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 上 ——空梦
空梦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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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人影不吭声,往里走,不久就拿来针筒,打了一针,心脏才恢复正常跳动,我躺在地上轻声笑了起来,这个夜太荒唐,我给他一鞭子他给我万箭穿心的痛,真真是吃不得亏的主啊......
吴起然在旁边的地上坐下,淡淡的路灯照著他那张冷笑的脸,阴暗得让人心里发毛:下次死在他干你时,这就是给他的最好回敬。
笑容凝聚,我认真地想这种可能性,最後觉得自己太吃亏了,摇头:我不干......我还没活够,我姥爷要是知道我这样窝藏死去,在地底下都会扇我几耳光。
再写封遣书,吴起然阴森森在我耳边轻语:告诉他,是他妈毁了你的身体,再告诉他,你恨他恨得宁肯他弄死你也不要告诉他你有病,这样,他活著会痛不欲生,死了也不会得安宁。
撇过一点头看著他那张比怨鬼更鬼气的脸,我也轻轻地回道:我不干,我有更好的办法,他不值得搭上我的命。轻笑两声:我不是你,拿自己折磨别人,我要好好活著,高兴地活著看他痛苦,这样才解我心头之恨,不,还不能解,生不如死算什麽?我让他活在地狱怀疑有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让他去。
吴起然也笑了起来,拿著药往我嘴里塞:你比我狠。
他抱住我往房间里走,我眯著眼,恍忽:起然,你说,我们这样要强,幸或不幸?
他半闭了眼,游魂一样走进我房间放我在床上,关上门前,黑暗里他回过头:不管幸与不幸,这都是我们要的。
药物很快起了作用,沈入黑洞,有条苏醒的毒蛇在我心底游窜,是啊,幸与不幸,都是我们要的。
我开门要倒车上班,外面停住的车里走下来一个人,我咬牙冷笑,开了门,淡然站立,看著他走过来,竟还是前晚那身衣服,青茬在嘴边生长,血红的眼睛,从未见过的落魄。
吴起然告诉我,他一直都在外面。这真好,他愧疚是吗?
还好吗?声音沙哑。
我静静看著他,悲哀地笑:叫我怎麽原谅你?
他掐住我的手:就一次,就再给一次机会。
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开他的手,摇著头:怎麽给?再你那样侮辱我之後,怎麽给?
我知道,他闭了眼再睁开:我妈撒了谎,可是,她是我妈,我怎麽怪她?她拼了命生我下来,我最怕她的心脏出毛病,你却......他颤了音,停了一下恢复正常:我昏了头,他们全都算计我,连我妈都掺了一脚,我看不明白,犯了错,我承认。他静静深沈地看著我:可我不会再犯。
是啊,你妈都骗你,你怎麽看得清?你妈心脏不好是我最惹不得的禁忌?可我的心脏都给你妈弄坏了,不,弄坏的可不止心脏,所以一切都是我倒了血霉了?
李越天,我都打算原谅你们了......可你要再纠缠,何苦?这不是自动送上门让我索你们李家欠我的债吗?
看了表,时间快到了,早上有个会,一定要参加:我赶去上班,再说吧。我无可无不可的说。
我送你。他拉了我的手,坚定地要我上他的车,把我塞了进去。
可笑,把我当以前那样哄?
吃饭了吗?修长的手指利落地转著方向盘,问我。
吃了,起然做的。我淡淡的回答。
他沈默,停下车子在车道旁边:让他离开。
狂傲的人,竟然连说让我和他分手都不愿?那样笃定我还爱他吗?看来以前我爱他至深的事情竟然从不曾在他心里褪去,我总是为他退步,更改我的原则,所以拿定了我会原谅他才这样胡作非为?真是......让我说他错得离谱的机会都不给,教我找什麽理由放过他?
不,他爱我。我拒绝。
我也爱你,比谁都爱。他说著。
我沈默,淡淡开口说:我上班要迟到了。
车子继续跑动,一路都默然,下车时他握住我的手腕,沈声说:给我次机会。
我还是摇头:不。吊著你,我要一刀一刀刺伤你,速度没那麽快,但我愿意等。
快走到地下室电梯门口,他在背後说:前晚,对不起。
我僵了身体,停住按电梯的手,故意的。
他在说:我只要把你抱在我怀里,让我知道你还是我的。
我没有回头,手却放下。
他说:我嫉妒。
不能回头,头抵住电梯门,痛苦兼煎熬。
对不起,我爱你。车子微微启动,向外开去,那句我爱你还在空中飘动,带著那人的势在必得的气息。
我抬起头,笑著按电梯,看著红灯一个一个的亮起,在十四楼停下,电梯门打开,詹姆斯李和成念恩在门口商量著什麽,两个人间短短的距离却自成一体,毫无间隙。
我妈说,他们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伴侣,十年如一日,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多年前,这样的关系是我多想要的?真遗憾,我跟李越天落到今天这地步,是想也没想过的,相信世界末日也不会相信会有时至今日的境地......
成念恩撇头间看见了我,微笑:少东来了......
詹姆斯李点头打招呼,平静的脸上波澜不兴。
我一片平静,阳光射进来,万里无云,这十四楼的高度里,我还有事业。
第十三章
小时候我挺喜欢一狗,餐桌上了有骨头,排骨之类的全给它,替它洗澡,共睡一个床,屎湿了床单也不气恼,怎麽看都觉得可爱。
我姥爷皱著眉说,没你这样宠的,会无法无天。但因我好不容易这麽喜欢一个东西,也就容忍著我养著。
後来我拿骨头逗它玩,这小祖宗果真以为爬上我头来了,咬了我一口,我被带去医院打针,临走还是要姥爷留著它,我喜欢它,犯次错误无所谓。
回来照样宠著它,姥爷在旁喝著茶,带著老花眼镜看了我们玩闹半晌,对我说:它只是畜牲。
我看著姥爷,摸著怀里的小狗,它对我而言,不是畜牲,它是我的玩伴,或者夥伴。
姥爷真真正正皱起眉,斥道:没出息的家夥,就算是人也是不知好歹的多,何况是畜牲,敢咬你一次就有第二次,犯得著吗你。
我抱著小狗走了开,不信,我拿真心对它,全心全意为它好,不至於落得第二次的下场。
没多久,这平时通灵的小东西第二次因为骨头咬了我,我叫一个熟悉的屠夫捉了它走,对姥爷说:死了也好,怎麽养都养不熟。有点伤心,有些难过,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世事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我这人从小就不招人疼,爸妈从小不在身边,爷奶去世早,姥爷也是冷冷淡淡的人,拿一忱子热心给有忠诚美名的狗类反被反噬一口,无奈之余只好嘻笑度日,日子久了觉得无牵无挂的也痛快,对一切就更加不上心了。
後来遇上李越天,逃避纠缠好阵子终於在一起,那颗被年月冷却下来的心又火烫得自己摸著都觉得热,什麽东西为了他都愿意退下步,容不得他为难。
退来退去退到无路可退,退到绝境还是不想为难他,可是,他咬了第一口还要再咬第二口,咬得还挺欢,教我怎能......不给他个结果。
在医院时有一次医院里一女病人因丈夫外遇自杀未果又从楼下跳下去自杀,跟吴起然调笑般谈起感情,我感叹说:毕竟以前相爱过,何必用死亡惩罚对方。
吴起然在楼顶上翘著二郎腿坐在他哥给他送给来的摇椅上冷笑:如果不用死亡,那只能说明有更好的报复方式。
我一脸何苦如此,放过对方也就放过自己,叹气:何必呢......
吴起然却狂笑了起来,手指著我:假仁假义......
想想,他说得对,我确实假仁假义,底线之上,云淡风轻,底线之下,恶魔横生。不过,狗急了都跳墙咬人了,何况是我这个从不自诩良善之人?
下了班詹姆斯李留我在办公室讲解一个策划,中途吃了晚饭又继续,詹姆斯李叫看似有点疲惫的成念恩在另一旁睡下,把外套盖在他身上,看似很随意的亲了亲额头,一举一动皆成自然。
晚上十点时我问完了自己所有的问题解了惑,才宣告正式下班。
知道我没开车来,詹姆斯李说送我一程,成念恩刚从沙发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说:回家了啊......手了伸过去,詹姆斯李很自然地牵著他走。
一个平时成熟处世的人在睡醒之初像个小孩,我在旁看得好笑,摸了摸鼻子,识趣地走在前面,到了地下车库,看著银色Benz旁站著的人,对他们说:你们先走。
詹姆斯李不多话,看了眼李越天拉著成念恩上车,我看著车开走,回眼冷淡地看著他:什麽时候时间这麽多了?
带刺的话并未惹怒他,拉开了车门,等著我上车。
我站在原地不动,像是恼怒於他的情人。
他迟疑,最终微叹了口气,走了过来,面对著我: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有脚。
小唯,他抱住了我,在我颈间抽了抽鼻子,我有好久没好好睡过了。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却也浅显易懂,这人,在用情给我下套呢。
我不想当傻冒这时却只能把自己当傻冒,僵直了身任他抱著不动,良久他未动,只是在那蹭啊蹭的,间或还带著满足的叹息。
瞧他这招蛊惑人心的?本是致命的男人,这时候再带点男人刚强之下淡淡的示弱,要命了,怕是再硬的纲铁也会成绕指柔。
可是,你遇上了我,幸或不幸?
於是,我怜悯了,回抱住他,叹了气,他抱得更紧,嘴放肆了起来,吻上了我的脸。
在他吻上我嘴时,我拦住他:我没有原谅你。
他笑了,附上我的嘴,我却爱你。话语消失在嘴唇舌头相缠之间。
送我回去,却送到了他的住处,看著那在大厦间的豪华公寓,我不进门,对著他冷笑:金屋藏娇,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李越天眉一扬,抽回门卡,一脚踢开门,手驳住我後颈往空气一扬:别小心眼,我跟温森分手了。眉间没有了初时看到的暗晦,想必心情轻松了,连跟温森分手这种事都可以说得轻巧。
他在浴室里洗澡,我站在高楼,看著底下的灯光蝼蚁,微微的笑,游戏,这不,开始了,不是吗?
第十一四章
躺著一张床的两个人,往往是亲密关系,而在这世上,大抵却是同床异梦。
床再大,困住两个人,也困不住心。
他抱住我,吻著吻著安静了,他说,他好久没好好睡;我相信,更或者,他说他爱我,这我也信。
但这些,改变不了什麽,就像唱作俱佳的戏子,明知道自己自己唱到最後那一幕是他死余悲免不了,中间的欣喜明媚也是要演绎得欢欣鼓舞的。
一夜他睡得安稳,我在心思百转,算计著一切,半夜也睡了过去,没什麽好担扰的,这世上折磨人的手段太多,对他,我恰好知道最毒最狠的。
早上他要送我,我说不去公司,要回家。
他换衬衫的动作停下来,反过身来看我,沈默的眼睛直丁丁地看著我。
吴起然在他心里不足为胁,却也是根细针,他说他爱我,再好不过,嫉妒就是他心头的那根针,看不见影子,却时刻能钆得人不安稳。
我一笑:我没说过要跟你在一起吧?
他看著我,眼睛黑亮如最诡秘流转的黑水晶,我撇过眼,他转过身,对著穿衣镜扣著扣子,我送你。
他的电话一直在柜子上嗡嗡地震著,他忙,他不是平白无故就得他的江山的,时间不比一般人的多,拼得比谁都厉害,他有能力,有脑袋,有背景,还比谁都努力,这些也是当年一一构成了当然我痴迷他的条件。
不用送,我还知道回去的路。
我送你。无庸置啄的口气,他是个强势的男人,不多话,往往一开口就掷地有声。
我没跟他再争,太孩子气,不能情绪太多,冷淡是目前我应该维持的最佳态度。
他以为我在含著一股气对不饶他,沈默著让我撒气,只是冷下来的眼角说明著我不要太过份,他能容忍的深度有限。
一路车在狂飙,到了我家,我开了车门径直下车,不理会他一路的沈默和难看神色,开门时他在背後扯住我,吻住我的头发,晚上我来接你。
我关上小门时他的车也开走,车的急速开走声显示著他的干脆,他是个雷厉风行之人,索定目标就下手,达到目标前後都不手软,无论对人或事,温情从来不是他所擅长的,往往这种行为却更添他的魅力,有几个男人能这样男人?想必他自己对自己的魅力明白得很,才会武断地认为......我最终爱他,离不开他......多可爱的男人,多可爱的想法,就让他现在这麽认为吧......
吴起然躺在半圆形的大沙发上,苍白的脸,酒瓶堆在旁边,重属黑的玻璃上东一堆西一堆都是大麻叶子,我用脚推了推他,醒醒,还活著没?死在老子家里,不管他是不是自杀,他家哥都会活撕了我。
吴起然睁开了眼,眼睛一片死静,没有半点磕药後余悸,顺著我的眼睛看了看桌子,挺平淡地说:摆著看的......
我相信,他跟他哥签的不平等条约里包括不再碰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跟他哥签的约,他很执行。
你跟那男人又干上了?他平淡的问。
搭上了。我笑,拿了牛奶在微波炉里温著,倒上,给了他一杯。
他一口干劲,估计连是什麽味道都没尝出,除了死亡,没什麽让他有知觉,行尸走肉一具。
你要怎麽干?他问,事关他的角色问题,总算是有点兴趣。
抽了烟,才一口,灰烬就往地上掉了,掉要地上,一点点,不招眼,总归还是灰迹,昭示著第一步的绝望。
我躺在地上,冰凉的大理石,已日深秋了,收获完了,荒凉是冬天的主题:我跟他不明不白在一起,你还是住在我的房间里。
吴起然挺了半身,拿过烟,点起,枕著手,没所谓地接话:然後呢?
你是那根针,一直在著总是会刺著他的。
吴起然冷哼了一声,这种小角色,想必不屑做。
我接著说:我跟他在一起他身边那群人总会愤起出头的,对著天花板笑,想著那有趣的场面:他妈会出来,他刚抛弃的小情儿哭天喊地,恐怕,这次,他家老爷子都会炸出来了,更别提他那帮哥们,群魔乱舞,那舞台得多大啊,我就想著我要怎麽发挥才出色......转头看他:少不了你的精彩演出。
吴起然这才微笑了起来,爬下半边身子,脸对著我的脸,要怎麽我也能当个出彩的配角呢?温柔呢喃,浊世翩翩公子脸蛋,只是,姿态难看了些。
李越天没那麽好唬弄,我再伤他又伤得了多少?所以,爱他爱得天崩地裂,忍辱负重,守得云开见月明後我再搭上你,多刺激啊......想象那之後,他爱我,他以为我也爱他,然後我告诉他我爱上了另外一个他?一个一个步骤顺理成章地进行,说之简单,行之出来,会是多震撼人心的一幕......我应该让他更爱我......
吴起然呵呵直笑起来,躺回沙发上,你比我狠......
所以,你要一直都在,不重要时当针,重要时当毒瘤,总是挂在那危险的处境上,多棒的角色......我夸著他的重要地位。
他明白他的重要地位决定著他想要的命运,满意地抽了口烟。
然後......我叹气,然後长著呢,折磨他一次怎够?地狱里的地狱,没那麽好进......吴起然的戏份完了,往後还有我更多的戏份,日日看著他痛苦难受,怕是我以後闲瑕之时的最大消谴了。
李越天,幸或不幸,由不得你选择了,你已经弃权,就让我好好的带著我们继续我们的故事吧。
瞧瞧,哥们,不要说要爱我吗?如你的愿了......
一进公司,接待美眉从前台里蹦出来说有人找我,看著那张娇嫩美豔的脸,诱惑的姿势,我抛了飞眼:谢了......接待小姐妩媚一笑,手跟著腰一扭一扭地回了。
摸摸下巴,小生我虽然瘦得没几两肉了,不过,魅力不减当年,这脸皮,还是相当有看头的,要不然,这麽多人拿我当心中刺眼中钉白当的?皮相功不可没。
打开会客室,漂亮人儿苍白的脸,两个黑片片盖住眼睛,我瞧了瞧透视窗外,今天太阳不大啊?外天还阴著呢,戴一墨镜?丫,不是跟我那一大把年纪还没过青春期装酷的弟弟一路人吧?
唯哥......弱弱的声音,嗯,是温森,那可怜人儿,没记错的话,估计是昨天,或者,前天刚在李越天那下课的小主子。
温森啊,来了啊......我笑容可掬,怎麽让人难受,我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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