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地挑逗,至少在我眼里就是如此。我感觉出自己身体上的鲜明变化,他的眼神有让人心猿意马的魔力。我厌恶地避开他的视线,起身离开水池。
“让——”他在身后叫我,我充耳不闻,一点都没有回头的打算。倒此为止就够了,我没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对他的本事。我不想去猜测他诱惑我的动机,我告诉自己他跟我不会再有别的交集,除了复仇!我向前走了十几步,就在快要到达主屋的大门时,突然的“扑通”一声,我听到身后传来的重物落水的声音。水池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发出这样大的响声,除非是人。
“贝瑟——”我条件反射地转身就沿原路冲了过去,他的水下技术很好,但是我没有忘记水池里还有一个除了我之外都能当点心的大白鲨。即使再擅长游泳也不要跟她比速度,那是她的地盘和天下。从我转身到跃入水池有只有三四秒的时间,但在这短短几秒内却是什么事都能发生,对于公主来说,无论是卸下人的四肢还是整个生吞那都足够了。
“贝瑟——”入水前我再次唤了一声。不要有事!不管是杀了怸阳比安卡还是和其他男人上床,我从没想要过你的性命,我要你活着,活生生地活在我生存的世界里。
经过改造的水池足足有三个人身高的深度,能让公主自由活动发泄精力的地方自然面积也不小,虽然我熟悉这个水池,但要在这么大的水域里立即找出一个人影还是很有难度,公主巨大的身形也阻挡着我的视线。幸好我还没看到血液流淌在水里的画面,可我真的不确定他没事还是已经被囫囵吞掉了。我焦急地划动手臂,脚踝上突然被人手抓住的感觉让我立即向下看,贝瑟鼓着嘴巴攀着我的身体游了上来,看到他没事我舒了口气,我在这瞬间才感到缺氧得厉害,我们缠着身子一起上游浮出了水面。
我们用截然不同的眼神互望着大口喘气,贝瑟的头发和衣服都粘在身上,湿漉漉地滴着水滴,看着我的目光浸透了水闪亮闪亮的,“看来那个大家伙很喜欢我。”没有遭到公主的攻击显然让他也感觉意外。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怒火烧得我的眼睛都感到疼痛。我想狠狠扇他一个巴掌,更想掐着脖子扭断他的气管,但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绷紧了身子死死盯住他。如果视线可以杀人,我想他至少已经死了不下三次。
“不是没有叫救护车的热心肠吗?怎么会亲自跳下水来救我?”贝瑟对我的愤怒视而未见,纤长的手臂带着湿湿的凉意绕了过来。他狡黠地笑着,邪恶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还想骗自己吗?”他的手环上了我的脖子,“你不想我死对不对?”几乎同时间内他修长的双腿也缠了过来,我感觉出它们勾紧了我的胯部。
“你还喜欢我对吧?!至少你还想要我!”贝瑟气息不稳地凑过他湿润的嘴唇,“让……”
我无法忽略身体内汹涌的欲望,和他接触的部位敏感地觉察着他的存在,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强烈的挫败感。我可以嫌恶地一把推开他,也完全可以再加上一句“贱货”,然后回到各自的地方继续走着自以为正确的道路,继续把他视为复仇目标展开我的行动。
但我没有,我伸出了手臂,不是为了推开他,而是把他狠狠地揉到了自己的怀里,按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地覆上了他的嘴唇。我像野兽一样啃着他的下巴和唇瓣,卷住他的舌头狠狠吮吸着。离别五年的再次接触,堤防一旦决裂,体内涌出的冲动和热流让我自己都感到震惊。我放肆地抚摸着他身体的每一处地方,从腰侧到臀部到中间潮湿的细缝,熟悉的触感很快让我疯狂,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追寻本能的快感让我追逐着他的一切,嘴唇、耳朵、颈子、胸口,我一边听着自己心脏敲打耳鼓的声音一边喘息着吻他,灼热的体温让水池里的水都快沸腾起来。
贝瑟像条水蛇一样紧紧缠着我,贴在一起的皮肤像带着钩子般粘合在一起。他和着喘息甜腻地呻吟着,亢奋的身体不断在我腰间挑逗地扭动。我扯下他的上衣,胡乱地解下他的皮带连同内裤一起撕扯下所有的阻碍。我根本不想停下来去找一张舒服的大床,我等不及也不愿等下去。我带着他旋转着身子来到水池岸边,稍稍立稳身形,我立即抬起他的腿把自己肿胀坚硬的分身狠狠刺进了他体内。
我感觉出他的疼痛的痉挛,但依然把我夹得紧紧的,抬起臀部配合我的挺进。我没有怜香惜玉的必要,我蛮横地刺进他身体的最深处,没有片刻迟疑地用力抽送起来。
“……让……让……”他叫着我的名字,充满情欲地呻吟喊叫,扭着腰方便我抽插得更深。这一刻亲吻和抚摸都变成多余的东西,我紧绷着身子扣着他的腰专注地重复我的动作。他的手紧紧掐住我的胳膊,呻吟渐渐变成低低的哭泣,我知道刚才的抽插已经让他放松了身体,习惯了我的存在的密所在冲刺中尝到了甜美的快感。
“哦……让……让……啊啊啊……啊啊……”
拔尖的嗓音断断续续地发出哭喊,他含泪的双眼看着我,栗色的眸子里依然有深情和痴迷,那是和五年前一样的表情,我们每次做爱的时候他都会用这样的神情和眼神注视着我。我感到一阵厌恶,想到这五年里他不知道用这种表情注视过多少其他男人我就忍不住地窜起怒火,我发泄地更加快速地律动起来,用着可以把他细瘦的腰撞断的力道一遍遍刺进不能再深的地方。
这是一场很奇特的经历,在没有月光的星空下,我抱着我口口声声要复仇的对象在一个游荡着巨鲨的水池里性交,一次接着一次,直到全身精疲力竭,不知释放了几次的湿答答的分身再也抬不了头才停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爬上了床,等我从充分的睡眠中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身旁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缠绕在我胸口的修长手臂都让习惯了单身的我感到不适应。身体又粘又涩非常不舒服,被单间隐约散出刺鼻的精液味,我厌恶地皱起眉头,想到昨晚的失控又不禁陷入深深的沮丧。
欲望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明明和意志相违背,却让我沉溺在不该产生的快感里。昨晚的鱼水之欢让再次证明了我们在身体上的契合,不管是曾经的感觉的延续,还是现在开始的新奇感受,和贝瑟做爱时的得到的满足是任何女人和其他男人给予不了我的。我一面憎恨着杀害怸阳和比安卡的凶手,一方面又从他身上寻找着快乐,我悲哀地发现自己只是个屈服欲望的可怜虫。
“是强尼叫你来的?”我起身坐了起来,知道他也已经醒了。共同生活那么久的日子不是说抹煞就能忘得一干二净,培养出来的默契让我比自己更加了解他的心情和小动作,这不是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我厌烦地拉开窗帘,雪亮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甩手又把窗帘拉了起来。
“强尼说这只是个游戏。”贝瑟懒懒地翻过身子,细长白皙的双腿完全露在被单外,勾着我的脚轻轻蹭动。
“他派你来杀我?”连日来的阻击和暗杀,虽然我没有一一细究是谁的指使,但我相信和强尼决脱不了干系。先生刚刚去世,目前掌握着西西里最大势力的他是三大家族教父的最有力争夺者。我刚回来时他对我的忽视不是他的大意,而是他认为我没有和他竞争的实力;现在我积极地招兵买马,虽然要达到和他抗衡还很难,但他显然不敢小看我坐视我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暗杀是个很轻便的途径,可如果发现这条路子行不通的时候,让贝瑟出马无疑是他走得最省力的一步棋。
“他知道你想杀我倒是真的。”贝瑟嘻笑着爬上我的身体,捧住我的头颅他落下他的唇,伸出舌头在我嘴巴上勾画着。“不过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那要视情况而定。”我的声音让我自己都觉得意外地冷酷,抬手抚摸上他的颈子,我用指尖来回刮搔着他大动脉血管里的鼓动。贝瑟挑唇一笑,一点不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他有这个自信的本钱,在不太久远的昨晚,他已经用他的性命试验过一次。
“你想玩这个游戏吗?”他用充满情色的抚摸逡巡我的身体,“强尼说可以把我送给你,但是你肯定不会要我,也,不敢。”
“他的大方让我受宠若惊。”我思索着强尼和贝瑟的用意,如果那是他们的激将法未免太幼稚了点,把他留在我身边做间谍或者是其他什么目的我现在都不好说,但是怸阳说过,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一件对你不利的事情往往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只要你能善加利用。
“让,我想你……”他眼里的迷朦和认真让我愣了一下,这一刻我几乎要相信他的话,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经历过沉痛背叛的我告诉自己别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你所谓的朋友。他继续吻我的脖子和胸口,嘴唇慢慢下滑到我的小腹。我没有推开他,经过了昨晚的激情再这样做就有点虚伪,我不是认同既然做了一次,那么再有第二次第三次就没什么区别,而是我知道我的身体对他产生不了免疫力,昨晚发生的事已经彻底证明了这点。
他舔着我的分身,把它含在他湿滑的嘴里套弄着,他的口腔被撑了开来,我也感觉出下身蠢蠢欲动的变化。我揉弄着他的头发,按住他的头颅继续为我服务,他却在此时支起了身子,鼻息间嘤咛着把他的乳头送到了我的嘴里。
“嗯……”我舔弄着他的乳头,一只手揉捏玩弄起另一只,他立即颤抖着腰部呻吟起来。他把身子往后退去,自己拨开臀瓣慢慢地在我腰部坐了下来。这次的进入很顺利,他没有多少痛苦地就开始摇摆起了腰。
“你留在里面的东西好多。”他嘻嘻笑了一下,“刚好做润滑剂。”我的分身因为他的这句话明显硬了几分,这个骚货!
“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来这里,躺在这张床上想着你自慰……”他舔着干涩的嘴唇,双手忘情地抚摸着自己的乳头,柔韧的细腰在我的小腹上规律地摇摆着,仰头喘息大声呻吟。“你现在就我在我身体里面……啊……让……”
这副画面对任何人都是种刺激,此时轻柔的做爱是昨晚大幅度消耗体力后最好的恢复方式,但我按耐不住体内奔腾的汹涌情潮,抱着他把他反压在身下狠狠抽插起来。贝瑟立即发出了抽泣似的尖声呻吟,我把他的声音都吞进嘴里,我不想看他痴迷的虚假眼神,那是存在我记忆中的美丽青涩的情人的美好印象,他不是以前的贝瑟,我也不是五年前的我。
我们在床上缠到中午才起来,这时我们都没一点力气再玩下去,我在想强尼把他送给我的真正目的会不会是想让我纵欲过度而死。他的衣服已经被我撕得破烂不堪,现在应该还浸在水池里。他穿上我的长裤和衬衫,明显大一号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显得娇小了很多,他扬了扬袖子,可爱的模样让我想起以前。我们像情人一样拥吻,贝瑟说了一句晚上再来找我就准备离开,就再这时候大门忽然被“碰”地踢开了,杰尔摸着屁股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罗伊。
看杰尔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冲着昨天的事来找我算帐的,在看到贝瑟之后他和罗伊都愣住了。贝瑟微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我的住宅。杰尔回过神来,一把揪着我的衣领就揍了过来。
“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见鬼,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头种猪别告诉我你们在床上干了整整一晚……”我明白杰尔的感受,是我告诉他贝瑟是杀害怸阳和比安卡的凶手,并且极力劝说他们帮助我替朋友们报仇,为了解决资金上的尴尬甚至把他卖给了一个有钱人,但是我自己却在这里和贝瑟上床。他有发怒的理由,而且完全可以这样理直气壮。
“不是全在床上,我们在外面也做了好几次……”明知道会有什么下场我还是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我把它视为自我惩罚。杰尔果然立刻不客气地曲臂挥过来,“碰”,他的拳头击在我脸上发出的声音比刚才他踢门的声音还响,他狠狠啐了一口,一边乱踢一边大骂着愤愤离开。
罗伊平静地斜倚在门边,用他标志性的毒蛇眼光盯着我,没有激动地大骂也没有冷言讽刺,我揉着被杰尔揍到的下巴看他,“你不揍我吗?”
“或许你有自己的想法。”罗伊轻描淡写地说,“杰尔从今天早上回来心情就很不好,等他平静一点我跟他说说。”
罗伊的态度让我有点意外,我感激地点了点头。“他一定很恨我!”
“你是说他被你卖了的事?”罗伊忽然笑了笑,“今天一早回来他的嘴巴就没停过,把那个黄种人骂了几百遍。他没跟我说是怎么回事,不过好像是被脱了裤子挨了一顿屁股。”
“这比让人上还要难以接受。”
“杰尔遇到难缠的对手了。”
“或许可以改变他的坏习惯也不定。”
我们谈论着杰尔,默契地不去提贝瑟的事,虽然罗伊在看到我和贝瑟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但那时我只是解释为他不想干涉我的事,既然他认为我和贝瑟上床是有自己的打算,一向冷静又孤僻的他自然不会管太多。而我真正了解罗伊出现这种态度的原因,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