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狐狸爹(父子)————我本轻狂
我本轻狂  发于:2009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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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打猎,在树下休息的时候,一只花斑蜘蛛垂了下来,张牙舞爪的,唯一只是觉得那东西生的丑了点,倒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却没想到江湖上的赫赫有名的秋家家主,竟然会因为一只花斑蜘蛛而僵直了身体。 回头看看,那狐狸面色如常,行为也很自然,要不是因为自己坐在他膝上,别人绝对发现不了他的异常。所以他也不揭穿那个蜘蛛呆着的树干为什么出现了一个空洞,不揭穿为什么爹爹衣袖里少了一颗霹雳子,以及从新放松的某只......这是他和他的秘密。

进到内堂,许是屋顶一角漏雨,有了雨水洗涤,比外间干净了不少。
那里早已坐了一个儒雅的男子,眉眼温和,体态端庄,只有眼角的些许笑纹透露出他已为中年的秘密,此刻正细细摆弄着一只紫砂茶壶,配着那一套银灰的文士衫更显得温润。见到秋翼然她们进来,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让先生久候,学生当罚~"秋翼然也笑了,冲着男子一揖。
"无妨,望山听泉,香茗候友也算是乐事。" 边说边将沏好的茶递给秋翼然。此人正是秋翼然的老师--吴允恩。(参见章四)又转向唯一"这个就是唯一吧。"
"唯一见过文圣。"唯一略一思索就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毕竟能让那狐狸真正尊敬的没几个,能让他叫上一声先生怕只有当年教导过他,和"武尊"共同为武林称道的"文圣"吴云恩了。
"文圣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这里有的不过是个满腹酸文章的老头子罢了~"吴云恩摆摆手,说得云淡风轻,不知道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当年是何等惊天动地。见唯一不解的神情,吴云恩也不多作解释,说了今天主要的目的"唯一可愿随我去景环?"
"为什么?"唯一看向秋翼然。景环位于他们所在的荧国和东面的辰国之间,弹丸之地,却得以保持中立多年,实属不易。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跟文圣去那里?这就是他要我来的原因?他早就想好了,他......不要我了吗......
"傻儿子~你又在乱想什么~"秋翼然很心疼唯一那个样子,急忙跟他解释。"秋家历代长子到了七岁半都要离开家出去学习。时间为五年,内容不定。当年我就是这样才认识你杨叔叔的......为父也好舍不得唯一啊~你走了,我要以什么借口买糖葫芦啊~作诗给谁欣赏啊~唯一~~~"潸然欲泣状。
"那你呢?"唯一自动忽略了某只抱着糖葫芦的景象和的所谓诗歌(参见章一),他知道狐狸是很小的时候在杨府认识杨墨鸿的。此刻又看到吴云恩的认同,本该相信,可是他不知道要怎样处理内心深处的不安情绪。
"我不能去啦~不过~我会偷偷去看你的~"展开大大的笑脸,看到吴云恩望着他,难得秋大少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可下一秒又想到什么,神秘兮兮的凑到唯一耳边"呐~偷偷告诉你哦~一会你会见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别看他凶巴巴的顶着一张棺材脸,可是唯一一个抛色子赢过爹爹我的人哦~你跟他学得话,一定可以称霸天下的。"
"色子?"皱眉。m
"不喜欢这个的话,那跟笑面虎学作诗好了~我儿生得好相貌,又会作诗讨女孩子欢心的话,保证你不会太无聊啦~不过~不可以有了美人忘了爹哦~爹爹会伤心的~~"
"不是那个问题好不好!"看某只成功由自豪老爹转型为哀怨弃爹......变脸变得太快了吧......唯一的嘴角开始抽搐。"我干吗要学这些!"
"那么唯一是接纳了为父所说的天下大贪官还是武林第一大魔头的建议呢?"某只笑得好感动哦~
"翼然啊~果然是你教人的风格~"连吴云恩听到这,都终于忍不住笑了。
"让先生见笑了......"是我想多了......他......唉......唯一小朋友脸上分明写着:家门不幸!苍天无眼!狠狠瞪一眼笑得纯洁无辜的某只。整整衣冠,对着吴云恩一揖"承蒙先生不弃,唯一愿同先生前往。"
吴云恩点点头,起身走到外间,体贴的留出空间让他们话别。
"唯一不要我了么~~"请参照被遗弃的小狗(某只危险的眯起眼:小狗~轻狂:咳咳~狐狸......狐狸......)
"是你要我走的好不好......"唯一黑线。
"不是我啦~要怪去怪先祖那些老头~"秋大少愤恨的表情下,是对被他冤枉的祖先们的诚恳的道歉(虽然没人看出诚恳在哪了~)"唯一~爹爹好舍不得你哦~"
秋翼然伸手抱抱唯一,和每次耍赖一样,却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蜻蜓点水的吻了唯一的额头,那个吻很轻,有着那个人特有的温度,温柔缥缈的像此刻微凉的风,想要回味的时候,却发现无从说起......
后来,何时下得山,何时见到那个黑衣的叔叔,何时遇到天宝让他同行......都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记得那人弯弯的眉眼,分不清是因为笑得前奏还是尾声而勾起的嘴角,还有他略微低沉的说"我会想你的......"

 


第 17 章

那浅黄的小小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秋翼然还保持着那个送别的姿态,安静的仿佛地老天荒。
"那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送他走?还用这种烂俗的谎话。"不知何时庙门前的石碑上坐了一个人。黑色的长袍勾勒出习武的人有力的线条,岁月使他英俊脸表现出不羁的成熟味道。"你这嚣张的狐狸崽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真难为先生能对着你这种脑袋养金鱼,神经游泥鳅的家伙二十年~"秋翼然惋惜的叹气。
"狐狸崽子,你皮痒啊?"男人很有诚意的威胁"我也算是你师父好不好?"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对我家先生见色心起,死皮赖脸,成天就知道以大欺小,恃强凌弱,还敢说是我师父,不会脸红啊~"附送一对卫生眼。
"喂......"捏碎石碑的一角。
"看看~被人揭穿就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一点新意都没有~"打个哈欠。
"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信不信我把你儿子丢去喂狼?"凶狠的看着。
"你这是尊老爱幼的样子吗?信不信我把我先生拐了私奔?"挑衅的回瞪。
"你敢!"居高临下。
"你敢试?"眯起眼睛。
我瞪~我瞪~我瞪瞪瞪~
"狐狸崽子!"最后,男子笑了,似是宠溺,又像无奈。
"这不结了~"笑得很得意"同样的啊,即使明知有百分之九十九把握,我也不会让他冒那百分之一的风险~"伸个懒腰"我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很灿烂的笑脸,只是眼睛里一片死寂。
"鬼皇门(参见章二)是你屠的吧......"男子平静的问。虽然这小子整天笑嘻嘻的,但他知道如果那小子想,他可以比任何人都狠毒。
"是。"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有一半是他教的。
"何必呢?不是连院子都没出......"
"其心当诛~"每个字都咬的很轻,却让人一身冷汗。
"这次呢?为了什么?"自己忘了他早已经不是孩子了
"果然女人上了年纪就是容易啰唆呀~问题这么多~"感慨的叹气。
"我不是女人。"难得没有生气"会死很多人?"
"你这张棺材脸不适合悲天悯人啦~像便秘一样~难看死了~"丝毫不考虑对方的心情,笑得特别大声"我是看你虽然人笨了点,长相难看了一点,性格恶劣了一点,反应迟缓了一点......但基本算是个好人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的把先生让给你照顾。现在又加上我家聪明可爱,美丽善良的唯一......"
"我说......"明明我和云恩是两情相悦,什么叫你勉为其难......
"你一定很感激我的宽宏大量,舍己为人的精神,没关系,我不是一个贪图虚名的人,你不用说出来~"我了解的表情拍拍男子的肩"别的要求对你来说太难了,你只要不要太让先生操心,依然这么没心没肺的活着就行了~"
"你这狐狸崽子,你就不能用正常的语言表达想让我和你先生‘白头偕老,'么......"
"对禽兽只能用禽兽的表达~要不怕你听不懂~"人畜无害的笑了~让你叫我狐狸崽子~
"你要的东西在后院。"看时间不早,男子抛过来一个小瓷瓶。"我捡的。"
下一刻,人已经飘到三丈外,声音随着身形变换,一句句传来"等下次见面,我一定当着你儿子的面,将你这没有礼貌的狐狸崽子屁股打开花~"

"呵呵......"打开瓷瓶,一股沁人心肺香气传出。秋翼然望着男子消失的地方笑了。和先生呆了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说谎脸红的习惯~你当九叶灵芝是杂草吗~还能让你这种笨大叔捡到......用在我身上岂不浪费~真是和以前一样笨啊......
不过,我当真希望你和先生能白头偕老,此刻无半分虚假......

在后院找到那个药人娃娃和一只短笛,将一张人皮面具附在后院的娃娃脸上,那面具俨然就是唯一的模样。
苗人擅蛊,蛊之种类有十一种: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和生蛇蛊。先人有秘术,寻一极阴时阴日出生的女童,将天下致毒汇之以天下奇珍药物,于端午日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封七七四十九日,再辅以咒符,则神死而形不灭,无心无情,无知无痛,谓之药人。那曾是江湖最深的梦魇。时光流逝,许多药材难以寻觅,加之多年前对魔教的讨伐,此术渐渐失传,能得其一,实属不易。
秋翼然抱着娃娃,走出寺庙。时为正午,树荫漏下些许阳光,镀在蒙尘的佛陀身上,淡淡一层金光,似是看到将来的血雨腥风,带着那普度众生的慈悲注视莽莽苍生......
秋翼然微微一笑,世界的一切原难窥破:有时你认为是善的,未必是善;你认为是恶的,未必是恶;你认为是积极进取匡济苍生,实际上毫无意义;你以为所作所为惊天动地,实际上这些成就在茫茫时光中约等于零。本来无一物,何谓之对?何谓之错?何又谓之佛魔?我既已决心化身为修罗,怎会在乎净土极乐?
一剑劈开了供桌内侧摆放的念珠,然后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一老者从佛像后转出,将念珠轻轻拾起,长叹到:"冤孽......"

第 18 章
下午
"爷,这是怎么了?"看到秋翼然有些疲惫的抱着"唯一"回来,物华立刻迎上前去。
"他被‘秋荧'(有毒植物)割伤了。"秋翼然面色凝重,抱着"唯一"进了房间,宿雨立刻跟了进去。物华着急的在外面踱步,落黎还坐在那里,神色略微担忧,却都没有动。
"不进去看看?"映旗对那个孩子谈不上关心,只是奇怪两人的反应。
"宿雨问诊的时候不喜欢让别人在一旁。"落黎解释道。
"他呢?特例?"自然说得是秋翼然。
落黎算是默认。
映旗冷冷一晒"既然有了特例,这个规矩就不再是规矩了。"
□□□自□由□自□在□□□
屋内
"这是......"宿雨一搭上脉就惊觉不对,他原本就是药圣的唯一的传世弟子,怎会看不出这是什么......他望着秋翼然,等他解释。
"没错。"秋翼然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拿出一瓶"冰释"递给他"送她到益州后再用。那里四天后会有商队。"亲信的好处就是很多话不用说得很明白。
"栖露做的......"接过那瓶"冰释",那是一种对付独门易容的药物,普通之下会用这个的只有一个人--那个有着"千面死神"之称的樊昊,不,樊昊已经死了,现在这世上有的只是栖露......又看了看那天衣无缝的人皮面具,不奇怪自己也被骗了。
"是呀~所以你要看得出,他就丢人啦~"似乎看懂了宿雨的表情,秋大少笑着安慰他,顺便给自己和宿雨都倒了杯茶混时间。毕竟是"问诊"啊~
一炷香后,秋翼然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准备告诉大家:因为"唯一"生病,需要修养,所以要宿雨带他去益州......那些跟踪自己的人,不用白不用,这样以来想伤害唯一来伤害自己的人,只会从"唯一"失踪的益州入手,而不是蜀中......

"爷......"难得宿雨主动开口。已走到门口的秋翼然回头望着他,等待下文。
"你......不信我们是不是......"有云将太阳遮住了,宿雨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陷在阴影里,那双眼睛却很明亮,很平静,只是放在桌子上的手,像是试温度似的,缓缓摩擦着茶杯壁,只有很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这种细微的动作是他心里不平静的表现。
秋翼然将一切看在眼里:没错,自己将唯一送走,却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甚至拿了这个面具来混淆视听,如果他不是医生,连他也不会说。那边也是做了两手准备,不是不信任,他们几个都是可以让自己以性命相交托的人,只是......只是牵扯到唯一......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好笑,那个孩子当真是自己的劫数。或许最正确的选择,是在他一出生就杀了他,那样就不会有今日的在劫难逃......所以他习惯性的勾起嘴角回答宿雨"也许,我只是不信我自己......"

听着秋翼然在门外给众人解释:唯一生病,需要的药物在益州,天宝被派去通知那边接应,宿雨要带唯一......
"原来,你也是会怕的......"宿雨望着茶杯,一句话不知道感慨还是叹息。

因为宿雨说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息,众人放下心来。他带着"唯一"离开后,剩下的三个人决定往江淮去。选中江南的理由有两个:第一,某只光明正大的说为了映旗的帝王修行。在众人怀疑的眼光下,某只略微心虚的说出了第二点--江淮花魁媚意今年的梅花酒已经酿好了~映旗身份特殊,为了安全期间,把他易容成了和他年纪相仿的天宝的样子。这样离开蜀中,从那些之前跟丢了人的跟踪者看来,并没有变故。

 



第 19 章
转眼,又到初春时节,正是芳郊绿遍,嫩柳藏燕的时候啊,某只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摆出一幅感怀世事的哀伤样子,远远望去,青山如黛,碧水潋滟,佳人依雕栏,眉峰轻蹙,丹凤含怨,暖风微醺芙蓉面,广袖长衫,似要羽化飞仙,倒是赏心悦目的紧~
可是,在座的两位都不是这么想得......
只看那,佳人回眸一笑,朱唇轻启,音似天籁:"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那光华流转的丹凤,似笑非笑的神态,不是秋翼然是谁?
落黎刚喝一口的茶喷了出去。映旗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肌肉,大概是太过努力,导致肌肉很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好好一个才俊,此刻却显得表情狰狞。两人不约而同的羡慕起去端药的物华了。
"爷~宿雨不在,你就安生些吧,吃坏了肚子,还不是自己难受......"落黎先受不了某只继续用那种幽怨委屈的眼光看着自己,为难的开口。拜托,造成某只这幅模样的起因,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不是什么情感纠纷......仅仅是因为某只贪恋路边小吃过渡,让他这种生冷不忌的"禽兽肠胃"都终于忍受不了主人的虐待,揭竿而起了~偏偏宿雨不在,请了十个大夫,十一都说要忌口(众人:那一个从哪冒出来的?轻狂:你有没有觉得你右边的肩膀比教重啊~)他们有什么办法~命苦啊~有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子,更命苦的是那个主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一旦任性起来就会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全国上下,避之不急的混世魔王--秋翼然秋大少。当真是流年不利~映旗在内心深刻的反省自己的轻率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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