甩下一句话,若无其事地继续朝前走去。
校长。父亲。分离。
盘绕在脑中的词语,把盛唯翰的思绪搅得乱七八糟。
越来越浓重的预感,带着千年万年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演变成最不堪的利刃划开血肉。疼如刀割。
泛黄的回忆洋溢着夜晚和星光凸浮在心灵尽头。
那个人曾经那样放心地枕靠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享受地闭上眼睛。
他问自己,会放弃么。
会放弃么。
盛唯翰的身子猛地挺直起来,注视向夏启清消失的方向,目光坚定。
我的回答是,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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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好多喜欢动漫的大人...我这文变茶座了....^_^不过如果大人喜欢请尽情讨论吧..我看着也满共鸣的说...--#~~好歹...萌帅哥是我的天性...咳....
三十二
风在飞舞,秋天已经有些清冷了起来,依稀看得到原本油绿的浅草微微地开始发黄,凌乱又优美。
篮球场上奔跑着的少年可以用很概括的印象来形容了,看着看着,盛唯翰的眼睛便微微眯了起来。
又是一个困倦的日子啊。
喂,班长,怎么不来一起打。中场休息的时候有同伴冲这边叫着:难得的体育课,不要坐在那里发傻啊。
那个,你们先吧,我......有点不方便。
啊啊,不方便?男生们互相传递着眼神,促狭地笑着:是月事来了还是......?
盛唯翰随手把手里喝了一半的绿茶扔了出去。正中其中一人的头部,发出夸张的一声砰。并在那人可是我什么也没说啊的惨叫声中无聊地回过头去。
还是无法释怀地抑郁着,关于那个清秀的男生说的每一句话。
为什么呢,明明是血缘相关的兄弟不是么,明明......那么的相似着不是么。一定要互相伤害才能证明什么么,还是本来就有着无法跨越的阻隔呢。
谁管它,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牵扯到的是夏启扬的话,就不得不注意一下了。盛唯翰顿时觉得麻烦起来,换个姿势坐着,又叹了一口气。
那个......班长--这里缺人呀......远处的男生们又不怕死地挥起手来。
把其中一个拦腰截断不就好了。盛唯翰不感兴趣地回了一句,起身往教室走去。
诶诶......班长--~~~~居然开始装可爱了。这群家伙......
......好啦好啦,我来了。--#
冗长的距离仰望上去,夏启扬所在的教室落在这样的光景里,窗户反射着七彩的虹色,越来越清晰的展示出流泻着的阳光,如此安静。
真受不了你们......喂,是谁先拿球?
++++++++++++++++++
下课铃突兀地响了起来,盛唯翰随手把最后一个球投进篮框,垮下肩膀往楼上走去。
路过十一班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人,同平常一样地蜷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耳朵里塞着金属,无视着讲台上拖堂拖得兴起的老师,在不经意歪头看云的时候发现了同样看着这边的盛唯翰,于是缓和着表情冲他打着手势。
他特有的笑容。如同那些昏黄的日日夜夜烙在心底,无论如何涂抹不去。
上课还是要好好听啊。放学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教育着。
啊,是啊。金发的少年推出单车来,漫不经心地回着。
和他一起回家的时候,原本十分钟的路常常要走半个小时,似乎黄昏时的斜阳不但拖长了影子也拖长了路程,哪怕只是低着头专心地踢石子走路都有欣喜般的心情。那种他在旁边的感觉,无比清晰,渗透心底。
该不该说呢,该不该告诉他见过他弟弟了呢。
盛唯翰兀自烦恼地思考着,不料对方却先开了口:见过了吧,和小清。
抬起头,用了好一会才过滤出来小清是夏启清:啊,嗯,见过了。
说了什么么,他对你......迟疑着这么问着,推着车的人转过头来。
如果不说,你就准备一直瞒着我吗。
......对不起。这句道歉隔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才放出来,洒满橙红色的落日里,时时灼痛着什么。
灼痛着什么呢,双眼看过去的地方,光线迷茫。
盛唯翰忍不住看向身边的人,蓦地有温暖的情感涌了上来,真实真实再真实。
呐......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眼睛转回去,有点语无伦次地说着:我只是希望......希望可以分担的不仅仅是快乐而已......难过也是一样。
负担也是一样。
......你明白么......我的意思......
推着单车的人只是一径地沉默。下颌的线条蜿蜒上去,就有点想笑的冲动,蔓延着缠绕起来。
说好了不会放弃的,不是么。夏启扬突然地开口: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嗯。确认般地自我肯定着,盛唯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啊,对了。
什么。
那个,今天有女生送给我的,类似同命锁一样的东西,一对的,可以带在脖子上。说着就在包里翻找起来。
哈?那是什么东西?
这里这里。盛唯翰终于找到,掏出来递在夕阳的深处。
和预计的有点不大一样的线条,一对项链般的挂饰,精致的银色,细腻的制工。少年拿着它们,唇角是愉悦的弧度。
这样,就算锁在一起了吧。
那个,盛......双手放在车把上,夏启扬有点张口结舌地呼唤着。
我来给你带上!并没有听到对方的讲话似的,兴奋不已地就把手放了过去。
等......
嗯,是带在脖子上的......吧?
......
手指接触过颈后的一小片皮肤,继而是银饰冰凉的材料感,一时想不起来应该有怎样的温度,只是眯起眼,注视着两个人脖子上相似的链条。
......
............
......呃,好象......干了很蠢的事......
本来就是!!!
那个......还是将就着带着吧......盛唯翰小声说了出来,极力地忍着,终于无能为力,一下子笑了出来。
生命里只要有彼此,就绝对不会在寂寞里燃烧。
其余的东西,哪怕是山崩地裂还是世界末日,都与我无关。
+++++++++++
过几天要到外地去一下..所以可能会暂停更新两周左右...到时候会再通知大人们......真的很抱歉..但是没有别的办法..~~


三十三
不要再见小清了。那天的最后,他好象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表情沾染着粘稠的微妙感觉,一如既往地伸手揉着自己的头发,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见他的弟弟。
盛唯翰拧亮面前的台灯,掏出教参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可是,毕竟还是很在意。关于他和他弟弟之间发生的一些什么。虽然没什么资格去了解,还是能感觉到夏启扬是绝对维护着这个弟弟的,但是为什么,这样的维护会被对方用来威胁。
就算问夏启扬本人,可能也只会淡笑地说没什么特别的吧。
小唯?
嗯......嗯?回过神来地转过头去。
妈妈要进来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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