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醉(美强生子)——雪月两相映
雪月两相映  发于:2009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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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说出口了,你屡屡拒绝我不是因为我楚宵为,而是不屑于这份情,这份有违世俗的情。想不到口口声声逍遥自在的人也不过徒有其名。”

  被楚宵为说中,洛玉铭不由恼羞成怒,想一掌拍过去,才发现体内已空空的没有一点真气。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索性一甩衣袖负气而去。出了寝宫,一路狂奔来到青梅教入口前的空地上,没了轻功,这段路疾走下来累得罗玉铭气喘吁吁,想到如今的狼狈拜谁所赐不禁又恨起楚宵为。一天前还扬名大江南北的洛少侠现在只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废人。

  心潮澎湃、恨意滔天,拿出随身的竹笛想让自己平静一下。这心不静,曲子怎么能吹得悠扬。一边吹一边想着跟楚宵为的种种,从初次相见到年年青慕,从青花瓷到洛慕初,越想越心烦,心越烦曲子越乱,曲子乱惹得心更烦,最后一抬手,手中的笛子狠狠地向崖壁摔去,霎那间清脆的响声过后竹片四散开来,一片划过洛玉铭的粉颜,留下一道红红的划痕。

  有婢女从洞口种出来,在他面前站定,施礼道:“洛少侠,天色已晚,教主请你回去安息。”

  洛玉铭闻言抬头看天,他出来的时候刚刚月上柳梢,现在已是群星璀璨,这时间过的还真是快,这青梅的教主想必是等急了吧。心里想着转身顺着来时的路向寝宫走去。

  青梅醉(美强生子)09

  寝宫内只点了一只红烛,把房间照的昏暗、暧昧。床榻上被褥已铺好,楚宵为依然是半倚半坐的姿势,好像在等他回来。洛玉铭并没有马上上床,而是站在床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床上的人。黑发如墨,没有任何束缚的四散开,洒在肩头,额上汗带未除,红黑交映,飞扬的眉、深邃的目,高高挺起的鼻梁,再到棱角分明的下巴,顺着脖颈往下是敞开的衣襟下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我今儿才发现,这青梅教主还真是俊得很。”洛玉铭笑得邪魅,看人的眼神却冰冷的像条蛇。这红烛、这暖帐、这人身上的衣衫,任谁都看得出分明是有意而为,这楚宵为逼他还真是逼得紧。

  床上的人不语,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功力暗运,手腕轻翻已把毫无内功的洛玉铭拽上床来。

  “你不是每月初八都春宵难耐,今天正好是六月初八残月夜呢。”嘴上说着,手已经解开了对方的衣带。

  楚宵为的手探入洛玉铭邃裤中时,洛玉铭猛地把他掀翻在床,背朝上趴卧着,人随即压了上去,粗鲁的扯掉双方的衣裤,直捣黄龙,紧接着就是一下比一下的凶猛撞击。

  下面的人白天几乎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哪受得住这么折腾,洛玉铭刚抽插了两下身体就抖做一团,痛哼再也忍不住地泄出来。

  听到那人的声响洛玉铭猛地回了神,刚刚他像着了魔般,行为脱了理智。与楚宵为的曾经一夜春宵已是错,怎么可以一错再错。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再停下来说自己对他没欲望,欲盖弥彰,总之是楚宵为勾引他在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做下去又何妨。又顶了两下,发现身下人抖得厉害。明明是你自找的,现在又装出这副可怜相,心里愤愤地想着,却不注意的动作轻了几分。

  在洛玉铭看不见的地方,楚宵为的脸色比刚刚生产完的时候好不了多少。身上的人不看他的脸,不吻他,不爱抚他,只是一味的向上顶,明明知道他身体不济还这么的不怜惜。他楚宵为,堂堂青梅教教主,不算威震江湖也足以让人敬而远之,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惜,独独要他洛玉铭的。不仅想要他的怜惜,更想要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爱,他的情。若不是爱得真的舍不了,他也不会做到这么下贱。也自知他越是如此,那个人就越是对他不屑,只可惜情已至此,怎么收的回。

  洛玉铭又一通没技巧的乱顶,楚宵为没忍住的叫出了声。不只是痛,还有一种凶器刺入体内的不适、恐惧和心惊。洛玉铭冷情,并不代表他暴力嗜血,身下人的惨叫声怎么能不影响他的性致。伸出右手,死死捂住楚宵为的唇,把他的声响统统堵在嘴内。几次抽插、一个深深的顶入,一股热液喷洒在楚宵为的肠壁上。

  高潮过后,洛玉铭翻身下来,背对楚宵为躺在他身边,假装精疲力尽的睡去。一旁的人好长时间之后才有了动静。洛玉铭感觉他撑身坐起,感觉有两道视线死死的盯在自己脸上,然后带着体温的手指轻轻抚上他脸颊上的划痕,来回抚摸,动作轻柔的能滴出水,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是真的放不下。如果我不是这青梅教的教主,你喜欢纵情天下我便陪你纵情天下,可我偏偏是,我不能烽火戏诸侯,做那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我不能甩甩衣袖弃了我的教众,跟你大江南北。你跟这青梅,一个为私,一个为公,一个是舍不下,一个是不能舍。我只能出此下策。”

  洛玉铭听得有点发酸,楚宵为呀楚宵为,这有情无情哪是能人为的,你又何苦这么强求,这么糟蹋自己。

  青梅醉(美强生子)10

  楚宵为醒来的时候,洛玉铭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桌前喝茶。昨晚的纵欲让洛玉明神清气爽,楚宵为却劳累交加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有婢女伺候了楚宵为梳洗,又端来一碗红枣莲子羹,这是秦昌辰吩咐下的,说是能养气补血。楚宵为喝了两口就让婢女端了下去,这种甜甜腻腻女人的食物他实在是喝不惯。又有婢女给洛玉铭端来早点,洛玉铭没理会床上的人,自顾自得用完膳。秦昌辰背了药箱进来,洛玉铭起身想往外走。

  楚宵为:“你去哪?”

  “去看初儿。”

  “想看他我稍后让人抱过来,你不必过去。”

  洛玉铭眉毛皱得很深,“他是我儿子,我有权去看他。”

  “他是我怀胎十月生的。”

  “楚宵为,你太过分。”

  “你可以去教外散散心,让香衬陪着,只限于青慕山附近。初儿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才能见,你要知道有我才有他。”

  秦昌辰看着剑拔弩张的俩人,没劝说没和解,只是在心里小小感慨了一下:这一个“情”字,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玉铭甩衣袖离开房间,秦昌辰遂上前施了礼,开始检查楚宵为的伤口。看到床褥、底裤上的血和楚宵为下身的情况,秦昌辰的脸“刷”的变了色,由红到白,再由白到青,红是羞得,白是吓得,青是气得。

  “刚生产完的妇人不能与人同房。”

  “我知道,可我不是妇人。”

  “这~~~男子的这地方比不上妇人柔韧,更需要好生静养。”

  “可有医书史料记载。”

  秦昌辰被这句话噎得满脸通红,支吾了半天都没对上自家教主的话,最后一跺脚,匆匆给伤口上了药,拿了药箱气呼呼得出了房间。不消一会,由气呼呼的杀了回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不由分说塞到楚宵为手中。

  “什么?”

  秦昌辰咬着牙道:“………防止你再怀上孽种。”

  “初儿可是你的小少主,你怎么说他是孽种。”

  “老教主要是在世,早一掌拍死你了,哪会容你做这种有违教尊的事。”顿了顿接着说道,“他洛玉铭本是!翔九天的雄鹰,被你变为废人,囚在这巴掌大的青慕山,他能不恨你。”

  “那你让我弃了青梅教,陪他长河落日、大漠孤烟?我离不开青梅,他就必须留下。”

  秦昌辰一把夺过楚宵为手上的汤药,“就应该让你多受受这妇人之苦,不到黄河心不死,你愿意糟蹋自己,我也不管了。一份情,苦两个人,还带上个孩子。”

  “那你叫我怎么办。”初宵为一声吼,秦昌辰又没了声响,是吓得,也是真的无以答复,沉默了好久之后,才缓缓道,“你要留他,也别这么对自己,这产后的身子娇贵的很,忒容易落下病根。生初儿的时候没难产、没血崩,已经是万幸了,别又因为这~~男欢~~男爱坏了事儿.”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最后讪讪地住了口退了出去。

  洛玉铭由香衬“监视”着,在教外转了一圈,这群山的景色也不错,可洛玉铭一直想着楚宵为的所作所为,那有游山的心思。想他被人折了羽翼困在这笼子里,从此以后年年岁岁都要面对这不变的山、不变的水、不变的天、不变的人。心里烦闷的不行,正好有人来传令,楚宵为请他回去看小少主。

  青梅醉(美强生子)11

  青梅幽泉,教主寝宫。

  楚宵为坐躺在床上,抱着刚刚出生一天的婴儿。孩子身上穿了一件红底金龙刺绣的肚兜,再由红色的丝帕包裹着,小小的四肢露在外面,在楚宵为怀里不断的挥动着,很精神的样子。楚宵为一眨不眨的看着孩子,嘴角扯着淡淡的、心满意足的笑。洛玉铭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父慈子爱的情景,一瞬间被牵了心。不由自主的走过去,脱了鞋子,上了床,同楚宵为一样的姿势坐在他旁边。

  “玉铭,看,他的眼睛多漂亮。”

  昨天紧紧闭着眼睛只知道“哇哇”大哭的小东西,现在已经滴溜溜的转着眼珠看他。黑黑的瞳孔如深不见底的清泉,像极了楚宵为。孩子的皮肤依然红红皱皱的,却比昨天舒展了许多。肉乎乎的小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挥着,像是要抓住什么。洛玉铭心动,把自己的手指伸到孩子的手掌中,孩子马上紧紧的攥住。柔若无骨的触感,软软的、嫩嫩的、湿湿的是小孩子特有的肌肤,让洛玉铭的心也不由的柔情似水。忽然想到今天早上的情景,楚宵为说的对,不管他有多错,他生了初儿,这是对自己最大的恩惠。

  “秦昌辰说,他十多天大的时候会把这层丑丑的皮肤褪下去,变的白白胖胖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你看他的嘴巴、鼻子多像你。”楚宵为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塞到孩子空余的小手里,同样被紧紧抓住。

  孩子牵着两个人的手指,在空中乱挥,最后牵到一起,两个人的指尖紧紧相处,能感觉到彼此指尖传来的脉动。

  楚宵为抬头笑道,“看,他知道我们是他的双亲。”

  洛玉铭被看的有点窘,却皱着眉头道:“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不过是乱动罢了。”

  楚宵为的神色暗了暗,不过转瞬即逝,“我渴了,帮我倒杯茶。”

  “你把我当婢女使唤。”

  “不都说父凭子贵吗,我九死一生给你生了初儿,你帮我倒杯茶还委屈你了。”

  “堂堂青梅教主倒挺会‘倚老卖老’。”

  “倚老卖老又没错,我为什么不能。”

  楚宵为怀里的孩子好像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唤来婢女抱走孩子,两个人依然剑拔弩张的对视着。

  洛玉铭:“明明刚才还心平气和、其乐融融,你为什么偏偏要说这些混帐话,是不是故意激我的火。”

  “我要让你知道,你已不是众星捧月的洛少侠,而是我楚宵为的人。你要和我在着青慕上下一生一世,夫妇相随,收了你傲慢、冰冷的性子。”

  洛玉铭哪受过这种揶揄,险些气的气血倒流,忍了忍没忍住,抬手“啪”的一声狠狠甩在楚宵为的脸颊上。他虽失了内力,常年习武的筋骨力气还是有,这一巴掌打得楚宵为眼前忽明忽暗,嘴角一丝血色蜿蜒而下。

  “我洛玉铭到什么时候都是洛玉铭,别以为你废了我的内力,我就要对你俯首称臣、百依百顺。我志在浪迹天涯,不在你青梅,这颗心你困不住。”

  “哈──哈────,好一个志在浪迹天涯,你休想。洛玉铭,你是雄鹰,我就折了你的羽翼;你是蛟龙,我就抽了你的筋骨;你是猛虎,我就拔了你的爪牙。只要我楚宵为这颗心不死,你就别想走出这青慕山──”

  “啪”又是一巴掌火辣辣的落在楚宵为的脸上,在第三掌落下来前,楚宵为死死抓住了施虐者的手腕,前一秒还歇斯底里的叫喊一瞬间变得柔软无助,“玉铭,我不忍伤你,一根发丝都不忍,给你‘千功散’已是极致。你为什么要这么无情。”我是真的爱到深处、情难自已,为何你偏要伤人心身。

  楚宵为红肿的脸颊,嘴角蜿蜒而下的血迹和凄凉、悲伤、带着一层水雾的眼神刺了洛玉铭的心,怒火一点点熄下来,被人钳制住的手腕也无力的垂下。这个男人在一点点吞噬着他的坚持。是不是他洛玉铭在这场战役中注定是输家。

  青梅醉(美强生子)12

  自从上次冲突后,洛玉铭游恢复了冷冰冰的态度。楚宵为对他很好,锦衣玉食供养着,除了初儿和离开青梅,其他事情对他百依百顺,可他洛玉铭别的什么都不在乎,独独在乎这两样。两人性子一个冰冷、一个刚硬,谁都不肯退让,总是搞得气势剑拔弩张,冲突连连。开始,洛玉铭气不过,不是“动武”就是恶言相向,楚宵为不气不恼,也不软半分;后来,打骂没用只好气往肚子里咽;再后来,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厌了,连气都生不起来,不是安于现状,是无可奈何的听天由命。有时候想想,洛玉铭很害怕,他的坚持、他的壮志就这么被楚宵为消磨殆尽。害怕、心虚、迁怒,最后在床上狠狠得折腾身下的人。楚宵为夜夜费尽心机的挑逗他。他知道那人的心思,得不到心,也要用身体留住让他离不开;他知道那人每次激情过后,喜欢一动不动的盯着假寐的他看,眼神灼热的像要把他刺穿;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离不开那人,快感如潮似水、惊涛拍岸,身在青梅,他恨楚宵为,离了青梅,他会念楚宵为的这具身子;有一件事,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在一个月朗星疏明媚夜,楚宵为拖着满身的情伤,眼角两行清泪滑过脸颊、滑过鬓际,落于发、隐于枕,他终是不爱,我终是不得不爱。

  时光飞逝,转眼间,又是一年梅子熟。

  洛玉铭年年八月初八来这青慕山赴楚宵为的“一厢情愿之约”,每次都是日落西山而来、月隐东云而走,每次见得都是青梅初秋夜幕,这白天的景象洛玉铭还是第一次见。山谷中到处都是青梅树,青慕周围矮山的山坡山也是一片一片的青梅林。梅树上硕果累累,青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挂满枝头。梅子青涩的香气弥漫着整片山区,真的应了楚宵为的那句话“梅香满山涧”。

  青梅教的一干教众们都忙着采摘成熟的梅子,连右护法香衬和那大脾气的教医秦昌辰都屈了贵驾。把刚刚采下的新鲜梅果洗净,拿盐水浸泡一天,再涂上一层蜜糖,放在罐子里密封好,几个月后开封就是上好的蜜饯。洛玉铭在出师之前就曾听说,青梅教的青梅蜜饯酸甜可口、益寿延年,青梅教的青梅醉飘香万里。

  洛玉铭被这欣欣向荣的景象感染了,一扫以前的冰冷、阴郁,抱着初儿在落叶飘飘的梅林里跑来跑去。一阵秋风吹过,撩起洛玉铭的衣衫。衣带轻飘、发飞扬、面如冠玉、唇若施黛,楚宵为失了神。玉铭,你让我如何不爱你。

  初儿一如秦昌辰所言,早早就腿去了那层丑丑的皮肤,变得白白胖胖、水水嫩嫩,现在正睁着一双水汪汪、黝黑黝黑的眼睛望着他咯咯的笑。洛玉铭伸手摘下旁边树上一颗红透了的梅果放到孩子白胖胖的小手中,梅子太大、手太小,小东西甚至握不过来,却仍然死死抓住不肯放。

  洛玉铭笑出声,捏捏孩子的脸蛋道:“怎么这么像你爹爹。”话一出口,洛玉铭自己都楞住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谈到楚宵为会这么随和。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这么明媚的阳光、这么暖的风,何必庸人自扰。复又露出笑颜,转身摘下一颗梅果,放在嘴里,一口咬下,酸酸甜甜的口感直达心际。

  不远处的楚宵为,看着两人父慈子爱,心里微微的酸,玉铭,你什么时候能着么对我笑。

  今天是洛玉铭进青梅教以来最高兴的一天,好像有了初儿,这教中的生活也不是那么难。

  夜幕降下,孩子玩累了,被婢女抱下哄着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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