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裤子弟(魔物VS驱魔人)——狐狸
狐狸  发于:2009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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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瑞斯自觉地把纸牌整理好,他已经输得麻木了。
  在来人界之前,法瑞斯早知道人界的富家子弟的生活普遍堕落,但没想到雷森的也这么堕落--可惜在这点上自己无缘尝试,虽然同样出生在有大房子和有权势的家庭里,但他童年的游戏却是学习杀戮,动用力量,知道身为这个族姓骄傲什么的......老天哪,他都错过了怎么多的享乐和轻狂啊!
  「我打赌无论长到多大,A片比教学有趣得多都是事实!」一声大叫从后面传过来,接着「砰」的一声,一支银色的手机从后方急速飞来,撞到了桌沿上,然后落到地面,信号灯不为所动,稳重地闪亮着。
  法瑞斯回过后,这位敢大声吼出实话的家伙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棕色的卷发披在肩上,正抱着双臂,架势看上去像要和什么人打架。
  就这样过了三四秒钟,他吸了口气,走过来,拿起手机,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把丢掉的手机拾起来了吗。保罗?你摔手机也没用,我们得谈谈。」
  「太厉害了,我等下要问他手机是什么牌子的。」法瑞斯小声说。
  「知道吗,我给你一个可以解决家庭问题的简单方法,老爸!」叫做保罗的男孩对手机嚷嚷,「把我勒死,找个下手利落点儿的法医,把我解剖干净了,写份详细的验尸报告,然后系上粉红色的缎带送给你老婆,她会给你来个热吻,然后把它作为最好的睡前读物的!」
  电话里头的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少年像个铁饼运动员一样,狠狠把手机掷出去,那东西「咚」的一声撞到厢壁上,又果断地弹回来,落到他脚边。死乞白赖地保持着完美的造型,信号灯优雅地闪亮,法瑞斯听到里面传来清晰的声音。
  「下次我绑也要把你绑到心理医生那里去。」然后电话挂断了,荧幕上显示出精确的通话时间。法瑞斯崇敬地看着它。
  保罗重重坐在他们另一侧的位子上,双肘放在膝上,疲惫地捂住脸,看来对这场争论感觉并不好。手机闪动了一下,荧幕的灯光熄灭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火车单调进行的声音。
  「请问,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法瑞斯问。
  对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再看看雷森,法瑞斯注意到他的眼睛是浅紫色的。戴了隐形眼镜?他狐疑地想。
  保罗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怔怔看了雷森足有一分钟,突然开口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醒不来的恶梦了。为什么在一个连洗手间都没有的破地方,都能碰到雷森帕斯家的亡者!?」
  法瑞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洗手间,保罗迅速道,「对我来说不能和女人胡搞的地方不算洗手间。」
  「你知道当年的事,是个意外吧?」雷森迅速说,显然和此人是旧识。
  「我当然知道那是个意外,虽然生日PARTY时,差点被拖到地牢肢解很可怕,但如果它不是个意外,我就要复仇了,而我如果报不了仇,那会显得我多么没用啊。所以它当然是个意外。」保罗摆摆手,说道。
  法瑞斯感到呼吸停了一下,他怔怔地看着少年的手指,那上面趴了一只硕大的黑色蜘蛛。
  法瑞斯见过那只蜘蛛,确切地说,是见过那蜘蛛上面的花纹,像扭曲的火焰在黑暗中焚烧。他虽然记性不好,但至少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无法忘记那只在林边镇筑巢的昆虫,他冰冷沙哑的嗓音,以及被折磨时的惨叫。
  「请问,你手上的那个是戒指--」法瑞斯问。
  保罗弯下腰拾起手机,一边说道,「你的问题可真多,老兄,输了多少?」他问。不请自来地拿起法瑞斯的牌,对他的问题毫无兴趣。
  「我倒是希望我还有钱可以输,关于那只蜘蛛上的花纹......」法瑞斯仍盯着那只蜘蛛。
  保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音效良好,他咒骂了一句,低头去看简讯。
  「你爸妈呢?」雷森问。
  「死了。」保罗干脆地说,继续朝下按讯息。
  「你怎么在火车上?你那架飞机呢?」
  「哦,说起这个来,可真是件不幸的事!」棕发少年痛心疾首地说,「被我老爸没收了,我的车子也被扣了,我现在只能坐在一辆没有洗手间的该死的火车上,到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城堡里,关一整个月的禁闭,路上还碰到亡者,雷森帕斯那个变态--」
  他兴趣索然地把手机丢进口袋,「那么,讨厌的人走了,因为有魔鬼召唤。」他朝另一节车厢走去。
  「等一下。」法瑞斯叫道。
  「关于你那个蜘蛛戒指上的火焰的标志,是代表什么东西吗?」
  保罗回过头,秀了下手上的蜘蛛。「你说这个?那是个公司商标,怎么了?」他奇怪地问。
  「什么?」法瑞斯说,脑袋无法从魔物身上的诡异印记,转换到「原来是公司商标」这个概念上去。
  雷森觉得那个蜘蛛有点儿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
  「我家下面的一家子公司,生产些芭比娃娃什么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保罗干脆地说,「生来有钱的人有不事生产的权利,不是吗?」
  「你是说......这是一个......玩具公司的标志?」法瑞斯艰难地说,「所以它出现在你的戒指上,因为它是那个公司出产的?」
  「你也可以这么想,或者换个说法。」保罗说,「未门,我是说我继母,说这玩意儿是『充满独特个性的艺术品』、『个性是艺术品的灵魂』什么的,我怀疑她只会那两个词。」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虽然我带着这玩意儿以表家庭和睦,但主要是因为它某些毫无个性的存在,帮我倒水啦、偷看纸牌或内裤啦......」看到另两人狐疑的神色,他把手放在桌上。
  黑色的蜘蛛从他手指上慢慢爬了下来。
  「老天哪,是活的!」法瑞斯轻呼,「你继母的公司到底是生产什么玩具的?」
  --蜘蛛径直爬向简易花盆里的植物,吓得它大声尖叫,「让那东西离我远一点!」
  「魔法玩具什么的吧,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保罗说,新奇地看着那株会说话的草--它逃离了花盆,像蚯蚓一样蠕动着爬到玻璃上,像只小小的青虫。
  简讯又响了起来,保罗拿出手机,一边不耐烦地嘀咕着,「这就过去了,手机这东西简直像定时炸弹一样--」
  对面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破声。
  火焰混合着热浪从后方的车厢猛扑过来,掀起一股罡风,一些塑胶碎片和爆炸一起冲了起来,那声音那么大,法瑞斯几乎没有听到什么尖叫,也许因为听力失真,也许因为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要尖叫。
  雷森一把抓住保罗的胳膊,把他扯到桌子下面,下一秒钟,让人窒息的热浪席卷了整个车厢,它剧烈地晃动着,可是并没有翻过去,法瑞斯觉得自己的肺部全被热气充满了,他努力缩成一团,打从和雷森混在一起后,他想过很多种死亡方法,从被银器刺穿到被同类杀死,却没有一个包括卷入人类的炸弹事件,这种万分之几的命中率不该发生在他的生活里。
  法瑞斯艰难抬头观察情况,他们仍缩在座椅下,后者除了些微的融化,尚没被彻底摧毁。但整个车厢处于一种温度极高的状态,空气扭曲得如同在烘箱之内,保罗蜷在地上,蜘蛛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他的肩头。雷森则仍拉着他的胳膊,背对着爆炸的车厢。法瑞斯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这些从他脸上看不出来。
  上方隐约有喇叭的声音传出,因为热度有点儿失真,里面的声音说着「请所有的乘客立即下车」之类的,并且指示无论是通过车门还是窗户,都得立刻下来,并没有听到爆炸的事。那声音里透出来的惊慌让法瑞斯心情好了一点。
  雷森从座椅底下钻出来,整个车厢里空荡荡的,车门紧关着,确实很像封实的烤箱。他把一只手放在窗户上,虽然是坚硬的双层玻璃,可在他的指尖,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四散开来,一道道裂痕迅速出现,从他的指尖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接着,「哗啦」一声,玻璃变成了点点碎片。
  雷森俐落从窗户里跳出去,保罗狼狈地跟在后面。法瑞斯嘀咕着,「人界真是刺激。」也跟着跳了出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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